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万人嫌后宰相大人爆红了 第66章

作者:依依灵 标签: 前世今生 娱乐圈 古穿今 打脸 爽文 万人迷 穿越重生

楼一树一听, 也觉得有道理,毕竟他现在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

“妈妈给你准备了很多好看的衣服, 明日我们试一下?”

窦逍笑得眼睛弯弯的, 眼睛闪过一道光, 看起来不安好心。楼一树的颜值大部分是遗传了妈妈,脸部的线条古典柔润,没有那么锋利。

楼一树一见母亲这样直勾勾地看他, 顿时就明白了她想干什么, 立马严词拒绝:“我不穿裙子!”

“啊——”窦逍遗憾地拖长音,有点不死心, 继续劝, “就穿一下,给娘看一下嘛。”

楼一树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去,才开口道:“这不是有花花吗?让花花穿。”

“不行, 不行, 我买的你的尺寸的,买了好多嘞。”窦逍一直都有给楼一树穿裙子的癖好, 在楼一树还小的时候, 她就哄骗楼一树穿, 等楼一树大一点了,就开始威逼利诱,楼一树也勉强顺她的意穿了, 可某一天,在楼一树十几岁时,他听到了把他穿女装这件事编造出来的话本子,他就再也不同意穿女装了。

但不穿归不穿,窦逍看到喜欢的款式最新的料子,还是一箩筐一箩筐地买,就盼着哪天给楼一树穿。

楼一树原本以为他娘是想要一个女儿,可现在女儿也有了,花花都五六岁了,他娘怎么还在打他的主意!

“那也不行。”楼一树态度坚定。

“好吧。”窦逍佯装抹抹眼泪,很伤心的模样,“儿子还是长大了。”

见这件事过不去了,楼一树赶紧转移话题,“娘,你们怎么也在这个世界啊?”

“我和你爹五年前就来到这边了,当时江南又开始犯洪涝,我们出去治水的时候,被大水冲走了。”窦逍微微抬起头,眼珠子看向天花板,在回忆当时的场景,“当时我的肚子里已经有花花了,然后你爹就紧紧地抱着我,我以为我们就这样死了,结果一睁眼,就到了这边。”

“具体是怎么到这边的,我也不清楚,但是现在你也来了,我想,应该是它的缘故吧。”

窦逍将手腕伸出来,一只翡翠镯从她的手腕滑落下来,那是和楼一树手腕上配套的子母翡翠镯。

她轻轻地握着楼一树的手,通过手镯回忆着往事,笑着说道:“当时啊,你满月的时候,你爹宴请各方来客,除了朝廷命官之外,还有很多平民百姓,商贾剑客,就算是乞丐,只要能给你说两句吉祥话,你爹都赏。”

“可能也是因为这件事,皇帝才会开始忌惮你爹吧。”窦逍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可是当时有个姓王的乞丐,奇怪得很,你爹爹把你抱出来见见人,他一看到你的手,就冲到你爹面前,他说他学过一点命相占卜,觉得你的手相有大问题。”

“姓王?”楼一树一下子就想到了在旧都认识的王老爷子,王老爷子当时还说,满月的孩子算的最准。

“是的,这个王乞丐,说你的生命线太短,恐活不过二十五岁,甚至姻缘线压根就没有。”

“你爹听到当即变脸了,心里怨这乞丐说不吉利的话,不过倒没有多为难他,之后呢,家里就经常找一些平安福平安锁给你戴着,在你十二岁那年,我们听说醉香楼要拍卖一对翡翠子母平安镯,当时说的老玄乎了,能保佑平安、起死回生什么的,一听就像是忽悠人的,但是为了你呀,娘亲还是愿意试上一试。”

楼一树听完,心中漫上一股暖流,逐渐蔓延到他的四肢,酥酥麻麻。

他将额头靠在母亲的肩头,没有说话,只是小幅度蹭了蹭。

“现在好了呀,阿拉终于团圆的啦。”窦逍轻轻拍楼一树的脑袋,身体轻轻地摇晃,就像小时候哄他睡觉那样,“所以——”

楼一树抬起头,双眼布林布林地看着窦逍,期待母亲还会说些什么感动的故事。

“所以,宝贝能穿裙子给妈妈看看吗?”

楼一树的眼神瞬间熄灯了,“不行。”

“好小气。”

“明明是娘无理。”

他们母子又开始为裙子这件事争辩起来。

窦逍没有说的是,这五年不仅是楼一树在等待,她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一看到与楼一树相关的人或者事,都会无比的心痛,常常泪沾衣襟,或许也有产后抑郁的缘故,她晚上整宿整宿睡不着,心里十分担忧儿子的处境,这些楼一树都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他只要快快乐乐,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就够了。

第二天一早,楼一树醒过来时天色刚亮,他明显能感受到身体恢复了一点力量。

他尝试下床走了两步,腿还是有点软,走得久了还有些酸,但好歹也是能下床了,他再在床上躺着,就要长蘑菇了。

就这么慢慢踱步走了一个小时,楼一树有些累了,轻轻喘了喘气坐在床上,就在这时,他感受到一道注视着他的视线。

“谁?!”楼一树沉着脸朝着门口厉声呵道。

这传来的视线肯定不是他的家人。

他的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前。

是沈默。

沈默微低着头,没有直视楼一树,他快步走上前,走得非常急,但是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就在距离楼一树的一步开外,沈默突然就停住了步伐,楼一树还没反应过来,沈默就砰地跪了下去,随即就要把头磕下去。

楼一树赶紧下了床去制止他,只是太心急,一下床脚一软,几乎是摔了下去,但好在,他还是成功制止了沈默的行为。

“怎么了,沈默,为什……”

楼一树所有的疑问在看到沈默那双眼睛的时候,什么都清楚了。

“阿默?”楼一树试探地问了出声。

沈默如上辈子做过的无数次那般,淡淡地应了声:“属下在。”

楼一树深深吸了两口气,然后俯身给了沈默一个拥抱,“抱歉,阿默,现在才认出你。”

沈默应声微抬起头,那掩在厚刘海下的双眼有一道光闪过,他嘴唇发着抖,耳中又传来了楼一树死亡的那天,不断重复的丧钟声,他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不…错的是我,错的是我!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是我害了你。”

他的身体发抖,藏在肚子里半辈子的话,一股脑地释放出来。

他就像一只压抑许久的猎豹,终于解放后,心里涌上了无尽的痛楚。

“那天的集市逛得开心吗?”

楼一树没有再跟沈默纠结谁对谁错,而是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

他面对面注视着沈默,他的声音如脉脉流水,缓缓地流进沈默的心里,“你还记得吗?”

沈默微张着嘴,眨了眨眼,他惊讶于自己记得,还记的如此清晰,不管是那一天的江南微风,还是小商户里买的糖葫芦,都那么鲜活。

他以为他只剩下有关于少爷的记忆,原来那一天,也对他这么重要。

“我很重要,阿默自己的快乐就不重要吗?”

说到这,楼一树右手握着拳,敲在自己的左手手掌上,恍然大悟,“怪不得阿默吹曲子这么难过,原来有人会把快乐丢掉,只记得伤心啊?”

“我——”沈默嘴笨,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反驳楼一树,刚开口就被楼一树打断了。

“那首曲子有名字了吗?”楼一树问道。

“有……”沈默面皮发红,被小少爷这么一问,他反而有点难以启齿,“烟雨江南。”

“啊!”果然,楼一树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他没想到屋顶上的那首曲子,他竟已听过多次,“你是做了改编吗?感觉和第一次听的时候,不太一样。”

“您、您还记得第一次?”沈默庆幸楼一树没有问他为什么取这个名字,否则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楼一树点了点头,“当然记得,你那会儿在房顶吹得太难过了,我就爬了上去,想安慰安慰你,结果你还跟我爹娘告状!”

沈默眼神飘忽不定,心虚地吞了吞口水,“那现在这个怎么样?还会难过吗?”

现在的烟雨江南节奏已经变得很欢快了,无论是谁听到,都会说这是一首能刺激多巴胺的歌曲。

可楼一树的回答如出一辙,“会啊。”

听到这个回答,沈默的眼中透了些失落,他不知道还能怎么改,才能让楼一树听到这首歌时,能够感受到快乐。

但很快,楼一树给了他答案,“歌有了名字,阿默也有了自己的名字,那这首歌就是完全属于阿默的。”

他用食指轻轻点了点沈默的心脏,“那么,这首歌不应该为了我而演奏,阿默应该为了自己去唱才对,你的世界不应该只有我,对吗?沈默。”

他没有再叫他阿默,阿默已经是过去式了。

“沈默,你该出来了,你被困在过去,实在是太久了。”

“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如果你认为我一定会怪你,那我告诉你,我原谅你了。”

沈默看着眼神温柔的楼一树,脑中一直敲着的丧钟,突然就消失了,他猛地扑了上去,紧紧地跟楼一树交换了一个拥抱。

好像在跟楼一树告别过去的自己。

“啊——所以你真的做了歌手。”楼一树回想着曾经的回忆,在沈默耳边念叨,那些回忆对他来说还算新鲜,对沈默来说已经腐朽,“我就说你可以当琴师的!我眼光还挺准。”

沈默点了点头,又恢复成不爱说话的模样。

窦逍偷偷打开房门,见两人谈心谈得差不多了,赶紧拿了点早饭水果进房门。

楼一树还在吃流食,窦逍帮他把水果榨成汁,又把一份递给沈默,状似不经意道:“哎呀,多亏了沈默把一树救了出来,不然一树现在可麻烦了。”

沈默看了眼窦夫人,没说什么,耳朵倒是发着红。

“什么!你救了我吗?”楼一树张大了嘴,惊讶道,“那你刚刚怎么没跟我说?”

窦逍见儿子这低情商,抹了把汗,她伸手戳了戳楼一树的额头,“伊拉沈默,是不好意思讲唻。”

如果窦逍不提这件事,沈默一辈子都不会说自己救了楼一树。

“谢谢你救我,沈默。”

楼一树语气诚恳道谢,如果没有沈默,他现在还不知道会在什么地方。

沈默听到这声谢,很不习惯,因为他的职责就是保护少爷,无论如何都要护住楼一树的安全。

这导致他一下子不知道作何反应,点头也很怪摇头也不对,于是他笑了笑。

沈默的笑真的很渗人,楼一树和窦夫人的鸡皮疙瘩的竖起来了,窦夫人赶紧换了个话题。

“你还得谢谢珍珠呢,它和沈默一起去救你,跑了一晚上,把你们俩从辽东市中心驮到了辽东郊区。”

“珍、珍珠?娘,珍珠是我们家的马?”楼一树的侧重点又歪了。

“对呀,你爹放在辽东专门给你养的。”

“给我的?”楼一树食指指着自己的脸,像是有些不敢相信,语气激动。

“对啊。”窦逍笑了笑,“珍珠现在还在后院呢。”

一听到珍珠在家中,楼一树立马就要爬起来去见珍珠。

珍珠在阳光底下闪着白色的荧光,真的跟白珍珠的莹润光泽一模一样。

它一见到楼一树,立马就开始小幅度的摇尾巴。

楼一树上前抱住珍珠的脖子,一只手轻轻地揉弄它纯白的鬃毛。

“辛苦了,珍珠。”楼一树用脸轻轻蹭它,珍珠好像听懂了他在说什么,嘶鸣了一声。

窦逍在一旁,抚摸珍珠的身体,叹道:“还好珍珠身上装了定位,你爹又正正好看到了珍珠在快速移动,派人过去一查,就看到你们在那。”

沈默看着珍珠和楼一树相互依偎,也感叹珍珠的灵性,连他都没发现,在他跟着楼一树的时候,珍珠会自己把木桩弄倒,在后面跟着他。

而珍珠短距离冲刺起来的速度,比汽车的还要快,那些人根本不敢进入有监控的地界,自然就没有再深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