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着崽就不能离婚吗 第37章

作者:蒸汽桃 标签: 年下 生子 甜文 穿越重生

  解春潮不明所以,中规中矩地回答了:“和你聊天挺开心的。”

  向成斌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看着解春潮:“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问春潮可不可以和我在一起?”

  解春潮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没想到向成斌的转弯这么急,甚至有些怀疑是自己会错了意。

  向成斌没等他回答,继续说:“我这么说,你可能会觉得我没礼貌。但是真的,在我的想象里,我的小男孩长大以后就应该是你这样的。漂亮,善良,对人很温柔。”他看解春潮想要说话,像是怕被他打断:“你先听我说完。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如果说我的小男孩去了星星上,你就像是他留在世间的一个残影。但是我很清楚,除了像我的小男孩,你也有许多独特的地方。你令我着迷。那次远足的时候,我其实就在表达,希望你看看我。”说完他伸出手去握住了解春潮的手。

  那只手湿凉湿凉的,解春潮甩了一下却没甩开,终于失去了耐心,有些暴躁地说:“向成斌,你是不是搞错了?

  向成斌突然把他向后一推,抵在了墙上,用双臂圈着他:“如果方明执爱你,珍惜你,那我的小男孩就也是快乐的。可是方明执不爱你,为什么不能让我来照顾你?我也温柔也优秀,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

  解春潮并不畏惧,迎着光抬起头来:“向成斌,你说你要和我当朋友,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朋友以外的人来看待。如果我知道你有这方面的想法,我绝不会和你接触。”

  向成斌向后退了半步,沉默了半晌,有些绝望地笑了:“所以你不是他吗?”

  解春潮没多想,愤怒压过了理智:“我当然不是!我是解春潮,不是其他任何人。”

  向成斌静静地站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解春潮拉紧了被向成斌拽得有些松垮的衣领,转身就要走,却被他冷冰冰地喊住:“站住。”

  解春潮从来没听过向成斌这样讲话,不由心中一凛,顿住了脚步。他警惕地抬头一看,才发现四周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糟了。

  解春潮知道自己怀着孕,根本跑不快,声音缓和下来:“成斌,今天真的晚了,我们又看了歌剧。你今天说的话我就当没听过,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商量。”

  向成斌声音很低沉,浸着沉甸甸的悲伤:“为什么你们不能把他还给我?其他人我都不要,我又不贪心。春潮,我们如果真的是朋友,你把他还给我好不好?”

  解春潮转过身耐心地跟他解释:“我不是他,但是你以后一定会遇到和你般配的人。”

  向成斌痛苦地摇摇头,又带着希望看向解春潮:“你真的可以把他还给我。”

  解春潮眉头皱起来:“成斌,你冷静一点。”

  向成斌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把蝴蝶——刀,慢慢靠近解春潮,表情很虔诚:“只要把你打开,我就能找到他,他就会回到我身边。”

  几乎是一瞬间,解春潮的后背就全湿透了,他小步地向后退着,低声说:“你的小男孩像是天使一样善良,难道他希望看到你伤害别人吗?”

  向成斌压低了声音,试图去捂解春潮的嘴:“那我们声音轻一点,别让他听见。”

  解春潮两条腿都在抖,终于动不了了,他声音很低,哀求道:“我有孩子了,你别伤害我。”

  向成斌却丝毫不为所动:“那又怎样?全世界加起来,也没有我的小男孩重要。”

  解春潮看着他高高地举起尖刀,有些绝望地闭上眼,心里想:绕开了方明执,却绕不开不得善终。

  疼痛没有如期到来,他的身上重重地一暖,就被人抱着在地上打了个滚,紧接着温暖就离开了。

  解春潮赶紧睁开眼睛,看到一个人影正飞起一腿,踢在了向成斌的胸口上,向成斌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

  方明执打得很认真,直接用膝盖抵着向成斌的胸口,照着他的脸一拳一拳地砸下去,打得向成斌的头在地上一磕一磕地发出砰砰的响声,在安静中显得尤为惊悚。

  漫长的几秒后,解春潮过了最初的错愕,虽然手脚都还在抖,但沸腾的心神逐渐安定下来,慌忙摸出手机来报警。

  向成斌已经失去了战斗力,方明执却像是机械一样,保持着均匀的力度和节奏,仿佛要把那张脸捣烂不可。

  解春潮看着向成斌慢慢模糊在殷红中的五官,忙去拉方明执:“你别打了,要出人命了。”

  方明执抬起眼睛来,像是没什么感情:“我打死他又怎么样。”

  解春潮看他有些魔怔,硬是软手软脚地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废话!打死他你就犯法了,你就去吃牢饭,傻了吗你?!”说完又没好气地说:“我报过警了,自然会有人来处理他。”

  方明执像是被他骂醒了,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先走吧,我留在这里等,我会处理好。”

  解春潮受了不小的惊吓,也相信方明执不会饶过向成斌,的确想赶紧回家休息,但他还是多问了一句:“你怎么会在这里?”

  方明执还是没看他,低低地回了一句:“路过。”

  解春潮站了一会儿,不尴不尬地说:“那,谢谢你。”

  方明执不说话了,解春潮觉得空气有些凝滞似的,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让他很不舒服。

  连声再见也没说,解春潮转身走了。春夜的风不知愁似的,一阵一阵地卷他的衣角。

第51章

  还没走出半条街,解春潮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他也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

  可能是方明执没有提出了要送他?但这也很正常,估计结婚协议书这一两天也就送到家了,人家干嘛还上赶着送他。

  解春潮心神不宁地走着,脑海中突然一空:那把蝴蝶——刀。

  从始至终他都没听到那把蝴蝶——刀落地的声音,也没在任何地方见到它。

  还有那股血腥味,向成斌只是脸上出了血,怎么会能闻得到?

  解春潮突然害怕起来,他重生以来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哪怕是刚刚向成斌拿刀尖对着他,他都没有这么害怕。他转身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安慰自己:一定是掉到角落里去了,一定不是……

  但是他回忆起方明执扑向自己的场景:对着刀尖的是那片弓起的背。

  他越走越快,最后什么都顾不上了,几乎拔足狂奔了起来。

  灯光依旧很昏暗,不宽的路上躺着两个人。

  解春潮轻轻地吞咽了一下,脚步反而慢下来,一步一挪地走到方明执身边,双膝一软就跪在了他身边。

  他推了方明执一下:“喂。”

  昏迷着的人似乎恢复了一点意识,眼睛张开一条不宽的缝,映着两个小小的解春潮。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怎么……回来了?”

  “你怎么了?”解春潮颤巍巍地扶他,心里头不知道哪个支撑点突然破裂了,什么东西正一寸一寸地崩塌着,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方明执挺配合地稍微用了些力,半躺着倚在他怀里,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春潮,我盼着你别知道,但是你回来了……我又,很高兴。”

  解春潮搂着他,在他的后背上摸了一手温热的濡湿。

  解春潮不敢看,手攥成了拳,避开那黏腻,另一只手几乎拿不稳手机,三个数字哆哆嗦嗦的怎么也按不对。

  方明执的眼睛又合上了,很依恋似的在他怀里蹭了蹭:“急救……我叫过了。”

  解春潮咬着牙,他希望自己能说一句话,但是一张嘴,好像就触动了眼睛的什么地方,眼泪像是落雨似的扑下来,滴滴答答的,把他想说的话全淹没了。

  方明执又张开眼睛,看见他在哭,攒力气似的深深吸了一口气,却只是短短地叫了他的名字:“春潮。”

  解春潮“嗯”了一声,泪落得更急了。他怕极了,重生以来他从未这样怕过。

  方明执努力张大了眼睛,焦距却没能聚在解春潮身上,他有些胆怯,却又很郑重:“有一句话,大约是我早就想跟你说,但是我一直……想不起来。现在我想问问你,”他似乎是用尽了全力,手撑在地上颤抖着抬起一点身子:“换我做飞蛾,好不好?”——

  “手术中”的红灯亮着,发出的光说不上有多亮,却让人感到刺眼。救护车的轮子滚得骨碌碌的,打雷一样在解春潮耳朵里回荡着。

  上一世他和家人都很幸运地没生过什么大病,他也不曾见识过抢救室门口的光景。

  解春潮一个人坐在抢救室门口,看着医护人员匆匆地来了又走,心里很茫然。

  方明执说的换他做飞蛾是什么意思?

  解春潮曾经有三次和这个词有关。

  第一次是解云涛说他爱上什么人,哪怕那人不爱他,他也会像是飞蛾扑火,至死方休。

  第二次是媒体人说他入方家就是飞蛾扑火,难以长久。

  这两次都在前一世应验了。

  第三次就是这一次,方明执的一个“换”字让解春潮难以释怀。

  解春潮想问问明白,方明执凭什么觉得他解春潮是飞蛾?又凭什么觉得自己愿意让他做飞蛾?

  解春潮脑子里乱糟糟的,像是压着一座海洋,思绪是杂乱无章的游鱼,在漆黑的深海里横冲直撞。

  方明执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那么晚了,他又在跟着他吗?

  解春潮想给自己的答案是一切不过巧合而已,但是他又想不通怎么会有这样的巧合。

  方明执是想起了前一世的事情吗?解春潮捞起一缕猜测。

  不像。前一世的方明执从来没爱过他,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地舍身救他?

  方明执提过他的梦,梦到解春潮死了。解春潮曾经以为那不过是一种执拗,是一种快要失去时的危机意识,是商人对自己财物的占有欲,和情感无关。

  解春潮想要的是自由,但是他从没想过方明执要为他而死。

  他脑海里亮起救护车飞速闪烁的顶灯,交错着方明执紧闭的双眼。

  解春潮突然想到,他还没回答方明执,他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

  解春潮把脸埋进了掌心里,干涸的血液已经结了痂又碎成了细屑,血腥味淡了许多,却把脸上的皮肤磨得生疼。

  解云涛赶到医院门口的时候,正见到解春潮浑身是血地坐在抢救室门口。他大步跑过去,躬着身,

  气喘吁吁地问解春潮:“怎么回事儿啊?伤着哪儿了?”

  解春潮抬着脸看解云涛,眼泪从眼角滑下来,把脸上沾着的血迹一道一道地冲开,留下淡淡的粉色。他轻声问:“他问我,换他做飞蛾,是什么意思?”

  解云涛听得云里雾里,更急了,直接单膝跪在了地上,攥着解春潮的手搓了搓:“到底怎么回事啊?你跟哥哥说。”

  解春潮的眼泪收不住,他咬着下嘴唇,一句话再说不出来。

  解云涛不问了,站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轻轻拍着他的背。

  解春潮脸埋在解云涛腰上,像是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哭得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解云涛看着解春潮不像是受了伤的样子,只是情绪波动得太厉害,反倒稍稍放下一点心来,一边安抚着他,一边抬眼看了看四周,这才发现身边还站着一个矮胖的中年人。

  那人见解云涛看他,主动打了招呼:“我是徐成,方先生的秘书。”

  解云涛接到解春潮电话的时候,解春潮语无伦次的也说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说是在医院里。解云涛一路赶过来,还是一头雾水:“方先生?方明执。”

  徐成点点头:“您是解云涛先生吗?”

  解云涛眉头皱起来,下意识地把解春潮往怀里护了护:“解春潮不是跟那个向成斌一块儿出的门吗?怎么他现在跟你在一块儿?”

  徐成保持着稳定的语速,跟他解释道:“解小先生的确是跟向成斌一起的。方先生今天晚上工作到十点多,结束后告诉我他要去买一杯冰糖烤梨。大约十一点半,他发了一个定位给我,让我尽快赶到医院的同时报警并呼叫救护车。根据解小先生提供的信息,应该是向成斌持械伤害了方先生。现在消息已经封锁,医院的环境也是安全的,请您不必担心。”

  解云涛从他简洁的描述中提取出信息:“也就是说,现在在抢救的是方明执?”

  徐成平静地回答:“是。”

  解云涛眉头拧得更紧了:“他都进抢救室了,怎么整个方家就你一个人在这儿,他爸妈呢?”

  徐成依旧是公事公办的口吻:“方先生交待了,除了孙院长,谁都不需要知道这件事。”他停了停又说:“他还特地说了,不能告诉解小先生。只不过我赶到医院时,解小先生已经在这儿了。”

  解云涛混乱得厉害,他又不敢问解春潮,自己捋了捋,问徐成:“合着方明执给你打电话那会儿,春潮没跟方明执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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