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生千叶
“射箭!射箭!”
“不留活口——!!!”
铮——
铮铮铮——
冷箭穿梭,箭如雨下,全都扑向梁苒,眼看梁苒便会被射成马蜂窝,绝无意外。
梁苒听到放箭的声音,根本没有任何犹豫,也不回头,仍然催马狂奔。一支冷箭朝着梁苒的背心刺来……
啪!!
一声脆响。
冷箭好似射中了梁苒的背心。
刺客距离梁苒有一些远,因而看得并不真切,但梁苒不会武艺,又在策马狂奔,按照这个速度,是绝对不可能躲避的,并且他们听到了中箭的声音。
虽然中箭的声音清脆了一些,但也有可能是箭矢打中了梁苒的佩饰。
咕咚——
身着龙袍的梁苒应声从马背上跌落,一路咕噜噜滚出去。
“快!快追!”
“追上去看看!”
“是不是死透了!快!”
梁苒感觉到箭矢夹杂着冷风,从后背刺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脆响,冷箭撞在梁苒的背上,却没有穿透梁苒单薄的身子,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保护着。
是孟实甫的辅助技能“开盾”!
冷箭被弹开,梁苒根本没有受伤,却装作中箭的模样,一咬牙,顺势跌落马背,直接扑了下去。
嘭!
梁苒狠狠摔在地上,手臂摔得生疼,流了血,蹭在草地之上。他忍着剧痛,一路滚下山坡,一双大手将滚得七荤八素的梁苒接住。
是他的大儿子梁缨!
梁缨早有准备,提前隐藏在草丛中接应,一把抱住梁苒,说:“君父,无事罢?”
梁苒摇摇头,言简意赅:“快!”
梁泮和孟实甫早就准备好了假人,孟实甫说:“背心中箭,快插上!”
为了真实,孟实甫还捡了几只冷箭,那些刺客放了那么多箭,想要几根冷箭不是难事儿,孟实甫手一扬,胳膊肌肉隆起,嘭一声将冷箭插在假人的背心之中。
假人身上血粼粼,后背插着一只冷箭,面朝下扔在地上,梁苒挣扎着站起身来,说:“都准备好了,走罢。”
梁缨见他行走困难,必然是方才落马的时候扭到了,便说:“君父,儿子背您。”
梁缨背上梁苒,众人跟在后面,很快掩藏起来,静静的等着刺客来“收尸”。
“去那边找!”
“那边也要找!”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伙刺客果然找了下来,顺着山坡一路往下滑,有人大喊:“这边有血迹!”
“这边也有,快走!”
刺客围拢过来,紧跟着声音拔高:“快看!有人,是龙袍!梁主的龙袍!”
“小心有诈!”
此刻十分谨慎,一步步围过来,不由分说,举起长刀嗤嗤两下,先给了假人两刀,刀刀致命,全都砍在脉门之上,也亏了那假人是系统发放的任务道具,十足逼真,被刺客一砍,竟是呲——喷出鲜血来。
假人一动不动,刺客用刀尖挑着假人,将他转过来。
“是梁主!”
刺客一眼便认出了“梁苒”,果然是梁苒,假人与梁苒简直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梁主后背中箭,果然是他,错不了!”
有刺客上前,试探假人的鼻息,他不放心,又举起长刀,对着假人的心口嗤嗤嗤扎了三下,冷笑说:“即使是孟实甫那个神医来了,也救不了他!”
刺客头领挥手:“把尸体收走,回去复命。”
“大人!”刺客谄媚说:“这次大人如此顺利的完成分任务,君上和大梁的太宰,一定会重重奖赏大人的!”
梁苒躲在暗处一听,好啊,这些刺客果然不是中原人,并不是大梁的人,倘若梁苒猜得没错,应该是北赵的人。
原来孙高烝背地里还和北赵有所勾连,平日里伪装的真是严实。
“哈哈哈!!”刺客头领很是欢心,说:“把尸体带走,今日通通有赏!”
*
“报!”
“启禀主上,梁主梁苒……遇刺身亡!”
轰隆——!!
赵悲雪的脑海炸开了锅,仿佛海啸一般,令平日里不畏惧任何事物的赵悲雪一下子懵了。他高大的身体微微摇晃,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嗓音,沙哑的说:“你……说什么?!”
鬻棠也震惊的说:“你在瞎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主上已然把追兵全都引走了,梁主怎么可能出事呢!?”
沐森眯眼,说:“主上稍安勿躁,或许有什么误会。”
他立刻对亲随说:“到底怎么回事?”
亲随急忙说:“主上!二位大人,卑职不敢扯谎,句句千真万确。梁主真的……真的遇刺身亡。”
“不可能!”赵悲雪笃定的说:“阿苒不会死的。”
亲随说:“不知为何,有一伙刺客得知了梁主的行踪,他们暗中埋伏,用冷箭伏击了梁主,梁主身中数箭,跌落山崖!”
“那……那也可能……”鬻棠据理力争:“也可能没有死啊,不是说跌落山崖了么!”
亲随却说:“卑职也是这么觉得,立刻派出探子再探,可是谁知……谁知……那些刺客已然找到了梁主的遗体,并且又刺上了足足五刀,确认断气之后,运送遗体离开了……”
嘭!!!
赵悲雪猛然抽出佩刀,一刀直接将案几从中间劈开,他的嗓音犹如地狱之中爬出来的恶鬼:“是谁?是谁!”
亲随拱手说:“据探子回报,那些刺客用的是赵式的长刀。”
赵悲雪双眼通红:“赵人?”
亲随点头,说:“是赵人无疑,不过是梁太宰孙高烝联合的赵人。梁主乃是大梁的天子,孙高烝不方便动手,因而偷偷勾连了新皇赵炀,假借赵炀之手,借刀杀人!”
“孙高烝……”赵悲雪幽幽的说:“赵炀……”
亲随又说:“梁主的遗体正在被送往上京……”
鬻棠不知是气的,还是悲伤的,眼角挂着湿润,虽然他极力忍耐,但还是忍不住哭出来,说:“主上!咱们这就杀上上京,将梁主的……的遗体抢回来!”
沐森却说:“不可轻举妄动!”
“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可轻举妄动!?”鬻棠不服气,瞪着眼睛说:“梁主便这么没了,这些日子梁主待咱们如何,都是有目共睹的,难道你不伤心么?!”
沐森沙哑的说:“我如何能不伤心?我如何能不恨?但是伤心,但是恨,便可以解决一切么?”
沐森转头抱拳对赵悲雪说:“主上,绝不能让梁主这般不明不白的离开。如今的当务之急,不是寻回梁主的遗体,梁主的遗体送回上京,孙高烝虽然反乱,但不敢明面招惹众怒,定然会好生对待梁主的遗体,当务之急……是集结大兵!”
“上京戒备森严,虎贲骁勇善战,对于他们来说,咱们是赵人,是外敌,凭借两千人马,绝对是不可能杀入上京的。”沐森分析说:“主上不为梁主报仇雪恨之前,绝不能做出任何无畏的牺牲。”
赵悲雪的眼眸更加通红,仿佛一片血水侵染的海洋,深不见底,一滴清澈的泪水从眼角滑下来,一直划过赵悲雪刚毅的面颊,但此时此刻的赵悲雪,是从未有过的脆弱。
赵悲雪终于开口了,说:“沐森说得对,两千人马是不可能杀入上京的,孙高烝、楚王、七侯、五子……他们的脑袋,我都要。”
他的眼神越发的狠戾,幽幽的说:“还有……还有赵炀。他就是杀害阿苒的那把刀,好啊,我先用他开刀。”
信阳乃是北赵的都城,北赵的皇宫就在那里。赵悲雪出生在信阳,生长在信阳,对信阳的熟悉,可比对上京要强上许多倍,可谓是了如指掌。
而且赵悲雪进入上京是入侵,回到信阳却是回家,因而名正言顺。
眼下不如回到信阳,夺取北赵的所有兵权,然后再调转矛头,对抗孙高烝。
嗤!!
赵悲雪将长刀刺在府署的地砖之上,厉声说:“来人,集结全部兵马,随我杀回信阳,赵炀的项上人头,是我的。”
鬻棠与沐森拱手:“是,主上!”
梁苒假死之后,立刻派人向赵悲雪报信,但是很可惜,探子来到昌溪之时,赵悲雪已然人去楼空。
“什么?”梁苒听到探子回禀,惊讶的说:“赵悲雪走了?”
探子点头说:“回禀君上,昌溪府署之内,掌官的头颅悬挂于门梁之上,面目全非,已然臭了,赵皇子人去楼空,寻不得一丁点儿的踪迹!卑职打探了一番,听说赵皇子带着两千精兵,日夜兼程的赶回北赵了。”
梁苒沉声:“回北赵了……”
孟实甫为难:“赵悲雪那些探子消息灵通,怕是听闻了君上的死讯,他肯定误会了。”
毕竟假人死得太真了……
“这可怎么是好?”梁缨说:“不行,我去把父亲追回来。”
梁泮却说:“哥哥,万万不可。如今苏木将军身受重伤,苏老将军的兵马还未与咱们汇合,你是咱们这里唯一的武将,你还需要扈行,决不可离开。”
“可是……”梁缨着急:“那可如何是好?”
梁苒沉吟,北赵在北面,上京在南面,他们刚从燕洄走到这里,若是折返回去,势必会耽误时间,届时一切便都便宜了孙高烝。
梁苒一狠心,说:“派探子去北赵,务必找到赵悲雪,其余人等……随寡人回京。”
“是!”
*
北赵皇宫之中。
“哈哈哈!!”赵炀放声大笑:“真的?千真万确?梁苒死了?”
刺客头领笃定的说:“回禀君上,千真万确,那个梁苒中了冷箭,小人又足足捅了他五刀!眼睁睁看着他的血液流干,不止如此呢,连身子都冰凉了,死得不能再死,透透的!”
“哈哈哈哈!好!太好了!太好了!”赵炀笑容眉飞色舞:“梁苒啊梁苒!!你也有今天!他日你给我的屈辱,这样也算是便宜你了!”
赵炀又问:“已经将梁苒的尸体交给孙高烝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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