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梨子甜甜
江景元被徐水舟那婉约的一笑,给迷花了眼,愣了愣神,“我觉得挺好的,性格像娘,柔柔弱弱被人打了还不敢吱声不好。”
徐水舟无力地在江景元的腰间一掐,没好气,“那你的意思是我闺女不能像我娘咯。”
江景元抿了抿嘴,怎么就说错了话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不管像谁我都喜欢。”江景元硬着头皮,把话给圆回来。
“嗯。”徐水舟不在纠结这事,转而问道,“取名字没。”
“还没,要不你给取个,小叔生的弟弟叫六斤,因为有六斤六两。”江景元见徐水舟没有在纠结刚才的话题,松了一口气又笑道,“我们家的一个四斤,一个三斤七两,要不叫四斤、三斤。”
徐水舟倚住靠枕,斜睨了眼江景元那不上心的样子,有些好笑,“你的孩子你怎么就一点都不上心呢。”
江景元忽然笑了笑,笑得如沐春风,“谁叫孩子都是意外,他们的父爹才是真爱。”
徐水舟忽而笑逐颜开,忽而又愁眉苦脸,“我孩子都生了,总不能再让我把他俩给塞回去吧。”
徐水舟抬眉似讨好地看着江景元,微微有些撒娇地揪了揪江景元的衣袖,“不如你就给取个名字吧。”
“阿舟,你心中可有好名字。”江景元微微皱了皱眉,他没想过这两小家伙出来得这么快,根本就没替他俩想过名字。
徐水舟茫然地摇了摇头,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直视着江景元,“孩子的名字都是由阿父起的,哪有阿爹给取的。”
江景元轻轻地捏了捏徐水舟那带着一丝肉嘟嘟的脸颊,刚生产完还有些浮肿,他的阿舟虽然表面上看着很开朗,但是骨子还是会有一丝不自信。
没关系时光会让他教会阿舟一点点的自信起来。
“怎会,又是那条法律说得孩子阿爹不可以给孩子取名字,或是又是哪位菩萨,嗯……”
江景元的尾音拖得长长的,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质疑。
“村中的孩子都是阿父取名,除非只有寡妇或者寡夫才会给自己的孩子取名字,这就有些不吉利了。”徐水舟抬眸怯生生地看了眼有些微怒的江景元。
江景元没忍住揉了揉徐水舟的脑袋,“傻瓜,孩子的名字不管谁起都是好的,还分什么吉利不吉利,别想太多,你要是有合适的说出来我两一起参考参考。”
“我原本想得男孩叫墨墨,笔墨纸砚的那个墨,女孩就叫棋棋,琴棋书画的那个棋。”徐水舟垂着脑袋,挺不好意思得将自己想的两个名字报出来。
他希望他以后的孩子能够像他的阿元这样,聪慧过人,男孩读书写字,女孩子精通琴棋书画。
江景元默念了两个名字,双眼都是敬佩,“挺好啊,好听好记,寓意也挺不错的,重要是墨汁和棋子都算不得太好的东西,名字取得挺不错的。”
“那就这样说定了?”徐水舟心中闪过一抹期待,其实名字他还想了挺久的。
“好,就叫墨墨和棋棋。”江景元宠溺地给徐水舟拨弄了一下他的脸颊旁的发丝,一锤定音。
江景元温柔笑笑,“大名就叫江言墨,江言棋。”
“好。”徐水舟默默念了念两个名字,也觉得好听不绕口,同意下来。
直到黄昏降临,陈秀秀才忍不住去敲了敲江景元的房门,“景元,舟舟你们醒了没,一天没吃饭了,我给你们端点吃的?”
“娘,醒了。”江景元应了一声。
“哦,醒了,你先出来应付着点客人,我给舟舟端些吃食。”
今天是江景元的生辰,村子里比较熟悉的几家送了礼上门,因着徐水舟今天和慕君汐又生了孩子,可谓是三喜临门,陈秀秀干脆就摆了两三桌酒席。
“客人,今天莫不是是阿元生辰。”徐水舟嘀咕一声,他记得之前还在说江景元的二十岁生辰因该去酒楼里大肆操办一场呢。
“嗯。”江景元点了点头,笑得和煦,“说起来,恐怕这两孩子也是赶着出来给我过生辰,没想到跟我生到了一天,以后就不用担心忘了孩子们的生辰。”
徐水舟也是惊疑地捂了捂嘴,没想到这么巧,刚好就生在了跟阿元一天的生日。
“那现在岂不是耽误你的生辰。”徐水舟看了眼窗外的黄昏,有些自责,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生孩子,阿元的二十岁生辰也不至于办得如此潦草。
江景元捏了捏徐水舟的手背,笑道,“一个生辰而已,我和你还有一世的生辰可以过。”
怕徐水舟又胡思乱想,江景元起身,“我出门去把孩子抱过来给你看看。”
江景元出了门,仔细关好房门,去了偏房,一手抱着一个孩子进了卧房。
两孩子这时候就已经醒了,瞪着还不清东西的眼睛滴溜溜乱转,感受到江景元的气息也不闹,仍又他抱着,还对江景元露出一个微笑。
可惜江景元一心只有徐水舟,根本没有看到怀中两个孩子的小动作。
两个孩子到了徐水舟怀中更加不闹了,乖得不行,瞪着眼睛自己玩自己的,偶尔“吱呀”两声,旁的一个也会跟着回应,看起来就像是两小孩在聊天。
徐水舟看了看皱巴巴的两孩子,也不嫌弃,小心翼翼地抱着妹妹,“好瘦,以后哥哥一定要多保护着点妹妹。”
“那可不是,要不是他妹把他踢出来,这懒小子可就憋死在里面了,以后要是对他妹不好,我们打断他的腿。”江景元也跟着逗弄了一下儿子。
不过想着这小子生产的时候,可是折腾了阿舟许久,已经在脑中想好了一系列的“育儿”教程。
徐水舟逗着孩子,没有把江景元的话当一回事,“他还小,懂什么,生孩子本就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我受点苦没什么,只要这两孩子能够平安长大就好。”
徐水舟看着怀中安好的两个孩子,满心眼子觉得自己受得那点苦不算什么。
江景元本来对两孩子还挺中意的,这会见徐水舟的目光都黏在了孩子身上,有些吃味,不是说好,孩子才是意外的么,怎么看着不像那么会事。
作者有话要说: 墨汁是全黑的。
棋子是黑白拼的。
嘿嘿嘿嘿,谢谢大家给的灵感!
第六十六章
孩子养了七天, 脐带掉落, 养得白白嫩嫩的,三孩子围在一起看着可招人喜欢了。
“墨墨、棋棋叫奶奶。”陈秀秀拿着拨浪鼓在逗弄着孩子。
江景元正在给自己收拾着行李, 看到陈秀秀的举动哭笑不已, “娘, 孩子才生出来七天, 怎么可能会说话。”
“你懂什么, 孩子就是要这样教着,到了说话的时候, 舌头才会学舌。”陈秀秀才不管江景元的,自顾自的逗着孩子。
徐水舟坐在床边给孩子做衣服,一边看江景元收拾东西。
“袜子要多带些, 还有外衣, 怎么着也是去考科举,不能太寒酸,带新做的几套去。”
徐水舟边缝着小衣的边,边想着,边念念叨叨,就怕给江景元少拿了一样东西。
“知道了,不会漏,我就去考几天,带太多也麻烦。”
今天已经七月二十二,离乡试就只有八天时间,大同早就人满为患, 这还是早早托人去大同订了客栈,去得晚了就只能跟人挤着去睡大通铺。
徐水舟盘算着也是,又不忘提醒,“那就多带点钱,要是缺点什么就拿钱买。”
嘴上唠叨着,心里又害怕着各种意外发生,“这钱也不能都放在一个地方,鞋底,衣服缝里,包袱里都放一点,万一要是丢了还有个备用的。”
“知晓了。”
江景元一一按照徐水舟的吩咐,将钱拆成好几分,分别放在不同的地方。
“出门在外,自己小心,今年考不上我们后年再考。”徐水舟还是有些放心不下,要不是还得坐月子,徐水舟都想跟着一起去。
帮忙端茶倒水的,也好让阿元专心考试。
有了孩子拖着,不方便。
“好,放心吧,我能自己照顾好自己。”江景元收拾好包袱,坐在床沿边,搂了搂徐水舟的肩膀,让他放心。
“娘,我出去大半月,家里三个孩子就托付给你了。”江景元说完,又看向陈秀秀。
徐水舟没好气的拿针头吓唬了一下江景元,“我孩子都生了,不是小孩子了。”
“在我眼中你就是我的孩子。”江景元摸了摸徐水舟的头,才十八的阿舟,在他眼中就是一个小孩。
“你也不大。”徐水舟瞪圆了眼睛,看了眼江景元那青涩的面孔,看着跟他一样,装什么老成。
陈秀秀看了眼这打情骂俏的两孩子,无奈笑了笑,“都是我崽,有什么争的,家中加上你娘,一共五个孩子呢。”
“不算上我吧。”
江景元觉得自己都二十岁了,马上都科举了,还生了两个孩子,平时也没让陈秀秀操过心,应该不算是孩子了吧。
“哼,长到八十岁你也是我的孩子。”
陈秀秀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就算江景元再能干在她这个做娘的心中,永远都还是个孩子。
“好吧。”
江景元认命的承认了,再犟也不能跟自己的娘犟嘴。
“阿舟,那我走了,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都尽管给娘说,别累着。”
江景元将徐水舟的手放在自己的手里,依依不舍的捏了捏,平时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事捏徐水舟那胖乎乎的小手。
又软,又白的手,轻轻一捏就留下一个小小窝来,跟阿舟脸上的小酒窝一样,特别可爱。
“生了孩子就瘦了,应该多吃点,手上的肉都没有以前多了。”
江景元把玩了会,没有以前捏着舒服了,摸得到骨肉了,很明显的就是瘦了。
“再不瘦就胖成球了。”徐水舟自己捏了捏自己的脸颊,都能捏起来一圈肉来,比他以前看着整整胖了一圈。
江景元笑着刮了刮他的鼻子,“我就喜欢你胖一点。”说着头又凑在他耳旁轻声低语,“抱起来舒服。”
徐水舟的脸一红,见陈秀秀还在继续逗弄孩子,掐了掐江景元腰上的嫩肉,白了他一眼,“没个正经的。”
温馨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江景元觉得日头才刚刚升起,屋外就传起一阵催促声,“江相公,江相公该启程了。”
“那我走了。”江景元提起包袱,在徐水舟的脸颊上亲了亲。
“嗯。”徐水舟红脸偏过头,看着江景元出去又慌忙叫住他,“等等。”
徐水舟从床上摸出一个红色的平安福出来,跪在床上替江景元袋在脖子上,细心地帮他放入衣服里藏好。
“娘特意去寺庙求的平安福,差点忘记了给你。”徐水舟笑着给江景元整理衣服。
江景元心里觉得暖洋洋的,家中的所有人都在默默地为他考虑着,吃穿住行从未让他操过心,有如此强大的后盾,他怎么会不多为他们考虑一点。
“墨墨、棋棋,你们阿父要走了,你们想不想阿父啊。”陈秀秀看着两玩手手玩得很开心的孩子,突然想逗一逗他们。
本来还高高兴兴的两孩子,就好像是感应到什么一样,一下子就哭了起来。
“哟哟哟,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陈秀秀和贺雨竹两人一人抱一个起来哄。
可是两孩子就是大哭不止。
“不会是他们阿父要走了舍不得吧。”才刚喂了奶,也不像是饿了,也没有尿,贺雨竹看向江景元说道。
江景元无奈抱起墨墨,哄了两声,“阿父要去科举,给你奶奶和阿爹挣诰命,你要是听话就不许再哭了。”
果然墨墨抽泣了两声,便不再哭,眼泪只是在眼眶中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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