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糖雪球啊
“早说你是个没良心的。”齐盈骂了一句,他现在看这人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一股火窝在心头。偏偏江寄川还跟没事人一样,叫他想吵也吵不起来。
他兀自消化了一会儿, 忽然想到一件事:“你这个,稳不稳。”
“什么稳不稳。”
“你待在……”齐盈组织了一下语言, 问他,“你会永远……”
怎么组织都觉得言不达意。
齐盈揪了一把自己的头发, 最后警告他:“不准离开我,听见没有!”
“啊?”江寄川没想到这人憋了半天, 最后说出一句这个。
“啊什么,你得说‘好’才行。”
“好。”江寄川的眼睛弯了弯, 伸手揽住了怀里的人。
这人每次烦躁躁的, 都像是要发大火一样,结果此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儿小。
“你真好。”江寄川揉了揉他的脸。
齐盈拿开他的手, 翻到另一边儿去,背身躺了下来,“保持点儿距离,嫂子。”
“还生气呢。”江寄川转头问他。
“没生气。”
“就是生气了。”江寄川从背后抱住他,下巴在齐盈的肩头蹭了蹭。
齐盈心头窝着的那股火,就这么被他慢慢磨没了。
也是没出息,江寄川稍微主动一点儿,他就撑不住了。
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
江寄川很快在学校附近租了一套房。刚确定好地方,小冯就带着人把东西都准备齐全了。
钟意看着要搬出的人,忍不住问他:“真要出去啊?”
“中午会回来休息。”
“那晚上不也不回来吗?”弄的他跟个留守儿童似的。
江寄川看着嘴角向下的人,跟他说:“我的桌子,你想用,可以用。”
他说完,提着行李下楼了。
钟意看着空荡荡的宿舍,有点儿失落。原本想着江寄川要是搬出去,自己就能独享大宿舍了,眼下这人真走了,他心里还挺不是滋味。
冬季的风有些大,临城这种平原,风就更猖狂。
江寄川刚出宿舍楼,一股冷风就钻进了怀里。
还没腾出手拉上外套的拉链,就看见齐盈一只手插在大衣的兜里,十分有范儿地站在对面树下等着他。
“怎么穿这么少?”江寄川走过去后问了一句。
这个时候,很多人都套上棉衣了。
“好看啊,你懂什么。”齐盈接过江寄川手里的行李,把这人的拉链拉上,顺带把他的手揣进了自己兜里。
江寄川倒是穿的厚,手该冰还是冰的,小冰人儿。
。
“这就是你租的房子?”到达江寄川的公寓后,齐盈皱了皱眉。
“不好吗?”这房子有八十平了,他看着挺不错的。
“两室一厅的意义是?”
“宽敞。”
宽敞?这小兔崽子一准儿是想自己睡一个屋。
“你这是嫌我打扰你了。”齐盈说完,眼睛垂了垂,嘴角也耷拉下来,就好像江寄川真说过嫌弃一类的话。
“没有。”江寄川拉了拉他的说,跟他说,“一间做书房。”
“真的?”齐盈挑了挑眉。
“嗯。”
就算不是真的,也得是了,这人好像不会同意两个人分房睡。要不是他得上学,估计齐盈得把自己揣兜里吧。
齐盈见他没再说什么,唇角才带了些笑意,“困了,陪我睡会儿午觉。”
午后最容易犯困,这会儿不睡,下午做什么都觉得不精神。在公司不精神就算了,他不想回到家里也没精力。
江寄川把房门打开,卧室里的东西一应俱全,都是在家里用的那种。
齐盈把衣裳脱了,见江寄川还没动作,一把拉过他的胳膊,亲自给这人宽衣解带。
“我也要睡?”江寄川问他。
“对啊。”齐盈利索地解了他的居家服,将人拉到了自己腿上。江寄川挺有分量的,但他喜欢江寄川压在自己腿上那种踏实感。
江寄川往他身上靠了靠,胳膊环上他的肩膀,问他:“你什么时候能再学会自己睡觉,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这样的。”
之前俩人虽然也睡一起,但远没有到要形影不离的地步。现在齐盈每次睡觉都得带上他,跟把他当枕头了似的。
齐盈看着他,只说了几个字:“由奢入俭难。”
“什么奢?”
“这都要问。”
齐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就那么仰头倒了下去,让江寄川趴在自己身上。
“什么奢,你说呀。”江寄川其实很想知道这其中的机理。
之前他有猜测过,是因为两人的睡前运动耗光了精力,所以齐盈才更容易入睡。但现在看来,他只要跟齐盈在一个屋,这人就能睡着,难道是自己影响了他的激素分泌吗?
齐盈戳了戳他的脑袋,“笨蛋,我是稀罕你这么个人,不时时看着,搂着,心里不踏实。”
稀罕。
江寄川没想到齐盈会突然说这个,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这人好像很轻易的就能表达出自己的感情,从来不会放在心里憋着。
“我又不会跑了,之前不是都答应过你了?”
“我知道你的心意,只是……”只是还是担心,担心从天而降的人,有一天又会突然消失。
他已经习惯江寄川的存在,并且很喜欢江寄川的存在了,如果有一天失去这个人,他会很难受。
在江寄川到来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会在国外独自独自生活一辈子。哪天出意外死了,就早点儿去见他妈,直到碰上江寄川。
这人看起来乖乖的,骨子里却有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韧劲儿。达到了这个目标,就立刻去完成下一个,没有人帮忙,就自己一点点摸索,不着急,也不会放弃。
这人像表盘上的指针,没有人在意它是怎么运转的,只有偶尔一瞥,才发现原来它运转了这么久,一刻也没停下过。
他自个儿的人生已经混乱了很久,在每个失眠的夜晚,找点事消遣,看似在夜路上前行,却身心俱疲,从来得不到一刻的放松。
江寄川不一样,这人清醒的时候要面对那么多困难,每天愁得两条眉毛都是拧在一起的,但一上了床,又睡得跟死了一样沉。很多看来天榻了的事,对江寄川来说仿佛都可以慢慢想法子去解决。
这种状态吸引着他的目光,不断落在江寄川的身上。
他曾经一度认为,江寄川是个内心强大到从不会害怕的人,直到看见这人忘记吃饭,受伤,生病,以及深夜窝在自己怀里自我怀疑的场面。
见到江寄川这么些不同的面后,他忽然觉得江寄川没有他想像的那么独立。他需要江寄川,江寄川应当也需要自己。他们两个在一起,是最好的选择。
“抱歉,我无法控制地想跟你更近一些,想时时刻刻看着你,抱着你,这样很烦人吧。”齐盈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不,不是。”江寄川一时有些不习惯这人这么说话。
“不是什么?”
江寄川看着他的眼睛,对他道:“你不烦人,只是我第一次走入一段这样的关系,很多事不明白,也还没有习惯。如果这是你的需求,我会考虑的。”
“我的需求?”齐盈听到这句话,眸中的光沉了沉。
江寄川居然到现在都还在理性地分析这些,感情这种事是靠分析就能更进一步的吗?
他喜欢这么做,自然也希望江寄川也喜欢这么做。而不是在综合考虑后,说什么“如果这是你的需求,我会尽量考虑”。
这兔崽子每次不是挺享受吗,怎么平常总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就算有贤者模式,未免也太长了点儿。
“没关系,不用考虑我的需求,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睡在哪里,就睡在哪里。现在我要午睡了,你呢?”既然江寄川喜欢理性分析,那他也跟江寄川讲道理。
“我……”
“不要说谎,你有拒绝的权利。”齐盈记得刚认识那会让,江寄川一天能对他说十几个“不行”,这会儿是怎么了,越活越回去了。
江寄川没再说什么,只是低下头靠在齐盈的胸口。他的手落在齐盈的手上,指腹轻轻转着齐盈手上的戒指。
他有些不习惯这样的齐盈这样对他。
“先睡觉吧。”江寄川从齐盈身上滚下来,把自己裹进了被子里。
齐盈看他这样子,反应过来这人是思考过度,大脑宕机了。电脑超负荷后需要关机重启,江寄川这种“特级机器人”就更需要了。
“午安。”齐盈说完,也进了被窝。
两人背对着背,离的远远的。
江寄川睡了很久,一觉醒来的时候,身边儿已经没了人。
“齐盈。”江寄川叫了一声,没有人回应。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发现齐盈临时有事,先回了公司。
以往这人走的的时候,怎么也得把他弄醒了,墨迹两分钟再说。今天是怎么了,走得这么着急。
江寄川起床洗了把脸,看了一眼时间后,去了学校。
期末要做的事比较多,单是考试周,就能让人脱层皮。江寄川早出晚归的这几天,齐盈回来的比他还晚。
最后一科考完后,江寄川跟社团的人吃完饭才回公寓。
一进家门,屋里还是黑的,一点儿亮光都没有。
正要去开灯,手腕就被攥住,人也被按在了墙上。
“抢劫。”
江寄川听到熟悉的声音,只问他:“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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