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寡人会怀孕! 第94章

作者:长生千叶 标签: 宫廷侯爵 系统 甜文 爽文 正剧 穿越重生

一股无名的业火从梁苒的心窍冲出,直冲他的头顶,北赵的那些王八羔子,竟然敢折磨赵悲雪,赵悲雪伤成这样,还打在脸上。

“嗯……”赵悲雪终于幽幽转醒,轻轻的喟叹了一声,缓缓的睁开眼睛,一双眼目全是迷离,完全是一副刚醒过来的小狗子模样,有气无力的靠在梁苒怀中,沙哑的说:“我是……死了么?”

梁苒心口一紧,语气都比平日里温和许多,说:“说什么丧气话,你没事,寡人来了,你不会有事的。”

赵悲雪浅浅的笑了一下,还是那副脆弱不能自理的模样,还咳嗽起来,说:“咳……咳……君上,太好了,我终于见到你,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梁苒的心口更是发拧,他有些奇怪这样的感觉,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都不曾体会过这样的感觉,仿佛是担心,仿佛是……心疼?

可是寡人为何会心疼一个死敌?是了,梁苒宽慰自己,必然是因着赵悲雪还有用,还要给寡人生孩子,所以寡人不能让他现在便有事,等他的价值榨干之后,那就不必再心疼什么……

叮——

【恭喜完成5.5.0任务:解救被绑架的赵悲雪】

【5级奖励:三年以内风调雨顺】

鬻棠和沐森躲在营地外面的暗处,他们并没有走远。鬻棠撇了撇嘴巴说:“我真是不明白主子,为何不愿意离开梁地,梁地有什么好?”

沐森没说话。

梁军很快冲入营地,鬻棠和沐森都是从小习武的练家子,耳聪目明,营地中的一切他们都听得清清楚楚,包括……

牢营之中,赵悲雪的言辞。

鬻棠目瞪口呆,下巴差点脱臼,嘴巴张得老大,眼珠子瞪成了四白,那个柔弱不能自理,弱小可怜,一张嘴就卖惨的人,是……是我们的主上么?

鬻棠呆呆的说:“木头,我……我好想产生幻听了。”

沐森竟说了一句冷笑话,说:“那我怕是也产生幻听了。”

鬻棠:“……”

梁苒亲自给赵悲雪解开束缚的绳索,赵悲雪像是没骨头一般靠着他,梁苒也不嫌弃他身上的血污,架住赵悲雪高大的身材,说:“能走么?慢一些。”

“嗯……”赵悲雪虚弱的应声,嘴上说:“我可以自己走,身上脏,别玷污了君上的龙袍……”

但他的行为可不是这样,故意东倒西歪,好似梁苒只要一抽手,他便会虚弱的摔倒在地上,恨不能摔成一团浆糊。

梁苒蹙眉:“还是寡人扶着你罢,当心脚下,别抻裂了伤口。”

“多谢君上……”赵悲雪乖巧听话。

梁苒扶着赵悲雪出来,梁缨立刻上前,担心的说:“赵皇子,你没事罢?我来扶你!”

梁缨似乎觉得君父身材太瘦弱了,扶着如此高大的父亲很是吃力,因而十足好心的上前帮忙搀扶,但赵悲雪一点子也不领情,他其实自己能走,就是想要腻着梁苒罢了。

“嘶!”赵悲雪假装抽了一口冷气,似是被梁缨碰疼了。

梁缨:“???”

梁缨一头雾水,我还没碰到父亲啊,一根手指都没碰到,可以对天发誓。

梁苒并没注意那么多,赵悲雪如此疼痛,那肯定是大儿子比较粗枝大叶,碰到了赵悲雪的伤口,梁苒说:“不必了,还是寡人扶着罢。”

梁苒又问:“情况如何?”

梁缨挠了挠后脑勺,说:“北赵的大皇子在幕府大帐之中,好像……醉倒了。”

“醉倒了?”梁苒奇怪。

赵悲雪眼眸晃动,什么醉倒了,分明是他嫌弃赵炀嗓门太大,过于吵闹,所以一脚踹晕了。幕府大帐之中都是美酒佳肴,加之赵炀身上酒气浓重,所以梁缨乍一看还以为是醉倒了,绝想不到是被赵悲雪给踹死过去了。

梁苒扶着赵悲雪进入幕府大帐,赵炀正好醒过来,他一睁眼,便对上了赵悲雪阴冷的眸子,他哪里知晓自己昏厥之时发生的事情?一醒过来登时接上了自己昏迷之时的记忆,当时赵悲雪扬言要砍断他的四肢,只留一口气。

“不——!!!”赵炀凄厉惨叫,嘶声力竭的大吼:“别杀我!!!”

在场众人毫无准备,被他喊的耳朵嗡嗡作响,均是一脸嫌弃,不知赵炀抽的哪门子风,只有赵悲雪知晓内情。

偏偏赵悲雪此时柔弱万千,赵炀一吼,赵悲雪立刻缩了缩宽阔的肩膀,小可怜一样紧紧靠着梁苒,那双冷酷的狼目,流露出浮夸的惧怕,好似在与梁苒告状。

梁苒看出来了,说:“是他打得你?”

赵悲雪小幅度的点头,轻声说:“此子乃是北赵的大皇子,我名义上的兄长。”

他果然是在告状,说:“他从小便看我不惯,总是多方折磨。”

梁苒左右一看,立刻便看到了赵炀的那把鞭子,鞭子漆黑,一看便知晓是常年饮血所致,再一对照赵悲雪的脸颊伤口,绝对是这把鞭子所伤,跑不得的。

赵悲雪的面目俊朗,这一点子梁苒十足满意,即便是要和死敌生孩子,起码孩子的质量可圈可点,交欢起来也赏心悦目,现在倒好,梁苒都没舍得打脸,倒是被旁人给打了。

梁苒一把抄起地上的鞭子,在手中掂了掂,不由分说,啪——一鞭子抽下去。

“啊!!!”大皇子赵炀凄厉惨叫。

啪——

第二鞭子,每一下都朝着大皇子的脸面抽上去,实实在在。

“啊——!!疼……疼啊——”

大皇子的脸上瞬间横七竖八都是血道子,他本就和俊美不沾边,这时候已然成了一个带血的葫芦!

梁苒打了七八下,头上的冕旒晃动,险些掉下来,外袍也跑到了手肘之下,累的呼呼喘气,这才啪一声将鞭子扔下,冷笑道:“敢动寡人的人,看你是活腻歪了。”

这一句话,瞬间将赵悲雪说得极其舒坦,心里头的阴霾化开,暖融融的一片。果然,阿苒是关心我的。

赵悲雪又是可怜巴巴的说:“君上,那日我在宫中突然昏厥过去,是有人假传圣旨,将我骗到浴堂殿,显然宫中也有他们的细作。”

赵悲雪说的含含糊糊,意思不是很明确,不过梁苒是听得懂的,梁苒说:“不必担心,细作已然被寡人抓到了。”

梁苒摆了摆手,马庭玉被五花大绑的拽了上来,他看到满身是血的大皇子,膝盖弯打颤,咕咚一声直接跪在地上。

梁苒幽幽的说:“他便是细作。”

马庭玉本还侥幸存有最后的希望,幻想着梁苒其实什么也不知情,只是稍微诈一诈自己,如今见到了大皇子,那最后的侥幸瞬间支离破碎,化为乌有。

“君上……君上饶命啊……臣……臣是忠心于大梁的!”马庭玉咚咚磕头,表达忠心。

梁苒挑眉,说:“马庭玉,你当寡人是痴子不成?一面做北赵的细作,绑架赵悲雪,将寡人引到陷阱之中埋伏,一面又献媚于寡人,妄图向上爬,两面逢迎都没有你这样的,可惜了……你根本一点子也不聪敏。”

马庭玉一听,他没想到梁苒把自己看得透透的,他那些小手段小伎俩,完全没有瞒过梁苒的眼目。

“不不!君上!”马庭玉使劲摇头:“我……我是被这个北赵的贼子逼的,其实我是忠心于君上!君上,我们是两情相悦啊!君上对我有意,我对君上有情,这其中只是有一些小小的误会!”

两情相悦?

赵悲雪那可怜无助的眼神,瞬间明亮起来,寒光闪闪,冰冷的隐露着杀气,死死盯着马庭玉,马庭玉有一种被毒蛇爬过的错觉,好似随时变会被野兽分尸。

梁苒冷笑:“有情?有意?寡人看你是缺点心窍。”

他挥了挥袖袍,将北赵的大皇子与这通敌卖国的贼子一同押解下去:“等寡人到了燕洄,可要好好儿的与赵主谈一谈,会盟还未开始,他的大儿子是如何踏入我大梁地界的!”

大皇子赵炀本就受了惊吓,这会子又负伤,脑海中的酒气掺杂着恐惧,已然一团浆糊,被虎贲军拖拽着快速离开。

马庭玉则是一路大喊着:“君上饶命啊——君上,庭玉对您真心不悔,君上您不能这样对待庭玉啊——”

赵悲雪双手攥拳,骨节嘎巴作响,眼神凉丝丝的凝视着马庭玉的背影,他若是离开的再慢一步,很可能会被赵悲雪的眼刀凌迟而死。

“报!”苏木从外面走进来,说:“启禀君上,整个营地已经在虎贲军的掌控之中,只是……”

梁苒抬了抬下巴,问:“如何?”

苏木蹙眉说:“臣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虎贲军冲入营中之时,这里面的士兵毫无反抗,就好像……”

好像已经被人提前擒住了一般。

的确,赵悲雪已然带着亲信抓住了大皇子赵炀,只不过意识到梁苒很快便会赶来,所以赵悲雪立刻吩咐亲信离开,不要正面撞上梁苒。

赵悲雪眼目一动,突然“咳咳咳——”的咳嗽起来,声音之大,动作之浮夸,整个高大的身躯看起来弱不禁风,随时都要昏厥。

“赵悲雪?”梁苒撑住赵悲雪。

赵悲雪打断苏木的狐疑,虚弱的说:“无妨……君上,我还撑得住。”

他这般说着,却主动将重量往梁苒身上压,梁苒顾不得那么多,着急的说:“快!扶着赵皇子,找医士过来!”

众人将赵悲雪抬入营帐之中,医士很快前来诊治。

赵悲雪奄奄一息的躺在榻上,梁苒心中焦急,他可不能有事,他若是出了事,寡人与谁去生接下来的孩子?

“如何?”梁苒死死压着眉心,催促说:“赵皇子情况如何?可有生命危险?”

“这……”医士一脸为难。

医士拎着药囊跌跌撞撞冲进来的时候,还以为赵皇子马上要死了,会盟在即,北赵的皇子若是突然死了,这可是大事儿,医士哪里顶得住这样的罪名?把心一横,便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一定要将赵皇子从鬼门关拉回来!

医士在心中暗暗发誓,他搭上赵悲雪的脉搏,比一般人都强健有力,一看便是练家子,且身强体壮,气血方刚,若说哪里有问题,恐怕便是脸上的伤疤了。

这好端端一张俊美的容颜,脸上横着一道伤疤,给他冷酷的面容平添了一抹肃杀,这一看更是怕人。

医士支支吾吾,不是因着赵皇子的伤势太重,而是因着赵皇子的伤势实在太轻了。

梁苒催促说:“说,到底如何?”

医士赶紧说:“君上安心,赵皇子……的伤势并不致命,没有性命之忧。”

梁苒狠狠松了一口气,慢慢放松手掌,这才发现自己的指甲已经掐破了掌心,方才因着太过紧张,竟一点子也不觉得疼痛。

梁苒追问:“仔细诊看,确保万无一失。”

“是是是!”医士再三答应,仔仔细细的诊看,除了脸面上的伤口,没有其他内伤,也没有隐藏的伤口,赵悲雪的体质又比一般人强壮,因而被绑架的这些日子虽然条件艰苦了一些,但并未有头疼脑热,风寒风热的病状。

医士最后硬着头皮开了一副安神补气的汤药,又恐怕赵悲雪血气方刚补大发了,斟酌再斟酌的用药,还留下了一盒伤药软膏。

梁苒蹙眉说:“你当真无事?哪里不舒服,一定要与医士说,不要憋在心里。”

赵悲雪看起来可怜无助,其实没有什么太严重的伤,一脸乖巧懂事的点点头,说:“让君上担心了,我没事。”

“咳……”梁苒咳嗽了一声,掩饰自己方才的急躁,寡人可不是真的担心,只是故作担心的姿态罢了,好歹也是寡人儿子的另外一个父亲。

梁苒说:“你自己上药罢,会盟在即,你若留了伤疤,叫赵人看了,还以为寡人苛待于你。”

赵悲雪说:“君上待我极好,是这天底下待我最好最好的人,又如何会苛待于我。”

梁苒一时有些迷茫,寡人待他很好么?寡人真的有他口中那么好么?

赵悲雪拿起伤药,笨手笨脚的打开药盒,笨手笨脚的用手指沾出一些,“啊呀”嘴里平板板的发出一声不走心的惊呼,刚沾出来的伤药掉在榻上,浪费了。

赵悲雪又沾了一点子伤药,这次没有掉在榻上,但仍然笨手笨脚,伤口分明在脸上,他对着镜鉴涂抹,竟能涂抹到脖子上。

梁苒几乎看不下去,赵悲雪的目的,也正是让他看不下去,都说小别胜新婚,赵悲雪其实希望梁苒给他涂药。

果然,梁苒深深叹了口气,说:“你怎么如此笨手笨脚?”

赵悲雪一脸“笨笨”的样子,眼睛从小朝上的看着梁苒,给人一种顺从,又被驯化的错觉。

梁苒拿过伤药,说:“别动,寡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