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当名士 第159章

作者:五色龙章 标签: 种田 美食 穿越重生

原来娘又给他酱驴肉又给他炖羊肉的,不是为了补肾……唉,是他思想太不纯洁、不,主要是这些日子近墨者黑,生活不够纯洁,影响了他原本简单纯粹的思维方式了。

宋时一边甩锅,却控制不住的脸越来越热,连他姨娘都看出他耳垂、脖子发红了,忙上来问他:“这屋里是热是怎么着?你少年人火力壮,坐到炕梢去!”

也不是炕梢不炕梢的事……

他揉了揉脸,强笑道:“没什么,刚从外头骑马回来,拿风吹的。姨娘你安心坐吧,我前些日子让人捎来的椅垫还好坐么?娘你坐炕上也倚个垫子靠腰,比迎椅舒服。”

说了几句话遮遮羞脸,正好他爹也回来了,哥哥们又回来用晚饭,他上去见了礼,一家子便围坐着吃了顿团圆饭。吃饭时他便盯着三个侄儿看来看去,等孩子们回去写作业,便跟父兄们提了自己的意向:“我想过继个侄儿或侄女到膝下,将来百年后继承香火。”

……

他爹一拍桌子,中气十足地喝问:“你跟桓凌过到一块儿就过到一块儿,那是在皇上面前过了明路的,你爹也管不了,可你难道真要正经拿他当个媳妇,为着他不再娶妻纳妾了?”

他不给你生,你纳妾不成么,年纪轻轻的就要过继儿子了?

宋时听他爹闹完这一通,才把身子挺起来,对两位兄长和嫂嫂们说:“其实咱们兄弟又不分家,我家那……也看不了孩子,肯定不会把孩子接过来让他跟我住的。只是族谱上改个名字,叫祖先知道我这支烟火没断,孩子往后还是管兄嫂们叫爹娘,管我叫叔叔就行。”

他们第三辈人还不太多,长子又不能过继,若是大哥大嫂不舍得把幼子过继给他,那就过继个侄女——把女儿过继给他,以后就在家招赘女婿过活,还能天天见着父母,省得出了门子,往后回娘家都不方便。

这话说得十分动人心。

他大哥大嫂只得两个儿子,也舍不得把娇生惯养的小儿子给他,从此只能叫自己伯父、伯母;而二哥家生的女儿,将来嫁了人,天南地北地不知会落到何处,反倒不如在家招赘。虽说招赘的女婿不如嫁人的好,可宋时是百年才得一见的三元及第的名士,做他家独生女,寻的丈夫恐怕也不比他侄女嫁的差到哪里……

宋时已经把心思都交代了,两家兄嫂心中也各自做着打算,唯独他们的爹还在数落着儿子,喝骂回荡在堂中,最后还是他们的母亲亲自开口,才将丈夫的气焰压了下去。

“那桓家公子毕竟是大家子弟,见做着高官,又与咱们家有故,咱们时官儿跟人家过着日子呢,也不能说要娶妻生子就去娶。不过过继之事也不急在一时,再过两天不就到了休沐日?到时候你带桓凌去庙里问卜,卜卜你们俩到几岁合该有子……到时候若还没有亲生的,再想过继的事吧!”

他娘这意思,是让他们新婚夫妻一块儿到庙里求子吗?

无数电视剧的经典浪漫场景顿时浮上心头,让他不自觉地低头看了看小腹——照他们俩平常doi的习惯,好像他才是该生的那个……

不不,算了,还是他自己去庙里吧。人家周王就是自己到庙里求子的,他不是也不用管生?

第131章

宋时只在家住了两天,恰好老家送来成套的实验室器皿, 他就借口为边关军士制药, 拿上实验仪器, 赶紧收拾收拾回了桓家。晚上桓凌顶着夜色归来,见家里竟然坐了个人等着他, 当下吃惊地问:“你怎么才住这两天就回来了?家里也没留你?”

能不留吗,他也是费了好多口舌才回来的。但他更怕再在家耽搁两天,桓凌哪天会跟过去住, 到时候见了他娘……可就要知道娘让他们俩到庙里求子的事了。

一个人去庙里求子的意义跟俩人一起去可不一样啊!

他摆了摆手说:“我之前找大哥要的玻璃器从老家运过来了, 那边儿不是有孩子么, 我怕药气熏着孩子,正好回来炮制药材。”说话间见桓凌隐约含笑看着他, 下意识强调了一句:“不是为了你回来的。”

“嗯, 不是为了我。”桓凌听了这一句, 反倒大大方方地笑开了, 凑上去在他发间亲了一下:“叫我白高兴了一场。”

他身上带着深秋中夜的寒气,贴近了, 冲得宋时不自觉眯了眯眼, 抬手碰碰脸颊, 也冻得凉冰冰的。宋时顺手往下一抹, 只觉他脸、脖子、衣裳无处不凉, 要不是灯光不好,恐怕都能看见凉气丝丝往上冒了,忙让他回屋去换熏炉上熏热了的衣裳。

两人该避嫌的时候也没怎么避过, 如今什么都见过了,更不必避,宋时拉着他腰间玉带,指头往后一推,就把带头上的铜钩从带孔里推出来,拉出开腰带,替他脱了外衣,扔到衣架上。

桓凌站在熏炉边换上中衣和软底布屐,却不再着夹衣,而是直接晃到床边,含笑朝他伸了伸手:“虽然时官儿不是为了思念愚兄早归,不过既然回来了……”

宋时无奈扶额:“你这个人,怎么光想这个,不想点正事呢。”他正要去庙里求子呢,干这事联想多不好!

有这工夫不如算算那袋无名异里能提取出多少二氧化锰,配上多少氢氧化钾煅烧生成氧化锰,再加多少硫酸生成高锰酸钾……

这套是实验室配置流程,不如锰矿浆加二氧化硫水溶液和碳酸氢铵的那套效率高、成本低。但是他苦读了一篇论文下来,怎么看现有条件下也弄不出来碳酸氢铵,还是这套配方更有可行性。

宋大人正想着工业发展大计,桓凌早已翻身趴到了床上,见他不肯过去,还给他抛了个带着几分委屈的眼风:“前些日子我替你按摩时,你还说待闲下来也要替我按按,怎么如今结了差使,真个有空闲早归了,倒不肯兑现旧诺了?”

原来只是按摩,是他思想不纯洁了。

宋时心下有些讪讪,坐到床边也摩热了双手,替他揉开僵化的颈下肌肉。

大家都是坐办公室的文人,哪儿容易出问题,能设身体量到,按摩起来就特别到位。宋时从他脖子两侧往下按到腰间,在腰椎两侧容易劳损的肌肉上揉捏。

他最开始是在坐床边上拧着身按,后来按了一会儿感觉不得用力,就一条腿跪在床边,双手从左腰按到右腰,帮他放松紧张的肌肉。桓凌也是个会享受的,一会儿上一会儿下,一会儿左一会儿右地提要求……

再往下按就要按到他的尾骨了,宋时手往下滑了一点,忍不住想再往下滑,又觉得说好了只是搞个正经按摩,偷偷摸他也不太合适,正在犹豫间,桓凌忽然出声说了句:“再按得靠右些。”

他做贼心虚,忙把手撤回来,去按他腰侧。桓凌却忽然转过身来,仰卧在床上,拉着他的手含笑说:“再往右按一点。”

再往右按就给你按出内脏破裂了!

宋时用力往后抽了抽手,桓凌却深叹一声:“自打咱们成亲后,还没分开过这么久。本来你回家时我该跟着,可你不叫我去找你,我也只得独留在此……你在家时就不想我么?”

他话说得软,动作却不软,拉着宋时的手挺身坐了起来,捏了捏他已见发红的脸颊:“怎么哥哥来接你那天都没回家,前两天突然就要回家了,也不叫送你?别人家回门都是两口儿一起回,你这是嫌我见不得爹娘了?”

去去去,谁回门呢!他那是有正事!

宋时就是不想让他知道要孩子的事,一把把他推平了:“旬末休沐日我还要回家一趟,跟我娘有事说,你别跟着我回去!”

他这么神神秘秘的,闹得桓凌倒真有些想知道他回去干什么,可问也问不出,逼也舍不得逼,只好放开他,说道:“罢了,我这个月只怕也不得休沐了,你有什么不肯告诉我的事自管去做,不必担心我偷偷跟着你。”

宋时虽然不想他跟自己回家,但听他又要加班,也有些替他不上算:“初审不该是刑部的事?你都察院该查的在边关就查了,帐簿、口供也都缴上了,怎么他们刑部不能自己查出个结果,还要拉着你一起审问么?”

桓凌无奈摇头:“如今马诚在牢中已吐口说当年是为马尚书安排才得的官,甚至取中武举也走了马尚书的关系。这案子越查越深,三法司哪一司也不能独善其身哪。现在只等上裁,不知圣上会不会将马尚书打入天牢待审。”

若真确认当年武举有弊案,那就不只是兵部的问题了,六年前马诚参加举试时,作主考官的巡按御史也有责任。而这位巡按御史在主持那次顺天武举后不过两年便外放,如今竟已转迁至从二品品山东布政使,升迁速度似也过快了……

这位巡按御史与马尚书有何干系?这场升迁背后又得了何人之力?

武举虽不及文试,却也是国家抡才大典,若出了事便是主考官、监查官、内闱同考、兵部、京营总兵官都可能牵连到的大事。三法司查起来也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如今他们三司部堂要员一天都会面共议几回,底下人更是随时要候着上头差遣,欲查不也欲放不能。

何况马尚书是周王外祖,万一周王继位,贤妃依例升为太后,马尚书便是皇家姻亲,按律法还挨得上八议之一的议亲呢,肯定不能坐罪。

宋时想想桓凌如今的工作量和压力,又不禁有些心疼,怎么看他都好像比前两天又瘦了些,那腰带都松了,弱不胜衣的……

啧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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