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每晚都穿越 第10章

作者:月寂烟雨 标签: 宫廷侯爵 种田 甜文 穿越重生

  阮时解看他真的缺钱,问道:“你现在本金多少?”

  “没多少,大约五十两银子。”想了想,樘华又道:“我要是凑钱,向好友们借一借,应当能凑出四五百两来。”

  “你现在住的地方,周围有什么土特产么?”

  这个樘华还真没怎么了解过,他努力想了想,最终道:“我们庄子上出产藕、鱼、稻米、腊鸡等物,瓜也产一些,要说附近村里的话,我见村里不少女娘在织绸布。”

  阮时解先前只想考查他,听他一项项娓娓道来,当真有些惊讶,颔首夸赞:“观察力不错。”

  “这样吧,我看你们大多数东西都是普通事物,应当不具备太多转卖的价值。你明天去打听一下你们那边产的绸布,看看是什么类型的布,要是绸布还不错,我教你个染色的法子,你买绸布,然后染色去卖。”

  樘华完全没接触过这行,听阮时解这么说,他忙应下来,“我明天便带人去看看,先生,我们要把布染成什么色呐?”

  “先看过再说,到时候再看看你们那里什么染料比较便宜。”阮时解道:“一时急不来,慢慢谋划。”

  两人吃饭时间只有十五分钟,樘华一边说话一边抓紧时间吃,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

  阮时解见他吃完最后一块牛扒,教他用餐巾擦嘴,“你要是喜欢,我们下回再来。”

  樘华点头,而后又道:“先生,若是您可去我们那便好了,韩家轩的鸡肉煲可是一绝,聚贤楼的葱烧海参亦是绝味,您若去,我便带您去尝尝。”

  阮时解道:“说不定以后真有机会。”

第10章 问讯

  两人压着时间,还剩十三分钟时,阮时解带樘华上了电梯。

  电梯下行的失重感比上行的失重感还严重些,阮时解并未说话,直接抓着樘华的手臂,在身后呈支撑之势。

  樘华明亮的双眸望向阮时解,瞧瞧松了口气。

  跑车性能优越,两人争分夺秒,下了车又上楼。

  阮时解长腿大步,樘华个子小,腿也相对短一些,吭哧吭哧在后面赶得有些辛苦。

  樘华跟在阮时解身后疾步快走,等上楼时,他身上已出了一层薄汗,白皙面孔上还带着丝潮红。

  阮时解顺手在冰箱翻出一瓶牛奶递给他,抬腕看了一眼,道:“还剩两分钟。”

  樘华咬着吸管快速喝完牛奶,小小地打了个嗝,脸上带着满足后的愉悦。

  他放下奶瓶,“先生,我先回去了。”

  “嗯,明天见。”

  “先生明天见。”樘华换好鞋,朝阮时解笑着挥挥手,匆匆打开书房那扇门,回到自己房间。

  接下来好几日,樘华按部就班生活,上下午念书,傍晚时会去附近村里转转,晚上则跟着阮时解学习。

  他进度飞快,很快便从二年级学到四年级,对许多事务也多了些了解。

  这日,温书温得实在累了,樘华带着余义与宁维上县城。

  本地产绸布,这些新织出来的绸布并不染,而是直接运去他处。

  据樘华所知,县城里还专门有收绸布的布庄,这些女娘们织好绸布会结伴带去县城里卖掉。

  县城里倒也有两家染坊,染的大多是麻布或棉布,纵使染,也染成褐色、靛青、淡黄、淡红等较为常见的颜色。

  绸布还未见他们染过。

  樘华带着小厮,挑其中一家大一些的染坊进去。

  染坊里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闻着有些腐臭刺鼻。

  六月天气,染坊里几个匠人赤膊搅布,抬头一见樘华这个生人,立即有人喊:“你是何人,来此作甚?”

  樘华停住脚步,站在染坊门口,问:“哪位是坊主,你们可会染绸布?”

  他问完话,其中一个五短身材的汉子走出来,抬头瞧面前的公子哥,满脸狐疑,“我便是,你找我染绸布?”

  樘华不动声色打量他一眼,笑道:“正是。我想染一批绸布,想问问都能染些什么色。”

  坊主一听便道:“绸布我们这染得少,只能染浅红、鱼肚白与石青。你要染多少?这几种颜色价格不一,染多染少价格也不想同。”

  “若是染上三匹石青色的绸布,价格几何?”

  “石青的话,一匹布三两。”

  “浅红价格几何?”

  “浅红一匹五两,鱼肚白一匹三两,我这里染料不足,你要真染,我便去别处进些染料来。”

  樘华沉吟片刻,问:“坊主此处可有染好的绸布给我一观。”

  坊主那双鱼泡眼睁大了些,连连摆手道:“那金贵东西,我们这里哪有?棉布倒是有,你们若要看,可与我去里屋。”

  樘华笑道:“劳烦坊主。”

  “随我来。”

  坊主带他们进去隔壁屋。

  染坊气味十分不好闻,坊主身上还带着一股汗臭气。

  余义跟在身后撇撇嘴。

  樘华恍若未闻,一张脸依旧淡定温和。

  坊主将架子上几卷棉布拿下来,粗短手指扯开布,展示给樘华看,“浅红、石青、鱼肚白,这三样颜色的布都在此处了,我可先说好,绸布染起色来还要淡一些,到时你可莫说我染坏了你的布。”

  樘华将布接过来仔细打量,道:“不会。”

  这家染坊手艺还成,不过多少还是有些不均匀,且这三样颜色还是太暗淡了些,人穿着怕不怎么好看。

  樘华自个本身从未穿过如此差的布,看一眼就对这样的布无甚兴趣。

  这布不大好,染出来也卖不了多高的价钱,说不定操劳好几月,也就换来十来二十两银子,实在不值得。

  坊主也看出他大约不满意,张口道:“我们手艺比另一家好得多,若不在我这里染布,你们得上府城方能找着手艺更好的染布师傅。”

  樘华道:“你们手艺不错,奈何颜色淡了些,我再瞧瞧。”

  坊主并不介意,送他出门的时候说了声,“你若想染,可提前告知我。”

  樘华笑着点头。

  坊主说另一家染坊比他家还不如,樘华仍去瞧了瞧。

  另一家染坊乃一家子,染坊确实小,只坊主带着儿子三人在染坊忙活。

  一见樘华有意染布,坊主热情招待,直拉着他们进去喝茶。

  樘华瞧着,他们染出来的棉布倒是不比先前那家差。

  樘华抬起杯子在唇前晃了下,沉吟着问:“不知坊主可会染绸布?”

  坊主一听身子前倾凑近了些,殷勤笑问:“客人想染何色?”

  “还未定,你们会染何色?”

  坊主赧然,“我技艺尚未到火候,不大会染绸布,不过我隔壁县师兄会,客人你若想染,我问问他,常见色他应当都能染。”

  “劳你有空帮我问问,若染浅红、鱼肚白、石青这三样颜色,价格几何。”

  “成,我明日就去问问。”

  樘华笑:“坊主不必急,我们这生意未必真能谈成。”

  坊主爽朗摆手,“左右我也得去师兄那头拿染料,顺嘴问问。”

  樘华问清楚后,与坊主道别。

  身后余义与宁维跟着他,见他问这些,俱是满头雾水。

  出了染坊来到街上,余义小心翼翼跟在后头问:“公子可是要染布做衣裳?布庄里便有染好的布,要带您去瞧瞧么?”

  樘华漫不经心道:“不过问问黎民生计罢了,不买布。”

  余义眼睛余光盯着他家公子脸上的表情,打量半晌,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悄然收回了目光。

  宁维憨憨一笑,“公子还想打听甚?下回小人帮您去问问,哪用得着劳动公子千金之体?”

  “左右温书累了,出来走走。”樘华仿若顺嘴问道:“说来我们主仆也相处了将近半月,你们两人家中是何情形,为何来做小厮?”

  余义抢先开口,脸上堆着点不大在乎的笑,“嗨,还能有甚?我们家兄弟姐妹八人,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我爹说留在家里早晚要饿死,送出来还能混口饭吃。”

  樘华颔首,问宁维,“你又是什么情形?”

  宁维老实道:“我爹说这是个好差事,说不得以后能配丫鬟,总比娶农家妇强,我爹便托人将我卖到庄子上。”

  樘华心中哑然失笑,未想到他爹这样打算,不过这倒不失为一条出路。

  余义小心觑着樘华神色,只见他们这位玉人一般的公子神色淡淡,似乎什么都未想。

  宁维将马车拉过来,樘华弯腰低头上了马车,忽然交代一句,“去驿站。”

  “是。”两人不敢多问,驾着马车往驿馆走去。

  驿馆在县东,沿着路走下去并不远。

  樘华眼睛半阖,坐在马车里露出思索之色。

  他给游千曲写了封信,他想问问奶兄江平原是否有消息,且问问游千曲能否帮他买些书寄来。

  他王府公子出身,驿馆人不敢怠慢,双手接过信后,满脸堆笑保证,“公子放心,这信最晚明日中午便会随其余信件一起送上京中。”

  “那便有劳了。”樘华客气笑笑,驿馆人说不必银钱,他使眼色让余义打赏一两银。

  驿馆人手里攥着余义塞来的银子,“公子若是寄别的,我们也可顺带寄。”

  樘华心中一动,“若寄上十斤二十斤东西也可?”

  驿馆人拍胸脯,“莫说十斤二十斤,便是五十斤上百斤,也不过顺带的事!”

  “多谢,下次若我要寄东西回府,便找你们。”

  “好说。”樘华道谢带着小厮出去,驿馆人忙跟在身后相送。

  他们马车到庄上时,正好撞见庄头何锐带着账房进院。

  何锐见是他,忙诚惶诚恐地过来打招呼,樘华道:“庄头不必多礼。你们方才是去——?”

  何锐赔笑:“时已入夏,很快稻谷便要收割,我与账房去看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