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祝六六
“三七拿着烫手,还是二八吧。”叶厘道。
可谁知江纪却道:“嗯……鲍北元目前虽是孤身一人,可他对银钱看的不重,要不,还是三七分吧。”
叶厘有些奇怪:“你赞同三七分?”
“赞同。所以准备向你吹吹枕边风。”
江纪说着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脸:“厘老爷给不给小的面子?”
一句话,顿时让叶厘忍俊不禁:“厘老爷耳根子软,经不住你吹风。”
“不过,你说说,怎赞同这样分了?”
江纪瞧着他的笑脸,也跟着笑,一双狭长的眸子熠熠生辉:“昨日他又来找我,说他喜欢现在的忙碌,这样就没时间想他爹了。”
“银钱对他来说,够花就成。”
“我一想到你每日的辛苦,就应了下来。”
他说着压低声音:“你就拿着吧,小的近日无法以身相报,只能让银钱慰藉空炕。”
没有他,有钱也行。
现在家里的活计全压在叶厘身上,天知道他有多心焦。
可他不能急,不能慌。
他得稳住。
读书才是最重要的。
因此,他想让叶厘拿了这银钱。
多出来的一成,每个月算下来,不是小钱,能帮叶厘干不少事。
第42章
江纪说得情真意切。
叶厘想到冬日的暖阁、平日的伙食费, 犹豫片刻,点头:“成,我给你面子。”
看江纪笑了起来, 他扭身,从牛车上的背篓里取出一个手掌高的小陶罐:“这里边是肉松, 此次备的少, 只够你一人吃。”
“等下次你回家,我多准备一陶罐, 你拿去给鲍北元尝尝。”
上次和江纪一起去县城购物, 他当时新想到的吃食便是肉松。
肉松可是实打实的肉, 即便没有添加剂,这种天气里也能放上几日。
很适合江纪这个高考生。
但肉松做起来比较麻烦, 他也没有专业的工具,因此拖延到现在才做好。
江纪好奇的瞧着陶罐:“肉松?”
“对,拿里脊肉做的,天热, 不能久放, 回家前你吃完。”
叶厘说完, 抱着小陶罐问:“给你的高温补贴,你花了吗?”
一句话, 顿时将江纪的好奇打断。
他狭长的眸子看向不远处正在打量墙根的江通:“你怎么喊大通哥给你赶车?他也挺忙的。”
这般心虚,答案不言而喻。
叶厘无语,翻了个白眼:“我不会赶牛车。再者,要是我一个人带着小麦、芽哥儿出去, 小麦肯定不肯!”
“他有心理阴影,担心我将他们给卖了。”
“……哪有你说的这般严重,小麦很认可你这个哥夫的。”
江纪收回视线, 盯着他一脸认真的道。
“瓜田李下,我还是找个人陪同比较好。”
他才不干惹人怀疑的事。
而且,难得出门一趟,可不能让江麦这小家伙提心吊胆。
因此他就找上了江通。
但江纪听了他这话,有些惊讶:“还会用成语?”
瓜田李下可不常见。
叶厘被他盯得心头一虚。
但叶厘明白,越是这般时候,越要理直气壮。
他将小陶罐放到牛车上,双手叉腰,凶巴巴的问:“那你怎么不花高温补贴?”
“不想上炕了?”
江纪瞳孔一缩,顾不得惊讶了:“自然是想的。”
“想还不花!”
叶厘伸出手指重重戳了戳他的肩头,依旧气势汹汹。
但心中却是暗暗松了口气。
下次可得注意了,他现在的人设是目不识丁。
江纪干笑两声,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江通:“那你找大通哥打新凳子了吗?”
“当然找了,现在家里那把凳子,是大通哥用现砍的湿木头做的,不耐用。大通哥此次特意收购了些木料,准备好好打几把凳子椅子。”
叶厘对他的顾左右而言他继续翻白眼。
“那挺好,大通哥这是要拾起这门手艺吗?”
江纪继续问。
“对,好歹学了那么些年,舍不得放下。”
叶厘说着,梆梆在他心口上锤了两拳,把话题拐了回来:“你不想喝冷饮,那你不会换成鸡蛋吗?多吃个鸡蛋,还能胖着你了?”
江纪忙点头:“我明天就买,我一顿吃八个。你消消气儿。”
“那你下次别惹我生气!”
“好好好,今后凡是你给我的,我绝对花的一文不剩!”
江纪说着还抬起了右手,一副指天发誓的模样。
“这还差不多。”叶厘满意了。
恰好这时,江麦、江芽啃完手中的馒头,手拉着手回了牛车旁,叶厘就顺势说起了庄稼的事。
家中那两亩玉米该浇水和除草了,明个儿叶两、叶文一块过来干活。
简单几句话,他把那句瓜田李下彻底给遮过去了。
江纪把两个馒头啃完,叶厘也该带着两个小家伙走了,不过,距离江纪下次回家只剩三日,很快便能再见面。
牛车出了县城后,太阳已落到地平线,天快黑了。
三里地转瞬便到。
到家后,叶厘先把黄豆泡了下去。
正准备进灶房做饭,江柳来了,她还用板车推着一板车野草。
今个儿由她帮着喂猪和鸡。
最近的农活除了给庄稼浇水就是除草,她便将今日从玉米地里剜的野草带了来。
江柳没有多留,将野草堆到水井旁就推上板车走了。
叶厘让两个小家伙喂猪、鸡,他拎上小板凳,坐在野草堆前,把里面的荠菜和灰灰菜挑出来,准备蒸点蒸菜。
中午吃的太油腻了,晚上应吃些清淡的。
这时节,荠菜和灰灰菜都有些老,他只掐嫩叶子,掐了一大盆,清洗干净之后撒上一些玉米面粉,搅拌一下,然后放到篦子上下锅蒸。
不足一刻钟,晚饭做好了。
江麦、江芽刚啃了个馒头,不怎么饿,吃了大半碗就饱了。
俩人跑去洗漱,不过,今日出远门吃席,对他们而言太新鲜了。
两人即便蹲在水井旁刷牙,也不时说上一句,仔细回味今日的经历。
昏暗的灶房里只剩下叶厘慢腾腾的嚼着菜叶子。
等他吃饱、收拾完灶房,两个小家伙连澡都冲好准备回屋睡觉了。
他就锁上院门,也端上新买的竹筒杯子,蹲到水井旁刷牙。
月亮已经升起。
此刻蝉未叫。
也听不到蛙鸣——江家院子远离水塘,
只偶尔从远方飘来几声狗叫,衬得院子愈发安静。
刷着刷着,他长长叹了口气。
人没有其他乐子时,是真的想谈恋爱。
他想江纪了……
银钱并不能慰藉空炕。
不能!
翌日,叶两、叶文来的很早,叶厘刚把豆腐压上,两人就到了。
其实,叶厘是不想让叶文过来帮忙的,刚新婚,小两口正黏糊着呢。
因此,见叶文进门,他道:“二哥,你还真来了呀。我可真担心鱼哥怪我。”
叶文闻言,脸有些红,他垂着眼睛不看叶厘,解释道:“大哥一人干活慢,与其拖上几日,不如我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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