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着崽就不能离婚吗 第33章

作者:蒸汽桃 标签: 年下 生子 甜文 穿越重生

  6L(追潮少年王铁柱):楼上说得dei!但是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果断不重复,我哥和春潮学长同级,他说学长超喜欢西红柿,他去食堂经常点番茄牛腩火锅,但是不爱吃主食。

  7L(潮潮众生):啊学长喜欢西红柿吗?怪不得学长白得发光。

  8L(M):请六楼私信我一下。

  解云涛抬起头,问罗心扬:“什么意思啊?这是给他钱嘛?太俗气了吧。”

  罗心扬猛摇头:“这个六楼后来私底下告诉我们,M证实了这件事之后,很快就要了他的银行卡号,当下就打过去十万。六楼吓坏了,还以为自己惹事儿了,战战兢兢地想把钱退回去,但是M直接把他好友删了,根本不能对话。”

  解云涛“啧啧啧”地往下翻:“这楼都盖了六七百层了,解春潮,你说我要是早点发现这个论坛,现在得发成什么样啊?”

  “卖弟求荣。”解春潮懒洋洋地抱着汤喝,手指头点了点罗心扬的手机:“你们可长点心吧,这个六楼一看就是楼主的托儿。楼主真拿得出几千万,干嘛不直接来找我,我可以给他开个个人演唱会。”

  解云涛寒碜他:“您有音准吗?您的个人演唱会,倒找我几千万我都不去。”

  解春潮不服气:“有些老歌我还是能唱的,邓丽君张雨生我都可以。”他看了看罗心扬的手机:“这楼主真的一条消息悬赏十万,我怎么也没见你日进斗金呢?”

  罗心扬挺胸抬头,自豪的说:“我可以为学长的铁粉供粮,但是绝不以此牟利。”

  解春潮哈哈笑了起来:“我说你写,你快牟利,牟完咱们两个分。”

  解云涛还在一条一条地往下翻着,看着看着就乐了起来:“真挺像那么回事儿的,你看这个人还说你怕冷,冬天穿的少的时候,系里的小姑娘排着队给你送衣服哈哈哈哈……”

  解春潮捂住脸:“这都什么陈芝麻烂谷子啊!”

  解云涛用罗心扬的号在最下面跟了一条:“睡觉、爱、蹬、被子。”

  解春潮看着他们两个玩得乐此不疲,起身准备去刷碗了。

  罗心扬连忙拦他:“学长学长,你坐着别动,我去刷。”

  解春潮苦笑道:“我怎么就连个碗都刷不了了呀?”

  罗心扬抱着碗走了:“你厨房里的水龙头又不出热水,凉着你怎么办?后天不就得回医院复查了吗?”

  解云涛看解春潮不吱声,把自己的手机摸出来,划开屏幕:“哎,你看这个,我那天在抖乐上看到的,就想给你看看。”

  解春潮斜着身子,看他又要显摆什么好宝贝。

  结果是个小视频,里头一个刚会走路的小宝宝,穿着一件小熊样子的连体衣,扭着小屁股晃晃悠悠地扑进一个年轻男人怀里。

  年轻男人指着一条小狗问:“宝宝这是什么呀?”

  小宝宝奶声奶气地说:“抖!抖~”

  年轻男人又指着一片西瓜问:“那这个呢?”

  小宝宝严肃地看着西瓜,口齿不清:“抓抓~”

  最后年轻男人指了指自己:“那我是什么呀?”

  小宝宝喜笑颜开地扑进他怀里:“叭~叭~叭叭~”

  男人开心地把小宝宝从地上抱了起来,视频就结束了。

  解云涛看得眉眼间尽是柔情,他拿胳膊肘怼了怼解春潮:“可不可爱?”

  解春潮笑了:“挺可爱的。”

  解云涛试探着问:“那后年这时候,我侄儿是不是也会叫爸爸了?”

  解春潮不置可否地撑着下巴:“哥哥,人吃饱了真的容易困呀。”

  解云涛挠着头,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最后叹了口气:“那我和心扬先回去了,你先休息会儿,有什么事儿你立马找我,成吗?”

  解春潮没再管他们,趿拉着拖鞋走回了卧室。

  外面传来关门声,解春潮划开自己的手机,有一条陌生号码来信:今晚十一点,香洲路823号十七楼。

第46章

  宝京的末班公交车上,零星的几个乘客应该都是刚刚解放的上班族。他们大多很年轻,却一脸的倦色,看不出对今天的思索,也看不到对明天的规划。他们就像是这辆公交车一样,目标明确却没有灵魂地,穿梭在始发站和终点站之间,两点一线,周而复始。

  解春潮戴着口罩,独自坐在公交车的最后一排。他斜靠着半敞的玻璃窗,春夜的清风拂了进来,带着一些懒洋洋的寒意。

  解春潮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知道事情的结果是什么,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其实他从来没有真正的拥有过一个孩子。

  上一世在孕初期解春潮也险些流产,但总归是逃过了第一劫。

  解春潮还记得怀孕时的那种感觉,每时每刻都在期待的感觉。

  一开始他总是吐,他的身体抗拒着所有的食物。方明执一直都不在,家里面的厨子千方百计地换着花样给他做吃的,每天都恨不得上一桌满汉全席。

  可是他吃不下去,吃多少吐多少,吐到最后满足都是酸苦的胆汁。孙玮每天都过来给他输液,一瓶一瓶,止吐的,增强体力的,补充营养的。

  方家的宅子周围种着很多的银杏树,有些银杏树刚移栽过来,都需要输营养液。

  有时候解春潮的身体好一点,就自己推着输液的架子到院子里散步。两个月的小胎儿也就个豆子那么大,解春潮还爱惜地抚摸着自己的下腹说:“我们宝宝也像是一棵小树吗?所以不让我吃饭,只输营养液就可以了吗?”

  等到差不多四个月的时候,解春潮就开始盼着肚子里的小东西什么时候能动一动。没事做的时候他就用手指嘟在微微隆起的肚皮上,跟小朋友打商量:“来,跟爹地击个掌!”可是里面一直都静静的。

  有一天晚上解春潮正睡着觉,胃里突然有些反酸,迷迷糊糊的他觉得有人坐在他身边,手轻轻地抵着他的腰按揉。他张开眼睛却看到了方明执,他欣喜中有些诧异:“你今天怎么回来了?”

  方明执的表情和平常不一样,他没笑,略略皱着眉头看他:“怎么这两天又不吃饭?”

  解春潮没睡醒,怔忡着回答:“胃不舒服,现在也不舒服。”

  方明执把他揽进自己怀里,手护在他的上腹小心地揉着,低声说:“你睡吧。”

  解春潮身子乏,闭上眼挺着腰翻进他怀里,就觉得肚子里倏地一动,像是飞快地游过了一条小鱼。

  解春潮又惊又喜,又睁开眼睛看方明执:“它动了,它第一次动,你感觉到了吗?”

  方明执低低地“嗯”了一声,又说:“快睡了。”

  解春潮搂着方明执,在他怀里用力地吸了一口,心满意足地说:“它这么高兴,一定是因为见到了你。”

  第二天一早解春潮再醒来的时候,床上只剩下他自己了。一问家里的佣人,方明执昨天根本就没回来。

  那时候解春潮一点都不怨方明执,他只是觉得好可惜,如果方明执真的能感受到宝宝的第一次胎动就好了。

  如果不是个梦就好了。

  其实怀孕是真的挺受罪的,尤其是一个人怀孕。过了五个月,解春潮弯腰都费劲,但是时不时能跟方明执见上一面,他觉得一切都很值得。

  他每一天都过得很快乐,因为他以为不久的将来他可以得到一个和方明执有着许多共同点的小宝宝。他希望孩子能有方明执深邃狭长的琥珀色眼睛,他希望孩子能有方明执笔挺精致的鼻子,甚至那双薄嘴唇,他都希望他的孩子能拥有。如果孩子一定要有什么地方像他自己,他就希望孩子能有他的白皮肤就够了,反正方明执也白。

  他有一个小日历,按着预产期一页一页地打钩,像是等待一个礼物。身体上所有的不适,所有难以成眠的夜晚,他都觉得是一种快乐的折磨。

  走火入魔似的,他停不下来地幻想:白白软软的小团子一只手拉着他,一只手拉着方明执,奶声奶气地叫方明执爸爸。

  大概是灌溉了太多太多的期待,他总觉得肚子里的小东西和自己已经有了很深的感情。所以在最后失去的时候,那种剥离筋肉的痛,让死亡居然成为了一件解脱的事。

  解春潮回忆起最后的一瞬间,那时候他其实都已经不怕了,反倒是一种死到临头的大彻大悟。带着一种懦弱的庆幸,他想:幸好我也要死了,幸好方明执从来没爱过我,不然他得多难过。其实飞蛾直到最后才看到火焰的冷漠,未尝不是命运的一种仁慈。

  车里播放着一首现下流行的歌曲,女歌手的声音偏于中性,带着一种冷冽的缱绻。

  “责怪都舍不得算不算是懦弱

  爱情本就无关对错

  只是你太粗心大意忽略了我的感受

  只是我太执着在意拥有你给的温柔

  ……

  如果说是我太过迁就所以沦为爱囚

  活该我独自承受独自寂寞转身怀旧

  ……

  配

  合你要的结果我心安理得”

  如果换做从前,解春潮大约会为歌词中渐行渐远无疾而终的爱情感到惋惜,但是现在他想劝说曲中人别再依依不舍,了断不必要的感情就是及时止损,心安理得就好。

  公交车停了一站又一站,等解春潮下车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一点了。

  香洲路823号并不难找,醒目的六十三层摩天楼,灯火通明地兀自耸立在街心岛上,甚至可以算是宝京市丰阳区的一个地标。它四周围绕着奔走在深夜的车水马龙,有金色和赤色的头灯按次流转,如同蹲踞在业火中的一头巨兽。

  摩天楼里亮如白昼,每个人都来去匆匆。解春潮走上电梯,按了十七楼。

  电梯里播放着舒缓的轻音乐,解春潮看着屏幕上跳跃的楼层数字,突然就有一些紧张,手指也不由自主地抚上了下腹。

  十七楼的整体装潢都和楼下不一样,地上铺着深蓝色的长绒地毯,四周的墙体都是吸音的海绵结构,一走进去就被一种极度的柔软安静包绕。

  前台坐着一个年长的女人,正透过半月形的眼镜读着一本书。

  解春潮走上去打招呼:“您好,我有预约。”

  女人抬起眼睛来看了他一眼,摇了一下鼠标,电脑显示屏亮了起来,她口气挺温和的:“说一下姓名和联系方式。”

  “解明。”解春潮报了一个假名字,就见那女人眯起眼睛在电脑上核对了一阵,表情变得恭敬起来:“您是梁先生的朋友?”

  她口中的梁先生是解春潮书吧里的一位熟客,叫梁义,名下有许多高级私人咨询。解春潮说是自己有个远方兄弟意外怀孕了又不想让家里人知道,请梁义帮他找个路子。

  干梁义这一行的,入门第一件事就是把嘴锯了,他什么也没问,直接要了名字给时间地址。

  解春潮点了点头,没多说话。

  女人打了个内线,说了两句后站起身,领着解春潮刷开了隔音大门的门禁,对他说:“解先生,左手走廊第六间,1708室,韩医生在等您。”随后给了他一张号码牌。

  解春潮道了声谢,拿起号码牌往里走。

  走廊的风格和接待厅类似,都是饱和度极低的冷色调。

  银灰色的金属门上有一半镶着磨砂玻璃窗,视线平齐的地方用四个包铜的六角螺丝钉了一块同色的门牌,板正地刻着“1708”。

  解春潮轻敲了两下推开门,里面就是诊室。

  和外面的冷色截然不同的,房间里面倒是温馨的浅黄色调。只不过摆放了诊疗床和一些检测设备,还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液气味,提醒着来人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韩医生正坐在办公桌后面,人很消瘦,看起来年纪不轻了,两鬓都已斑白,眼角也有浅浅的纹路。他看见解春潮进来,拉了一把椅子出来:“先坐一下。”

  解春潮把号码牌放在办公桌上,依言坐下。

  韩医生把手里正在誊写的一摞纸收了起来,握住两侧在桌子上顿了顿,很温和地问他:“今年多大了?”

  解春潮实话实说:“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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