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中原逐鹿
他们看起来亲密无间,住在一间屋子。
实际上雪辞不仅没让他摸软的那里,甚至连根手指他都没碰过。
在雪辞心里,他算什么,又穷又没地位,当然不配碰。
也就是他自作多情,从遇到雪辞的那一刻,就在产生了一些不切实际的妄想。
床已经重新换上了四件套,布料不算太好,可雪辞在这种事情当然没得挑——他躺下休息。
比尔出去买晚饭了。
这样不太隔音的环境,他一个人完全睡不着。
雪辞干脆从床上起来,趁着比尔不在到处翻找,看能不能找到有关丈夫的线索。
房屋过于小,能藏东西的地方只有那个衣柜。
雪辞打开,在看到悬挂整齐的漂亮衣服后愣住。
这些衣服的尺码明显就是他的,看样子都是比尔给他买的。
每一件布料都不算廉价。
相反,比尔自己的衣服少得可怜,估计挣来的钱估计都用来养他了。
11忍不住吐槽:【他衣服就这几件还能找到一件多余的让宿主您穿上,真是——牛——呢——】
“……”
雪辞压下一点内疚感。
比尔并没有骗他,将屋里都搜找了一遍都没有关于他死去那位丈夫的线索,反倒是在抽屉里发现了为数不多的一支笔。
下面垫着一本字帖。
上面歪七扭八写着“宋雪辞”三个字。
满满一整页都是!
看一眼都触目惊心。
每个笔触都在彰显比尔当时的精神状态——一定恨透了他!
果然。
翻过来。
只有“干死你”三个字。
雪辞:“……”
他摸了摸鼻子,尴尬地将字帖放回去。
*
这附近小吃铺子很多,可家里那只挑剔矜贵的猫肯定看不上。
比尔绕了远路,去了那家雪辞常吃的餐厅,打包几份饭菜。
“这不是比尔吗?这么长时间没看到,我以为你带着老婆去外地了呢!”
来这里吃晚饭的都是熟人,他们自然也见过常跟比尔待在一起的雪辞。他们也猜测过两人的关系,毕竟每天如影随形,住在一间屋子里,该发生的肯定都发生了。
每次八卦起来,比尔都沉默不言,一笑而过。
直到他们看到宋雪辞带着一个高个子的英俊男人回来,才知道雪辞根本就不是比尔老婆。
平时比尔嘴毒得很,好不容易被抓住把柄,他们肯定要尽情嘲讽。
“你老婆浪得很。”
“给你戴绿帽子你还在这里给他买衣服。”
“内裤估计都让野男人撕坏了!”
……
他们被比尔打了一顿。
几个高壮男人都被对方揣到地上打。
比尔是真在乎宋雪辞,平时脸臭臭的,但不能听别人说那小男生一句不好。
他们打不过就骂,骂他是恶心的舔狗,舔到最后什么都没有,宋雪辞能看上他才怪。
比尔怒了,骂他们懂什么,雪辞是什么人他心里最清楚。
再后来,宋雪辞跟野男人跑了,还卷走比尔一大笔钱。
比尔那张脸每天都跟谁欠他八百万似的。
他们肯定猜得八九不离十,装模做样给比尔出谋划策,大部分都说肯定是比尔平时没满足。
“比尔,老婆自己跑回来了没啊!哈哈哈!”
比尔沉默不言。
打包好饭菜就匆匆赶回去。
他很急,怕回到家里会是空荡荡的屋子。
怕雪辞像上次那样一声不吭跑掉。
他没把握再能找到对方。
他甚至恶劣地想,这次就算再跑也跑不远,等他把人逮到,就把那两条细腿弄得抬不起来,只能躺在床上。
雪辞边哭边骂他的画面一定很漂亮。
哭得整张脸都是湿的,浑身也湿漉漉,他一定会狠狠说垃圾话,故意把人羞得浑身泛粉。
他会是雪辞失忆后第一个男人。
无论嘴巴、舌头……他都要亲烂,把口水都舔干净,最好雪辞能气得抽他巴掌。
一边骂他一边又可怜兮兮把肚子撑满。
……
光是想象那样的画面,比尔身上都起了一层热汗。
他迈着长腿,脚边溅起淤泥,却丝毫不在意,一心想要喂饱家里的小猫咪。
直到回到家里,看到雪辞穿着自己那件T恤乖乖坐在床上时,比尔心脏深处一点点涌出热意。
……就这样,很好。
光是留在他身边,他就已经满足。
虚空的爱意得到满足,比尔浑身都是暖的,酸涩的气泡升腾而起,蔓延到全身的味道像是他经常给雪辞买的橘子水。
酸甜的。
比尔看到雪辞歪了歪脑袋,用关切的语气:“你是跑回来的吗?”
……要死了。
别说关心他,只要雪辞待在原地,他就忍不住要爱上。
比尔的嘴角难得是翘着的,两人坐在桌子上吃晚饭。
明明空位那么大,比尔却非要朝他这边挤。
雪辞寄住在这里,不好意思让他离远一点,整个晚饭都被男人贴着肩膀。
晚饭后,比尔很自觉收拾桌子。
雪辞休息了一会儿就睡下了。
屋里有比尔洗衣服发出的轻微声音。不知为什么,有这样的声音他反而能很快地入睡。
夏天的夜晚不算太闷。
可雪辞却没睡好。
梦里,他正在经历冬天。
他穿得很单薄,可怜的一层旧袄,脸上也脏兮兮的,似乎正像往来的人群乞讨。
不远处,是高耸肃穆的教堂。
雪辞吸引了不少注意,毕竟是一张难得的漂亮东方男孩的脸。
不断有善良的信徒朝他碗里丢硬币,看起来是一笔可观的数目,抵得上普通家庭一周的开销。
可雪辞对此不在意,他甚至没拿这笔钱,穿过人群,像是朝某个目标走去。
中途,他撞到了一个高大的男人。
男人穿着厚重的风衣,看起来英俊贵气,像是古老的欧洲贵族。
“抱歉……”雪辞连说了两声对不起。
男人摆摆手,视线在这个瘦弱可怜的男孩身上停留片刻便收回。
他匆匆离开,只留下一道高大的背影。
然而不到十分钟,男人就又折返到雪辞跟前,他伸手,面容冷峻,声音里带着不可抗拒的冷意。
“钱包。”
雪辞装作听不懂:“……什么?”
男人见他要跑,直接攥住那截细弱的手腕。
很软。还没用力似乎就能折断。
他听到对面男孩发出闷闷的吃痛声。
这附近类似的扒手很多,男人从来都不让人近身,所以从来都没有失利过。
结果今天却栽在一艘小船上。
钱包里有重要的家族徽章。男人稍微放松了力气,可对方人依旧挣扎不开。
两人僵持几分钟,漂亮男生实在没办法,终于愿意给归还。
“我是捡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