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惗肆
“嗯,知道了。”
迟归关闭平板,他瞥见了平板黑幕反光里的领带,状似不经意地问,“今天的商会和晚宴安排官摄了吗?”
陈易铭接话,“嗯,官方安排了,但我一早就和陈会长的秘书对接过,今天任何视频、照片都不会带到你。”
迟归不爱公开露面,更不爱出镜,这是圈内人尽皆知的事。
正是因为这层原因,他这两年的行踪和实绩才会被外界传得越来越神秘,毕竟看不着的大人物,那遐想的空间就大了去了。
陈易铭掌握了自家上司的习惯,自认安排得很合理。
没料到,迟归一反常态地开口,“偶尔在会议和晚宴上拍上一两张也没事,公开发表前注意审核就是。”
“……”
陈易铭一愣,“要、要安排吗?”
坐在前排副驾的韦迪也抬了头,他强忍住好奇才没回头张望。
迟归没有复述第二遍,只是顺手摆正了一下自己的领带。
陈易铭作为生活特助,眼力一绝,当下发现了端倪,“先生,你的领带怎么换了?”
今天出门前,系的不是黑灰斜纹吗?
迟归就是在等这一句话,一点儿都没有要显摆的意思,“嗯,景瞬送的。”
“……”
陈易铭秒解。
行。
那今晚是得好好拍上一波。
司机老张透过后视镜望了一眼,夸道,“小景先生的眼光真不错。”
迟归满意,“老张,听林叔说你儿子下周末结婚?”
老张回答,“是的先生,下周六。”
迟归嘱咐陈易铭,“你到时候备点贺礼送过去,给老张的工资也加点。”
老张顿时喜出望外,“哎哟,谢谢先生!”
“好的。”
陈易铭点头,仿佛跟着找到了给自己涨薪资的最佳捷径。
……
景瞬的病例报告在网上传得沸沸扬扬,任谁看了都多出几分不忍和心疼,趁着最后两期的正片录制,很多工作人员都跑来关心他、鼓励他。
景瞬感动的同时,也掺杂着一丝愧疚和不安——
要知道,一档节目的诞生是很多人共同努力的结果。
虽然这波关于他的网络舆论已经平息,但还是有不少网友被舆论带偏,“义愤填膺”地在某瓣打了很多一星差分,间接性地影响了节目的总评分。
在拍摄开始前,景瞬自掏腰包买了上百杯的咖啡、奶茶,委托喻修竹找人送到了录制现场,算是自己的一点儿心意补偿。
录制进行到一半,总算有了半小时的休息时间。
景瞬带着一袋咖啡,踌躇再三后敲响了傅长汀休息室的门。
“谁啊?”
里面很快就响起了动静,经纪人陈江开了门。
他看着轮椅上的景瞬,眼底没了之前的那点警惕,而是带着该有的客套,“景先生。”
正在补妆的傅长汀听见这话,转身看了过来,“是景瞬来了?快进来。”
景瞬提着手中的一袋咖啡,入内招呼,“汀哥,打扰了,我托人买了一些咖啡,你看看有你喜欢的口味吗?”
傅长汀见他主动,笑着接过,“谢谢,这两天通告连轴转,睡眠不足,正想着买咖啡提提神呢。”
说着,他就从里面拿出一杯燕麦拿铁,然后将其他的饮品递给了陈江和化妆师,“你们拿出去分吧,我和景瞬单独聊聊。”
陈江没阻止,示意工作人员都跟着自己一块出去。
休息室的门虚掩着,算是给两人制造了单独谈话的空间。
景瞬顿时放松了很多,提及正事,“汀哥,谢谢你之前在微博上替我说话。”
傅长汀就猜到他是为了这事情而来,“不用客气,我平常不怎么关注微博上的动态,还是听我助理提起才知道了那些事。”
他看到了景瞬原先那微博底下的那些漫骂和质疑,只觉得肮脏。
傅长汀出口安慰,“这年头网友们的素质参差不齐,很容易就被水军带偏,有些难听的话,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只是我的支持迟了些,不知道有没有帮得上你的地方?”
景瞬说,“汀哥,你的粉丝很好呢,我后台收到了不少他们安慰鼓励我的话。”
傅长汀笑着接话,“我也看到不少评论,还有人想看我们真真正正的三搭呢。”
他想起这事,干脆顺下去问,“小景,这节目录制要结束了,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吗?以后还想不想回归拍戏?”
“我当然是想的,只可惜我现在这情况,短期内应该接不到剧本。”
景瞬认清现实,却不气馁,“我接下来还要进行二轮手术,如果顺利,后续可能就要开启复健了。”
总之,一步步来吧。
傅长汀赞同,“嗯,身体是本钱,你还年轻,往后日子长着呢。”
景瞬点头,很诚恳地说起心里话,“汀哥,这次参加节目能和你遇上,重新熟悉起来,我很开心,也祝你未来一切都好。”
傅长汀对上他真挚的眸光,思绪不自觉地飘回了十年前。
那会儿的他是刚出道的新人演员,演技还很青涩,新戏开拍的第一周,有一场戏,他连续NG了十七次,气得导演在片场拿着扩音器怒骂。
那是傅长汀新人时期挫败感最足的那一天,甚至有了打退堂鼓的念头。
那时,是作为小演员的景瞬跑到了他的面前,像个小大人一样地鼓励他、安慰他。
一晃多年过去。
或许是经历了身体上的伤痛,眼前的景瞬少了点乐观小太阳的脾性,沉默收敛了很多,却一如既往地将真心的祝福送给了他。
傅长汀心绪晃荡,说不上来的庆幸和遗憾交织着。
他定了定心神,给出回应,“小景,你会好起来的,未来有机会,我们再一块拍戏。”
景瞬笑着接下这波期待,“好。”
……
录制结束已经快九点了。
喻银河提早让工作人员备好的收工鲜花,“各位老师辛苦了!今天时间不合适,还有两位老师要赶飞机,等到正式的收官庆功宴,再请各位赏脸好好聚一波!”
这声邀约,自然得到了大家的应答。
景瞬和众人一一告别后,就跟着喻修竹回到了车内,他望着怀中开得正艳丽的花束,还有些舍不得。
“真快,一眨眼就结束了。”
这档综艺,是他时隔多年才得到的录制机会。
虽然中途出现了一点儿波折,但这是重新接触社会性工作的第一步,他很知足。
喻修竹发动车子,“这段时间你辛苦了,节目组的通告费估计这几天就能彻底结算,到时候我让人都打给你。”
娱乐圈中能得到的通告报酬,对于普通人来说还是很可观的。
景瞬想起这笔通告费,正儿八经地提议,“喻哥,要不你还是抽点分成进公司账吧?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何况我和公司签了艺人约。”
“你现在这样偏向我,以后要是被其他签约艺人知道,少不得会有异议。”
景瞬不想让喻修竹为难。
他和迟归的协议是在明年暑假到期,在此之前,他还能找其他工作途径、努力攒钱。
喻修竹听出景瞬语气里的认真和坚持,无奈应下,“行吧,之前的那笔就算了,接下来这笔尾款按照合约七三分,可以了?”
景瞬见他松开,笑开,“行!”
喻修竹想起不久前旁人那边听到的八卦消息,直接分享给了景瞬,“孟志德今天没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嗯?”
“之前董其皓是他负责推荐邀约的艺人,听说这次舆论闹出来后,副台领导斥了他一通。”
“说他没有提前筛查艺人风险,还在例会上公开批评,今天录制没来,估计是觉得没面子。”
“……”
景瞬吃了这口瓜,眉梢微挑,“哦。”
喻修竹见他兴趣不大,提起另外一事,“对了,我近期会找时间和《反杀》剧组协商,争取早点要到你的事故赔偿款。”
景瞬有些意外,“他们会愿意协商?”
上辈子,景瞬没有签任何经纪公司,出事后更没有人替他出面和剧组据理力争。
是他自己一次次地强忍着伤痛,打电话联系、索要赔偿,可惜剧组投资方就看准了他孤立无援,各种推脱着不给解决。
无奈之下,景瞬只好一纸诉讼将剧组和投资方告上了法庭!
那一桩官司拖拖拉拉地打了近两年,最终只拿到了十二万的赔偿。
景瞬还以为剧组方这次也会难啃的硬骨头,怎么反倒松口得那么快?
喻修竹实话实说,“我爸和剧组投资方之一的赖总认识,我让他帮忙说了两嘴。”
喻川是业内公认的名导,在影视圈和投资圈都挺有话语权的,有些时候,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
喻修竹说,“对方知道你最近的舆论优势大,应该是不想打官司,至于赔偿数额,他们那边还要先统一了,再找你协商。”
景瞬明白着其中的人情弯绕,心存感激,“让喻导跟着费心了。”
喻修竹笑着接应,“这自家人脉,不用白不用。”
“不过这事处理起来需要时间,我抽空找律师详细问问,看看你这情况应该要索赔多少才合适,到时候方便和对方碰面协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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