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发女妖
这一声儿太令人熟悉了,好多家里穷苦的汉子一听到破锣声就立即放下手里的活儿,飞快的跑过来排队,期盼的看着木桶,那里面可是有肉和大馒头的!
小安看着大家打饭很有秩序,心里的忐忑的去掉了不少,之前这事儿都是云梨做的,以后就要他自己来做了,因为他现在也是刘家的工人了,专门负责做饭。
食堂还没有收拾好,所以暂时还是按照之前工地上的方法来,小安现在是负责食堂的小组长。
依然是肉的分量十足的炖菜,汉子们先喝了口菜汤,满足的喟叹,之前天天吃还觉得有点腻,几天不吃又有点想的慌,现在可真是满足了。
午饭时间有半个时辰,汉子们吃饭都快,呼噜呼噜一会儿就吃完了,就可以去接碗热水,聚在一块儿休息。
下午依然是整理,他们干活都麻利,第一天上工又是热情高涨的时候,没到放工的点儿就都做完了。
李恩白检查了一下,发现都是按照他的要求做的,都很到位,可以直接安排人开始制作,但他没有这样做,而是放工人们回家,“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可以回家收拾行李了,明早大家要把行李都放好,准时上工。”
“知道了!”工人们异口同声的回答。
他们三三两两的就伴回了家,回到家里自然好一番宣扬,从吃、住到摆设,都兴高采烈的讲了一遍,一开始大家还以为要睡大通铺,没想到是一人一张床,可把好多人都羡慕坏了,尤其是那些还跟着兄长或父母睡的半大小子们。
李恩白检查了一遍,没有什么问题了之后,跟着云梨他们一起回家。青哥儿今天也跟着忙了一天,但依然很激动,拉着雪哥儿他们要去云梨家玩儿一会。
李恩白也不反对,他们四个小哥儿在前面手拉着手,有说有笑的,李恩白在后面跟着,看看他们活泼的样子,倒也很有趣。
到了家里,云梨他们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消散,刘崇已经惊慌的跑了出来,“李少爷,我家少爷发热了!”
第90章
刘明晰身上的伤很重, 再加上发热, 有可能一个不好人就不行了。刘崇因此而惊慌失措,青哥儿他们听到发热两个字也是变了脸色,一个个都提起了心,发热可是能要人命的。
他们下意识的去看李恩白, 只见他眉心紧促, 一脸凝重,“梨子, 去烧水,青哥儿你们没事就先回去吧,等过一阵子再过来玩。”
青哥儿他们三个也知道, 人多了也是添乱,虽然担心,但也还是听话的准备回家,李恩白又突然叫住他们, “等等, 青哥儿你去大河哥家里看看, 上次我放在那儿的烈酒还有吗, 有就拿过来。”
李恩白指挥着刘崇去镇上找大夫,想起来上次在刘家别院时, 给梨子用来散热的烈酒放在了云家, 就让青哥儿去看看还有没有。
青哥儿听了立即跑去云家,雪哥儿他们也想帮忙,李恩白没让, 而是叮嘱他们不要讲刘明晰的事情讲出去就让他们回家了。
青哥儿气喘吁吁的拎着一个小坛子回了李家,“哥、呼、哥,酒、呼、拿来了。”
“嗯,给我吧,你去歇会儿。”李恩白接过酒,摘掉堵着瓶口的木塞闻了一下,酒味还浓郁,还能用。
他进了屋,将刘明晰的衣服脱掉,他胸前缠绕的纱布已经红透了,李恩白也利索的将纱布摘掉,露出里面的伤口,李恩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之前只是系统说明伤势严重,但等真的看到伤口,才能明白这个严重的意思。
在他胸膛上有个十字伤口向外翻着皮肉,之前应该是上过止血药粉,现在药粉都被血浸湿,失去了作用。
云梨端着热水进来,瞥了一眼伤口,也吓得快要端不住水盆,“恩哥,这是...”
害怕他被吓到,李恩白接过水盆,“出去吧,继续烧水,让青哥儿留下来陪你一起。”
“嗯。”刘明晰毕竟是个汉子,云梨不好在屋里多留,转身出去,只是心里担忧着刘明晰是否能熬过去。
要重新清理伤口,李恩白吧干净的棉布扔进滚烫的开水里,用筷子挑出来拧干,一点一点擦拭着伤口周围的血迹,所有要接触伤口的东西他都用开水烫了,害怕没有消过毒的东西会导致伤口变得更严重。
纱布也扔进了热水里,没有包扎用的东西,李恩白只能让伤口这么露着,被子盖到伤口靠下的位置上,感觉屋里的温度还是有点低,他又出去让云梨再准备两个火盆。
云梨和青哥儿很快就把火盆端了进来,放在床的附近,离得近了,免不了要看一眼刘明晰,看了一眼青哥儿就不敢再看了。
李恩白用开水给用具消毒,同时帮他擦着手心、脚心这些地方,帮助他散热,一直忙碌到刘崇请来了大夫,那大夫让人都出去,他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来给刘明晰扎针。
等到了屋外,刘崇显然没有之前那么慌张了,似乎是很信任这个大夫的医术,他掏出一封信递给李恩白,“这是二老爷让小的交给李少爷的。”
刘府的人都以为李恩白已经是刘春城的弟子,只是没有对外宣称而已,所以整个刘府都管李恩白叫少爷,刘春城也只是默认这种亲近的叫法,没有澄清过。
李恩白打开信一看,信上的内容很少,中心思想只有一个,好好照顾刘明晰。李恩白将信收好,拍拍刘崇的肩膀,“最近你好好照顾着常乐,一定要随时注意他的状态,等待会大夫出来了,问问需要注意什么。”
“哎,小的知道了。”刘崇应了。
有他看着,李恩白也不算担心,等那个大夫出来了之后,他进屋去看刘明晰,他的脸色比之前稍微好了一点点,伤口也重新包扎过了,李恩白给他掖了掖被角,暗自叹了口气就离开了。
刘崇一心一意的照顾着刘明晰,而李恩白和云梨他们则忙碌着工厂的事,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们必须将这个小作坊一样的工厂打理的井井有条,不能让刘明晰的前期投入打了水漂。
李恩白这几日都很辛苦,他要和工人一样的时间上工下工,上工时间要指导制作流程,要交铅笔芯的配比和制作,要验收每一道手续,不过关的还要重新教一遍。几天的时间他的嗓子就哑了。
但好在成果是显著的,现在他所提议的流水线已经运转起来,只需要等铅芯干透和铅杆组装起来,就有成品产生了。
另一方面,刘崇那天接来的大夫确实有两把刷子,刘明晰当天就退了烧,这两日的精神头也好了一些,李恩白总算能松了一根弦。
和他一样松了一口气的,除了云梨还有青哥儿,李恩白看得清清楚楚,平日最是活泼的青哥儿这几日反常的沉默,也不喜欢出去打听八卦了,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
再加上云梨告诉他,刘明晰发热那天,他看到青哥儿偷偷的抹眼泪。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李恩白只是叹息,却不去插手两个人的事,他不赞成,就是反对的意思。
刘明晰似乎也清楚他的想法一样,这次来了很少和青哥儿说话,哪怕青哥儿特意去看他,他也表现的很礼貌、客气,这是一种疏远的态度。
青哥儿来了两次,刘明晰都是这样的态度,他就不过来讨人嫌了,只是偶尔云梨能看到他沉默时难过的样子。
刘崇也私下悄悄问过刘明晰,为什么对青哥儿那么疏远,刘明晰只是笑,并不回答,于是这件事也就被按下不提。
时间过得飞快,刘明晰到李家住了半个月,身体也好了不少,李恩白将工厂的事甩给他,他自己进入了天不亮就开始复习的日子。
今年的童生试在二月二十日,连考五场,二十五日就可以知道结果。不光是李恩白进入了紧张状态,云梨也一样,他现在每天就是想着法子的做好吃的,给李恩白补身子。云老汉也紧张,他几乎隔一天就要来李家转一圈,也不让云梨告诉李恩白,就是看一眼就走。
李恩白也是无比专心和认真的准备着这次考试,就连平时会用手工调节一下心情的行为都没有了,一方面是耕种机所收获的经验值从过年那天起,每天都有三到五千的增长,另一方面,他想要一击必中,正好今年是童生试和乡试都在同一年举行。
二月过了童生试,九月就可以参加乡试,顺利的话,明年三月就可以参加会试,这样他可能这一年都要很密集的进行考试,但这样的回报也很高,顺利的话,他可能在明年三月之后就会成为一名举人。
当然不顺利也没关系,最差的结果也是秀才,至于是廪生还是附生...他有自信绝对会比陈英才考的好,他可看不上附生这个名头。
但心里的目标定下来,他可不是那种会轻视对手的人,看看刘春城就知道,这里的读书人还是很有学识的,不能觉得自己懂得科技就比别人高一头,他要学习的地方还很多。
李恩白抱着这样的心态,认真的啃读着刘春城拿给他的书,按照刘春城的要求写策论、写诗、练字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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