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中原逐鹿
“你怎么了?”雪辞清越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
秦洲周身散着冷气,脸色低沉:“没事。”
雪辞见他不愿意开口,继续缠着:“你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他本意是让秦洲把新线索告诉自己,结果对方却紧紧盯着他,几秒后耳根发红地回了房间。
?
雪辞莫名。
青春期的孩子举动都好奇怪。
他暂时放弃了秦洲,打算独自上楼去看挂在墙壁上的小提琴。结果乔尔对此很谨慎,连小提琴都没碰到,就被对方训斥。
乔尔劈头盖脸骂了他一顿,顺便给雪辞安排了打扫客屋的工作。
并禁止以后他来三楼以上的地方。
雪辞可以肯定,乔尔是个反派。
但是不是背后Boss就无从得知了。
他拿上清洁工具,本来还在想要不要偷偷进韦斯特夫人的房间,结果在看到脏乱的客房后,思绪都被打断。
……先做好本职男仆工作再说。
古堡里四五个佣人,可这间客房却像是从来都没打扫过,衣柜和桌面一层厚厚的灰尘。
雪辞戴上防尘帽,搬来小梯子,用羽毛掸子刚划两下,尘埃就在空气中扩散开来。
他被呛到,咳嗽两声,结果灰尘弥漫地更多。
雪辞的动作变得小心。
轻轻慢慢的打扫完一角,他格外有成就感,准备下去。
手扶住梯子顶端,脚刚要往下踩,结果有道声音就冒出来:“你知道自己是npc,是吗?”
冷淡的语气,让雪辞心里咯噔一声,脑袋瞬间空白,脚顺势踩空——
他的身体直接往后倾倒。
傅成斯没想到宋雪辞能这么笨。笨得直接能让自己从梯子上摔下来。
这梯子不算低,摔下来会很惨,尤其是宋雪辞这么娇气的。
傅成斯几乎是下意识过去接他。
宋雪辞并不沉,细胳膊细腿,若是平时,他单手就能把人抱起来。
可下坠是有惯性的。
傅成斯伸出双手去借,结果雪辞摔在他脖颈位置。
人的脖颈很脆弱,傅成斯被那道力量冲击得往后退,抱着宋雪辞直接摔到了地上。
地板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他完完全全给宋雪辞当了肉垫。
傅成斯想要开口,却发现眼前一片漆黑,脸上也被什么柔软滑腻的东西挤压着。
这是……
意识到是什么在压他后,傅成斯呼吸陡然变重。
——宋雪辞坐在了他脸上。
傅成斯从来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会被人用这种姿势骑着。
对方还是个同性。
高挺的鼻梁被什么压着,一股甜腻的、从来没闻过的气味侵袭着他的鼻腔。
傅成斯立刻猜到了那是哪里。
他甚至坏心的想,他这时候用力将鼻子去故意撞,会不会蹭到什么足以让小男仆尖叫害怕出声的粉色软肉。
鼻子去碰几下,应该就没力气了。
再用舌头去舔,估计也只能红着眼睛委屈骂他流氓。
不对,宋雪辞可不是这样的。
这明显是一种钓人手段,不然为什么这么短的裙子里只穿一条内裤。
傅成斯喉间干涩,忍不住吞着口水。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即使有人接着,也有人在身下垫着,雪辞也还处于极度惊慌中。
最先让他缓过神来的,是意识到自己坐在了……奇怪的位置。
低头,对方的脸被他散落的蕾丝裙摆彻底地挡住。
雪辞吓了一跳,立刻要爬起来,可软手软脚,跌坐了好几次才起身。
他这才发现,接住自己的人是傅成斯。
怎么……偏偏是傅成斯呢?
雪辞尴尬地脸色涨红。
换作其他两人任何一个,他都不会像此时这么窘迫。
自从上次跟对方彻底撕破脸皮后,两人就再也没有单独相处过,平日遇到也互相不说话。
傅成斯那边已经从地上起来了,打理过的头发散落在额前,衬衫也彻底沾染了灰尘。
男人紧皱着眉头,没说话。
脸颊被刚才的冲击撞成红色。
接着,用手摸着自己的鼻子,又放在鼻下闻。
雪辞被男人的动作臊得要晕过去。
他这才想起刚才对方问自己的话。
傅成斯已经知道他是个npc了,估计很快也会知道他的真实目的,连同自己死去的丈夫都可能扒个一干二净。
雪辞脑袋很乱,小脸苍白地板住,看起来比平时多了几分高冷。
——如果那张脸没被灰尘弄成小花猫的话。
见雪辞要走,傅成斯用快要跟门一样高的身体挡住去路。
“还没回答问题。”
男人压迫感十足,雪辞其实很怕这种高大的成年男人。
他的膝盖和手掌都被地板磨破了点皮,开始火辣辣发疼。
他其实脾气挺好的。
可现在实在是委屈了。
闷着声音:“要我回答什么?”
“你想要做什么,就直接做。”
傅成斯眼皮轻跳,盯着他。
小男仆垂着睫毛,眼尾红红的,声音冷淡,表情看起来却像是被欺负坏了。
搞得他是专门过来欺负人似的。
“我能对你做什么?”他反问。
雪辞没看他,自然没注意到对方略带复杂的神色,皱眉:“你不是讨厌我吗?”
从一开始,就对他散着莫名奇妙的敌意。
“我……”傅成斯声音一顿,怔住,“你……哭什么?”
雪辞并不想在傅成斯面前这么丢脸,可实在委屈地憋不住。
无论是被对方揭穿秘密,还是刚才无意坐在对方脸上的洋相。
随便拎一个出来谈论,都可以嘲笑一辈子的程度。
好烦。
雪辞想直接推开对方走人,可一抬手,就发现了手腕那里蹭破的皮。
鼻尖发涩。
他的眼泪掉得更厉害了。
傅成斯僵着身体。
他不是没把手底下员工训哭过,看到也只会冷冷接着嘲讽对方懦弱没用。
可雪辞……看起来很可怜。
卷翘的睫毛已经潮湿地黏在一起,脸蛋上的灰尘一块一块,像是只脏兮兮的流浪小猫。
鼻子红红的。
肩膀偶尔抽一下。
却死命咬住唇瓣,垂着眼不愿意让人看到。
当觉得一个人可怜时,那算是彻底栽了。
傅成斯从来没哄过人,语气生硬:“我什么时候说讨厌你了?”
雪辞没接话,忍住哭腔。
倔强道:“我要继续工作了。”
言下之意让他离开。
傅成斯当然不会走,他在雪辞那张脸上盯了又盯,生出无数种复杂情绪。
他移开视线:“你不是要跟乔尔请假吗?”
雪辞这才肯给他眼神。
傅成斯说了一串代码:“你说完,他就会给你四天的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