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寡人会怀孕! 第10章

作者:长生千叶 标签: 宫廷侯爵 系统 甜文 爽文 正剧 穿越重生

梁苒却说:“苏木,安排便是了。”

苏木张了张口,还想再劝说梁苒,但转念一想,梁苒平日里做事稳妥,也不知是不是有其他用意,还是点点头,拱手说:“是,臣敬诺。”

紫宸殿的东室很快收拾好,梁苒带着赵悲雪走进去,环视四周,微笑说:“看看缺少什么,哪里不如意,勿要与寡人客套,只管说出来。”

赵悲雪的眼神看向四周,三白的狼目几乎变成了四白,袒露出一股少年的天真与烂漫,好像一只没见过世面的小土狗。不,是大土狗。

也是,赵悲雪自小不被待见,被北赵的子民称作天扫星,乃是灾祸的象征,又没有母族的庇护,在信奉强权的北赵,赵悲雪过的根本不是人过的日子。

而紫宸殿的冬日,生着炭火,点着明灯,软榻高枕,香床锦被,一切都那么高贵,一切都那么华美。

赵悲雪的眼圈慢慢殷红起来,冰冷的眼神快速波动,说:“这……都是给我的?”

感动么?梁苒心中冷笑,寡人便是要感动你,腐蚀你,驯化你,让你从今往后,为寡人卖命。

梁苒莞尔:“自然。”

赵悲雪哽咽的说:“很好了。”

梁苒对殿外的宫人招了招手,一个提着药囊的医官走进来,恭敬的作礼:“拜见君上。”

梁苒微微颔首:“来给赵皇子诊脉。”

赵悲雪露出奇怪的表情,不知梁苒为何找了医官过来。

梁苒蹙起如画的眉目,满脸担忧的说:“你在离宫吃了那么多苦,又被人欺辱,身上难免有些伤痛,如今到了寡人这里,往后再不会如此了,让医官给你请脉,别是留下什么病根儿才好。”

赵悲雪点点头,听话的露出手腕脉门。

医官上前诊脉,又仔细查看赵悲雪身上的伤痕。

赵悲雪身上的旧伤很多,伤疤斑斑驳驳,但大多数都是在北赵留下的,只有一些小小不言的瘀伤是在离宫被欺负留下的。

还有……

还有背部那一条条鲜明的抓痕,脖颈处暧昧的咬痕,新鲜而火辣,那既不是被欺凌留下的,也不是被欺辱留下的,而是昨夜梁苒不小心留下的。

梁苒再看那些伤痕,脸色陡然一僵,饶是他做了两辈子的君王,心绪也无法平静。昨夜的夜色太黑了,殿中也没有点灯,梁苒起初觉得很疼,那档子事儿一点子也不舒服,不知旁人为何如此津津乐道,可后来一切都变了,梁苒仿佛漂泊在汪洋海面中的一叶小舟,随时会被惊涛骇浪吞没,只能紧紧的攀住最后一株救命稻草,修剪圆润的指甲留下难耐的抓痕,为了不呜咽出声,失神的咬住始作俑者的颈窝。

医官是见过大世面的,尤其是宫中的医官,什么样的场面没经历过?这点子只算是小打小闹,淡定的给赵悲雪看诊,留下了一些祛疤的药膏。

梁苒轻咳一声,站起身来对赵悲雪说:“你且喝些热茶,寡人去送送医官。”

医官是通透的,知晓年轻的天子有话要与自己说,提着药囊恭敬的与梁苒一同离开东室,来到前面的户牖之下。

梁苒压低了声音:“赵皇子可有疾?”

医官回禀说:“回君上的话,赵皇子身上大伤小伤虽多,但大部分是陈年旧伤,已无大碍,若是落在一般人身上,兴许会留下病根儿,然这个赵皇子,年纪轻,身子强,是一般人不能比的,若是静心调养,必不会留下任何病患。”

梁苒目光动了动,他想问的不是这些。

抿了抿殷红的唇瓣,梁苒的声音压得更低,说:“寡人想问的是,赵皇子……可有隐疾?”

分明系统显示怀孕可能性高达99.999999%,按理来说梁苒想要怀孕,一夜足以,结果一夜过去,罪也遭了,如今梁苒腰酸腿软,不可言明的地方仍旧火辣辣的生疼,系统却说梁苒没有怀孕。

梁苒觉得,若不是自己太“幸运”,便是赵悲雪有不可名状的隐疾。

“隐、隐疾?”医官瞪大眼睛:“这……这……臣方才为赵皇子把脉,赵皇子身强体壮,血气方刚,应是……无有隐疾。”

没有隐疾?那也是赵悲雪不行。

梁苒淡淡的说:“开药罢。”

医官说:“敬诺,老臣这就给赵皇子开一些祛淤的外敷药。”

梁苒却说:“寡人要你给赵悲雪开补药,壮体强阳,越补越好。”

医官:“……”???

第10章

苦涩浑浊的味道,弥漫在紫宸殿的东室之中。

——那是汤药的味道。

加入了系统新手奖励春药的进补汤药。梁苒亲自端着这样一只精美的雕花小豆,小豆里褐色的汤汁轻轻摇曳,苦涩的药气蒸腾飘散。

“来,”梁苒眉眼尽量放的温柔,看起来便像是一个温柔的君王:“喝药罢。”

按照医官的说辞,赵悲雪根本不需要服药,只需要外敷一些祛瘀的伤药便是了,毕竟赵悲雪年轻体壮,恢复能力比一般人要强得多。

但在梁苒的天威之下,医官不得不开了一方壮体强阳的汤药。

梁苒身怀系统,在高达99.99999%的怀孕几率之下,与赵悲雪发生了一夜情,结果却没有怀孕,这难道是寡人的问题?必然是赵悲雪不中用的缘故。

为了任务三的银钱,为了大梁的民子,快一点怀孕,便可以快一点强国,这对于事业脑的梁苒来说,十足重要。

梁苒将汤药亲手递给赵悲雪,催促道:“喝罢。”

赵悲雪低头看了一眼褐色的汤汁,微微蹙眉,似乎是觉得汤药的味道并不好闻,也是,这天底下恐怕没有人喜欢喝药,还是如此苦涩的汤药。

赵悲雪却没有说话,一仰头,咕咚咕咚两声,竟直接将苦涩的汤药喝了个干净。

“你……”梁苒难得一愣,他无懈可击的笑容出现了一丝丝裂缝。

梁苒喃喃的说:“你都不问问寡人,这是什么汤药?”

赵悲雪还是没有说话,摇摇头。

梁苒又说:“为何不问?万一……是毒药呢?”

这很不符合赵悲雪在梁苒心目中的模样。上辈子的赵悲雪,仿佛地狱中爬出来的修罗厉鬼,但凡是谁家小孩子半夜不睡觉,哭着吵闹,大人便抬出赵悲雪的杀声来吓唬孩子,无论是如何顽皮的孩子,都会被吓得乖乖钻进被窝,老老实实的睡觉。

赵悲雪弑杀、残暴、冷酷、忤逆天常的名声深种人心,同时也是一个疑心病深沉之人,他如何可能问也不问一句,便将旁人递过来的汤药全部饮尽呢?

赵悲雪看着梁苒,低沉的说:“你给我什么,我便饮什么。”

梁苒一时间有些失语,眼前的赵悲雪,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还很年轻,难道还没有变成日后那样冷酷的修罗,看起来……很好骗。

寡人若是稍加用心,循序诱导,说不定这只小野狗,便会对寡人死心塌地,心甘情愿的为我大梁卖命,那往后的诸国争霸,还有他北赵什么事儿?

梁苒体贴的递过来一只青瓷杯盏,说:“来,饮口水,去去苦涩。”

赵悲雪接过杯盏,二人的指尖难免触碰在一起,也不过是一瞬,赵悲雪缩了缩手指,慢慢垂下头,只是用一双生满茧子、骨节分明的手掌握紧杯盏,却不饮水。

“为何不饮?”梁苒奇怪。

赵悲雪轻声说:“你给我的……舍不得饮。”

梁苒又是一愣,轻笑说:“一盏水而已,你如今到了寡人这里,便不必像从前一样,寡人……”

梁苒伸出手去,轻轻托住赵悲雪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微笑的看向他,别有深意的说:“寡人会对你好的。”

赵悲雪回视着梁苒,那双黝黑的眸子,浑似黝黑的深潭,表面看起来不兴波澜,其实内地里像黑色的牢笼,充满了暴风漩涡。

赵悲雪的喉结干涩的滚动,沙哑的说:“从小开始,便没有人对我这般好过……”

赵悲雪乃是北赵的四皇子,可惜他出生之时星象诡异,便被盖上了天扫星的大帽子。从那以后,无论是天灾还是人祸,北赵的皇帝都会怪罪在赵悲雪的头上,发布榜文斥责赵悲雪这个天扫星,好似比罪己诏还要管用,百姓也吃这一套。

赵悲雪还记得,那一年,他只有五六岁那么大,按理来说,小孩子总是不记事儿的,可那时候的赵悲雪已然需要做苦力讨生活,不得不记得那些煎熬的岁月。

北赵大旱,整整三个月没有下雨,很多地方颗粒无收,北赵的皇帝正在扩充军备,根本无法播放救灾粮,于是赵悲雪的亲生父亲,北赵的一朝天子想到了一个好法子。

他们将只有五六岁的赵悲雪抓起来,吊在北赵皇宫的宫门之前,不给一口饭食,不给一口水饮,便这样风吹日晒,美名其曰是用天扫星向上天请罪,其实北赵的皇帝只是想用这种方式,发泄百姓对朝廷的不满罢了。

果然,北赵的子民被统治者这样的手段愚弄诈怖,将不满与愤恨,从朝廷转移到了一个小小的孩童身上。

他们在宫门下围观,眼睁睁看着无助的孩子,一点点脱水,濒临死亡……

那一年,是赵悲雪最绝望的一年。

小小的赵悲雪,被剧烈的日头暴晒,双手吊起已经脱臼,起初还觉得疼痛,可后来疼痛变得奢侈,他耳目眩晕,天地倒转,仿佛身处水深火热,脱水让他渐渐产生了幻觉。

不知是冷,还是热,不知是天明,还是天暗,每一口吐息,都是深深的煎熬。

就在那样残酷的日光之下,一条白色的身影,犹如天神降临,圣洁而纯粹,慢慢走向赵悲雪,投下一小片阴影。

就是那一小片阴影,救命稻草一般,拯救了赵悲雪摇摇欲坠的性命。

阴影缓解了赵悲雪的酷热,他奋力的抬起头,去看那雪白的衣角。

是一个与他差不多年纪的小孩子,生得冰雕玉琢,粉嫩晶莹,不曾遭遇这世间沧桑与污垢的洗礼,干净而纯粹,纯粹得让人嫉妒,让人想要狠狠的玷污!

小孩子一看便是富贵人家的小君子,迷茫的看着被吊的赵悲雪,眨了眨黑黑亮亮的大眼睛,奶里奶气的说:“君父,这个小哥哥,为什么吊在这里?”

“勿要多管闲事,随君父入宫。”

白衣的小君子回头看着赵悲雪,对上赵悲雪那双厌世、死气沉沉、毫无生气的双眸,咬了咬粉嫩的唇瓣,突然哒哒哒跑回来,将一只小水囊掏出,拨开盖子,咕嘟嘟,清水从精致的水囊中流出,流淌在赵悲雪干裂的嘴唇间。

“小哥哥,”白衣的小君子懵懂的说:“你是不是渴了,喝水!”

远处,小君子的君父在唤他,招手说:“苒儿,快来。”

苒儿。

那个如神明降世一般,闯入赵悲雪晦暗肮脏的人生之人,唤作苒儿……

赵悲雪深深的看着梁苒,一双狼目充满了复杂。

梁苒显然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往事,说:“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小君子是寡人?”

梁苒回忆起来:“大抵十多年前,寡人的确随同使团去过北赵一趟。”

只是对于当年的事情,梁苒并不记得了,或许对于梁苒来说,只是顺手送了一囊水,并不是什么值得记一辈子的大事儿。

可对于赵悲雪来说,梁苒是他的神祗,以至于超越十年的光阴岁月,赵悲雪在萧山离宫还是一眼便认出了梁苒。

梁苒挑眉:“所以……寡人在十年之前,便对你有恩?”

赵悲雪点点头。

梁苒笑起来:“那还真是有趣儿呢,没想到你与寡人有这样深远的缘分。”

的确有趣儿,如此一来,寡人岂不是更容易“挟恩以报”了么?

“天色晚了。”梁苒温柔的说:“你歇息罢。”

毕竟,赵悲雪饮了壮阳的汤药,汤药里还加入了不少春药,算一算时辰,估摸着也快发作了。

梁苒施施然离开东室,东室的隔壁便是太室,他走进去,并没有着急燕歇,而是退下黑色的龙袍,只留一件轻薄雪白的蚕丝单衣,解开束发的冕旒玉冠,将鸦色的长发披散下来。

梁苒走到镜鉴面前,纤细的食指轻轻一勾,将衣带和衣领勾得松散一些,看起来慵懒而随性。

又稍等了一会子,梁苒长身而起,往隔壁的东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