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驯养幼年自己 第17章

作者:咒蓝山 标签: 强强 年下 边缘恋歌 爽文 成长 废土 穿越重生

“只要再给我点……核心资料……我能让它复苏——”

废土技师们吓了一跳,纷纷皱眉后退。

有人忍不住骂了句:“疯了吧,真打算找联邦的狗要图纸?”

“他不是疯,是活腻了。”

另一个人冷笑。

废土没人敢随便摸“联邦的边”,更没人敢为了拆机器,去惹追查者。

但哈克死死盯着这台“怪胎”,眼底全是躁狂。

没人信他。

只有哈克坚信,这台机甲,不属于主城区,也不属于废星。

如果没人拦他,他真敢直接冲去联邦巡逻队的据点,拆军方的军械车。

哈克是个疯子,却也是个真正的“天才”,那种“宁愿让废土全烂,也要拆出真相”的天才。

作为机械师世家的后代,哈克有自己的私人机械工坊,藏在一片铁锈色的污染井下,掌控着条老旧的资源渠道。

有人忍不住偷偷看向刚走下楼的西泽尔。

“要不……问问那小子?”

西泽尔身上还带着辐射沙尘,他在打探裴琮的消息,刚进修理铺,就撞见哈克发疯。

“让个小屁孩指路?”

哈克嗤笑,满脸不屑。

“这孩子是协会冠军,连黑市佣兵都……”有人小声提醒。

“切,冠军?废物玩意。”

哈克咬着嘴里的铁钳子,懒得搭理,他最看不起这些沽名钓誉的机械师。

西泽尔没主动理会,只是走到仓库另一头,低头检视着别的机械残骸。

他无意撇了一眼哈克手里的“怪物机甲”。

“这东西的脊管是错的。”

西泽尔不轻不重说道。

“你说啥?”哈克有些不耐烦。

西泽尔盯着别的废铁,掂了掂手里的旧图纸,“这是某种核能源管道。”

周围人一愣,“……核能源?什么是‘核’?”

哈克呼吸一滞,脑袋里的电流炸开。

“……这怎么可能……谁敢用这种废物拼机甲?”

西泽尔没有多补充。他确实认出了那台怪物。

裴琮教过他。

世界上的武器远不止枪械、粒子刀、爆破弹这种废星武器。

那些能击穿废墟、劈断街巷的东西,在裴琮眼里,甚至算不上“真正的杀器”。

裴琮提起过一些西泽尔从未听过的名词——“核能源”“裂变”“黑域打击”……

西泽尔下意识沿着裴琮当时的“思维轨迹”,扫了一遍哈克的机甲,在脊管末端,看到了一串细小的辐射符号。

结构陌生,不易察觉,这是裴琮曾提到过的——“核裂变前置管道。”

哈克摩挲着油污满手的铁钳,眼神隐隐有点变了。

“你……知道它什么?”

那股“对真相的饥渴”甚至压过了自尊。

“你知道它是怎么动的吧?不然你不会一眼看穿它的结构。”

哈克呼吸一滞,他研究机械多年,终归是能看出来点不对劲,忍不住缠上去让西泽尔跟他一起探索探索这个机甲的奥秘。

周围人看哈克老毛病又犯了,纷纷又散了。

巷子外,小孩蜷在垃圾堆旁,黑色斗篷裹着瘦削的身子,

小孩咬着唇角,转身溜进巷尾。

那里,一名阿曼塔的探子正等着他。

探子目光锐利,披着黑市改造过的灰色防护衣,低声质问:“进化剂的下落,到底在哪?”

小孩擦了擦冻僵的指节,声音压得极低:“辐射潭,我亲耳听见他在工坊里提过,影蝠布局的关键,就在辐射潭。”

探子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能源塔是假消息?追查者传来的坐标就是错的?”

“错的。”小孩眼底划过一丝狠意,“我知道那个面具男是谁……影蝠。”

“那家伙没死,面具下就是影蝠。”

他低声咬字,“我见过他袖口下的手,银色神经纹,和上次在黑市出现的痕迹一样。”

探子脸色变了,“……你确定?”

小孩吐气发冷,“这家伙平时冷得像条蛇,西泽尔和他都不亲近,不会有错。”

探子盯了他几秒,最终递出一张密封的电子光屏,角落处的“家族私印”隐隐露出。

那是他曾以为被遗忘的、他出生时从未脱离过的城内标志。

“主城区……只有你们家有人用过进化剂之后去了安全区,又拿到联邦公民身份的。”

探子低声道,

“阿曼塔已经收买了一批联邦内线,这次必须成,你的任务,就是盯死影蝠和西泽尔。”

小孩捏紧屏幕,指尖发白。

探子说:“进化剂谁都想要,但你哥哥的尸骨只有一次机会。”

小孩咬着牙,半晌终于还是妥协了:“知道了,我拿到后绝不会私吞。”

探子这才安心离去。

小孩转头再次看向巷子里那个半弯着腰调试机件的西泽尔。

心底的敌意,和压不住的怨恨,烧得他眼底发红。

如果他融合的基因能从身体里被剥离出去,他会不会更像个真正的活人?

阿曼塔不是想要基因进化吗?

那种希望碎在眼前的感觉,凭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尝?

裴琮不知什么时候,安静地站在了巷口,夜风裹着废土的寒意,盯着前方,神情冷淡。

小孩察觉到时,心脏猛地一跳,却不敢多问,只能跟着一起,等西泽尔下班。

西泽尔看到两人,肩膀微微发紧,眼神空洞冷漠。

没人问他今天怎么样,西泽尔也懒得解释,不想提机械师协会被哈克缠上的事情。

一言不发,径直走过两人身边。

寒气带着他身上的金属腥味。

走进旅馆房间前,西泽尔脚步轻顿,偏头扫了眼身后的小孩。

小孩下意识往裴琮那边躲了半步,最近西泽尔对他态度还不错,可能是刚干了亏心事,他总觉得有种“被人看穿了全部心思”的战栗感。

裴琮也察觉到了,目光扫着西泽尔背影,默默地摸了摸鼻梁。

他预估错了。

那天晚上他没杀了小孩,反而放任自流后,两个人就又陷入莫名其妙的冷战,西泽尔比他想象中,还要更冷一点。

夜色沉沉,旅馆里死一般安静。

裴琮房间的窗帘半掩,冷风灌进来,吹进了一滩死水。

他侧卧在床边,眉眼安静,睡着时整个人像冷却的傀儡,连呼吸都轻得不像活人。

房门悄无声息地被推开。

西泽尔轻车熟路滑进屋内,没有一点声响,幽灵一样冰冷无声。

他坐在床边,盯着裴琮,低头靠近,缓缓嗅了嗅——

血腥味,掩在烟草气味下。

淡,腥,混着一点皮肉裂开的腐朽气息。

裴琮受伤了。

他今天在巷子里就闻到了。

西泽尔搓热指尖,落到裴琮腰侧,扒开尸体一样,熟练掀开他的衣摆。

指腹滑过皮肤,碰到了某处凸起的裂口。

伤口深,血迹像被风干过,沿着肋骨下方斜斜绷紧,肌肉与皮肤之间渗着黏稠的暗红血浆。

应该是没处理过。

能看到溃烂的血丝和微微外翻的青紫组织。

西泽尔盯着那处血肉,喉咙深处浮起一丝极轻的疑惑。

这种程度,按理说……以裴琮的恢复速度,不该拖到现在还没愈合。

裴琮这次受的伤比平时更严重。

稍微用力,裴琮的皮肤,比他记忆中更脆弱了一些。

西泽尔眼神一沉,却没动作,只是靠近些,低头用指腹缓缓擦去血痕。

目光黏腻,心里浮现一个细小、扭曲的兴奋——

原来,裴琮也有不那么“无敌”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