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中原逐鹿
雪辞松口气,他其实也不情愿给的。
陆修楠见他想不出来:“再喊我一声‘坏狗’呢?”
“……”
雪辞朝他发出了一个拒绝的眼神,幸好周启泽主动问询后,表示很乐意去地里帮忙除草。
陆修楠冷冷:“我家里的地,我自己不会弄?”
周启泽:“我是雪辞的朋友,肯定愿意帮他。”
相比之下,陆修楠像是个没眼力见还嘴硬的懒鬼。
雪辞已经决定让周启泽帮忙,没理陆修楠。
周启泽小时候也帮家里干过农活,现在还记得。拿了除草用的镰刀和锄头后,见雪辞也要去,让对方带上外套和草帽,小心被锋利的草刮伤。
九月末的温度正好,微风和煦吹在脸上,三人前去的路上正好遇到屠户过来送水果,听到雪辞说要去苞米地,脚上拐了个弯,一同前去。
一段时间没去地里,原本只到腰的苞米杆子直接蹿到两米,一个个长得比雪辞还高,密不透风。
雪辞想要钻进去,却被周启泽阻止。
“苞米叶子粗糙,你进去皮肤肯定被刮得不舒服。”
周启泽把外套脱下来,找了一块平稳的石头铺上去,让雪辞坐在上面。
“我们几个去除就可以了。”
农具足够,三个男人没再说什么,很快就钻进地里,身影都会高大的苞米遮挡住。
雪辞坐在那里,闲得都快睡着了,他拎着猎户带来的篮子,找了附近的小溪洗了一串葡萄。
这年代的小溪还没遭到污染,流水清澈。
雪辞洗完后,朝四处的树丛看了眼,摘下一片宽大树叶,折了几下就成了一个小圆锥,倒过来可以放葡萄。
他带着葡萄回到苞米地时,几个男人都从地里出来,每个人脸上都很焦急,似乎都在找他。
雪辞跟他们挥挥手。
周启泽松口气:“吓死我了,喊你没声音,还以为你跑去哪里了。”
“我去小溪那里洗葡萄了。”
雪辞见陆修楠脸色不善,嘴巴张开,似乎要批评他,立刻往他嘴里塞了颗葡萄。
堵嘴成功。
陆修楠咬葡萄,没说话。
“这葡萄很甜的。”雪辞在洗的时候就偷偷替他们尝过了,便将树叶筒递到周启泽和阿辉跟前。
结果两人都一动不动。
雪辞不解:“你们不喜欢吃吗?”
陆修楠看出两人的目的,露出嘲讽的表情。
非亲非故,还想让雪辞喂?
“我爱吃,多喂我一颗。”
雪辞:“?”
陆修楠说完,周启泽就开始为自己想得到的福利而找到合理借口:“手上都脏了……雪辞。”
雪辞没看出他的目的,小小懊恼了下。
“我忘了……”
纤细的手指捏着葡萄,白生生的,朝嘴巴送过来时,周启泽有把雪辞整根手指都含住的冲动。
可惜他只敢想一想,雪辞已经有丈夫了。
吃完葡萄,又喝了半壶水,几人一边暗地争风吃醋一边劳作,直到快傍晚才把活干完。
*
赵鹰这趟去省城花的时候比预料要久。
不过看进度条飞速涨到80%,雪辞就知道对方事业进展顺利。
他最近没什么任务,醒来就有人照顾,就这么偷懒度过好几天。终于,在双胞胎生日的前一天下午,赵鹰才从省城回来。
这一趟去了五天,男人黑了点,瘦了点,轮廓更加深邃,眉宇间褪去了几分朴实和憨厚,变得更加成熟稳重。
他好久没见到雪辞,一进家门就把人紧紧抱到怀里。
像是有什么渴肤症一般,将脑袋埋在雪辞的脖间,深深嗅着属于小妻子的气味。
“小辞,我好想你。”
男人声音微哑,带着几分舟车劳顿的疲倦。
雪辞本想让他好好休息,可赵鹰说想抱着他睡。
看着赵鹰充血的眼,雪辞不忍心,答应了对方。
他被男人紧紧抱在怀里,动弹不得,大概是真的劳累,赵鹰的呼吸很快就平稳下来。
睡了一下午后,赵鹰明显变得有精神。
他从带回来的袋子里拿出两个熊。
雪辞惊喜,他都忘了这回事了。
“谢谢老公!”
赵鹰睡醒后的嗓音微哑:“小辞,明天就是我生日了。”
雪辞这才想到什么,装糊涂:“弟弟说家里人会接我们到城里过生日。”
赵鹰其实更想跟雪辞两个人待着:“你想过去吗?”
雪辞点头:“他们很想帮你过生日。”
“那晚上我们再回来。”
晚上回来要做什么,雪辞知道,不过他知道赵鹰这次生日会喝醉,所以很放心地答应了。
临近傍晚,陆家父母过来接人。
赵鹰在跟父母聊天,雪辞在屋外闲逛,陆修楠从车上下来,突然朝他递来一块手表。
雪辞愣了下:“给我的?”
陆修楠漫不经心:“今晚要穿正式,需要配这个。”
其实他们过生日并不正式,都是跟亲戚一起在家里聚会,聊聊家常。
穿着也没要求。
他只是单纯想把手表送给雪辞。
这块手表的意义,雪辞应该还不知道。
陆修楠也不管他知不知道,愿不愿意,就这么连哄带骗让对方收下了。
众人出发去省城。
陆家包了省城大酒楼的一层楼给兄弟俩庆生,给赵鹰和雪辞都提前买好了新衣服。
两人都换上衬衫。
雪辞身上那件白衬衫把皮肤显得更白,脸颊粉润,整个人都水灵得很。
赵鹰对着自己老婆越看越喜欢,在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朝雪辞嘴巴上嘬了一口。
“老婆好漂亮。”
陆家人给失散多年的亲生儿子庆生,自然请了很多亲戚朋友,大部分都是一个阶层,这些人也很有风度,过来跟赵鹰打招呼时不会随意灌酒。
不过他们的视线总会在雪辞身上停留一阵。
这跟他们想象中的乡下人完全不同,看起来像是被呵护长大的小少爷。
他们的红包又多给了一份给雪辞。
雪辞钱收到手软。
但见赵鹰到现在一口酒都没喝,心里有些焦急。
幸好很快就有人过来敬酒。
傅允身后跟着几个年轻人,也递给赵鹰一杯洋酒。
他一边心不在焉聊着生意,一边朝雪辞脸上瞥。
却无意间看到雪辞手腕上带着的表,露出震惊的表情。
这不是陆哥的媳妇表?说是祖上传下来的,他不打算结婚就一直丢在家里。
结果现在就这么送给雪辞了?
当着真丈夫他亲生大哥的面?
傅允过于惊讶,无数想法涌进脑子,但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又给赵鹰倒了杯酒。
什么都不说了,都在酒里。
这种洋酒度数烈,赵鹰喝酒又上脸,连脖子都涨红了。
雪辞见差不多,没让他再喝。
赵鹰的意识尚且清醒,该见的亲戚都见过了,酒也喝了,于是跟陆父陆母提出想要回去。
陆母见天色很晚:“酒店里有房间,你跟雪辞先住一晚行吗?”
赵鹰固执摇头:“我们还先回去了。”
陆母拗不过他,喊了司机送两人回去。
车里,赵鹰的酒意后劲上来,没怎么说话,一路上都紧紧握住雪辞的手,生怕他跑掉似的。
直到见到熟悉的房屋,赵鹰才安心。
雪辞见他醉得不轻,心里安定下来,刚推开卧室门让他早点休息,结果视线就开始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