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颜若优雅
就在他准备出声喝止的时候,一只手忽然压住了他的肩膀,沈达的声音自他背后响起,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站在了他的身后。
“你……沈达,你们要查明当日的真相就查,何必刀剑相向?若事实证明,一切真是小女所为,本太师定然不会护着她,要杀要剐都悉听尊便。”
毕竟是浸淫朝堂数十年,历经三任帝王的老狐狸了,太师很快就压下了满腔的骇然与愤怒,摆出一副大义凌然的面孔,话里话外似乎都有要舍弃刘舒涵的意思,当然,必须是在确定真的无法保住她的情况下,舍弃他保住自己将是必然的结果。
“先伸手多管闲事的人是谁?如今我爹爹还在人世,刘舒涵依然只是当初那个侍妾,一个侍妾而已,我们就算没理由弄死他,别人也管不着,看在太师和刘大人的面子上,凉凉才会慢慢询问真相,你们不但不感激我们的仁慈,刘大人还处处护着她,阻挠我们查明真相,这到底该怪谁呢?”
“咔嚓!”
“啊……”
沈达话音方落,只听到一声清晰的脆响,刘文锦的惨叫声倏然响起,众人定睛一看,只见肖禹一手抓住他握剑的手反剪到身后,右腿膝盖狠狠的顶住他的大腿,而原本应该笔直的大腿前端竟高高的拱起一个小包,很显然,他的腿骨已经被肖禹生生折断了。
“文锦……”
“哥!”
“舅舅……”
太师刘舒涵和沈萧三人全都大惊失色,可他们全都被限制了行动,根本无法上前。
干得好!
卫家人无声的为肖禹喝彩,沈凉拨开护着他的袁韶上前:“刘将军,得罪了,我侯府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一个姓刘的来插手,你放心,汤药费事后我会双手奉上。”
“你……沈凉!”
被紧紧钳制着刘文锦痛得冷汗直冒,两眼跟淬了毒一样狠狠的瞪着沈凉。
“不过话说回来,刚才我的人已经说了,当年运送那个双儿尸体的马车出自刘府,刘将军是不是也该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当年的刘舒涵,如果没有刘文锦在背后支持,又岂会如此胆大?就算无法直接定他的罪,他也要让他惹一身的骚,别想再安宁。
“哼,老夫人才是真正的刘家人。”
这样就想定他的罪?
刘文锦强忍着痛满心恨怨,只想活活撕了沈凉。
“是嘛!”
不再搭理他,沈凉用眼神暗示郑邯将刘舒涵带上来,经过先前的打斗后,刘舒涵是真的怕了,但她更知道,绝对不能承认,否则等待她的恐怕是难以想象的后果。
“侯爷,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不敢与沈凉对视,早已是披头散发的刘舒涵红肿着脸拼命哭喊,被人抓住的沈萧也愤怒的道:“父亲,你怎能对母亲如此狠?就算你的心里没有她,一夜夫妻百夜恩,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顾念往昔的夫妻情份吗?”
“啪啪啪……”
抢在沈睿廷反应之前,沈凉突然鼓掌,爬上嘴角的渲染着丝丝诡异:“好个一夜夫妻百日恩,沈萧,你既如此有情,不如待会儿一切结束后,我做个好事,送你去刑部大牢见见你的那些丈夫?我想他们应该很乐意再与一夜,不,多做几夜夫妻才对,你可别忘了尽心尽力的服侍他们。”
“你……沈凉!”
闻言,沈萧立时瞪眼欲裂,曾经残暴荒淫的画面不受控制的浮上脑海,以为自己已经忘记的沈萧只觉喉头窜起阵阵瘙痒,突然滑坐在地翻肠倒肚的干呕起来。
“沈凉你这个畜生,我跟你拼了!”
眼见儿子被他一句话搞得如此狼狈,刘舒涵疯狂的挣扎,冲着他呲牙咧嘴,奈何郑邯牢牢的钳制着他,不管她怎么拼命,始终无法挣脱分毫。
第193章 从始至终都是妾!
“难道我说错了?那些囚犯怕是都很想念他的滋味呢。”
刘舒涵越是失控,沈凉就笑得越好看,只是,那双黑漆漆的眸子却是半点笑意都没有。
“沈凉你不得好死,你……啊……”
“啪啪……”
刘舒涵口无遮拦的辱骂,沈凉本人倒是不在意,她现在也只能逞逞嘴皮子了,可对他怀抱着强烈愧疚感的沈睿廷却听不下去了,一个箭步冲上去就连甩了她好几个耳光,打得刘舒涵两耳嗡鸣,瞪大的双眼盈满了不敢置信。
“侯爷,萧儿也是你的嫡子,我就算当初只是个妾室,那也是你亲自扶正的,你怎么可以如此对待我们?”
他的心,怎能这么狠?
刘舒涵心碎的流下了眼泪,这么多年,她难道还不够爱他吗?为什么他就是看不到她的好?卫泽谦除了生在卫家,哪里比她好了?
“嫡子?”
沈睿廷冷笑连连:“刘舒涵,本侯说过了,你从始至终都只是个妾,这并不是我的盛怒之言,当初老夫人以达儿需要人照顾和你也为我诞下了一子一女为由,逼我扶正你,我与你约法三章的事儿你还记得吧?我承认我这辈子很失败,对不起泽谦,也对不起达儿和凉凉,可有一件事,我始终没有负过泽谦,只有他才是我唯一的妻子,至于你,我对外是宣布了扶正你,但你的名字,并没有记录在族谱中,沈萧沈蔷也只是庶子庶女,因为当年我答应过泽谦,绝对不会让你做平妻,既然平妻都不能做,又如何能做正妻?”
这件事他原本是没打算说出来的,曾经他还想着,若最后刘舒涵有善待达儿,等他死的时候就将他扶为正妻,正式记录在族谱中,然后再亲自到下面去向泽谦请罪,可他做梦也没想到,泽谦竟没有死,还被她囚禁了整整十五年,如今她竟还好意思一口一个主母嫡子,他也没有继续隐瞒的必要了。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刘舒涵不敢置信的大吼,她这辈子最在乎的就是身份,而他竟告诉她,她并不是真正的侯夫人,依然是当初那个侍妾,那她这十几年在沾沾自喜算什么?
别说刘舒涵了,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不已,谁也没想到,当了十几年侯夫人的刘舒涵竟名不正言不顺,完全就是个笑话,从被救出来后就对沈睿廷没有反应的卫泽谦流着眼泪笑得嘲讽,是嘲讽沈睿廷,也是嘲讽刘舒涵,一个负了他还非要坚持一些不必要的东西,一个自以为赢了他却是一败涂地,他们三人,全都是输家。
“不,父亲你骗我们的对不对?外面谁不知道母亲是你的正妻,是东陵候府的侯夫人?你怎么能说她不是?那我算什么?我和蔷儿算什么?”
此事太过于惊悚了,沈萧忘记了被人强暴的痛苦,跪爬过去失控的撕扯他衣摆,不会的,母亲是侯夫人,他是侯府嫡子,父亲一定是骗他们的。
“需要我请出族谱吗?”
敛下眼,沈睿廷的声音冷得渗人,他连泽谦的儿子都辜负了,又哪还能对刘舒涵的儿子心生怜惜?哪怕他也是他的亲生儿子,这一生,他注定是对不起所有人了。
“沈睿廷,你好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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