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生千叶
“驾!”他催马飞奔过去,朝着共乘一匹马的梁苒与赵悲雪而去。
梁苒听到哒哒哒的马蹄声,不得不说,纵使做了两辈子的帝王,已然荣辱不惊,此时的他心窍紧紧缩成一团,吐息都觉得困难。
“有人,”梁苒酸软无力的呜咽:“罗东陵来了。”
赵悲雪自然也看到了罗东陵,这般重要的时刻偏偏来捣乱,他用披风将二人遮挡,尤其是将梁苒遮挡的严严实实,梁苒腰肢无力,只能向后靠在赵悲雪怀中,任由他亲昵的拥着自己。
罗东陵驱马而来,与他们的马匹并行,用马鞭虚点赵悲雪,说:“哈哈!叫我看出来了罢!”
梁苒:“!”
梁苒的眸光一拢,差点呜咽惊呼出来,被发现了?被罗东陵发现了?
哪知罗东陵下一刻却说:“赵悲雪,叫我发现了罢,你可是喜欢梁主?”
梁苒无声的急促的吐息声,罗东陵到底发现了什么?这都什么跟什么?
赵悲雪的表情十足肃杀,微微皱着眉,压着唇角,额角和脖颈上的青筋凸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赵悲雪受了伤,正在忍耐着剧痛。
赵悲雪并不开口,罗东陵又说:“别想狡辩,是不是被我发现了!?你之所以能留在梁地,便是凭借着那些不入流的狐媚子手段,对也不对?”
梁苒很想撬开罗东陵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装满了稻草,不然怎么会看出赵悲雪有“狐媚子”的手段,你看看赵悲雪那一身硬邦邦的腱子肉,哪点子像狐媚子?
赵悲雪终于开口了:“是又如何?我本就心仪君上。”
“你承认了!”罗东陵大为震惊:“好不要脸!你竟然承认了!”
梁苒心窍狂跳,他其实早就知晓,赵悲雪必然是喜欢自己的,或许从当年自己救了他一命开始,赵悲雪便情根深种了,这么多年,都不曾改变过。这些梁苒都是知晓的,但听到赵悲雪亲口承认,心窍还是波澜不止,尤其还是这种羞耻的情况之下。
赵悲雪倒是坦然,只不过他的嗓音沙哑至极:“我心悦君上,至死不渝,如何不要脸?”
罗东陵挥手:“不要脸!就是不要脸!说的那么好听,其实你就是想要在梁地苟活下去,所以才装作喜欢梁主,对不对?”
赵悲雪看了一眼怀中的梁苒,他自始至终没有说话,甚至轻轻闭合着双眼,装作假寐的模样,其实梁苒根本没有睡着,他紧紧咬着牙关,抵御着马匹的颠簸,随着每一下颠簸,梁苒的吐息都会微微急促一分。
赵悲雪皱眉,他似乎是怕梁苒误会自己,立刻说:“我心悦君上,可以为他赴汤蹈火,即使是丢了性命,也在所不惜,你又懂什么?”
罗东陵哼了一声:“都是花言巧语!我是不懂你那些花言巧语,不过!”
罗东陵叉腰大笑起来:“赵悲雪你听好了,虽我归顺了大梁,但是不代表我与你便可以在一个屋檐之下和平相处!从今日开始,我要向你下战书!”
赵悲雪不当一回事,战书?如果没有宁愚的阵法帮助,十个罗东陵也别想与赵悲雪打成平手,这个世上能与赵悲雪打成平手的,恐怕只有梁缨一个人。
罗东陵语不惊人死不休,笑声恨不能震彻整个扈行的虎贲军,说:“本王子要凭借自己的英雄气概,将梁主抢过来,从今往后,赵悲雪,你便是要失宠了!”
梁苒:“……”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劳什子有的没的?
赵悲雪眉心狠狠一簇,冷冷的盯着罗东陵,罗东陵下意识缩了一下肩膀,但感觉这样会丢失了自己的英雄气概,于是挺胸抬头:“怎样,怕了罢!”
赵悲雪并不言语,只是冷冷一笑,罗东陵感觉自己被鄙视了,起码是被无视,刚要再说什么,赵悲雪根本不搭理他,双手松开梁苒纤细的腰肢,没有了赵悲雪的扶持,梁苒腰上无力,差点哼出来。
赵悲雪的手从披风中伸出来,穿过梁苒改为拉住马缰,突然喝马快走。唔!梁苒无声的惊呼一记,陡然睁开眼睛,他再也无法假寐,向后跌在赵悲雪怀中,仿佛一条缺水的游鱼,犹似濒死的天鹅,想要喝令赵悲雪驻马,可偏偏他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一开口全都是支离破碎的吐息。
赵悲雪被罗东陵激怒了,确切的说,他心里酸溜溜的,驱马一阵快跑,将虎贲军,将罗东陵通通甩在身后。
叮——
【恭喜达成*****五星挑战~】
【获得“酒池肉林”称号!】
【恭喜获得:迎风生长卡(进阶版)】
虎贲军与罗东陵山砦中的山匪们浩浩荡荡的回到营地,梁缨一路上偷偷摸摸,怀里揣着宝宝版的弟弟,将披风裹紧一些,翻身下马,鬼鬼祟祟的往营帐跑去。
“齐王殿下。”
是苏木的声音,突然从后背响起。梁缨人高马大的,差点被吓得一个哆嗦,艰难的回头,干涩的笑说:“是……是苏将军啊。”
苏木奇怪的看着梁缨,上下打量,又侧头去看梁缨身后。他没有跟随队伍去寻梁泮,而是留在军中驻扎,毕竟军中还有北赵的俘虏,这里不能缺了人手。
苏木说:“齐王殿下,怎么不见君上?君上没有与您一同回来么?”
“啊……”梁缨支吾说:“君上啊……和……和赵皇子一路回来,可能会慢一些。”
苏木点点头,又问:“梁泮君子如何?怎么也不见梁泮君子?”
他们是去营救梁泮的,现在却不见梁泮的踪影,怪不得苏木会担心。
“泮儿他……他……”梁缨心说,他在我怀里呢,裹着披风,还不太老实,一直在鼓秋来鼓秋去。
蛋宝宝版的梁泮小小一只,躺在哥哥怀里可以打滚儿,还用小肉手这边拍拍那面摸摸,哥哥的铠甲好硬哦,敲起来还梆梆作响呢,嘻嘻!
梆!
梆……
苏木顺着声音低下头,满脸的迷茫,齐王殿下的肚子好似发出了古怪的声音,不似是肚子饿,反而有点金属声。
梁缨:“……”
梁缨乃是天生的武将,他感觉自己嘴巴本来就笨,这会子更是狡辩不出来,连搪塞都没有借口。他的眼眸一动,突然指着远处:“啊!是不是君上回来了?”
“君上?”苏木回头去看,梁缨则是展开轻身功夫,一个起落快速窜入营帐之中,好似一头猎豹。
“嗯?”苏木没看到梁苒在何处,回过头来的时候,齐王殿下已经不见了踪影。
“呼——”梁缨冲入营帐,将蛋宝宝从披风里刨出来,轻轻放在软榻上,当然了,同时放在软榻上的,还有梁泮的衣裳,衣裳实在太大了,现在的蛋宝宝根本穿不下。
蛋宝宝在软榻上打滚儿,似乎觉得坑哥哥很有意思,“嘻嘻~”笑起来。
“小坏蛋。”梁缨叹气,在榻边上坐下来,伸手轻轻的摸蛋宝宝的小脸蛋儿,说:“你是不是小坏蛋?”
蛋宝宝抗议:“嗯~”
梁缨笑起来:“还说自己不坏?刚才是不是故意的?”
蛋宝宝这次没有狡辩,大大方方的点头:嗯嗯!
梁缨:“……”
梁苒是昏睡着回来的,夜色已然深沉,是后半夜了。进了营地,赵悲雪轻轻将梁苒抱下马背,梁苒衣衫凌乱,连束发的玉冠都散了,但有披风裹着,并看不出太多的端倪。
苏木一直等着,见到梁苒回来,立刻跑着迎上去,担心的说:“君上这是怎么了?受伤了么?为何看起来如此憔悴不堪?”
梁苒眼皮沉重的睁不开,更不要论说话了,但他还没有昏迷,隐约能听到苏木的声音,在睡梦中都觉羞耻万分。寡人为何如此憔悴?那还不是要赖系统!系统有的时候,真真儿的很不靠谱……
赵悲雪面色严肃,看起来一本正经,说:“君上无事,没有受伤。”
赵悲雪说的是真的,他与梁苒发生过那么多次干系,如今的技艺也算是经过打磨了,怎么可能让梁苒受伤?无论从哪种意义上来讲,梁苒都没有受伤。
“那怎么……”苏木还想追问。
赵悲雪抱着梁苒说:“君上太累了,先让君上歇息罢。”
苏木点点头,果然没有再阻止。
赵悲雪带着梁苒回了御营大帐,亲自打来了一些热水,为梁苒清理更衣。梁苒实在太累太累了,经过一夜的奔波,这会子体力又大幅透支,干脆便任由赵悲雪伺候,没有睁开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梁苒一觉睡到天明,日光暖融融的照在眼皮上,这才觉得体力好转了些许,慢慢睁开眼睛。他一睁眼,便对上了赵悲雪的目光,赵悲雪早已醒了,但是一直没有动,就躺在梁苒身侧,关心的看着他。
赵悲雪询问:“君上醒了?身子可难受?”
梁苒张了张口,本想责骂赵悲雪,但一开口嗓子沙哑,实在骂不出来。昨日赵悲雪突然催马快跑,虽然的确甩开了罗东陵,但是也苦了梁苒。山中怪石嶙峋,路途崎岖,难免便颠簸,因着四周无人,梁苒再也忍耐不住,呜咽出声,竟是把嗓子给弄哑了。
梁苒狠狠瞪着赵悲雪,可他不知,自己的双眼殷红,尤其是堪堪睡醒,眼中都是氤氲的雾气,湿漉漉软绵绵的,瞪起人来根本没有威信可言,反而令赵悲雪食髓知味,心窍酥酥麻麻的发痒。
梁苒知道瞪他没用,拨开赵悲雪,准备起身更衣,“嘶……”他惊呼一声,腰酸的不像话。赵悲雪连忙扶住,说:“君上小心,我来替你更衣。”
梁苒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碍于身子太过酸软,还是叫赵悲雪帮忙更衣,何苦与自己过不去呢?
梁苒坐在镜鉴之前,赵悲雪跪在他身后,体贴的为梁苒束发,动作轻柔,小心翼翼。
梁苒从镜鉴里见到赵悲雪一直在傻笑,也不知笑什么,用小栉子梳一下头发,便笑一下,镜鉴倒影之下,何其的诡异。
梁苒忍不住问:“傻笑什么?”
赵悲雪回答:“我听说有一个词儿叫做举案齐眉,我与君上现在这个样子,像不像?”
梁苒实在不知赵悲雪到底在想什么,问之前不知,问之后还是不知。
梁苒催促:“快些梳头,不要磨磨蹭蹭。”
“是。”赵悲雪倒是听话。
趁着赵悲雪梳头的功夫了,梁苒打开系统看了看,“迎风生长卡”果然得到了,除此之外。
【孕期进度:40%】
经过昨日的“恶战”,孕期进度增加了30点,但也只是30点,实在太不值了。
“君上。”有人在营帐外面通传,听声音便知道是梁缨。
梁缨昨日回来之后便没有见到梁苒,时辰太晚了,因而今日过来请安,当然了,要带着宝贝弟弟一起,让君父知道,弟弟好端端的,生龙活虎,还知道调皮呢。
“进来罢。”梁苒立刻说。
梁缨抱着蛋宝宝走进来,小家伙嘴里哼哼唧唧,伸出小肉手想要君父宝宝。
梁苒当然乐意将蛋宝宝接过来,亲昵的哄在怀中,说:“我儿,有没有乖乖的?”
“嗯嗯!”蛋宝宝使劲点头,示意自己乖乖的,很听话。梁缨一笑,便没有给弟弟拆台,弟弟天生是来坑哥哥的,昨夜差点子被苏木发现。
赵悲雪给梁苒梳了头,就识趣儿的退到一边去,并没有妨碍梁苒和小皇子父慈子孝,只是……
他皱了皱眉,突然说:“小皇子的手腕可是受伤了?为何一片通红?”
蛋宝宝揪着梁苒衣襟的小肉手一僵,眨巴着大眼睛看向赵悲雪,黑亮亮的眼睛转啊转。
梁苒和梁缨同时看向蛋宝宝的手腕,的确红了一圈,显然是梁泮之前被绑走,绳子捆绑所制。梁泮的皮肤白皙,犹如破壳的鸡子吹弹可破,缩水成小宝宝之后,那就更是娇嫩无比,伤痕虽不严重,还是被赵悲雪发现了。
“额……那个……是……”梁缨支支吾吾。
蛋宝宝“嗯嗯”好似在鼓励哥哥,编啊,快点编瞎话将父亲糊弄过去!
梁缨头皮发麻,僵硬的说:“那、那是我早上不小心,没注意小皇子,小皇子撞在榻牙子上,撞了一下,红、红了……”
蛋宝宝使劲点头,好像在说:哥哥说的对!
赵悲雪的眉心没有舒展,反而更加紧锁,说:“可这伤痕,看起来不像是磕碰所致,反而像是……”
像是捆绑的痕迹。
小皇子贵为天子的义子,哪一个不要命的宫人敢对他不敬,更不要说捆绑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了。
而且……
赵悲雪只觉得这伤痕十足眼熟,前不久才见过,有点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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