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狂言千笑
难怪会没有司徒家的人想要与我接触,确定司徒若影的情况。因为,我一直处于司徒家的监视下啊。
也难怪他绝对不会错过去武场习武的时间。武场很大,哪里会有人注意得到谁在里面谁不在里面。他那时是用去做了其他事情吧。
我咬咬牙,说道:“冷叔,看在我为陈叔配药的份上,如果你还信我半点,我就跟你说实话。我的确是司徒若影。但是司徒家派来的奸细不止一个。我是其一;邓大夫是其二;而第三个,就是小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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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像一座冰山。
当你看见水面上的部分时,水面下却深藏了更多更多的真相。
我如今已经不知道该不该忘却这一段时日的遭遇。
说实在话,如果换了我遇到这些重重叠叠的阴谋奸细,大概也会昏了头脑、不辨亲疏。
我虽不知陈更为何会疑心深重至此,却也知道这次的套子实在太过巧合,也太过细密。
我无法驳斥那碗认血亲的血,无法说出比穿越时空更让人相信的言辞,无法说明为什么能解司徒凝香配的毒。
所以要任何人相信我的清白无辜,大概都不会有可能吧。
斤斤计较这段无法避免的陷害与错待,对任何人都不会有好处。
至少,我是不愿意看见自己如此小肚鸡肠斤斤计较的。
冷叔并不敢肯定我说的是真话,却也实在担心陈更的景况,所以就隐瞒消息,暗中把宫里事务交与心腹,就带着数个好手下山寻找去了。
明明好像已经揭开了谜底,那个我素未谋面的司徒家族,那些个环绕在我周围的司徒家派来的奸细,当冷叔和陈更会合后,当陈叔醒来的时候,应该就可以解决吧。
还有林海如,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吧。别看他文文弱弱,其实武功极好,对医药也有些心得。也许他只是受了伤在哪儿养着。
到那时,大事有他们顶着,也无需我来操心了。
只是,为什么却会不安?
就好像还漏算了什么,那种把握不住全局的飘摇不稳的感觉。
可是我来到也只是一年半的时间,知道司徒家族与自己、与青阳宫有着千丝万缕的恩仇关系,也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而已。
我不是神,又怎能把握得了全局呢?
我连司徒家为什么会盯上青阳宫都不知道,不知道是因为江湖仇杀,还是利益纷争。
也不知道陈更为什么会厌恶憎恨司徒家的人到这种程度。
他们有什么渊源?
但在解决那个问题之前,我似乎还有什么,似乎还有什么是被忽略了的……
正当心里朦朦胧胧地泛上一个隐约的不安时,一件令我在此后无数个日夜里深恶痛绝的事情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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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修建在半山腰的地牢虽大,牢房的隔间也多,可是实际入住的人并不多。我乔迁至此已经六日,除了头两日被带出去彻夜不归之外,其余时间就再没人来管我。
除我之外,地牢里只有四五个人,常驻人士则是根本没有。常常有人被带进来不久就又被带了出去,出入了两次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不知是受不过严刑拷问而死了,还是供出了他们要的信息,觉着没用了便直接杀了。
活着的人大多气息奄奄,虽上了药物,也没太多闲情逸致白费气力喊冤。
总之十分安静。
服食了那几剂陈仓暗渡得来的药,我趁着无人打扰的时机潜心冥想,借助药效催发正在逐渐汇聚的真气。前几天即使想动武也无后力可继,但再过一天半天左右,就该可以大功告成了。那股逐渐侵蚀司徒若影性命的阴毒真气就该被化解殆尽。
陈更总算没有立刻把我拉出去砍了脑袋,但是也许当时也差不多就想要如此了吧。如果我不自救,还有谁能够救我?我如今已不敢相信还有谁能大发善心了,毕竟我如今继承了司徒若影的身体。就算我自己不承认,知道自己不是司徒若影,但是别人就是这么认为,我能有什么办法?
正当事情逐渐向我能够控制的方向进行的时候,一阵脚步声打扰虚无的宁静。
也许,这些渐渐而近的脚步,在空旷昏暗的走廊里回荡的脚步只是个梦。
是个恶梦,我只是被魇住了,挣扎不开。
一个想退却却突然发现无路可退的噩梦……
……我想这么认为,却清楚地知道,自己从来不会做无中生有的恶梦。
那个原本是负责给牢房送饭的人说着:“嘿嘿,大小姐给的差使真是美啊,咱兄弟还是头一次玩那宫主的人呢,不过那人的后代合该折辱而死。”
“嘘,小声点,虽说时日快了也别这么大意。”另一个我并不认识的人说道。
差使?什么差使?谁派的差使!
“这小子相貌不怎样,身体倒不错,真不愧是……”送饭的粗哑着声音说道,死死地攫住我的腿,我想踢他,可是他的力气死大,抓得死紧。
“还好给他上过药了,否则要是一个一身血腥臭味的人,谁愿接这个任务。”
“不!”我终于叫了出来,这样的侮辱,不论是身为女人还是身为男人,都不能忍受的,使尽全身力气要撑起身子。
“阿伍,你来抓他的手。”
“防他咬舌。”
“知道!”那男人利落地抓起我的下颚,咔嚓一下卸脱了臼。
瞬间暴涨的疼痛立刻卷上了整个头部,但是心底却越来越凉。
我睁大着眼,如此的黑暗,走廊里的火把照不到,栅栏的阴影在地上晃动。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