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后我渣了龙傲天 第66章

作者:明韫 标签: 仙侠修真 爽文 系统 穿越重生

  谁爱做谁做,谁爱黑化谁黑化,谁爱完成谁完成。

  关他屁事?

  叶非折想。

  难道他能从自己世界里修炼至渡劫飞升,还怕在这里重新来过吗?

  真可笑,也真懦弱。

  叶非折想了很多,骂了很多,最后又笑起来。

  那是个真正释然轻快的笑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眼里有盈盈的笑意,转成潋滟波光自眼角倾出,扫过鸦羽般的眼睫,染墨的眉,也淌开在雪一般的皮肤底子上。

  绘成浓墨重彩,又鲜活无比的惊人绝色。

  祸世血脉发作下,楚佑理智已是摇摇欲坠。

  他顺循着自己的本能,张口问道:“千岁忧…是你很重要的东西吗?”

  要不然千岁怎么会特意用它来威胁叶非折?

  祸世血脉,就是一等一只许州官放火的混蛋。

  只许自己为祸世间,不许有人夺的威风。

  楚佑身为祸世血脉里一等一的佼佼者,自然更是这样。

  他只许自己做叶非折眼中重要的唯一,不容有其他任何特殊的存在。

  哪怕千岁忧是把剑也不行。

  叶非折想了想,觉得自己和千岁忧的渊源还真不是一言两语能够解释得尽的。

  于是他敷衍说:“这件事情说来很长,我从头说给你听?”

  如果楚佑神智清醒时,兴许真会听叶非折说下去。

  但现在的楚佑,是被祸世侵蚀全部神智的楚佑。

  叶非折的回答对他而言,等同于再一次的逃避和欺骗。

  “不听。”

  他圈住了那一袭红衣。

  不同于千岁那次在他掌间如流水溜走的衣袖,楚佑是真正圈住了,抓牢了他想抓的人。

  落到实处时那种欣喜难以言表。

  像是他抓住镜花水月,抓住毕生美梦。

  满足之后,是更加害怕失去的恐惧空虚。

  也是更想占有的疯狂。

第30章

  由于祸世血脉作祟, 楚佑圈叶非折的动作, 就像是凶兽圈自己最宝贵的地盘猎物一样,恨不得整个地圈起来,藏起来, 甚至带着几分迫不可耐。

  楚佑是祸世, 也是个活生生的人。

  他略带几分蛮不讲理的动作, 在按到叶非折腰的时候忽地止住了。

  许是那截腰太纤瘦,带着修竹一样的劲挺,也有柳条一样的细软,楚佑掌上力气竟从十分慢慢减到了三分。

  他收了力气,扫过那一项霜白如雪的脖颈。

  越美好的事情总是越脆弱。

  楚佑看第一眼时,唯一一个念头竟是担心那捧晶莹雪化了, 那抹脆琉璃碎了。

  他被唤起最后的一丝温情,手下动作放轻放缓, 耐心轻柔得如同抱着什么不世出的宝贝。

  看不出方才半点凶兽对自己狩猎来的猎物的**。

  楚佑说:“你不许想千岁忧。”

  叶非折又是好笑,又是无奈:“那是我本命剑。”

  抱他的人手上顿时更用力, 压得更紧, 连最后的一份温情脉脉也所剩无多。

  叶非折五感素来敏锐,楚佑隐瞒得再好,那份全然的侵略气息也很难真正瞒过他耳目。

  叶非折一时不知该气他连一把剑都要斤斤计较, 还是该笑他连一把剑都斤斤计较。

  脾性再温和的, 也很难忍受自己被人这样牢牢抱紧圈牢, 对把剑都要指手画脚。

  更不用说叶非折脾气离好, 离温和, 大概是一个天一个地,一个云一个泥的差别。

  他最恨被别人管,也最恨受限于他人。

  若是换了一个人敢对叶非折这样做,怕是坟头都该草长莺飞。

  唯独对楚佑,叶非折有说不出来的包容。

  算了,叶非折想。

  楚佑身上祸世的一堆破事一大半都是因为自己惹出来,他自作自受不冤枉。

  叶非折只能在心里默默向远在天边的千岁忧说了声抱歉,答应到道:“好,我不想。”

  楚佑说:“也不许想不平事。”

  叶非折这回道歉得毫无心理负担:“好,不想。”

  楚佑:“还有四方宗主。”

  叶非折:“不想。”

  楚佑:“温愧云和阮秋辞。”

  叶非折:“……都不想。”

  他生怕楚佑给他列一张名单出来,上至千岁忧,下至楚府里洒扫的无一不全,但是一个个应答过去也够累了于是赶紧描补道:

  “只想你。”

  祸世浑身上下躁动的气息终于被叶非折安抚下来。

  楚佑安安静静趴在他项边,低垂俊美眉眼,没有了平常无时不刻不压在眉梢的冷峻戾气,看上去居然也是出奇的赏心悦目。

  皮相真是掩盖本质最好用,也最不费力气的东西了。

  这时候谁敢说楚佑不是那些天之骄子,翩翩少年,谁敢说他是恶名远扬的祸世?

  叶非折见他如此,这才放下心来。

  他大约对楚佑的情况有些了解。

  楚佑是因为他激发的祸世,心结症根全落在叶非折那儿了。

  如今楚佑被祸世同化得不深,叶非折有心能拉,还是能拉得回来的。

  叶非折一边想着,一边闭上眼睛打算略作休息。

  楚佑的怀抱并不逼仄闷人,反而是他可以放心闭眼,放心交托后背的地方。

  叶非折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相依相偎,互相取暖的信赖了。

  偶尔一次,感觉也不算很差。

  次日睁眼醒来时,叶非折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他很快明白了那种不对劲来自哪里。

  抱着他的人身体姿态,是僵硬的。

  叶非折抬眼往上一看,看见楚佑一样僵硬的脸。

  若说他往常是五官生得冷,这回便是五官冷得僵,前者不过是不爱亲近,后者却是心里有鬼。

  叶非折什么都明白了。

  他刚睡醒的声音含着一丝刻意拖长的慵懒,戏谑道:“那我们来算算昨天晚上你干了什么?”

  楚佑实则一直没睡过。

  后半夜时,祸世煞气的影响渐渐消退,他理智逐渐恢复。

  楚佑看见了自己怀里的叶非折。

  红衣依旧鲜艳,却被自己揉得皱巴巴的,像是在地上散落一地的牡丹花瓣。

  漆黑头发散乱,一缕缕搭在额前颊边,哪怕没有那双眼睛的点睛之笔,映着乌浓眉睫,也已经足够动人。

  楚佑不敢乱动,怕惊醒叶非折,就着雕塑般的姿态在风里思考了几个时辰的人生。

  等叶非折醒转时,他替叶非折抚平衣角的褶皱,理好散乱的鬓发,声音发紧:“你说。”

  楚佑其实知道昨天晚上自己干了什么。

  他是失了神智,又不是失了智,也不是失忆,哪里会一无所知?

  但总是要给叶非折一个发泄的出口的。

  昨天叶非折愿意陪自己好声好气,万般耐心地折腾到那么晚,怎样都是应该的。

  叶非折便一样样地数:“先让我滚,再不听我解释,最后逼着我不想千岁忧。”

  他轻飘飘含笑瞥楚佑一眼,眼里的笑意像是凤鸟的羽毛,没多大重量,却华艳生光,挠得人日夜不忘:

  “行啊楚佑,能耐了?”

  恰好楚佑替他抿完最后一缕鬓发。

  做了太久雕塑的人手总会有点麻,有点抖,楚佑却全然不一样,手很稳,力道很轻。

  做完后,他站起来,若无其事道:“这里既是临平萧家所在的地方,不如我们去萧家一探究竟。”

  他母亲与萧家那些旧怨,还没落得个真正圆满的收场。

  叶非折在他身后笑,指着全然相反的一处方向道:“你走错方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