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中原逐鹿
“那我不渴了。”
“……?”
雪辞“哦”了声。
漂亮的小嫂子做什么事情都慢吞吞的,反应比别人迟上半拍,可陆修楠一点儿都不觉得人笨,反而被他那副模样迷得心痒。
男人忍不住喊他:“小嫂子。”
雪辞不满:“不要加‘小’。”
“你除了眼睛哪里都小小的,不叫小嫂子叫什么?连内裤都小我好几个号。”
“……”
雪辞严重怀疑陆修楠到这里生活就是为了气他!
他不愿意说话,转身回屋。
前脚刚离开,后脚陆修楠就跟上来:“我哥昨晚没亲你?”
雪辞眼皮轻跳了下,眉眼略带羞恼。
脸颊都变得气鼓鼓的,可真要反驳却又不会骂人。
最后也只能干巴巴憋出一句:“问这些干什么?”
“我当然是关心小嫂子。”陆修楠坐到雪辞旁边的凳子上,那是赵鹰平时坐的,现在被他鸠占鹊巢,“怕小嫂子嘴巴疼。”
他贴近,仔细盯着雪辞的脸:“不过今天没肿。”
雪辞被他盯得头皮发麻,不过陆修楠很快就收回身体,保持距离:“你好久没买新衣服了,今天要不要去城里?”
雪辞本想拒绝,然而想到了昨晚的花钱计划,利索答应:“去。”
陆修楠怔了下:“现在就去?”
雪辞点头。
像是怕雪辞后悔,陆修楠准备立刻锁门出发。
“等我一会儿。”
雪辞把上午蒸好的两个红薯和咸菜放在锅里闷着,又拿了纸笔给赵鹰留纸条。
他的手指纤细白皙,侧脸精致安静,笔触流畅。
陆修楠很难才压住往他脸蛋上狠狠亲一口的冲动。
[我和弟弟去城里给你买衣服,很快就回来,饭菜在锅里,你记得吃。
——雪辞> v <]
看到那个笑脸,陆修楠心中的酸意又加深几分。
明明比他小,却总是喊他弟弟。
他哥看到纸条后,估计嘴角都压不住了。
雪辞将纸条放在大堂的桌子上,用茶杯压好,回到卧室把钱放进包里,才放心锁上门。
两人到省城的时候已经中午,陆修楠带着雪辞去了一家常去的中餐馆。
服务员看到雪辞后大为震惊——这是陆老板第一次带生面孔过来。
更震惊的是,陆修楠亲自在给漂亮少年剥虾。
什么关系自然不言而喻。
她小心翼翼招待着,却听到少年小声抱怨着:“我已经饱了,想去给我丈夫买衣服了。”
?
喜欢人、人妻?
服务员见过大世面,心中默默吃瓜,表面却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她们曾在私底下八卦,陆修楠这种人,如果想要一个人,就算不择手段软磨硬泡强硬摘下都会得到。
……为那位没见过的丈夫默哀。
雪辞一心想着任务剧情。
吃完饭他问陆修楠哪里衣服卖得贵。
陆修楠撩起眼皮,语气看似漫不经心:“我哥每天都要干活,你要买这么贵的衣服给他?”
雪辞本来只是为了任务,被对方这么提醒,才察觉赵鹰的钱从来都舍不得花自己身上。
他有点内疚,催着陆修楠带他去商场。
陆修楠心里醋得要命,表面云淡风轻:“知道了。”
这个年代的商场初具雏形,有些店铺一看就很昂贵。
雪辞用带的钱帮赵鹰买了两件秋季外套,一条长裤,一双鞋,正好花得没剩几分钱了。
他怕尺码不对,还让陆修楠帮忙试穿了下。
“我帮你忙,就没有什么奖励?”陆修楠的醋意早就飞上天,“我还请你吃了午饭,给你当司机,你就只给自己丈夫买衣服?小嫂子?”
最后几个字被他加重了音,咬牙切齿地喊出。
雪辞正在数钱,声音有点心虚:“……不够了。”
陆修楠:“还剩多少?”
雪辞:“就剩五毛了。”
陆修楠:“……”
什么都给自己丈夫了,就那么喜欢吗?
上午的幻想在此刻又被消去一些,陆修楠酸得牙痒,但还是老老实实给雪辞当了替身模特。
雪辞的表情很认真,嘴里嘟囔着:“外套好像小了点……”
陆修楠:“那应该不用换,我比我哥要壮。”
在雪辞看来两人身形都是一致的,他没说什么,让店员换了件大一码的外套。
在店员帮忙把衣服装起来时,陆修楠拿了几件衣服。
雪辞看尺码很小,疑惑——不是比主角要壮吗?
这家店衣服并不便宜,他提醒道:“你要不要换成大号的?”
陆修楠反问:“你喜欢穿大号?”
雪辞愣了愣,反应过来对方是给他买的。
阻拦道:“我衣服够穿了。”
“你是我小嫂子,我不给你买给谁买?”
不说还好,说完陆修楠又拿了两件。
天生反骨。
雪辞不再说话,生怕他像书里写的那样把整个店都包下。
两人一次性消费不少,店员眼精,也看出来谁说话当家。她满脸堆笑,朝雪辞道:“客人,我们店里赠送男士内裤或者袜子,您可以挑选其中一样。”
雪辞下意识去拿黑色,结果旁边的陆修楠咳了声。
“赠品总能给我了吧。”
“……哦。”
雪辞染粉的手指顿了顿,将黑色内裤取下来,正准备塞进袋子里,结果就感觉滚烫的气息打在耳垂上。
“小了。”
什、什么……
雪辞转过身,脸颊直接蹭到了男人的挺拔的鼻尖。
对方低笑了声。
“我不是说了吗?我比我哥要——”
他用仅有两人才能听到的低哑声线,像个求偶期的花孔雀。
“更结实。”
*
赵鹰中午回去的时候,门是锁着的。
看到桌子上的纸条后,他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
嘴角扬了扬,无论是“帮他买衣服”“帮他留饭”,还是最后画上的笑脸,都让赵鹰无比想念小妻子。
独自坐在大堂里吃完红薯和咸菜,他等了一会儿,见雪辞还没回来,才落寞锁上门回到厂里。
厂里中午有一个小时休息时间,赵鹰回到工作岗位干活,其余几个工人围在一起聊闲话。
声音粗犷,整个车间都能听得到。
“隔壁村阿兰那两口子离婚了。”
“听我家里人说,是那男的不行。”
“啊?看着挺高挺壮,没想到是个虚货啊。”
“阿兰也不怕家丑外扬,跟外人说那男的怕露馅,所以每次都只会弄她一身口水,真正要来时却根本挺不起来。”
“就这还过了两年,阿兰也是真能忍。”
“忍什么了,早跟其他男人好上了,听说还是她丈夫弟弟,她弟弟过来住一段时间,两人背地里偷偷好上了。”
“我就说……哎,不过也不能怪阿兰,连夫妻生活都不能保证。不行就去吃药,我听村尾那老头六十岁了还在吃药呢……”
……
赵鹰的眉心逐渐拧起来。
他对别人的八卦毫无兴趣,可却不由想起自身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