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生千叶
梁苒没想到他做的这么快,只是睡了一觉,而且后半夜那么短,赵悲雪竟然做出了八成,小衣裳的雏形完全呈现出来,可可爱爱,充斥着一股玲珑的憨态。
梁苒已经幻想着,长子穿上这件小衣裳的模样,儿子肤白,必然可人的没话说,绝对是全天底下,最可人的小娃儿。
赵悲雪说:“君上觉得哪里不合适,我可以修改。”
这针脚绝对是比不上世子郁笙的,但也看得过去,还算整齐严谨,梁苒用手指轻轻一捋,发现并没有多余的线头,也不会扎人,差强人意罢。
梁苒没有回答,而是问:“你一晚上都在赶工?”
赵悲雪说:“我也是头一次做这么小的衣裳,不甚熟练,因而不敢懈怠。”
因着梁苒的一句话,赵悲雪一晚上都在缝衣裳,真真儿是一条听话的好狗。梁苒眯起眼目,慢慢靠近赵悲雪,在他的面颊上轻轻一吻。
赵悲雪愣住了,一双狼目睁大,竟然圆溜溜的,因为梁苒那纯洁到不能再纯洁的亲吻而震惊。
梁苒微笑说:“这是寡人的奖励。”
说罢,转身唤人来盥洗。
赵悲雪虽忙碌了一晚上,但换来了梁苒奖励的一吻,感觉真的一晚上的熬夜也是值了。
今日是大军开拔,是准备前往接应菰泽军队的日子。赵悲雪寻思着,因着昨夜的事情,梁苒心情不错,那今天上路的时候,自己必然可以与梁苒同乘。
他可还记得上一次参乘的经历,简直历历在目。梁苒的细腰趴在车厢的软毯之上,难耐的抓紧车帘子,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唇,抑制着暧昧的吐息,那隐忍的模样令赵悲雪冲动。
赵悲雪回去洗漱完毕,大军即将开拔,他自然而然的走到梁苒的车驾旁边,等待着梁苒的传唤。
只是……
梁苒步上车辇,并没有传唤任何人参乘,上了车坐好。
“君上……”赵悲雪终于忍不住开口,或许是梁苒一时忘了。
梁苒从马车上垂目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赵皇子别忘了抽空赶制那件衣裳。”
说罢,哗啦一声放下车帘子,骑奴驾士传令:“启程——”
赵悲雪:“……”
赵悲雪不知,梁苒今日不传召任何人参乘,其实为了和自己的儿子独处。
昨日直接睡了过去,梁苒都没有来得及看看宝宝,此时已然迫不及待,打开系统背包,将小宝宝取出来。
小宝宝呆在背包里一整夜,不哭也不闹,被梁苒抱出来的时候,整个人还迷迷瞪瞪的,眼角湿漉漉,咂了两下嘴,似乎堪堪醒过来,像个小懒猫一样。
梁苒轻笑,揉了揉儿子的小脸蛋儿:“才睡醒呢?”
“嗯……”小宝宝踢了踢腿儿“嗯嗯”了两声,似乎在回应梁苒。
梁苒吩咐了,将早膳布置在车中,他素来是一个晕车之人,所以不喜在车中用膳,今日却不同,旁人都不知梁苒有了儿子,因此梁苒只能在车中给小宝宝喂食。
梁苒抱着小宝宝,腾出一手来给他喂粥,小宝宝一看是粥水,眼睛亮堂堂的,从小懒猫变成了小馋猫,十足期待,已经跃跃欲试了。
“来,吃一口。”梁苒将粥水喂到他嘴里。
“嗯嗯!”小宝宝似乎在说好吃!
梁苒的眉眼化开,从未笑得如此舒心过,说:“慢慢吃,别呛着了,这些都是你的。”
“啊!”小宝宝点头,他听懂了。
朝食是在马车上用的,午膳也是在马车上用的,梁苒根本没有叫人停车,也没有下车的意思,一直到黄昏扎营,赵悲雪都没见过梁苒一面。
营地扎起,梁苒终于从马车上下来,收敛了温柔的笑意,吩咐说:“这一路寡人乏了,要早些歇息,没有要紧的事情,谁也不得来打扰寡人。”
梁苒哪里是乏了,他是想要回营帐中继续逗儿子顽耍,所以谁都不见。
赵悲雪:“……”
赵悲雪望着梁苒的背影,眼眸中有些失落,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这两天梁苒不与他做任何亲密的举动了,便是连亲吻,也是简单的亲脸,好似特别敷衍,而眼下是连敷衍也懒得敷衍了……
赵悲雪有一种失宠的感觉,好似年老色驰的美人,韶华不再,被薄情的君王嫌弃,君王转头便另结新欢。
可赵悲雪不解,整个扈行队伍中,除了自己,梁苒哪里来的“新欢”?
自然是梁苒的长子,如今长子梁缨,可算是梁苒最为重视之人,远远比过他那个便宜又不太中用的爹——赵悲雪。
赵悲雪只好往自己的营帐走,昨夜他彻夜裁衣,今日打算早点歇息。
刚一进入营帐,赵悲雪的眼神立刻肃杀起来,亲手将大门带上,帐帘子掖好,走到营帐深处,这才说:“出来罢。”
“拜见主上!”
是那两个亲信黑衣人,不知何时藏在了营帐之中。
赵悲雪简明的说:“有事?”
那性情略微急躁的黑衣人说:“回禀主上,卑职按照您的吩咐,扮作流寇袭击了大宗伯派出的队伍,拖垮了他们的行程。”
大宗伯记恨梁苒不让他作为特使,去迎接菰泽二十万大军,因而心狠手辣的打算将姓梁的全部坑杀在外面,另外一方面,他早就做足了准备,只等梁苒遇刺的消息一出,就名正言顺的派出自己的亲信去接手菰泽大军。
大宗伯的亲信,便是他的干儿子的侄子——嬴广才,赵悲雪口中的那个“孙子”。
其实嬴广才是大宗伯族中子弟,大宗伯乃是嬴氏,他的干儿子也是嬴氏,干儿子的侄子还是嬴氏,大宗伯在嬴氏之中地位甚高,乃是宗主,族中子弟自然要巴结着他。
嬴广才没什么本事,就是喜欢拍马屁,很快攀上了大宗伯,得到了如此的重任。
嬴广才自认为聪明,将队伍乔装改扮成商队,如此一来便不会惊动太多人,方便加快脚程,在梁苒遇到菰泽大军之前,先下手为强,将菰泽二十万兵马握在手中。
但他不知道的是,赵悲雪派人盯死了他,嬴广才的人若是打着官家的旗号,赵悲雪还不好碰他,如今他装成商贾,死了都没人知晓。
赵悲雪的亲信三番两次的偷袭嬴广才的队伍,嬴广才备受其扰,丢盔卸甲,如今狼狈的不成模样。
黑衣人说:“那个嬴广才是个草包,元气大伤,已然不堪一击,要不要卑职一刀杀了他?”
赵悲雪却说:“不必咱们出手。”
黑衣人不解,还是点点头。
另外一个稳重的黑衣人终于开口了,说:“主上,嬴广才的队伍虽然已经被卑职拖垮,然……负责梁主扈行的虎贲中郎将,似乎没有什么经验,还未发现杨广才的踪迹。”
黑衣人口中说的人,不正是苏木么?
“哼。”赵悲雪唇角轻轻一颤,冷冷笑了一声,说实话,他是顶看不起苏木的。苏家也算是大梁的贵胄之家,想当年曾是大梁的柱国将军,赫赫威名,雄壮四方,可惜了,黄鼠狼生耗子,真真儿是一窝不如一窝。
苏木和当年的苏老将军比起来,是万万不及的。
加之苏木年岁太轻,如今是第一次扈行,完全没有经验可谈,到目前为,竟没有发现乔装改扮的嬴广才。
沉稳的黑衣人说:“卑职私以为,要不要想办法提醒苏小将军,否则让嬴广才从眼皮底下溜走,主上的一切,岂不是白做了。”
赵悲雪是不想给苏木这个好处的,但若是自己去提醒梁苒,未免会引起梁苒的戒心,毕竟他是北赵的质子,便算他满心满眼都是梁苒,非我族类,难免会被打成异心。
赵悲雪摆了摆手:“按你说的去做。”
“是。”
梁苒进了营帐之后,立刻将宝宝取出来,给宝宝喂了一点晚膳,抱着宝宝在营帐中转来转去的消食儿。
小宝宝看什么都新奇,尤其是看到梁苒的佩剑。
梁苒虽不通武艺,但是身为天子,佩剑与冕旒一般,都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威,所以梁苒平日也会随身携带佩剑。此时宝剑便架在剑托之上。
“啊!嗯嗯!”小宝宝躺在梁苒怀中,伸手抓啊抓,指着那宝剑。
梁苒一看,立刻走过去,笑着说:“真不愧是寡人的儿子,往后里是要为大梁建功立业的英雄,这么小便喜欢宝剑了?”
小宝宝使劲点头:“嗯嗯!”
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里面,满满都是向往的小星星,一闪一闪的,璀璨而清澈。
儿子还小,梁苒不敢让他真的摸宝剑,但合着剑鞘还是可以的,他把宝宝抱近一些,小宝宝终于如愿以偿的摸到了那把佩剑,兴奋的嘴里啊啊鸭鸭的哼唧,在梁苒怀里一蹦一窜的,梁苒险些抱不住。
梁苒又带宝宝看了弓箭,劲弓挂在墙上,小宝宝一脸好奇,也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梁苒十足欣慰,看来系统没有诓骗寡人,儿子从小表现出来的,便极其与众不同。
“君上。”营帐外传来声音。
是苏木。
苏木朗声说:“臣有要事禀报,还请求见君上。”
梁苒被打扰了兴致,只能将儿子暂时收回背包,朗声说:“进来罢。”
苏木匆忙走进来,开口说:“君上,有重大发现,大宗伯的宗族子弟嬴广才,带着大宗伯的族甲兵,乔装改扮成商贾,正在朝菰泽进发。”
“什么?”梁苒紧紧蹙起眉头,冷声说:“又是大宗伯!”
苏木将探查到的事情全部说了一遍,狐疑的说:“古怪的是,嬴广才的队伍似乎得罪了流寇,被三番两次的偷袭,元气大伤,目前正在三里之外扎营整顿。”
梁苒当机立断:“传寡人的命令,点齐精锐,今夜……寡人便要将嬴广才抓住。”
“是!”
苏木应声,但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有些迟疑。
梁苒对他十分了解,说:“怎么?可有什么顾虑?”
苏木还是开口说:“回禀君上,其实……嬴广才乔装改扮的队伍,并不是臣发现的,好似是有人故意引导臣发现……不知那背后之人,是敌是友。”
有人……?是什么人?梁苒陷入了沉思。
*
嬴广才被流寇偷袭,第一次还能应付,第二次咬牙切齿,第三次抓心挠肝,第四次他的士兵已经疲沓了,被打得落花流水,偏偏那些流寇,不劫财,更加不会劫色,损人不利己之后快速消失,好似天兵天将一般……
扮成商贾的士兵们累得不成模样,因为逃难,他们一天都没有造饭,好不容易停顿下来扎营,全都等着今日第一顿饭食。
嬴广才也是灰头土脸的,累得坐在一块石头上,狠狠的喘着粗气。
啪!
篝火中爆出一个火星,这么一点点的动静,吓得嬴广才犹如惊弓之鸟,一个激灵,从地上窜起来,瞳孔收缩,神经兮兮的看着四周。
“谁!!”
“谁?!”
“王八羔子的流寇!给老子出来!”
身边的士兵连忙劝慰:“主子,不是流寇,是火星炸了一下。”
嬴广才慢慢放松下来,气的狠狠踢了两脚篝火,差点把篝火踹灭,要知晓这火上正在造饭,可都是大家的口粮啊。
咕咚——
嬴广才无力的跌在地上,仿佛哈巴狗喘气儿,翻着白眼,几乎要吐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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