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薯粉条
成功喂了猪,干了活,许云帆有些沾沾自喜,提着桶回去时,问,“家里还有什么要喂的吗?你可以放心交给我,保证能够完成任务。”
秦安摇头,小脸通红通红的,结结巴巴的说:“没……没有了,家里……家里的鸡前几天都卖了,只剩一头猪了。”
知道家里穷,哥夫是不是要不开心,要走了?
但是说谎骗人更不对。
许云帆明白了,因为给他请大夫,家里卖了鸡。
那几天,因为“返老孩童”,他的身体很虚,被秦润带回来的时候,因为掉陷阱里,崴了脚,还发了烧。
在古代,发烧这种小病,有时候也是要人命的。
许云帆可是老天送的小相公,秦润哪能看着人烧死,这不,掏光存银卖鸡卖鸭不算,还把最后一只留着下蛋,养了三年的母鸡杀了给他补身子。
而那些鸡,都是秦安辛辛苦苦挖蚯蚓喂大的,结果,自己一块肉没吃到,全被许云帆“嚯嚯”了。
但秦安没生气,说到这,还笑着问许云帆,自家喂的鸡,鸡肉好不好吃?鸡汤香不香?
面对秦安的笑容,许云帆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心口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让人难受,呼吸艰涩。
他问,“你没吃到?鸡汤也没喝吗?”
他记得,他连续吃了两天的鸡肉,喝了两天的鸡汤,没那么虚之后,才一连吃了几天的野菜团子。
“没有呀!”
秦安傻乎乎的,一直面带笑意,“要留给哥夫补身子的。”
因为天气热,第一天煮了半只鸡,秦润问秦安吃不吃,秦安懂事的摇头说不吃,留给哥夫吃,秦润便把剩下的半只吊在井里,留着第二天煮。
不是秦润不疼弟弟,而是许云帆病的不轻。
许云帆眼眶一热,他是何德何能,让秦家兄弟待他这般好呢。
许云帆没说什么,洗干净手,“你哥在哪收玉米呢?你带我去吧。”
“知道呀。”
秦安膝盖没有昨天那么疼了,做势要带路,许云帆拦下他,“你跟我说就行了,你在家等着就好,不用去。”
收玉米的时候,家家户户,能下地干活的全部出动。
而且,去哪里收,大家伙呼朋引伴似的,一起去一处收。
没办法,玉米地里老鼠不少,要是旁边的地全收了,自家的没收,晚个一两天,多少粮食要被老鼠嚯嚯了?
所以,秦润正在收的玉米地,旁边的地里,也有不少村民。
许云帆到了秦安所说的地方,放眼一看,好家伙,这么多玉米地,哪块是小秦家的?
地里的人忙,加上玉米叶的遮挡,干活忙的,哪有空回头看。
许云帆站了一会,听着地里传来的唰唰声,气沉丹田,嗓门一吼,“润哥儿,你在哪呢?听到请回答。”
许云帆这一吼,不得了了,听到的纷纷停下手里的活,问身旁的人,“当家,我怎么好像听到有人在喊润哥儿?”
几十年前,秦氏族人逃难到大梨村,开垦出的荒地大部分都连在一起,可以说,这附近近百亩的地,大部分归属于秦氏族人。
因为李、孙两族的人排外,秦氏族人倒是团结,拧成一捆绳。
这会听到有人喊润哥儿,不管是谁,秦大伯等听到的人,一个个放下手里的活,从玉米地里走出来。
一下子走出来十几个大叔、兄弟,许云帆一懵,回想着自己刚刚没喊错吧,看他们这架势,怎么像要群殴他似的。
当然了,就算是想群殴他,练过的许云帆倒也不怂。
走出来的人,看到气质、容貌出众,哪怕身穿一身粗布麻衣也阻挡不了过人的容貌时,一时之间,竟是看愣了。
此前他们只听过润哥儿背回一个很好看的小伙子。
至于是怎么一个好看法,他们却是不知,不过想来与李家那童生差不多吧!
李家童生,在他们村,算是最好看的汉子了,连村花都非他不嫁。
可没想到,如今见到许云帆,他们才知道,许云帆这个好看,那是真的好看,有他在,哪有李童生什么事啊!
这样的人,他们都不好意思问他是不是找润哥儿的了。
许云帆扫了一眼,好家伙,这些大叔大伯,没一个是他认识的,好在他看到了秦奶奶,脸上立马扬起人畜无害的笑容来,“秦奶奶,你也在呐,我来找润哥儿,他的地是哪块咧?”
秦奶奶一见许云帆,还有那么一丝不确定,这会听到询问,“你来帮忙收玉米的吗?脚没问题了?”
许云帆笑着点头,“嗯呐!我脚不疼了。”正因为脚不疼了,昨天才会跑。
秦奶奶满是慈祥的脸露出放心的神态,“我给你指,今天润哥儿收这快地,他这块地长,不宽,早收到那边去了,这才没听见你喊他咧!”
在秦奶奶看来,许云帆能来帮忙,说明他是有心,八成是真的打算留下来了。
其他人还在打量着许云帆,许云帆笑呵呵的,看起来,少了因自身气质带来的疏远感,多了平易近人的和善,“大叔大伯们都在呢,大家忙去吧,我还有事,下次有空再跟你们唠唠嗑哈。”
许云帆这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什么与下属打成一片的领导呢。
说完,许云帆直接窜进玉米地里找秦润去了。
第11章 水灵小汉子
许云帆说完就走,留下一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这就是润哥儿带回来的汉子?不知道的,我还以为是哪来的哥儿呢,瞧那脸蛋白白嫩嫩的,只怕姑娘家都没他水灵吧。”
这个小伙子一说完,一旁的大叔一巴掌扇在他的后背上,扭头看许云帆走远了才放心,“胡说什么呢?要是让人听到了怎么办?”
一旁的另外一个小伙子道:“叔,堂哥说的没错啊,这人长的确实好看,之前娘回来说,我还不信咧,这会倒是信了。”
“是啊,润哥儿……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大叔见自家婆娘开始自寻烦恼了,“赶紧干活去,日头大了,晒死个人了。”
许云帆忙着找秦润,哪顾得上听其他人怎么评论他,走了一会,才看到秦润忙碌的背影。
“秦润!”
许云帆喊了一声,一开始,秦润以为自己听错了,没在意,直到许云帆又喊一声,“秦润,耳聋了?喊你好几声了。”
秦润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这真的是许云帆的声音,手上的玉米外衣剥到一半,秦润顾不上了,回头看去,果真是许云帆。
“你……你怎么来了,地里闷热,你快回去。”
许云帆不太高兴了,他来帮忙的,秦润见到他,不仅不高兴,怎么还一张口就让他回去?
他又不是来走红毯的,过个场就成。
“我来收玉米,不回去。”
秦润几步走到许云帆面前,“可是地里热,有很多灰尘,会痒的。”
许云帆固执道:“不回去,你做得,我就做得,少瞧不起人了。”
秦润看他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于是便问,“你知道怎么做吗?”
许云帆张口便回,“不知道。”
秦润:“……”
不会?不会你还说的那么牛。
“我不会,但我看你做的很简单,你示范一次,我就会了,这个一点难度都没有。”
难度系数不大的,看一眼,他还不会,岂不是比猪还笨。
秦润示范一次,许云帆看完,一下子就笑了,胸膛挺的很挺,扬起脸,意气风发道:“嗖意西,看我的。”
看许云帆一幅老子最聪明的样,秦润别开脸,有点想笑,明明这么简单的事,看他这幅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学会了什么了不得的,旁人轻易学不会的高技术活呢。
只不过是最简单的,三四岁孩童,一教就会的掰玉米罢了。
许云帆动作快,兴许是第一次做,竟觉得有几分有趣,两手捏住玉米外衣上方顶部长玉米须的地方,从中间一撕两半,往两边向下一扯,在握住玉米底部一折,玉米不就剥干净了么。
许云帆这人,胆大包天,唯独怕虫怕鬼。
这会一只虫子卷着身子,直接掉到手背上,看到那软乎乎的,蠕动的身体,许云帆瞳孔一震,顿觉心跳加速,呼吸加重,眼白差点没翻过来。
突然的惊恐让他忘了反应,脑子有那么一瞬间的死机后,许云帆把手一甩,将虫子甩飞出去。
哪料,一转头,发现秦润手上捏着一只虫子,然后一扔,脚一踩。
整个过程,动作行云流水,不拖泥带水,好似练习了千万遍的顺畅熟练。
许云帆:“.....”尖叫声就这么卡在了喉咙口,猛的被他咽下去。
两人一比,倒衬得他特别的不男人。
许云帆翻着手,将手背不断的在大腿外侧的裤子上擦着,试图将那种恶心的感觉摩擦掉,猛然抬头,赫然瞧见秦润背对着自己的身影。
许云帆下意识的打量起来,从上而下。
秦润穿着灰色的粗布衣服,七月中旬的日头晒得慌,后背上沾染出一大块湿漉漉的布料,若隐若现的勾勒出肌肉线条的弧度。
秦润的体型,看上去,并不是属于肌肉猛男的那一种,但却十分紧实,是类似于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十分精瘦的身材。
他的手指,兴许是干活太多,有些粗,而且指头很长,听说这样的男人一般都“很行”。
但许云帆知道,这话大错特错了。
谁让秦润“很行”不起来呢,他就没那机会。
许云帆这般想着,倒是忘记了害怕,继续干活时,那种恶心的感觉又来了。
他换了一个位置,好像这样子,就不会再遇上恶心的虫子。
一块不大的玉米地,没一会功夫便被两人给掰完了。
整整收了八袋,外加满满一个大背篓。
许云帆对这个收获,并不满意。
他是太子爷不错,但他有个表哥入政,家里虽然有关系,但人家不搞那一套,刚开始的时候,表哥下过乡,从基层做起。
许云帆在去看望表哥时,在乡下住了一个暑假,他见过老乡收玉米,一把又大又长,颗粒饱满,均匀,不干瘪。
在收玉米的过程中,他已经看到好几颗玉米棒没有粒了。
许云帆挑着背篓里的玉米看,颇有种惨不忍睹的既视感。
“半拉脸”的玉米棒有,“秃头”的有,“满天星”的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