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寡人会怀孕! 第150章

作者:长生千叶 标签: 宫廷侯爵 系统 甜文 爽文 正剧 穿越重生

“本王还要问问你们呢!”

梁深冷声说:“你这是何意?我敬你是叔叔伯伯,是长辈,这里是太极殿,何其庄严,如何敢对晋王与本王口出狂言?!”

大梁四王之中,楚王一直镇守边疆,地位是最低的,晋王居首,虽然大家都是王爵,却也有三六九等,也有鄙视链。

楚王哼哼冷笑:“问得好!问得好!区区一个赵悲雪,的确不可能谋害天子,所以……是有人里应外合!而这个吃里扒外之人,便是晋王与秦王!”

“什么?”梁深被气笑了,说:“你说我与大皇兄谋害天子?好笑!我们乃是亲兄弟,为何要谋害天子?”

楚王幽幽的说:“别以为本王不知,秦王以前可是大宗伯的亲朋党!至于晋王嘛——若是没有君上,晋王已然坐上了皇位,晋王如何能不恨君上?!”

不等梁溪和梁深反驳,楚王已然说:“本王有人证!来人啊,带上来!”

刺啦——刺啦——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伴随着拖拽铁链的声音,快速涌入太极殿,朝臣们立刻捂住自己的口鼻,太难闻了,吓得更是连连后退,让出一条通路。

两个士兵拖拽着一个浑身染血的年轻男子走进来,羣臣一时认不出那个男子到底是谁,因为他浑身蒙着鲜血,鬓发披散黏在脸上,几乎没有一块好的皮肤,已然体无完肤,伤痕累累。

只能依稀看出,这男子身材高大,似乎很是年轻。

他被拖拽进来,咚丢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不知是死了,还是只剩下一口气。

楚王指着那“死人”说:“这便是人证!逆贼嬴稚已然交代,他与晋王秦王勾连,暗通北赵,联合赵悲雪刺杀天子,大逆不道,人神共诛!!!”

“嬴稚!?”

“嬴大夫!”

梁溪与梁深抢过去,那浑身鲜血淋淋之人,果然是嬴稚,嬴稚趴在地上,似乎是听到了他们的声音,终于慢慢苏醒过来。

“嬴稚!嬴稚!你挺住啊!”梁深着急。

“咳……咳……”嬴稚咳嗽起来,一时找不回自己的声音。

梁溪冷声说:“楚王!嬴稚乃我朝大宗伯,地位尊贵,便算是有罪,也要君上亲审,你一个藩王,将大宗伯打成这样,岂非是僭越之罪?!”

楚王笑起来:“诶,这可不是老夫做的,你可不要错怪了老夫。”

太宰孙高烝擦了擦眼泪,说:“晋王殿下,您可不要误会,是老夫子这个太宰,在君上不在的时候,临时行使的特权,老夫乃是当朝太宰,对待赵贼细作……一时情急,应当情有可原罢?”

“呵呵……呵呵……”浑身是血的嬴稚突然笑了起来,他笑得很愉悦,一点子也不像是阶下囚。

“大胆逆贼!”楚王呵斥:“你竟还敢笑?”

嬴稚沙哑的说:“我为何不能笑?楚王自己不觉……不觉好笑么?”

嬴稚断断续续的说:“楚王……乃……乃南方之王,深居楚地多年,北赵却在北地,南辕而北辙……北赵刺杀天子,楚王竟然能护下天子的遗体?听听……咳咳咳,听听,多么荒谬!”

他这么一说,羣臣哗然。

是啊,楚王镇守南方百越,北赵则是在极北端,身为一个南方的王,如何穿越整个大赵,保护下天子的遗体?即使真的是楚王保护了天子的遗体,那也要治一个,无诏离开封地的罪名,这可是死罪啊!

臣子纷纷交头接耳,小心翼翼的瞥向楚王。

楚王频频给太宰孙高烝打眼色,孙高烝咳嗽一声,说:“诸位!其实,是淮侯护下了天子遗体,因为此事事关重大,不敢专断,因而通知了老臣与楚王。”

“哈哈哈!”嬴稚笑起来:“好啊,又来一个淮侯了,剩下的,七侯五子,是不是也要拉出来溜溜?”

羣臣更是哗然:“这事儿还和淮侯有关系?”

“七侯五子又是什么?”

“这其中是不是有古怪?”

孙高烝和楚王都没想到,嬴稚如此的牙尖嘴利,三两句话竟然掀起了如此轩然大波,楚王呵斥:“逆贼!!本王与七侯五子,是得到消息前来为天子奔丧的,有何不可?”

“哦,”嬴稚艰难的点点头:“不是护下遗体,又变成奔丧了?”

晋王梁溪冷笑:“那君上的遗体,是如何从北赵人手中夺下的?难不成是北赵人先残忍的杀害了君上,然后又大发善心,将遗体交给了楚王?”

“本王其实……”楚王刚一开口。

嬴稚又说:“楚王啊楚王,你继续说下去,这般说下去,你的所有党羽都快被你揪出来了!”

楚王登时闭上嘴巴,而此时他闭上嘴巴,简直就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一般,羣臣更是震惊,到底是这么回事?难道……

难道不是北赵人刺杀的天子,那么这事情的内幕可就大了!

哐——

有人不耐烦的踹开太极殿大门,从外面走进来,竟然是以淮侯为首的七侯五子。十二个人都是各地的封侯和豪杰,大摇大摆的走进来。

淮侯说:“太宰,楚王,与这把子反臣说什么?!谁敢执拗,一刀杀了便是!”

梁深幽幽的说:“七侯五子,没有诏令,私自进京,并且直闯太极殿,谁是反臣,诸位一目了然了罢!”

梁溪应和说:“天子遇刺,上京没有听到一点风声,远在封地的各位侯爵,各位豪杰,却已然不辞辛苦的直取太极殿,可真真儿是忠肝义胆啊!”

羣臣也不是傻子,这会子算是看明白了,这些人八成没安好心,而太宰孙高烝这个老好人,竟然与他们是一伙儿的!

孙高烝皱眉,说:“君上驾崩,国不可一日无君,天子又只有一个义子,没有留下名正言顺的血脉,因而老臣以为……楚王德高望重,当世楷模,乃即位的不二人选!”

“呸!”梁深啐着:“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楚王冷笑:“诸位可能还不知,我楚地的大军,还有七侯五子的大军,已然驻守在京郊,只要我一声令下……”

他说到此处,便没有再说,但威胁的意味已然很明显了。

孙高烝拔高声音,说:“今日楚王即皇帝位,谁人敢有异议?!”

“何事如此热闹,”一道清冽的声音幽幽传来,带着一股慢条斯理的闲适,却掷地有声:“若寡人没有记错,今日并无朝议,为何都聚集在太极大殿?”

“嗬——!!”

羣臣听到声音,纷纷回头,登时倒抽一口冷气。

寡人?如此自称的,只有天子无疑。

“天子?!”

“君上没有驾崩?”

“是君上!是君上!君上还活着!!”

有人款款走入庄严肃穆的太极大殿,一身象征着天子权威的黑袍,高挑纤细,唇角挂着温柔似水的笑容,亲昵柔和,偏偏仔细一看,却透露着犹如冰凌的寒冷,他的笑容并未达到眼底,眸子中闪烁着一股森然。

“你……你不是……”孙高烝吓得睁大眼睛,但说到这里,突然住了嘴,以免自己说得太多。

“寡人?”梁苒笑起来:“是啊,寡人不是死了么?你们把棺材都抬来了。”

棺材,说到这里,楚王立刻反应:“此人乃是假的!他是冒充的!天子已然驾崩,怎可能死而复生!他是假的!棺材里的才是真正的天子!”

“哦?”梁苒挑眉:“是么?那不如,你打开棺材,给诸位看看,是真是假,一眼便知。”

楚王底气十足:“好啊,打开便打开!”

他亲自走过去,轰一声掀开棺材盖子,又是轰隆一声巨响,棺材盖子掉在地上,楚王指着里面血粼粼的尸体,说:“看!这才是天子的遗体,你是假……”

不等他说完,楚王瞪大眼睛,失声大叫:“怎会如此?!”

羣臣实在太好奇了,顾不得旁的,纷纷伸头去看,之间棺材之中躺着一个……假人。

哪里是什么天子梁苒,分明是一个假人!而且假的不能再假那种!头发是蔫儿的菜叶子做的,眼睛是菽豆,而且一大一小,鼻子是萝卜,嘴巴是蘑菇!

好……好丑……

“假人?”

“竟然是假人!”

“棺材里的不是天子!”

孙高烝也抢到棺材跟前,质问楚王:“怎么会这样?”

楚王震惊:“我……我不知啊!”

梁苒幽幽笑起来:“你们不知,但寡人却刚好知晓,来人啊,带逆贼孙高烝之孙,孙桑榆!”

冯沖押解着孙桑榆走进来,孙桑榆瘦得两腮凹陷,咕咚跪在地上,一脸死灰,颤抖的说:“不是我不是我!都是太宰让我这么做的!我只是奉命行事!奉命行事啊!”

孙高烝刚要开口,梁苒笑眯眯的说:“太宰何必着急,听他说完。”

孙桑榆指着孙高烝甩锅:“是他让我在燕洄的水井中投毒,做成疫病的假象,劝说官服不要上报,趁机拐卖妇孺敛财,再用拐卖的零钱舍粮博取名声……”

“什么!?”众人哗然:“燕洄的疫病,不是天灾?!竟然是投毒!?”

孙桑榆又说:“太宰在研究一种毒粉,可以伪装成疫病,如今还在初步阶段,燕洄天高皇帝远,因而打算用燕洄作为实验田,我说的句句属实,若有假话,天打雷劈!!”

“对对对!还有!”孙桑榆索性都说了,也不差这一点点,说:“他……他还勾连北赵,早就与北赵的赵炀暗通沟渠,派来刺杀天子的赵贼,就是太宰指使的!他……他许诺赵炀,只要杀了天子,便许给赵炀无数城池作为谢礼!”

孙高烝一时变成了众矢之的,羣臣的目光扎在他的身上,孙高烝慌了神,后退了好几步。

楚王却说:“怕什么?!如今京郊都是我的大兵,还有七侯五子相助,我看谁敢说什么!”

楚王幽幽的凝视着梁苒,说:“梁苒!你一个毛头小子,如何配做天子?你不过是被大宗伯扶持上位的傀儡,如今大宗伯不在了,你也合该跟着他去黄泉下团圆!若不想今日血流成河,你便乖乖将玉玺交由我!”

“放肆!”梁溪呵斥:“你这是谋反!”

梁苒镇定自若,说:“看来楚王是连遮羞布都不要了,可惜……可惜啊。”

“你休想耍花样!”

梁苒冷笑,说:“楚王不会以为,孙高烝与你是一伙儿的罢?他虽不姓梁,但窥伺这个皇位已然很久了,今日扶持你这个姓梁的上位,明日便用毒粉给你投毒,你也老大不小了,身子骨能撑得住疫病么?三两日没了,这天下,可就是孙高烝的了。”

孙高烝眼神闪烁:“楚王,不要信他挑拨离间!快!快发出信号,让你的大兵开进来。”

楚王瞪了一眼孙高烝,他虽已然不相信孙高烝,可偏偏如今没有别的法子,大吼着:“来人啊!!大兵入城!”

“来人啊!”

“来人!来人啊——”

楚王喊完,一时太极大殿陷入了沉默,终于,踏踏踏的跫音而至。楚王瞪着眼睛,等来的却不是惊喜,而是惊吓。

开入太极大殿的,不是楚王的兵马,也不是七侯五子的兵马,而是苏木和苏将军的京畿营士兵!

“你……你怎么会?!”

苏木拱手禀报:“禀君上,大梁宫以被京畿营接管。”

“甚好。”梁苒点点头,回头看向楚王,笑起来:“是了,寡人差点忘了,楚王你们不要再等京郊的联军了,因为……他们迷路了。”

“迷路?!”楚王忍不住尖叫出声,何其震惊。

联军就安排在京郊,一抬脚就能进城,怎么可能迷路?

但他不知道的是,梁苒派遣了罗东陵和宁愚前去阻拦联军入城,宁愚可是奇门遁甲的好手,只需要一点点阵法,便可以兵不血刃的拦住联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