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寡人会怀孕! 第144章

作者:长生千叶 标签: 宫廷侯爵 系统 甜文 爽文 正剧 穿越重生

赵悲雪并不服气,梁缨和梁泮是梁苒的同宗,留下来情有可原,孟实甫凭何?从头到尾,孟实甫都十足可疑,况且梁苒出事之时,毫无征兆,孟实甫怎么会第一个发现端倪?

孟实甫感觉到一股幽幽的视线,不必回头,他已然轻车熟路得紧,肯定是被赵悲雪瞪了。

“呜呜呜——”

“呜哇——”

宝宝们正好哭了起来,老四先哭起来,老三也跟着哭起来,两个宝宝用小拳拳互相抵着,来回的推搡,看来又打架了。

“乖,别哭。”赵悲雪立刻哄起来。

梁苒借机会说:“孩儿是不是饿了,你带去用点吃食。”

赵悲雪听出来了,这是梁苒想要遣自己离开的借口,虽然这个借口直白了点,但赵悲雪看着宝宝哭得凄惨,心中也不落忍,赶紧抱起来,将两个推来搡去的宝宝分开,说:“乖,是不是饿了?”

赵悲雪抱着孩子离开了屋舍,梁泮满脸羡慕,说:“父亲待两位弟弟真好,我也想让父亲抱抱。”

是了,6级的第一个任务还没完成呢,赵悲雪如今虽然已经知晓了老三老四是他的孩子,也知晓了梁苒可以生孩子,可如何让赵悲雪知晓,老大和老二也是他的儿子?

头疼……

梁苒揉了揉额角,言归正传,说:“孙桑榆投毒的事情,想必你们都知晓了,眼下最要紧的,是想出解毒之法。”

孟实甫说:“这个倒是容易,其实我可以用治疗解毒,只不过每日来医馆的难民数量虽然多,但是对比燕洄的百姓,还是太少了,疫病又是人传人的,想要彻底根治,必须在短时间之内,治疗极大量的病患才行。”

梁泮微笑说:“君父何必为难?不如咱们也将治疗下在水井之中。这附近没有河流,燕洄吃水,全都需要靠水井来打水,如此便可短时间之内治疗极多的病患。”

孟实甫拍手,说:“梁泮说得对啊!”

梁缨说:“让孟神医先将治疗下在水囊之中,儿子带人分散投入井中,燕洄的水井虽多,也分散,但儿子可以保证,明日天明之前便可以全部部署完成。”

梁苒点点头,吩咐说:“那便各司其职。”

*

“太宰!太宰!不好了——”

大梁天官大冢宰的丞相府中,一个耄耋老者悠闲的负手而立,正在逗鸟。

仆役从外面连滚带爬的跑进来,跌跌撞撞,差点直接啃在门槛上,被绊了一跤,立刻爬起来,这会子也不怕疼,继续跑进来,大喊:“太宰,大事不好,是燕洄的消息!”

“呀——呀——!!”鹦鹉被仆役的喊声惊吓,发出尖锐的大叫声。

孙高烝淡淡的说:“何事如此惊慌?吓到了本相的心肝宝贝。”

仆役擦着热汗说:“燕洄的……燕洄的功曹史,被下狱了!天子又迟迟没有返京,会不会是……会不会是君上知晓了燕洄的事情?”

孙高烝却说:“”别慌,怕什么。

“可、可是……”仆役哪里有他这么镇定,说:“燕洄虽然天高皇帝远,但是……但是小人说一句不敬的,大郎君其实是个不中用的,不禁吓唬,若是落在天子手上,必然会将太宰您的事情,全都抖搂出去啊!”

孙高烝幽幽一笑,胡须颤抖,每一根白须都挂着狰狞,说:“放心……北赵的新皇忌惮他的弟弟不是一日两日了,赵炀不会让赵悲雪活着回到上京,至于咱们的天子嘛……也不一定能活着回来。”

第67章

“父亲?”

苏木回京已经有几日了, 带回了燕洄疫病的消息,朝中震惊,正在上下忙碌着, 准备补给, 驰援燕洄。

苏木从自己的屋舍中走出来, 正好看到苏将军要出门, 便说:“父亲这么早便要出门?今日不是休沐么?”

苏将军咳嗽了一声, 躲闪开苏木的眼神,说:“为父今日有燕饮, 晚些才能回来。”

苏将军没说是什么燕饮, 也没说是与谁的燕饮, 这令苏木好生奇怪。毕竟苏将军平日里不擅长交际,并不赴宴, 是出了名的不合群儿。

今日苏将军转了性子,竟然主动要去参加别人的燕饮, 这岂不是很奇怪?

苏将军很快离开了府邸, 那个方向却不是去城中的,而是往城门的方向而去。按理来说燕饮的话, 总应该是在上京之内举行的罢?没道理跑到城外去。

苏木更加奇怪,干脆回身去马厩牵了自己的马匹前来,快速赶往城门。果然,便在城门口看到了苏将军的马车,因为是马车,所以出城没有那么利索, 叫苏木跟了上去。

苏将军的马车一路出城, 专门往偏僻的地方而去, 很快便来到了一座宅邸面前, 看起来像是富贵人家避暑用的宅院,四周什么也没有,清净的发慌。

苏将军下了马车,身边没有跟随任何仆役小厮,只他一个人走到门口,有家仆迎侯,笑盈盈的说:“是苏大将军到了!快请快请!太宰早已恭候多时了!”

太宰?

苏木眼睛眯起来,父亲竟然是来见太宰的?可是太宰有什么话,不能在朝廷上说?不能在尚书省说?偏偏要在这种荒郊野岭。

苏将军进去之后,很快又有马车停靠下来,这次一口气停靠了四辆马车,何其壮观。

仆役小跑着迎上去,还是那样笑盈盈,说:“楚王!楚王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啊!太宰已经恭候多时!”

苏木浑身一震,楚王?那不是四王之一么?

他下意识将自己藏在树木之后,安抚着马匹,尽量不要出声。

“哎呦,淮侯也来了!”楚王看着后面的马车,笑起来:“太宰好大的颜面啊!连您老也来了?”

淮侯和楚王寒暄了一阵,两个人一起进入宅邸。

苏木越看越是心惊胆战,楚王、淮侯,那都是有爵位在身之人,楚王承袭了楚地,并不在京,而是驻守在楚地,如今无旨进京,也不上报朝廷,这可是视同谋反的重罪!

还有那个淮侯,淮侯远在淮地,也跑到了上京来,还是趁着梁苒不在的时候,苏木可不觉得这是巧合。

他眯了眯眼睛,今日这个燕饮,必有蹊跷……

苏将军走进宅邸,院落里一片歌舞升平,讴者献舞,女酒助兴,简直犹入人间仙境一般。

太宰白发苍苍,笑眯眯迎上来:“苏将军,你可是稀客啊!平日里都请不到您的!”

苏将军拱手说:“太宰盛情邀请,苏某怎么好推拒呢?”

“请请!快入席!”太宰笑出来:“看看,又谁来了?”

楚王并着淮侯走进院落,太宰握住楚王的手:“老哥哥啊!可让我见着您了!自从新皇即位,又是开学堂,又是用新人的,咱们这些老家伙都不中用了,老哥哥如今来了,我也就放心些!”

苏将军震惊的看着楚王和淮侯,说:“楚王和淮侯怎么……太宰,今日的燕饮不是说……”

太宰打断了他的说辞,说:“是了,老夫说过,今日为苏将军引荐几个老熟人,这不是么,老熟人就来了。”

楚王一脸亲和:“苏将军,本王敬慕你已久,只是苦于远在楚地,一时无法前来找苏将军许旧,如今太宰愿意牵线搭桥,本王感激得很呢!难道苏将军不愿意与楚王共饮一杯?”

众人拦住苏将军不让他离开,太宰拉住他的手,说:“来来,坐下来,一起喝杯酒而已,喝酒而已!”

苏将军被迫坐下来,堪堪坐下,又听到层层不断的跫音,好些人走进院子,一个个衣着低调,但是定眼一看,全都是陌生又熟悉的面孔。

陌生是陌生在不经常见面,可熟悉是熟悉在他们的名声很大,朝廷中天天能听闻他们远在封地的声音。

苏将军手心里都是汗,除了楚王、淮侯之外,相继又来了六个侯爵,并着五个子爵,拢共便是一王、七侯、五子!

太宰擎着耳杯敬酒:“诸位都是我大梁的扛鼎之臣,今日小聚在此,来来,让我们敬苏将军一杯。”

苏将军冷汗涔涔的往下流,喉结滚动,说不出一句话来。

太宰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唉——如今这个世道儿啊,乱呐!想必各位都听说了,燕洄疫病,难民成群,易子而食,折骨而炊,惨呐——”

众人纷纷点头,楚王则差点哭出来:“燕洄虽不是老夫的封地,但到底是我大梁的子民,若是老夫掌管燕洄,绝不会让这样的惨剧发生!”

苏将军的冷汗流的更是快,楚王这话是什么意思?燕洄在北,楚地在南,燕王却想掌管燕洄?除非……除非他才是那个天子!

“你们听说了么?”淮侯压低声音:“有老神仙说过,燕洄的疫病,是因着当朝天子违背天道,因而老天爷才降下的天罚!”

“什么?”

“这话可不敢说啊!”

淮侯信誓旦旦:“确有其事啊!当今的天子本就是前任大宗伯的傀儡,如今前任大宗伯倒台,他凭什么还在扬武扬威?又是兴修贫民学堂,又是与北赵会盟的,把咱们这些老贵胄放在何处?五命以上方可入学宫,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那是祖制!那些白头百姓的,除了耕种,他懂什么大道理?让他们去学宫习学,平白浪费了白花花的银钱!哎呦,糟践啊!”

有人应和:“还有与北赵会盟!北赵乃是我大梁的仇敌,天子竟与他们会盟,还善待他们的质子!我可听说了,天子与那个赵悲雪,不清不楚的,整日同食同榻,怕是早就被勾走了魂魄!”

“我就说嘛,天子为何迟迟不立国母夫人,原是爱见男色!”

“怪不得老天爷要降罚呢!”

楚王捂着眼睛哭泣:“就算老天爷要降罚,又为何要苦难了我大梁的子民啊……造孽,造孽啊!”

苏将军听得后背发麻,已然坐不住了,这哪里是小聚,哪里是饮酒?分明是……

“诸位!”太宰振臂说:“今日难得大家齐聚于此,那老夫……有些话不吐不快!这些年,大宗伯专政,天子沦为大宗伯的傀儡倡物,他哪里有什么治国之才?一上位便搞得乌烟瘴气,今次燕洄疫病,更是老天的示警啊!诸位不可以不警醒!”

“依老夫之意……”太宰沉吟:“百姓受苦,犹如在积薪之上炙烤,诸位身为大梁氏的宗族,不可不贡献一份力量!清君正道,斧正朝纲,迫在眉睫!我大梁还需要诸位的鼎力相助!”

苏将军心中已然一片了然,犹如坠入冰窟的了然,这分明是——造反!

楚王第一个应和:“今日我们齐聚于此,各地诸侯、豪杰,还有上京第一猛将苏将军,何愁不能成大事?”

众人将目光放在苏将军身上。苏将军慢慢站起身来,说:“各位,今日我还以为只是饮酒小聚,既然各位有大事要商议,那我便不宜久留,先告辞了。”

淮侯站起来:“苏将军这是要拂了太宰与楚王的面子不成?”

苏将军没说话,皱着眉头,心事重重,作揖之后转身便走,他一面走,还一面将手压在腰间的匕首之上。

“你——”淮侯气愤,楚王伸手拦住。

淮侯焦急的说:“楚王,不能叫他离开,今日我等举大事,若是被这老家伙透露出去,我们都是杀头的罪过啊!”

太宰却说:“诶,何必着急呢?今日苏将军来了,若与咱们盟约,便是好的,若是不盟,他也回不去上京城。”

苏将军拔身便走,离开宅邸根本无人阻拦,四周是一片荒野树林,静悄悄的,他朝着车马而去,却看到阴湿的血迹蔓延下来,车奴半个身子挂在车辕上,早就已经没气儿了。

苏将军立刻迈开大步朝着远处走去,沙沙——

草丛震颤,许多黑衣死士冲出来,快速向苏将军聚拢。因为今日只是燕饮,苏将军并未携带兵器,只有一把随身的匕首,这如何能与刺客们相比较。

便在此时,嘭一声,一个刺客斜地里飞出去,有人杀入包围。

“苏木?!”苏将军震惊不已,竟然是他的儿子苏木。

苏木冲出来,说:“父亲,这周围都是刺客,快走!”

就在方才,苏木亲眼看到苏将军进入宅邸,出来几个家丁打扮之人,二话不说,直接抹了马奴的脖子,苏木便知这里面绝对没有好宴,一直暗中留意。

苏将军着急:“你来这里做什么!?快走!快走!”

苏将军和苏木两个人都是武艺精湛之辈,可是刺客众多,数量远远超过他们的想象。在古代调兵五十人便需要动用虎符,而这里的人,何止五十人,二百个人都不止,好似有一个屯兵大营。

而此处,距离上京的城门根本不远。

苏木与苏将军都是心惊胆战,刺客已然杀来,包抄而上,一点子也不留余地,非要置他们于死地一般。

铮——!!

是弓弦的声音,一支冷箭直冲而来,刺中的却不是苏木和苏将军,而是身边的刺客。刺客惨叫一声,直愣愣被钉在树干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