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烙胤
这个计划,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他们要做的自然,所以连千冽,青凛也是瞒着的。
白一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身后的人,一旦他败露了,东敖相信还有接替白一鸣的人,但那人是谁他们不清楚,这样就被动的多。
还不如从白一鸣身上一点点找出线索,慢慢发掘。
“当然,这只是龙王的猜测,他还没有把握,虽然怀疑白一鸣,他还需要让他自己和我信服的证据,所以,他让我带着你去龙族要人。”
楚河知道了白一鸣的事情,他必然会去找东敖,用兽族个东敖施压,“逼迫”他放出白一鸣。
那天,就是东敖确定白一鸣有问题的时候。
因为白一鸣说,他在奴隶市场,见到了去购买力奴的龙族,从他们口中得知的唐宋的事情。
很显然,白一鸣身后的人并不了解龙族,他只知道龙族的繁衍方式。
龙族是会去买力奴,但他们不会去奴隶市场,他们会从奴隶主手中直接购买,他们的关系是隐秘的。
那是他们的繁衍工具,龙族自然不会掉以轻心,根本不可能随便去奴隶市场选购,努力主将筛选好的力奴准备好,交易日一到,龙族检查无误后才会带走,整个过程,只有他们一直交易的奴隶主和负责选购的龙族知情。
选购者只有一人,东敖自然知道,他的族人不会和人闲谈,更不敢提及他枕边人的名字。
这是白一鸣致命的漏洞。
但是白一鸣没发现,他身后的人也以为他蒙混过关了。
事后,东敖不让唐宋见白一鸣,也不让楚河见唐宋,这不是他想把唐宋保护起来,把危险全留给楚河,而是东敖在测试,那白一鸣的目标究竟是谁……
如果是唐宋,连楚河也没办法进入龙族的休息地,那白一鸣和他身后的人自然会想办法,但是,从东敖这里离开后,白一鸣只字未提唐宋,这让青凛知道,他的目标是楚河……
这个答案对青凛来说就是一个噩耗。
那向来冷静且足智多谋的男人,那一刻是慌乱的。
青凛什么对策也想不出了,他没办法像龙王那样冷静,做出正确的判断,青凛很想直接杀了白一鸣,可是,白一鸣死了,还会有人继续对楚河不利……
青凛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他不能和龙王商量,他们的计划不能被人发现,东敖会在暗中帮他,他不会露面,接下来的事情,没人可以给青凛意见,青凛只能孤军奋战。
青凛完全没有头绪,知道那日,那个占卜师突然出现。
什么灾星,什么他们都会被楚河害死,那都是假的,是他们攻击楚河的一种方式,青凛不懂他们为何要这么做,如果楚河对白一鸣身后的人不利,他大可以直接杀了楚河,何必大费周章……
这让青凛想到了泰萧阳的手记,如果那半本手记一直都在亡灵之王手中……
那么,他一定知道了其中内容。
楚河,就是打败他的关键。
他要从楚河身上得到什么,或者破坏什么,青凛要做的,就是找到线索。
看到楚河被梦魇纠缠,真相就在嘴边,他没办法说出来,他只能婉转的安慰楚河,他知道,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一定会让楚河更难受,可他不得不做……
他决定,主动去接近白一鸣,如果可以,他要代替楚河。
是死,或者战斗。
青凛不知道他将来要面对的是什么,他不能给楚河保证,也不能让他安心,他想尽量不伤害他,把事情办好……
伤害楚河,是青凛最不愿做的事情。
所以那天,他和千冽一起抱楚河时,青凛告诉他,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情,他都爱他。
他对楚河感情不会变,但是他不能挑明了说。
“白一鸣身上是有力量的,那力量是和你相仿,但是你们不同,千冽与他的接触不多,但是后来我发现,白一鸣的力量很强,不是你能比拟的,他可以随意收放,是强是弱。他装得很像,那么弱,然后一点点成长,他让所有人都以为,其实他才是泰萧阳选中的人,但他不是,那力量不属于他,是附加的,是别人灌注给他的。”
因为那力量白一鸣没办法掌控,无论他怎么做,力量和身体都没有任何契合度。
那力量是别人的。
青凛每天都在白一鸣身边,表面上是在教他魔法,实质上青凛是在监视他,他急于知道白一鸣究竟想从楚河身上得到什么。
楚河那么聪明,他很快就发现了他的变化,青凛是对白一鸣好,他只是想松懈他的警惕性,他只是顺着白一鸣的思路在演戏,让他以为他的计谋得逞了。
但始终蒙在鼓里的楚河不知道。
青凛也不想如此,他对白一鸣有多好,对楚河就有多愧疚,那憎恨就有多么的强烈,可是他无法表现出来,他只能忍耐。
“那天,在战场上,白一鸣是故意走到那里,他也是故意被地穴领主刺伤的,因为他要给对方情报,那地穴领主,是在帮他传递消息。”
青凛看到时已经晚了。
当楚河抱住白一鸣时,青凛的新差点停跳。
他以为,他要失去楚河了……
他以为,白一鸣要多走楚河……
他拼命赶过去,事情没有像他想象那样……
“楚河,那一天,你身上哪处受伤,你被刮了多少次,我都数着,我也记着,我不是置你不顾,因为千冽在那儿,有他保护你我很安心,我去看白一鸣,我只是想确定,他是否把消息传去了,他是用什么办法传去的……”
第三卷 渊源章 第三百二十七章 那句誓言
青凛说到这时,楚河已经做不出任何反应,无数次的夜不能寝,无数次的痛不欲生,楚河做了很多假想,可他不知,结果竟是这样……
青凛突然的变化让他措手不及,他一直在自己身上找毛病,在检讨与懊恼,他从没想过,会是这个原因,更没想过,白一鸣会有问题。
他们一同来自地球,他们是朋友,是仅有的亲人,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是他们的敌人,但白一鸣和唐宋不会,这是楚河坚信的。
可是,青凛如今推翻了他的想法。
白一鸣身后那人,不用也知道,是亡灵之王。
他不敢想象,也没办法消化。
“我怎么可能不担心你的情况,但是我没办法离开,我只能看着白一鸣,我知道我的举动惹怒了千冽,我没办法解释,即便是他和我吵架,我也只能沉默以对。连他都觉得我对你不好了,你一定更加难受……那些,我都知道,也都记在心里。”
那晚,千冽和青凛吵了很久,后来,他们离开了房间,他们没刻意去哪里,他们没有方向。
青凛在前面走,千冽就尾随其后,一路上,千冽不停地说着,知道青凛停在了某处空地……
青凛突然不动了,他回头望向千冽,他一句话也没说,静静地看着。
四目相交,那一瞬间,千冽的怒火瞬间消散……
他们是双生-子,他们对彼此有感应,看着青凛那清冷的目光,千冽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
青凛不会无缘无故对那人类好。
千冽不知道青凛那儿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那时,青凛把楚河交给了他。
连同他的信任,他的责任,一起交给了千冽。
青凛不说,千冽便不问,他依旧扮演着讨厌白一鸣的角色,并尽量把他和楚河隔离,给楚河最大的安全。
所以在白一鸣“生病”那天,千冽会出现在他的房间里。
“他在我面前诋毁你,我什么都不能做,我只能配合的听着,他的每一句话,都够让我把他碎尸万段,但是我不能那么做,我要配合他,装作听进去,装作被动摇,装作在考虑……”
那天,白一鸣在动摇青凛的心,他侮辱楚河,比侮辱青凛还让他来的愤怒,尽管愤怒,青凛还是沉默的听他说完了每一个字。
他听的是那么的“认真”,也在“考虑”。
“西郊的事情,我知道那是陷阱,可我不能不去。不去,亡灵之王还会继续准备其他陷阱,总有一个会让我们疏忽大意。我一直是被动的,我抢不到先机,我只能按着对方的不知走下去,我在尽力想办法扳回局面,可是……”
青凛想把楚河留下,西郊也许很危险,他想自己去冒这个险,可是他又怕对方使用调虎离山之计,把他骗走再对楚河不利……
或是想把他和千冽分开。
楚河对白一鸣是没有任何防备的,若想加害楚河,只是分秒间的事情,如果他们都走了,对楚河太危险,可留下一个,也是无济于事。
后来在楚河的要求下,青凛决定把他带着。
青凛在想,若他是亡灵之王,会准备什么等待他们……
亡灵之王想从他们身上得到什么东西,而不是要他们的命,如果是的话,那他不会等到这个时候,特意设这个计,更不会把宝玉安插到他们身边……
青凛隐隐觉得,那不会有危险,至少不会是致命的危险。
青凛在赌。
也许楚河在他身边才是最安全的选择,他不能给任何人可乘之机。
除了千冽,青凛不信任任何人,即便基诺城镇中有千军万马,他也不放心楚河一个人留在那里。
青凛原本想毁掉那荒废酒馆,她知道泰萧阳的手记不会在里面,可是他没来得及……
也没有想到,那里会有那么多顶级在等着他们。
亡灵之王想杀他们,青凛一直想不透原因。
为什么等到现在才动手,为什么特意把他们引到这里才动手,亡灵之王有很多机会,那白一鸣就是一个不定时炸弹。
不管原因为何,青凛还是没办法补救,第一次的交锋,他输得很惨。
傲雷代替千冽死了,青凛很伤心,但他并没有责备楚河的意思,这不是楚河的错,就算楚河当时不跑出去,他们也未必会安全离开。
青凛赌输了,他没有任何筹码,一招错,满盘皆输。
那天在傲雷的房间,青凛的痛不比千冽少,但他不能像千冽那样发-泄出来,他没时间,他要忍着,他必须冷静……
那痛苦,还有悲伤。
还有对楚河的担心和愧疚。
他只有把这件事情尽快解决,才是对楚河的救赎,对他最大程度的保护。
青凛当时很急,他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精灵龙的事情,给了除了和其他人一个心理暗示,为以后所有的事情做了铺垫。
西郊的事情,无论是他死或是千冽死,对楚河来说都是一种莫大的打击,会让他痛苦一生,无法恢复。
事后青凛觉得,亡灵之王当时也许不是想让他们都死,至少不会让楚河死……
他知道他们对楚河来说有多重要,他是借由此事,在打击楚河。
这一系列的事情针对的都是楚河,有些事情一直在云里雾中,让他们无法猜透,可这件事情发生后,青凛和东敖茅塞顿开。
亡灵之王要的,不是楚河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