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祝六六
虽没到中午,但一楼已经快坐满了。
二楼不方便,叶厘就在一楼的空位坐下。
跟昨日那般,有伙计拿着菜单过来让他们点菜。
不过,那伙计比昨日多了一段词:“客官,小店新出了香辣鱼肉热锅子,这香辣鱼已提前做好了,端上来就能吃。”
“吃完了再下菜蔬肉食,同样美味呢。”
“……”
叶厘与江纪对视了一眼。
余采的动作这么快?
这就安排上啦?
不过,看了眼江芽,他摇头道:“就普通热锅子吧。”
他话音落,那伙计还没说话,江芽先开口了:“为什么呀厘哥?”
“因为得给你挑鱼刺呀,待会咱们还要去买东西看你们鲍大哥呢。”
叶厘解释。
他不放心江芽独自吃鱼,每次做鱼都是由他给江芽挑刺,太耽误时间了。
江芽噢了一声,没说话了。
的确。
今个儿事情太多了。
于是叶厘点菜。
有两个小家伙在,他点了不少素菜,小孩子得荤素搭配。
点完之后,他将菜单给了两个小家伙。
头一次来吃火锅,各个环节都得让他们俩体验一番。
江麦、江芽捧着菜单,上面的字,江麦认识一大半,剩下的小部分也能猜出来。
江芽认的字没他多,他就耐心一一读给江芽听。
而且,还要看价格!
这上面的菜,一份是半斤。
一份白菜竟是要三文!
在他们村,一颗白菜都卖不了三文!
两个小脑袋凑一起,花了好一会儿才将菜给点好。
伙计一走,他们没去瞧店里的装潢,而是同时看向了叶厘。
江麦皱着小脸:“厘哥,刚才那些竟要一千多文。”
他感觉都没点什么东西。
江芽也点了点小脑袋,的确好贵哦。
不过,他拍拍心口,一脸认真的对江麦道:“二哥,我会努力挣钱的,挣够两贯咱们就过来吃饭。”
这一幕,看得叶厘忍俊不禁。
他瞧向江纪。
江纪也正看向他。
两人都乐了起来。
不过,他正要收回视线,却见半闲居那位姓张的副掌柜一脸笑容快步走向门口,口中还直喊:“大公子,大公子,您可算来啦。”
大公子?
叶厘朝门口看去。
只见一个书生模样的中年男子,与一个貌美妇人和两个小男孩进了铺子。
他凑近江纪,压低声音道:“看门口,那人你认识吗?”
江纪闻言,往门口瞥了一眼,看清楚中年男子的相貌,他收回视线,低声道:“在县学里见过。”
但叫不出名字。
过去的一个月,他只忙着读书,没去社交。
叶厘嗯了一声。
是县学里的秀才,又被张副掌柜称为“大公子”,年纪也对得上,那此人九成便是余采的大哥余世亭。
但余世亭不认识他与江纪。
因此,他收回思绪,看向了江麦、江芽。
两个小家伙心疼完价格,正转着小脑袋打量店里的情形呢。
很快,伙计将锅底还有他们点的食材端了过来。
于是四人开吃。
在家中吃火锅,与店里的味道的确不太一样,半闲居的锅底是拿鸡汤熬的,味道更厚重。
两个小家伙吃得兴高采烈,积极的涮肉捞肉,还要打量店内越来越热闹的氛围,真真忙坏了。
这一餐吃了大半个时辰。
饭后,叶厘去结账,打五折,张副掌柜只收了他六百多文。
交了钱,托张副掌柜给余采带声好,之后他与江纪带着两个小家伙出了铺子。
这会儿鲍北元肯定还在外边卖饮子。
于是江纪赶着骡车去了菜市场。
明日是江大河的生辰,今日得买生辰贺礼。
顺带给鲍北元买些点心卤味。
买完这些,他们去找鲍北元。
若无意外,这个时辰鲍北元该回家了。
果不其然,他们到时,鲍北元正在灶房啃早上没吃完的油饼。
叶厘一见他这伙食,便是满脸的不赞同。
问起他这几日忙不忙,他却是摇头:“不忙,我将糯米带去磨坊磨,省下不少力气和时间。”
“我还让羊乳店的伙计送货上门。”
“如此一来,我一日能做一百五十提饮子,给半闲居送去一半,余下的那一半不散着卖了,只给老顾客送货,所以我一人忙得过来。”
叶厘:“……”
江纪:“……”
好家伙,这是真把自己陀螺了。
而鲍北元看他们俩无语,便笑着道:“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但这一时间寻不到合适的人帮我。”
“我们有合适的人啊。”
叶厘道。
“谁?”鲍北元好奇问。
“大通哥的弟弟,江顺,十四岁,若你愿意,我让他来帮你。”
叶厘道。
目前作坊的人手够了,江顺进不了作坊。
再者,江通家条件好起来后,他整个人就有了这个年纪的跳脱,与其让他闷在家里做风铃,不如来县城跑一跑。
就鲍北元这个上午吃油饼、下午吃剩油饼还忙成陀螺的状况,叶厘真怕上次生病的事再来一遭。
鲍北元听了这话,心中犹豫。
他知道叶厘是为他考虑。
如今还已找好了人。
可他有时候很想一个人静静……
而这时,叶厘又道:“我会交代他没事不要打扰你,届时你们俩各住一屋,他不会影响你太多的。”
鲍北元:“……”
他苦笑一声。
他这贤哥夫思虑的这么周全,他若是再推脱,那就是不知好歹了。
而且,他都托叶厘帮他留意亲事了。
他该试着从伤痛里走出来了。
走上两年,待出孝期时,应该就能恢复正常了……
他吸了口气,笑着道:“行,就让他来吧。”
“……你就这么答应了?”
叶厘惊讶,随后皱着眉道:“你别勉强,若你真不愿,那就算了,你别强行压着痛苦。”
“没有,是我真的想开了。”
鲍北元笑着道。
“真想开了?”江纪问。
“真想开了,我得让我爹瞑目,还不能对不起未来的媳妇夫郎,我将人娶了回来,那得负责,可不能跟现在似的。”
整日泡在痛苦里。
这理由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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