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生千叶
掷地有声。
方才很多学子都在评头论足,说梁初的画工如何如何精湛,线条如何如何细腻,意境如何如何高深,可大家也都只是在评头论足,没有人投入第一支投签。他们或许都在观望,第一个给春宫图投签的人,或许会被笑话罢?
没成想,赵悲雪走过去,堂堂正正的投入投签,他身材高大,面目冷峻,脸上的表情自然和猥琐不沾边,反而显得正义凌然。
众人见到那五根投签,仿佛一滴冷水掉入了油锅,终于开始沸腾起来。
“佳作!佳作啊!我也要投投签!”
“此等作品,堪称旷世神作!”
“我也投一个。”
哐!哐当!哐啷——
春宫图的木桶中,立刻投入了许多的投签,签子扑簌簌的落下,仿佛下雨一般,简直“势不可挡”。
梁初一看,欢心的不得了,对梁辩昂了昂下巴,说:“看罢哥哥,有这么多人给初儿投签。”
他说着一脸奇怪:“哥哥,你的投签呢?怎么都没了?投给谁了?”
梁辩手中果然没有了投签,方才教训那些邱山国的贵胄之时,手里还握着投签,足足五根,应该是没来得及投票,这会子竟然全没了。
“咳……”梁辩咳嗽一声:“为兄抽空来参加遴选,自然是要投签的,自然就……投了。”
梁初奇怪:“我没问你这个,我是在问哥哥,如此心高气傲,投签到底投给了什么样的神仙题卷?初儿也去瞻仰瞻仰,习学习学。”
“嗯……”梁辩看了看天色,突然说:“鸿胪寺还有事儿要忙,我先走了。”
“啊?”梁初迷茫:“哥哥,你还没回答我呢!”
梁辩根本不想回答他,行色匆匆的离开,离开的时候耳朵根子还红了……
梁初皱眉:“哥哥好奇怪啊,鸿胪寺真的如此忙么?”
梁苒走过来,笑着说:“初儿你哥哥是害羞了,寡人亲眼所见,他方才趁着人多,把五根投签都投给你了。”
梁初睁大眼睛:“真的?”
赵悲雪在一旁点头应和。
“哈哈!”梁初笑起来:“原来哥哥也喜欢春宫图啊,哼,假正经!”
逃命般走远的梁辩:“阿嚏!”深深的打了一个喷嚏,总觉得后背发麻。
遴选五日,梁初的春宫图投签一骑绝尘,完全碾压了第二名,简直便是当之无愧的魁首。
很快便有人扒出来,这春宫图是上京的新秀,名唤梁初的小君子所画,梁初的名头,不亚于当年的神童嬴稚,瞬间在上京爆火,一时成了众相追捧的所在。
梁初的同款笔墨,梁初的同款衣饰,甚至梁初喜欢的吃食,一应脱销,只要商贾打出“同款”两个字样,没有卖的不好的。
今日梁初出门采风,才走了没多久,梁泮突然急匆匆跑进来,着急的说:“君父,不好了不好了!”
平日里梁泮最是淡然,因为他的点子最多,门道最深,所以没有什么事情是让他惊慌的,而今日,梁泮的样子很是惊慌。
梁苒奇怪:“何事如此慌张?”
梁泮着急的说:“初儿……初儿……”
梁苒皱眉:“初儿不是外出采风了么?可是遇到了危险?”
梁泮点点头,又摇摇头,这下子把梁苒弄得好生奇怪,到底是有危险,还是没有危险?
这时候赵悲雪走进来,脸色黑压压的,仿佛笼罩着浓浓的乌云,沉声说:“初儿的辎车在城郊被堵住了。”
“是仇家?”梁苒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仇家。梁初如此出名,自然少不得很多人羡慕嫉妒。
赵悲雪的脸色更黑了,摇头说:“是爱慕初儿之人,因为知晓初儿画得是两个男子的春宫图,所以聚集了很多男子自荐枕席,将梁初的马车堵在城外了。”
梁苒:“……”
第77章
梁初顺利通过了第一轮遴选, 还有第二轮等着他,于是便想出来采采风,看看有什么第二轮遴选的灵感, 总不能一直画春宫图罢?
梁初的辎车粼粼的来到城郊, 正是夏日, 虽炎热了一些, 但风光灿烂。梁初稳稳的坐在马车中, 突然,不知怎么的, 马车一阵颠簸, 然后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梁初奇怪。
“小君子……”骑奴驾士刚说了三个字, 他的声音瞬间被淹没了。
“梁初!梁初——”
有人大喊着梁初的名字,而且不只是一个人, 声音错落有致的,好似是一群人。
梁初惊讶的打起车帘子, 这么一看, 险些吓一大跳——好多人!
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男子,无错, 是男子,个个敷粉,甚至有的男子穿着罗裙,冲着梁初不断的挥舞着手帕,一股浓烈的香粉气息扑面而来。
这是……怎么回事?
梁初瞪大眼睛,一脸迷茫。
那些男子围着车马尖叫:“梁初!梁初!啊啊啊啊!是梁初!”
“梁初看我了!他看我了!他是不是喜欢我?”
“胡说!他看的是我!”
梁初:“……”???
那些人疯狂的尖叫着, 甚至有人手中举着像横幅一眼的卷轴, 仔细一看, 是春宫图!全都是梁初所画的春宫图临摹版, 这么多幅春宫图会聚在一起,那是相当壮观的。
骑奴驾士说:“小君子,这些……这些人好像都是冲着您来的,马车无法行进,这可怎么办啊?”
梁初眼皮狂跳,连忙说:“拦住他们,别让他们上车。”
骑奴驾士就一个人,虽然高大魁梧,但是也拦不住这么多人,尤其这些人还都是男子,虽然打扮的花枝招展,但力气不小。
他们围着马车,不断冲撞,想要和自己的“偶像”亲密接触。
“小君子!”骑奴驾士大喊:“拦不住……拦不住了啊!”
梁初不会武艺,他打起车窗帘子,稍微有些犹豫,便听到那些爱慕者大喊:“梁初!我想给你研墨!”
“梁初,我想给你暖床!!”
“呸!你不要脸!”
“你才不要脸,难道你不想?!”
梁初头皮发麻,干脆一咬后槽牙,肩膀一缩,直接从车窗跳了出去。
嘭——
梁初还以为会摔倒在地上,因为他从来没有跳车的经验,哪知被人稳稳的接在怀中,定眼一看,惊喜的说:“君父!”
是梁苒。
梁苒听闻梁初的马车被人跟踪,便着急的更衣离开了大梁宫,一同前来的自然还有赵悲雪。
梁苒刚到附近,便看到梁初探头探脑,竟然从车窗钻出来,要知晓他的四子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如何可以跳窗?
梁苒大步冲过去,一把接住儿子。虽然梁苒的身材也不壮实,但胜在高挑,幸亏梁初也是纤细的类型,否则梁苒的手臂非要断了。
“没事罢?”赵悲雪赶紧冲过来,将梁初扶下来,毕竟他已经看到梁苒额角冒汗了,若是两个都摔了,那可就惨了。
“啊!梁初在那面!”
“天呢!我也想抱着梁初!”
“竟然叫他抢先了?”
“咦……这个人好生面善。”
人群像是海浪,呼啦一下子聚拢而来,目光全都盯在英雄救美的梁苒身上,越看越是眼熟,越看越是面善。
“哦——”有人恍然大悟,指着梁苒说:“是他!”
“哦——果然是他!”不愧是“同担”,瞬间秒懂。
梁苒则是一脸迷茫,是他?谁啊?
那些人指着梁苒,义愤填膺,表情又有些微妙的酸楚:“原来是你!你就是春宫图的原型,对也不对?”
“要我说,小君子画的春宫图,媚而不妖,可比眼前这人好看多了呢。”
“是啊,也就一点儿好看,不怎么样,差远了。”
终于有人质问出了重点:“你和小君子是什么关系?凭何让他为你画春宫图?”
梁苒头疼欲裂,这么明显么?寡人的脸,与春宫图上的脸,这么相似么?为何寡人看的时候,只是觉得有一点点神似。你若问寡人与梁初是什么关系,那就好说了,寡人是梁初的亲爹,亲生的那种,亲、自、生。
但梁苒无法说出这种话,简直天方夜谭,无稽之谈,没有人会相信。
他张了张嘴,其实也无需他回答,已然有人笃定的说:“你是不是小君子的相好?”
梁苒的头更痛了,感觉里面有一只鹿,在疯狂的蹦跶,踩踏着梁苒仅存的理智。
“不是。”不等梁苒反驳,赵悲雪突然开口。
他的身材高大,面容深邃,表情阴鸷,往那里一站,便知晓是不好招惹的主儿,人群一看到赵悲雪,立刻散开一些,纷纷后退,生怕踢到了硬石头。
赵悲雪的手搭在腰间的佩刀之上,一身肃杀的黑,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威严,他是一个国君,两辈子的国君,那种威严仿佛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不可逼视。
赵悲雪的狼目环视众人,阴沉沉的说:“我们才是相好。”
梁苒:“……”
梁苒还以为赵悲雪可以震慑场面,结果他都说了什么?为什么重点一定要放在相好上?
人群短暂的沉默了一瞬,随即有人惊喜的说:“快看啊,他不会是春宫图里另外一个原型罢?”
“不太像,长得哪有这么凶?”
“侧脸很像啊!尤其是这脖颈的线条!”
“是他是他,准没错!”
“啊啊啊啊上苍见怜,我见到活的春宫图了!”
梁苒:“……”???
哒哒哒——
上一篇:穿书给权臣冲喜后
下一篇:我靠种田建农家乐救全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