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惗肆
放宽心!一切有我顶着呢!
这场事故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查不到的!不可能再有证据了!
夫妻多年,迟婷自然明白丈夫的每一个眼神暗示,她瞬间从莫大的惶恐中稳定下来,又露出了强势的一面。
“盈盈,我一直把你当成亲妹妹看待!”
“我始终觉得,即便我们两人不是同一个母亲所生,但关系总该比迟归这个野种要来得亲近!”
后半句话,已经毫不掩饰对迟归的恶意。
这回轮到景瞬生气了,迟归反勾住恋人的小拇指,安慰,“别理她,当放屁。”
“……”
景瞬慢半拍地看向迟归。
下一秒,两人同时轻笑出声,丝毫没顾忌此刻的场合以及周围的目光。
迟盛被两人溢出的甜蜜光芒灼伤了眼,心有不甘地对着迟盈说,“小姨!你没其他证据就下来,别再浪费大家的时间了!”
“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迟盈和迟盛其实没差几岁,但仗着“小姨”的长辈身份还是能压一头的。
她看着迟盛等人的仇恨丝毫不减,指尖几乎要嵌进黑白相框里,“想要证据是吗?你们看好了!”
说着,迟盈就再次按下了屏幕按钮。
“事故发生前两个月,林御风不止一次飞往过英国!他的酒店住址和雷克等人当时的生活地在同一个片区!”
“当初给雷克发送的雇佣短信,一直在雷克的旧手机里保存着,雷克出狱后,他的银行卡也确实收到过一笔境外汇款!”
一阵阵名为“证据”的照片扫过,而迟盈的语气越来越沉!
迟仁聘看着被仇恨包裹的小女儿,又看见这些所谓的立不住脚的“证据”,满心失望地摇了摇头——
执迷不悟!
果真是靠不住的!
还好他的股份没有给错人!
“还有,这套翡翠珠宝!”
迟婷将最后一张证据拿了出来,雷克旧手机里面存了照片,“你们找人私下送了他这套珠宝、让他自行去典当换取定金!”
迟仁聘实在不想参与这场出闹剧,握着拐杖准备走下台,他的余光不经意间扫过身后大屏幕上的照片。
“……”
等等!怎么会?
只一霎那,迟仁聘整个人定在了原地,他背对着台下、面朝着屏幕,所以没有人看见——
这会儿,迟仁聘的瞳孔正在颤抖,连呼吸都跟着急促了几拍。
台下的林御风面对迟盈的“证据”指控,无奈笑了笑。
他侧身看向各位宾客,平静解释,“八年前,润光科技扩开了在英国的分部,我才频繁飞往海外出差,公司很多老员工都知道。”
“还有,你怎么就确定短信是我发的?又怎么就确定境外汇款是我打的?”
“据我所知,雷克正是当年劝酒劝赛车害死迟源的罪魁祸首之一,你们联合他这通编排抹黑,恕我不能接受!”
“……”
迟婷望着丈夫胸有成竹的模样,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各位,你们都听明白了吧!子虚乌有之事,我们大房绝不可能承认!”
她环视了一圈在场的宾客,最终将目光锁定在迟归的脸上,趁机猛烈抨击。
“迟归!你为了巩固自己在集团的地位,不惜对自己的亲姐妹加以利用、污蔑!简直无耻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钱戌晖老神在在地帮腔,加重了自己的恶意,“或许,迟源的死和迟归才有直接关系,他死了,你不是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回到迟氏了?”
“要是没记错,迟动确实是在迟源死后才被认回到迟氏的,不是吗?”
“……”
在外围看戏的秦烨挑了挑眉,“真是不怕死。”
虞臻气呼呼地鼓着腮帮子,“我靠,我能去打这个傻逼吗?迟归和景瞬怎么这么沉得住气?警察呢!到底什么时候来!”
另一半,迟婷听见钱戌晖临场发挥的指控,简直想给这未来亲家好好鼓掌!
她装成恍然大悟的模样,急切地走到台上,试图去引导父亲,“爸!你听见了吗?说不定、说不定……”
——啪!
迟婷的话还没有说完,迟仁聘却反手一个巴掌甩在她的脸上。
这一掌来得猝不及防,积蓄了迟仁聘前所未有的怒意,让迟婷的左侧脸颊瞬间麻木,更使她毫无防备地跌落在台上。
“……”
这是怎么了?
迟老爷子被人魂穿了吗?
全场宾客都惊呆了,就连景瞬和迟归也没料到迟仁聘会突然发难。
林御风和迟盛最先从震惊中回过神,连忙跑上台,将迟婷搀扶起来。
“妈,你没事吧?”
“婷婷,你怎么样?”
“……”
迟婷的嘴角溢出了鲜血,强烈的铁锈味让她近乎作呕,从小到大,这是迟仁聘第一次打她!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为什么!
刚刚不是还替她说话吗?
迟婷对上迟仁聘脸上真真切切的愤怒后,凝固的思绪转不过弯了。
迟仁聘这次是真的抓紧了拐杖,才没让自己栽倒在地,他颤抖着指向屏幕上的那套翡翠珠宝,“你告诉我,你还认得这套珠宝吗?”
众人纷纷朝着大屏幕看去。
迟婷强忍着脸颊上的痛苦,投去视线,一秒,两秒,三秒——
突然间,她痛苦麻木的神色开裂,变得慌张起来,连脚步都快站不住了。
景瞬跟着好奇,“予哥,怎么回事?”
迟归微微摇头,“我也不知道。”
这些证据,全部都是迟盈找雷克讨要的,能上交给警方的都已经上交了。
和他们抱有同样疑问的宾客不在少数。
好在迟老爷子没心思打哑谜,哑声开口,“这套珠宝,是你出生那年,我亲自选料、你妈亲自设计,世界上独一无二!绝无仅有!”
作为出生的第一个孩子,迟仁聘是真的欢喜、并且宠爱过迟婷。
“你当年结婚,这套珠宝直接放在了嫁妆箱子,我记得,从来没有对外展示过!”
“迟婷,你告诉我,这套珠宝怎么会出现在一个外国人的手上!就算其他作品是作假,那这套珠宝设计怎么做假?你倒是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
迟婷对上父亲突然洞察一切的浑浊视线,说不出话,她下意识地逃避了这番询问,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丈夫林御风。
林御风看出了妻子不安和心虚,愣了愣。
当初,为了不留下任何线上交易的证据,他们夫妻两人才想到了用物品抵押定金的想法。
迟婷很信任丈夫的办事手段,直接指着家里的保险金库,“你从我嫁妆里面随便那套就行,都是早些年定制的,没人会查。”
于是,林御风就这样随手拿了一套,也没再让妻子过目确认,没想到居然造就了这么大的纰漏!
迟婷从小养尊处优,手上拥有的珠宝实在是太多了,多得她懒得去年复一年的盘点。
直到此刻,她才知道自己被丈夫取走交易的珠宝,会是父母在她出生时用爱意铸就的这一套!
迟仁聘浑身气血翻涌,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大女儿,“你说啊!到底怎么回事!”
他不愿相信小女儿所说的话是真的,不愿意相信大女儿和女婿真的买凶杀人,更不愿意相信自己最最疼爱的儿子是死在手足的阴险算计下!
偏偏混沌了几十年的大脑像是突然开了窍,他突然想起了钱戌晖刚才说过的话——
唯一的儿子迟源死后,谁能获利最大呢?
那会儿迟氏没有人知道迟归的存在,对方即便知晓自己的身世,在没钱没人脉的情况下,也不可能去英国买凶杀人!
思来想去,只有已经成家生子的迟婷才有这个本事!
他怎么忘了?大女儿从来不掩饰自己对集团权利的野心!对方曾经不止一次抱怨过爷爷迟鸿重男轻女的继承权!
那会儿,迟仁聘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敷衍过去,却没留意到大女儿逐渐走偏的欲望!
“……”
短短对峙间,迟婷和林御风额间开始渗出冷汗,他们知道自己漏了陷,还没想要怎么找补。
眼看着父母陷入沉默,还是不愿意相信的迟盛开始狡辩,“爷爷,肯定是哪里弄错了!我爸妈不可能联合外人对付舅舅!”
所有宾客都陷在了这场突如其来的反转中,难以回神。他们就像是来回摇摆的墙头草,一下子不知道什么该信、什么不该信了!
迟盛还在狡辩,“爷爷,你想想,那些短信、境外汇款都没有被证实过!如果是我爸妈买凶杀人,当年警方不可能查不出来!”
直到这时,看完整场戏的迟归终于开了口,“迟盛,到底有没有弄错?你爸妈有没有联合外人买凶杀迟源,轮不到你来判定!”
话音刚落,宴厅门口就响起了动静。
迟归的助理陈易铭领着一队警察匆匆步入,神色严肃,后者身上的警服更给人威严的紧迫感。
几乎不用等人开口,宾客们就自发让开了一条道路。
为首的警官发问,“谁是林御风?迟婷?”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了寿台上,大房一家三口意识到了这些警察的目的,霎时褪去了血色。
迟盈早就等着这一刻了,指明,“他们就是!”
一队警员专业有素地跨上了寿台,暗中拦断了这对夫妻可能逃跑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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