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糖雪球啊
他妈个子很高,圆脸大眼睛,比刚才那个女人要圆润一点,黑一点,但眉眼和身高是有八九分相似的。
他看过他妈年轻时候的照片,那会儿她是整个镇上最漂亮的女人。
“她是长得像你妈妈吗?”齐盈看着江寄川。虽然是询问,但他一点儿也不想听到别的回答。
江寄川点了点头。
齐盈揽住了他:“你想她了?人活在痛苦的时候,是最想念亲人的。”
“我不痛苦,但确实有点儿想。”江寄川的下巴落在齐盈肩膀上。
齐盈摸了摸江寄川的脑袋,跟他说:“其实,你想的话,可以叫我爸爸,我不介意。”
“滚呢。”
江寄川踩了他一脚。
。
当晚江寄川趁着齐盈在一边的病床上睡下,偷偷溜去了尚寒声的房间。
刚进门就发现这人正站在窗边往外看。
尚寒声听见声音,回过了头,“寄川?”
“您……没睡?”
“睡够了,眼下睡不着。”
趁着尚寒声走过来的空当儿,江寄川过去检查了一下窗户。
这窗户能开的角度非常小,不至于翻出去一个人。
“不用担心了,我不会再那么做了。”尚寒声说完又坐回了病床上。
江寄川回过身看着他,没说话。
“你不想问我什么吗?”尚寒声问他。
“想,但又怕勾起往事叫你伤心。”
“这样……”尚寒声垂了垂眸。
江寄川从来是个胆大心细的孩子。
“没事的,我已经想明白了。”
“你之前也说自己想明白了,可是你还是做傻事。”江寄川把一旁的凳子搬过来,坐到了边上。
尚寒声低了低头,跟他说:“对不起,那种情绪时常会反复,我控制不住。”
“不是说先进行康复训练吗?”
“也不只是因为这个,我那会儿不知道怎么了,想着人总有一死,死在风华正茂的时候,还有人为我惋惜,不亏的。”
“既然早死晚死都要死,死这么着急干什么。”
尚寒声听见这句话,抬头看了看江寄川,“活着又能干什么,我已经……”
“只要有思想,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江寄川始终认为,一个人身上最宝贵的东西是他的思想。
这也是世上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东西。
不论这个人在什么样的躯壳里,先得有思想,才能变成一个真正的人。
这也是人和猪狗牛羊,最基本的区别。
“要是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江寄川皱了皱眉。
死亡从来不是解脱,是亲者痛,仇者快。他始终觉得只要这世上的困难杀不死他,他一定能找到解决困难的办法。
“你舍不得我死吗?”尚寒声的手落在江寄川的脸上。
“你要是没了,我……我第一个退出社团,拍戏去。”
“你……”尚寒声被他逗乐了。
。
俩人在医院住了一周。
这几天除了做全身检查,就是坐在病床上被人探望。
除了剧组的人,尚家的人来的最勤快。
尚老爷子来看江寄川的时候,人还没说话,泪就含在了眼睛里。
眼看着尚老爷子有下跪的趋势,江寄川“蹭”一下从床上起来,扶住了这人。
“我这腿不好,轮椅在门口停着,没想到站这么一会儿就站不动了,真是老了。”
“这样……”
原来不是要下跪,吓他一跳。
印象里这种戏曲世家规矩颇多,没想到是他想多了。
两人正站着,外头齐盈直接把轮椅推进来了。
他手里提着江寄川点的外卖,看着正僵持的两人,“哟”了一声:“点少了。”
尚老爷子见状,忙道:“我这就回隔壁了。”
他说完,坐上轮椅摇着就走了。
“你不送送?”江寄川问他。
齐盈把外卖放到床头的柜子上,“送什么,也就一步远。”
那老头儿就是腿不好,精神头看着比他还好。
“你这点的什么呀。”齐盈把外卖打开,发现是炸鸡和香芋地瓜丸。
“净是吃垃圾。”他说完,挑了个香芋地瓜球,自己先尝了尝。
那东西外头裹着一层脆皮,里头又糯又甜,确实不错,怪不得江寄川喜欢。
“好吃吗?”江寄川问了一句,这人自己说是垃圾,自己倒是先吃上了。
“你尝尝。”齐盈说完,往外拿了一个,喂进江寄川嘴里。
“还想吃炸鸡。”江寄川指了指。
“吃这么快,嚼完了吗?张嘴我看看。”齐盈说完,伸手捏住了江寄川的下巴。
江寄川张开嘴。
齐盈检查完后,顺便亲了他的唇一下,“奖励。”
江寄川没说话,但是眼睛亮晶晶的。
齐盈看他这样子就知道,这人肯定挺喜欢他这么做。
这兔崽子每次爽了都在心里暗爽,倒是评价一下,也让他爽爽啊。
“嫂子——”
安静的走廊忽然传来闻逸的声音。
俩人还没干下一步,就看见闻逸推门进来,然后一把推开齐盈,拉住了江寄川的胳膊,“嫂子,你没事吧,我来迟了。”
江寄川见到这人,目光滞了一滞。
这人原本是一头绿毛,不知道被谁说了,居然染回了黑色,还挺好看。
“不迟,干脆再迟两天,直接送他出院吧。”齐盈皱了皱眉。
闻逸听见这话,扭头看了齐盈一眼,“我这不是在家里接受教育呢吗,嫂子,你看我这样好不好看。”
“好看。”江寄川摸了摸闻逸的脑袋。
眉清目秀的,顺眼的很。
齐盈正要再说点儿什么,门口又进来个人。
“江哥,盈总……”凌越手机里提着果篮和鲜花。
齐盈往他怀里一瞅,发现这俩人买的是一束荔枝玫瑰。
“你俩不知道看病人该送什么花?”齐盈斜了闻逸一眼。
闻逸往江寄川身边躲了躲,“这个好看,好看的花配好看的人,你说是不是,嫂子?”
江寄川笑了笑,让凌越把东西放下。
“就长了一张嘴。”齐盈看不惯他成天往江寄川身上黏的样子。偏偏江寄川纵着他。
气死他了,这人也太不守夫德了,他这是还在呢,要是他不在,那外头的小绿茶,还不一黏一个准儿?
“哎呀,好香啊,嫂子,你在吃炸鸡啊,我也想吃——”闻逸说话时尾音拖得长长的。
齐盈听他这股劲儿,心里头一阵儿犯恶心。
挺好的小伙儿,怎么老整这动静儿。
第69章
“你吃点儿?”江寄川问闻逸。
“好啊。”闻逸说完伸手去拿了一块炸鸡, 他拿完,顺便给凌越也拿了一块儿。
凌越看着手上的炸鸡,又抬起头看了江寄川一眼。
江寄川点了点头, 他才开始吃。这人吃东西的时候小心翼翼的,像个随时都会被惊动的仓鼠。
闻逸又从外头订了点儿别的吃的,四个人围着病房里摆着的小圆桌, 极其热闹地吃了一顿。
“我来这儿之前, 去了趟老宅。你们猜怎么着,杨家跟盛哥退婚了。”
“哦。”
意料之中。
闻逸举着筷子,疑惑道:“你们说盛哥是不是脑子抽了, 他本来就说着,最后是肯定要结婚的,怎么结着结着, 又反悔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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