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生千叶
梁苒又说:“大宗伯。”
嬴稚起身,恭敬的说:“臣在。”
梁苒说:“你持重老成,寡人着你与苏木同行,一路赶回上京,主持尚书省。”
“是。”嬴稚应声。
疫病之事可大可小,若是疫病已然从燕洄扩散,那将不可挽回,于是苏木和嬴稚毫不耽搁,立刻上路赶往上京。
“燕洄疫病,寡人不可坐视不理。”梁苒的目光一转,最后落在孟实甫身上,说:“将隔壁的医馆重新开起来,无偿救治百姓,无论有银钱,还是无有银钱,只要入了医馆,寡人绝不能让他们害病离开。”
孟实甫点点头:“是。”
梁苒说:“医馆负责接诊百姓的事情,便交给孟神医来负责。”
孟实甫以前无法启动系统,但现在不同了,是梁苒这个主人吩咐他治病救人,孟实甫自然可以治病救人。
闻彦之哼了一声,说:“先前还有人,死也不答应救人呢,无论是有钱的,还是没钱的,他都见死不救,比我这个毒医还要狠毒,怎么了?这会儿转了性子了?”
孟实甫:“……”
闻彦之又低声说:“你这人不怀好意,别以为骗得了君上,便可以骗得了我了,我会死死盯着你,不让你耍手段的。”
孟实甫:“……”好冤枉。
梁苒将疫病的事情吩咐好,不仅是要完成6.4.0任务,更是为了燕洄的百姓,众人离开开始行动起来。
“孟神医。”梁苒站起身来,说:“你留下来,给赵悲雪诊诊脉。”
赵悲雪身上还中了毒,闻彦之一直在给他解毒,但是毒性至今没有完全祛除,孟实甫既然拥有系统,梁苒觉得让他治疗赵悲雪,一劳永逸。
闻彦之叉腰抱臂,自豪的说:“不是我吹,四皇子身上的毒,这天底下只有我一个人可以……”
不等他说完,孟实甫已然装模作样的诊脉完毕,说:“君上请放心,赵皇子身上的毒素,药到病除。”
“什么!?”闻彦之险些跳起来:“你胡说!”
孟实甫说:“请君上和赵皇子稍待一下。”
孟实甫的系统根本不需要吃药,只要点击就好,不过赵悲雪和闻彦之都不知系统的存在,所以孟实甫需要做做样子。
梁苒点点头,孟实甫便离开了前堂,他出去转了一圈,很快回来,手中端着一只耳杯,递给赵悲雪,说:“此乃解药,只要饮下,保管四皇子药到病除。”
闻彦之冷笑:“不可能!四皇子的毒素霸道,需要缓缓图之,不可急功近利。”
孟实甫却说:“左右闻相也在,不如请赵皇子饮下解药,再由闻相诊脉也不迟。”
赵悲雪蹙眉,他看了一眼梁苒,梁苒却对他点点头,好似完全相信孟实甫,赵悲雪心头又是一阵醋溜溜,不过还是接过那只耳杯,仰头饮尽。
赵悲雪的脸色瞬间僵硬,他想过,解药兴许很苦,也有可能会臭,或者腥气。但他没想过,解药十足的咸涩!
闻彦之立刻上前,说:“快快!四皇子,让我把脉,可别是见血封喉的毒药。”
闻彦之快速诊脉,一双眉毛蹙在一起,紧紧的绞在一起,脸色愈发难看,愈发的惨白,好似那个饮了毒药的人是他一般。
“如何?”梁苒看到他的面色,也开始不确定了,他反复查看了几次系统的历史记录,的的确确是写着——
【男妈妈系统:治疗,启动!】
闻彦之纠结的说:“不应该……不应该啊……”
孟实甫笑起来,又是那种阴险、不怀好意的笑容,说:“闻相诊脉如何?赵皇子的毒,是不是解了?”
“不……”闻彦之震惊:“不可能啊!分明……分明……这种毒很霸道的,不可能一下子解开!怎么会如此?!”
梁苒一听,瞬间将心放回了肚子里,甚好,赵悲雪的毒可算是清理干净了。
他稍微愣了一下,寡人为何如此欢心?自然不是因着担心赵悲雪,他有什么好担心的,不过是寡人觉得他还有用,不想让他那么快死了罢了。
闻彦之大受打击,揪住孟实甫的衣角,追问:“你到底给四皇子吃了什么?”
孟实甫说:“这个……天机不可泄露。”
“你告诉我!你告诉我!”
“不行不行,这是我孟家的独门秘方。”
“今日你必须告诉我!”
“孟家秘方,绝不外传,只能传给孟家人,你又不是孟家人……哎呦,你咬我做什么?”
“我又没让你做孟家人,没有……没有调戏你的意思你,松口啊……”
闻彦之与孟实甫打打闹闹,医馆还需要开张,很快便离去了。
赵悲雪眼神深沉,似乎在沉思什么,对梁苒说:“君上昨夜还在难受,今日便歇息罢,我去帮忙医馆的事情。”
梁苒点点头,说:“你去罢。”
赵悲雪走出前堂,站定在垂花门之前。
“主子。”是鬻棠和沐森,二人仿佛鬼魅一下出现在赵悲雪身后。
赵悲雪眯起眼睛,幽幽的说:“那个孟实甫,在耳杯中放了什么?”
鬻棠紧紧皱着眉毛,也是一脸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说:“回主子,说来奇怪。那个孟实甫离开前堂之后,去了膳房。”
“膳房?”很少有事情可以令赵悲雪惊讶。
鬻棠点点头:“孟实甫拿了一只耳杯,在膳房中倒了一杯水,然后……”
然后往水里,洒了一勺散盐。
第61章
孙家舍粥的粥棚之中, 孙桑榆站在主位上,但他也没有帮忙舍粥,只是在仆役舍粥的时候, 他象征性的抬抬手, 好似便是自己个儿舍粥了。
“孙郎君真是好人啊!”
“好人啊!”
“给我们舍粥, 不辞辛苦的, 真真儿是大好人!”
“就是啊, 孙家可是咱们燕洄有名的世家,孙大郎君更是大善人啊!”
一群难民聚集在旁边, 也没有排队要粥水, 只是三三两两的谈论着, 声音还很高,时不时蹦出一句“孙郎君真是好人啊!”
仔细一看, 他们的脸面并不像难民那么蜡黄,他们的身材也不像难民那么消瘦, 倒是脸上身上的灰尘, 仿佛是去泥垢中打滚儿了一般,十足肮脏。
原来是托儿。
都是孙桑榆找来的家丁, 扮演成难民的模样,在一面大喊着“孙大郎君”“孙郎君”等等,目的自然是为了让每一个吃粥的难民,都记得孙桑榆和孙家的恩惠与好处。
孙桑榆在众人夸夸的称赞声中,时不时抬一下手:“老人家慢走。”
“慢走,不够食还有。”
“我们每日都会在这舍粥, 旁边还有医棚可以看诊……”
不等孙桑榆说完, 人群突然骚乱起来。首先是队尾的人群混乱, 竟然有一批人跑掉了, 紧跟着队伍中间的人群也开始躁动起来,也跑掉了。
“怎么回事?”孙桑榆质问身边的家丁,家丁自然说不出所以然来了。
“不好了不好了!”远处几个家丁跑过来,但他们还未开口说话,骚动的难民已经大喊着:“孟神医的医馆重新开张了!”
“孟神医治病救人了!”
“活神仙降世啊!而且不要分毫财币银钱!”
“快去看病啊!”
这些子难民,哪一个是没有病没有灾的?他们生活条件实在艰苦,多多少少都会被病痛缠身,一听说孟神医的医馆重新开张了,眼睛瞬间明亮起来,连舍粥的队伍都不排了,轰隆隆全部跑掉,争先恐后的往医馆而去。
“怎么回事?!”孙桑榆大喊:“人怎么都跑掉了?!”
家丁为难的说:“大郎君,孟实甫那个关门已久的医馆,突然重新开张了,不知怎么回事,还说不要一分财币,免费给大家伙儿医治,这不是么,才这么一上午,竟然医治了好几个身患顽疾的难民,这些难民一传十十传百,就……就都知晓了。”
孙桑榆气急败坏:“咱们不是也有医棚么?他们为什么都跑掉了?”
家丁更是为难,看了一眼孙家的医棚。就和孙桑榆舍粥一样,医棚其实也是做做样子,每日只来一个医师,排队便要排出三里地。医师还要休息,中午用饭,晚上按时散班,坐累了要起身活动,总之很多难民排了一整天,连饭都没吃,临到他了,人家医师离开了。
或者有的难民万幸看上了医师,但医师也说不出所以然来,只是随便开了药。
再或者,这疾病医师可以治疗,可偏偏药草十分贵重,孙家的确给人免费看病,但是太贵重的药材并不会负担,这顽疾仍然无法治疗。
然而孟实甫的医馆不一样。梁苒亲自坐镇,孟实甫亲自诊治,所有的药材,无论多么贵重,都可以在医馆中直接支取,还有孟家的小厮帮忙熬药。难民们听说了这等好事儿,岂能还在孙家排队,一股脑全都跑了。
“岂有此理!”孙桑榆冷笑:“这个孟实甫,他不会当孟家是燕洄的第一世家了罢?这种时候与我孙家争风头,真是没有眼力见儿!”
家丁说:“大郎君,要不要小的们去教训教训孟实甫?”
另一个家丁说:“这可使不得!大郎君有所不知,那个孟实甫,表面上是个医师,但其实体格高壮如山,面目凶狠如罗刹!小人听说,日前有人求孟实甫医治,孟实甫没有心情医治,一时心烦了,竟然活活将那个求医的人,手撕了!”
“什么?”
孙桑榆吓了一跳。
家丁信誓旦旦:“孟实甫还有个诨名,唤作活阎王,便是如此,因着他手段黑辣啊!”
孙桑榆不服气,说:“多带些护院来,我倒要亲自去会会他!”
“是是!”
孙桑榆气势汹汹,身边跟着十来个家丁护院,也不管粥棚了,直接往孟家的医馆而去。
嘭——
家丁护院拨开排队的人群,孙桑榆大步走进去,他的模样不像是进入医馆,反而像是进入武馆——来踢馆的。
“什么人啊?”
“怎么还加塞儿?”
“哎呦,是孙家的大郎君!”
人群中有人认出了孙桑榆,孙桑榆不屑的一笑,根本不理会他们,径直往里走去,他刚要叫孟实甫出来,眼目突然一亮,紧紧盯着一个人。
那脏乱的人群之中,有一抹鹅黄十足扎眼,正是梁苒。
梁苒还是一袭女服,鹅黄的裙衫,身材高挑曼妙,透露着风流之气,又犹如一朵高洁的莲花,出淤泥而不染,令人心驰神往,赞叹歆慕。
“阿苒娘子。”孙桑榆立刻走过去。
孙桑榆不知道梁苒姓什么,但他听冯沖唤他阿苒妹妹,那必然叫做阿苒了,于是自来熟的便这般叫法。
上一篇:穿书给权臣冲喜后
下一篇:我靠种田建农家乐救全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