作者:红薯粉条
许云帆摆摆手,“若是不信,你跟我去医馆走一趟。”
走就走。
不亲眼所见,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信。
不仅孟大人跟着许云帆走了,就是听了全尾的裴安、孟衾以及其他孟家二房都跟着许云帆走了。
孟家二房,可以说,孟家先祖的本领都传给二房了,谁让孟大人没这个天赋呢。
“大伯,许学士说的那个什么退烧片真的有这么神奇吗?”孟迟很是好奇,学医十几载,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神奇的药呢。
孟大人:“有没有,咱们看过就知道了。”
孟迟乖乖的跟在孟大人右边,偷偷扫了眼许云帆,很是意动。
听说许云帆并非大夫,可孟叔都拜倒在他的医术之下,甚至为了学到更多的医术,连孟家都不顾了,回了孟家在祠堂里跪了半个时辰,第二天便扛着包裹乐呵呵的跑了,这一走,就是半年。
孟迟还知道,二堂哥的隐疾就是许云帆给治好的,听说二堂哥那地方被动了刀子,可还不影响二堂哥日后传宗接代,可见这位许学士是有点真本事在身上的。
要是这退烧片真的那么神奇,他其实可以效仿孟叔。
此刻,孟大人尚且不知自己的侄儿又要“叛出”孟家了,还特意嘱咐孟迟认真点,待会好好看看许云帆是怎么做的。
孟迟都准备好了,结果呢,到了医馆,正好有个八九岁左右的孩子前来,许云帆同接诊的大夫问了几句,又从衣兜拿出一个玩意,同孩子说了两声,便将其放在孩子额头上。
一个眨眼的功夫,许云帆将小玩意拿回来扫了一眼,“哎呀,都烧到三十九度了,高烧啊这是,裴兄,给我倒碗热水来。”
这声裴兄,孟家一众人还没反应过来。
裴安傻乎乎的左右扫了两下,赫然反应过来,这里的人,除了他姓裴,再无旁人了,许云帆一会孟兄,一会裴兄,他一应,岂不是同自家老爹平辈了?
裴安不敢吭声,赶忙去倒了碗热水过来。
许云帆与孟大人交好,同裴安关系也不错,裴安是同龄人,可以使唤,孟大人却是不行的,至于其他人,不熟。
“小朋友,来,这是退烧药,吃下去了待会睡一觉起来就不难受了。”许云帆倒出了一颗退烧片哄道。
九岁的孩子小脸红彤彤的,呼出的气息又重又热,浑身虚软,“哥哥,这药不苦吗?”
他喝过退热的药,苦的他咽都咽不下去,大夫也说过不苦的,可还是很苦。
许云帆温和的笑了起来,“不苦也不甜,甚至是没有味道的,你直接咽下去就好,不需要嚼碎,所以,肯定不会觉得苦的,来,乖乖的,张开嘴巴。”
八九岁的孩子,正是人嫌狗厌的年纪,在家里就是小霸王,一旁扶着孩子的汉子见自家猴子乖乖的喝了一大口水,又往嘴里丢了药,全程不哭不闹的,只觉得惊奇,真是见鬼了,原以为还得哄上小半时辰呢。
等孩子躺下后,许云帆收了体温计,“好了,接下来注意观察,应该小半个时辰左右便开始退热了。”
果然如许云帆所说,小半个时辰后,孟迟给孩子探了下额头,原本滚烫的额头果真已经退到了正常的温度。
“大伯,退了,真的退了,好神奇。”孟迟兴奋的大喊,看向许云帆的双眼都在发光。
“真的?”孟大人又伸手去摸了一把,真如孟迟所说的,孩子不热了。
“许兄弟……”孟大人一把搂过许云帆的肩膀,开始同人称兄道弟。
许云帆回到小秦家已经是下半夜。
看到微亮的家门,许云帆心里暖乎乎的,周身的严寒都被驱散了。
“云帆?”听到轻微的推门声,没有软香在怀的秦润睡的很浅,立马就惊醒了。
许云帆快步进去,都来不及解下身上的披风,几步走到床前,却未靠近,生怕身上的寒气冻着人:“是我,你怎么还没睡?可是我吵到你了,抱歉,下次我会注意的。”
“没有吵到我。”秦润摇摇头,“你不在,我睡不着,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秦润问着,掀开被子就穿衣下床。
“丑时了,你要做什么?”
“我去给你放水洗澡,”秦润从角落里端出还旺着的炭盆,“你先烤下火,等我放好水喊你了你再出去。”
许云帆低头看了眼炭盆,再看胡乱套件棉袄就要出门的人,“不用你去,我自己去就好了,润哥儿,你睡吧,很晚了。”
这点事,他完全可以自己做,人家秦润在被子底下暖乎乎的,做什么要起来受这个罪。
可秦润很固执,反手抓过许云帆冰凉的手,“你听话,你的手都快冻僵了,太晚了,放出来的水没有那么热,我去厨房给你打。”
知道许云帆爱干净,每天都会洗澡,在睡前,他特意烧了一锅水,又塞了几块大木头,这会锅里的热水,用来杀猪也是没问题的。
许云帆拗不过秦润,乖乖坐在炭盆旁,胸口隐隐发烫。
直到泡在温热的热水里,许云帆舒服的喟叹了一声,“好舒服。”
从孟家几父子的狼爪下逃脱出来时,已经是十一点半了,这么冷的天,哪怕是京城,一些小道也是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不见。
原本,孟大人是要派人送他回来的,许云帆好面子,非得坚持不用送,回来的路上,他是头都不敢回,一个劲的驾驾驾。
凛冽寒风迎面而来,初时还觉得刺骨生疼,后头冻习惯了,不觉如何,这会坐在热水里,许云帆才觉得活过来了。
秦润挽起袖子,抓着毛巾擦着许云帆白皙光滑的后背,“待会我泡碗要药给你喝,你喝完了再睡。”
许云帆像个孩子似的捧着水往胸口泼,“嗯,我听夫郎的,有你真好。”
“哪里好?是不是把你伺候得舒服了?”秦润开玩笑道。
“你这话说的好像自个是个仆人似的。”许云帆扭头看人,笑出几颗大白牙,“至于哪里好,你知我知就好,我不说,你也懂。”
秦润也跟着笑,低头在许云帆湿漉漉的脸上亲了两口,“我懂的,我不是仆人,我就是想对你好,好到让你离不开我。”
“那恭喜你,你做到了,”许云帆嘟嘴示意:“快,赶紧亲一个庆祝一下。”
“你啊!”秦润乐了,又亲了亲他。
真要算起来,他们亲吻的次数多到数不清,只怕比其他夫夫一辈子的亲吻次数加起来还要多。
一开始,秦润是不习惯的,可次数多了,习惯了后,反而像上瘾了似的,懂得转被动为主动了。
“起来了,水凉了,衣服我放这儿,你擦干净了赶紧穿上,我给你泡碗药去。”
要是还在大梨村,许云帆肯定不会让秦润走,但重新装修后的小秦家很亮,许云帆不怕了,“嗯,你去吧。”
趁着许云帆喝药的时间,秦润先上床暖被窝,许云帆一钻进去,哎哟,那个暖和,简直没话说。
许云帆美滋滋,这就是夫郎热炕头啊,真是美死了。
“快睡吧,明儿还得上职呢。”
秦润这句话,许云帆的好心情瞬间被破坏殆尽,“啊!究竟是谁发明的上职这种事?太讨厌了,害我不能睡懒觉,这种人就该拉出去砍头,睡不够,我都长不高了,这几个月,我好像都没怎么长了,润哥儿,你有没有发现?”
秦润不语,只把人往怀里搂,“这个问题留到明天再讨论,再说下去,明早你就该起不来了。”
果真如秦润说的,第二天早上,秦润喊了许云帆五六次,这人赖床的毛病又复发,甚至比以往更甚。
嘴上不断嗯嗯应和的许云帆答应得好好的,秦润一转身,他又躺下去,一个眨眼的功夫,小咕噜规律的响起。
“父亲。”秦润无法,只能去找萧衡之,“你能不能去翰林院同郑大人说一声,今儿云帆不舒服,上不了职。”
“什么?”萧衡之急了,“云帆生病了?是不是受寒了?”
秦润摇头,有点不好意思,“不是,他昨晚睡的太晚,实在起不来,我已经喊了十几遍了,现在还在打呼呢。”
萧衡之斜眼看秦润,语重心长又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恨铁不成钢教育道:“孩子,你这样不行,夫君不是这么宠的,你看看父亲我,你爹也宠我吧,可他不会这么纵容我,你这样,云帆还不得上天?他不上职,不止得同郑大人说,就是齐大人那儿都得通知到位了。”
没办法,许云帆每天上职,这跑那跑的,律属两大部的熟人,他一个不见,这帮人还不找上门,到时候得知许云帆因为赖床上不了职,许云帆日后还有脸混?
秦润侧开身,“父亲你去喊试试。”
昨晚许云帆睡下的时候都两点了,这会不过六点,正是他睡的最熟的时候。
今天这个班,许云帆是赖定了,他知道的,今天没什么事,而且,等他睡够了,还得跑孟家一趟,这班,谁爱上谁上吧。
萧衡之进去了,看到睡的香喷喷的人,换其他人,估计要于心不忍了,可萧衡之是个干大事的人,怎么可能会被打动到,狠心的上前掀开被子,“云帆,起床了,该上职了。”
“嗯~”温暖的被子离身,许云帆蜷缩起来,眼都不睁,嘟囔一声,“马上起了。”
萧衡之等了片刻,许云帆的呼噜又响起来了。
“云帆,起来。”
“再给我睡一分钟,拜托了。”许云帆乞求道。
萧衡之:“……”
许云帆铁打的心不想上职,任由萧衡之怎么喊,他都是一个翻身,咕噜越打越快。
最后,还是萧衡之怕他冻着了,又把被子盖回去,许云帆一把抓紧被子,左右一动,牢牢将被子压在身下,美美的睡过去。
萧衡之:“……”
这小子为了偷懒,也是够拼了,换其他人,再困,只怕早哆嗦着起来了,他倒好,宁可冻着也要装睡。
老话说了,你永远喊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第320章 真是搞不懂
出了房间的萧衡之叹了一口气, 意味不明的看了眼秦润,语重心长道:“润哥儿,你们……就那什么……还年轻, 切不可过度沉迷于那些事, 知道吗?”
哎,他这个老父亲, 真是有操不完的心, 秦斐俞除了能生孩子, 其他地方,跟个汉子没差,心思也不算细腻,有的事, 还是得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厚脸皮教了。
“父亲,您说什么呢,云帆起不来又不是……”秦润脸红了, “他昨晚很晚才回来, 才睡了两个时辰, 您想哪去了。”
平日,许云帆同他亲密, 就算闹的晚了, 他也起得来的, 今儿任他怎么喊, 他都不起来,可见他是铁了心不想上职了, “父亲,您就去帮他说一声吧,让他好好睡一觉。”
在屋里听了半晌的秦斐俞捂嘴笑了, 等萧衡之甩袖备手离开后,才从屋里出来,“润哥儿,你过来。”
“爹爹。”秦润跑了过去,“您怎么也起这么早?外头冷,快进去,可是要吃朝食了?我这就去做。”
“没有,爹爹不饿,爹爹有件事要同你说。”
“什么事?”
秦斐俞拿出一个盒子,“这个给你。”
秦润没接,先问,“爹爹,这是什么?”
“这是爹爹给你的,你打开看看。”秦斐俞话音里带着邀功般的期待。
秦润打开盒子,呼吸顿时一滞,“爹爹……这是地契??”
不怪秦润不敢确定,而是盒子里装的不是一张,而是一沓,这得是什么概念?
“不仅仅是地契,还有房契。”
秦润拿起来看了眼,一张是京城北城的宅子,第二张是郊外一百亩地地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