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这是你师弟啊 第544章

作者:竹浅 标签: 三教九流 近水楼台 江湖恩怨 穿越重生

“我的师父……”风涉声音沙哑,哽咽着出声:“在施己教手里。”

方尚清将血灵芝的粉末洒成一个圈,缓解了大半的压力,有余力的人想回头看看风涉现在如何,却不经意听到这样一个消息,惊得险些被毒蛇咬中。

“施己教发现师父的音律可以牧蛊,便偷袭了师父,将师父绑走,威逼利诱想让师父将宗门功法交出来,师父当然不从,他们就给师父下了人蛊、”风涉几乎要说不出话来,泪水血水汗水混杂着流淌到他的衣襟上,将他一尘不染的白衣染得斑斓。

“师父为了不受控制,自废丹田,将人蛊逼出来,他们就将师父当做了蛊皿,想要逼师父说出来。”

子车痕眸色一沉,他想起初见子车筹的时候,他的弟弟,就被绑在血池之中,全身上下皆做蛊皿,时时刻刻日日夜夜忍受万蛊噬心之苦。

子车筹身上尚有内力,都险些坚持不住,那七律侠士……

风涉缓了缓,继续道:“我发现师父不见,就去寻找,被施己教发现,捉住了。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没有逼问我,反而让我来这里牧蛇,要我对来人发动攻击,若是不做,就要将师父……剥皮浸药,做肉蛊皿。”

“我控制不了这巨蟒,他们就给了我蛊毒,服用之后内力大增,可是身子也毁了。”

肉蛊皿,虽然被剥了皮,但是因为浸在药池中,依旧不死,意识清醒地承受万蛊钻咬之苦。

子车痕手指微微颤抖,洛书见状轻轻拍了拍子车痕的手臂,被子车痕死死攥住了衣角,洛书想起子车痕幼时的经历,心下怜惜,任他攥着,轻声安慰道:“阿痕,你想想师父的武功,有谁能对付得了为师吗?”

子车痕抿唇不语,洛书又道:“不说小八的武功,你们都大了,若是真的有这一天,难道你们几个都不能将师父救出来吗?”

子车痕微微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松开了手,面无表情,故作若无其事地将目光移向别处。

洛书看得心头一软,揉了揉他的脑袋,却没想到自己的头也微微一暖,仰头只见二零八八的手轻轻滑过他的长发,认真道:“我不会让公子有那么一天的。”

洛书柔和了眉眼,笑意盈盈。

“我自然是信的。”

……

已经解决完风涉的事情,洛书本欲让风涉将蛇群控制住,却不料忽闻一声惊叫。

洛书看过去,只见冉地泽尖叫着甩着手臂,他的手腕上咬着一条小指粗细的蛇,蛇被甩地飞起,正正落在冉苍的肩上,晕头转向的小蛇怒气腾腾,一口咬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冉苍:我都被咬了,你们还在秀恩爱?!

第272章

洛书隔着重重人影都能看见冉苍的脸瞬间惨白,登时一股子爽意直上心头。

看,作恶太多,就连天都看不下去了。

洛书伸了个懒腰站起来,搭住宁恒的肩膀,却见宁恒微蹙眉头,并不是他预料中大仇得报的释然。

洛书略略一想便明白,就这么让冉苍死了实在是太便宜他了,再说以老宁的性子,想要的是亲手将心中恨意平却,而不是让不知从何处掉下来的毒蛇了却了冉苍,委实憋屈。

洛书直起身来,其实冉苍现在死并不是最好的,不说朝廷民间对冉苍的不满还没有达到一个顶峰,单说小三子那边,二青伪造的圣旨还缺冉苍的玉玺,为了让他的那群好兄弟老实点,圣旨还是有必要的。若是冉苍就这么死了,洛书虽然信任冉星辰可以搞定一切,但无论怎么说都不如直接了断得痛快。

蛇毒性烈,眨眼间冉苍被咬中的肩膀已经整个肿胀起来。

冉苍带了御医在身侧,几个大夫慌忙将蛇取下,将冉苍的衣襟割开,那应该不比针扎大的蛇牙洞已经成了两个黑点,周围一片黑紫之色,周围皮肤触手滚烫。

被酒浇火烫过的匕首割开周围的肌肤,黑红色的血液流出,腥臭的味道与蛇群一模一样。

洛书看看宁恒紧锁的眉头,一把勾过宁恒的脖子,笑着低声道:“老宁,舍不得?”

宁恒看着洛书弯弯的眉眼,无奈地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洛兄,别逗我了。”

洛书正色道:“其实解蛇毒之法不只有我之前用在青邪身上的一种。”

迎着宁恒的目光,洛书低笑一声,道:“其实也不需要我之前那么麻烦,只需要……以全身内力为代价。”

曲青邪是他的徒儿,他纵使拼着内力耗尽、精力损失,也要将曲青邪给救回来,把他的一身武功保住,可是冉苍,他凭什么?

咬中冉苍的毒蛇与咬住曲青邪的毒蛇不是一种,这种毒毒性要弱不少,再加之冉苍体内有囚蛊,蛊本身就是毒虫,他体内天然的蛊毒可以暂且抵御蛇毒的攻击。而囚蛊将他内力锁于丹田,此时只需要将囚蛊激发,丹田内力迸发,久未经内力滋养的身体会自发排毒,蛇毒自然不足为惧。

不过因为久未经内力滋养,加之之前阿痕在他体内下的毒,经脉脆弱无比,如此一经冲刷,内力所过之处经脉崩裂,丹田尽碎,冉苍算是彻底废了。

洛书将一只瓷瓶递给宁恒,道:“你不是想废了他的内力吗?用这药,免得脏了你的手,他不配。”

洛书看着冉苍惨白的脸颊泛着潮红,神色嘲讽而淡漠。

天下哪有白的的好处,虽然他的经脉与丹田毁了,但是囚蛊也死了,正是以一换一。他体内的囚蛊,若是没有蛊王帮助,根本无法取出,而他体内的毒,这几个大夫更没法解。以一身武功换一条命,有什么不满足?

这身武功,本就是他欠老宁的。

这一身病痛,全是他施加于老宁身上的。

现在还回去,让他也体会一下老宁五十年所经历的痛苦不甘与绝望,有什么不对?

“老宁,用不用?”

洛书问宁恒。

然而其实也不必再问。

宁恒毫不犹豫地接过了瓷瓶,洛书站直了身子,看着宁恒向冉苍走去,这一场闹剧终于达到了高潮。

冉苍眼前已经有些发黑,他头昏脑涨,呼吸之间的气息滚烫,几乎要将自己烫伤。头脑嗡鸣作响,大夫的问询与冉地泽的哭喊求饶声混杂成一片。

就在这一片混乱之中,他看见宁恒一身白衣缓缓行来,就如同数年之前的青年,眉眼含笑地向他伸出手,语调温柔。

“小少爷,出门要注意安全。”

“阿……恒?”

冉苍勉强晃了晃脑袋,温柔的故人化作一抹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