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末世耽误的美食大佬 第178章

作者:九升君 标签: 爽文 无限流 强强 穿越重生

从K的记忆画面里,可以推测出那场爆炸伤亡巨大,他的父亲沈西行估计就是在爆炸中受的伤,而那个可怜的混血艾莲娜,多半是凶多吉少,就算当时没死,以沈放的脾气,后面也不会花力气救她的。

所以沈放来找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就在K想得头疼欲裂之时,车子停了下来。

沈放朝窗外探了一眼,轻飘飘地说:“下来吧,到了。”

在踏出车门的那一刻,K瞬间知道了这是什么地方——他从小待过的,沈西行的家。

那是个两层楼的木屋,房前屋后都有大大的草坪,K还记得自己的房间就在二楼的最西边,有一扇明亮的落地窗。

十几年未见,这个家还是记忆里的样子,白墙红顶,窗边飘着浅蓝的纱帘,大门半开,似乎下一刻艾莲娜就会从屋里走出来,柔声唤着两个孩子,告诉他们晚饭已经做好,该回家吃饭了。

K扫了眼房前的草坪,葱郁整洁,是被静心维护过的景象,他的心开始猛跳,迈开腿,一步步朝门口走去,沈放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不发一语。

房门被轻轻推开,闯入眼帘的,跟几小时前想起的画面几乎没有差别,K怔怔地环顾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房间,能说出每一件物品摆放的位置——爸爸会弹的钢琴在客厅角落,墨绿的旧沙发在西窗下,通往二楼的楼梯在客厅与厨房交界的地方……

咚、咚、咚——

轻柔的脚步声从楼梯上传来,听着这脚步声,K的心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一个穿长裙的金发女人,从二楼缓步走下,停在了最后一级楼梯上,她抬起头,湛蓝的眼睛像晴日的海面,闪着细碎的光。

她的皮肤白得几近透明,身材纤细得像玫瑰花茎,似乎稍一用力就能将之折断。

妈妈!

这两个字差一点就脱口而出,K半张着嘴,痴痴地看着跟多年前几乎没什么变化的艾莲娜,呼吸不畅,手足冰凉。

“你……还记得我吗?”

K问得那么轻,像是怕一个不小心,就把她吓到了。

艾莲娜转了转眼珠,空洞茫然地瞥过K跟沈放,就像什么都没看见似的,兀自转身,来到窗前的沙发边,坐下。

她用一张毛毯盖住自己,缩进沙发里,眼神盯着窗外,丝毫不理会房间里多出的那两个人。

K怔了好半天,才转头看向沈放:“她……怎么了?”

“记忆锁。”

沈放扬手指了指沙发,“看她左腕,上面有几道伤疤,就是我救了她几次。对这种一心求死的人,只有锁上记忆她才能活。”

作者有话要说:  熬不住了,先发半章。

这段时间一直在磨收尾,卡得厉害,更新就慢了,实在抱歉!

不过已经有了很大进展,等我彻底理顺后就会一口气写到完结哈!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颜之灼灼 20瓶;排云见月 10瓶;上善若水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5章

K的眼神顺着沈放手指的方向, 落在艾莲娜身上, 午后的阳光透过纱帘洒在她身上,朦胧光线里, 手腕上的伤痕依然丑陋得惊人,粗粗一看,竟有四五道之多。

求死之人……她到底求过多少次死?为什么要求死?

K心中大恸, 几步跨过去,走到艾莲娜身边, 走近了细看,才发现她比记忆里的样子消瘦了很多,眼窝深陷, 细纹密布,搭在扶手上的手臂瘦成了皮包骨,整个人老态毕现。

K缓缓蹲下,朝她伸出手, “……妈妈, 我是无倾……”

然后这微弱的呼唤对艾莲娜毫无作用, 她眼神散漫地看着窗外,对周围的一切都无知无觉。

K攥住她微凉的手,拇指轻轻摩挲着腕间的伤疤, 有几道伤口呈深红色, 还有缝针留下的痕迹,K的眼神仔仔细细地滑过每一道疤痕,完全能想出她下手时有多么的决绝。

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K心疼得呼吸都在发抖, 这个温婉如水的女人,对任何人都是轻声细语,笑脸相迎,为什么对自己却这样狠?

片刻后,K起身回到沈放身边,沉着脸低声问:“什么原因?”

“原因?”

沈放盯着K,忽地笑了笑:“你就是原因之一。失去你以后,她跟西行彻底闹僵,失去孩子跟丈夫的混血,能在主城苟活到现在,得感谢我大发善心。”

K沉默了许久,再问:“他呢?不管她?”

“哪个他?你父亲?”

沈放转过头,眼神淡了下去:“内脏几乎都癌变了,在病床上躺了两年多,联邦最顶尖的医生会诊过多次,无力回天了。”

K知道沈西行病了,但没想到已经到了弥留的地步,这个父亲在家的时间不多,K对他的印象很是模糊,这个消息的威力,远不及见到艾莲娜带给他的震撼来得大。

K低头想了想,再开口时语气坚决:“把艾莲娜交给我,以后由我来照顾她。”

这话让沈放眯起了眼,他审视地打量着K,好一会儿才缓缓扬起嘴角,露出一个满意的笑。

“可以。只要你能在主城立足,我马上就把她交给你,还能依照你的要求解开她的某些记忆锁。当初是按时间顺序上的锁,她能记起什么,忘记什么,全看你的表现。”

*

天擦黑时,K跟沈放回到了他的上将府。

这是座典型的欧式城堡,从大门走到客厅要穿过一道长长的走廊。

小时候的沈无倾每次走到这里,都会害怕地抓紧妈妈的手,长廊像是永远走不到尽头,天顶又那么高,光线从高悬的窗户照进来,让整个走道都晦暗不明,

脚下的地毯是长绒棉,会时不时地绊一下脚,让刚会走路的小无倾,愈发步履蹒跚。

最可怕是客厅里的爷爷,他总是坐在一张黑色的书桌后,见他们来了,轻微地点一下头,眼神锐利如刀锋,不带感情地刮过,让所有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