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後来者
“我,我不走。”青母底气不足,“我想我双子了,我要在这住几天。”
葵武冷笑,“这可是真是新鲜事,我招赘的嘛,还要养你!”
雍启朝传统文化,一般默认女婿是不养丈母娘和老丈人的,姑娘属于外嫁,招赘的除外。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会重男轻女,死也要生个儿子,或者实在生不出就领养一个儿子养老。
“没,没说让你养,住几天不行吗?”
“不行,赶紧滚!这事我也不怕上衙门里说,看有没有这样的道理!”
青贯从进屋就闻到一股浓郁的奶香气,勾得他馋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他一直在找味道的来源,终于发现是从厨房传出来的。他就想趁着大家不注意偷溜进去偷
吃,没想到被青禾发现,拦住他。
青贯可不怕这个大哥,以前在家的时候没少欺负他,立刻拳打脚踢地道:“放开我,滚开,快点把好吃的都拿出来,我才是青家的根,好吃的都是我的,你没资格吃!”
葵武脸色顿时沉下来,箭矢一样射向青贯,凶煞之气已经遮掩不住。
青母知大事不好,拽着青父就躺在地上,蹬腿拍地道:“我不活了,不活了,天杀的,大家都来看看,这双婿……”
“双婿怎么了?”葵武的声音冷的能结出冰来,“我劝你想好了再说,我这人是受不得委屈的,谁让我背黑锅,那我就会索性落实了。”
青母在葵武冷漠的眼神下,禁不住浑身一个激灵,改口道:“双婿不让我看我双子!”
葵武笑了,只是那笑意并未到达眼底,因而扯得皮笑肉不笑,有几分瘆人。
“我还就不让你看了,你能怎么样!”
“我,我们就不起来了,就赖在你家地上,你还敢打我出去不成,那我就去衙门里告你!”
“用孝道压我?”葵武这会儿是真乐了,“我葵武凭生最受不得人威胁,既然你谈孝道,我便让你知道何为长兄为父!”
葵武一把拽过青贯,就和拽小鸡似得,不待青家人反应过来,他就把青贯扒了裤子摁在桌子上举起蒲扇大的巴掌啪啪打了起来。一下,青贯屁股就出现一个红巴掌印。
“你阿娘阿爹要讲孝道,那我就和你们好好讲讲。自古长兄为父,你对兄长不敬,兄长就有权利代父教训你!”
青贯疼得涕泪横流,也忘了什么好吃的不好吃的了,呜呜叫着,杀猪一样,“阿娘阿爹救我,煞神要杀我!”
青父青母这时候也顾不得害怕,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起来上去抢人。葵武就像逗识小猫小狗似得,拎着青贯绕来绕去。
绕了几圈,青家父母终于发现自家命根子没动静了,定睛一看青贯已经被衣领嘞得翻白眼,随时要死过去的样子。
偏偏,葵武这时候却笑道“呀,翻白眼了,这是要死了呢!”他说这话时是从没有过的和善,但这和善如今听在青母耳中充满阴森森的可怖之感。
青父青母此时什么都不想了,也不敢想了。什么都没有儿子的命重要,要是儿子死了,他们要那些荣华富贵来何用?
青母哭道:“你放了我儿,我什么都答应你,我保证再也不来找青禾了。”
青父也跟着害怕的诅咒发誓。
这时候青萍却冲出来道:“不行,你们不能妥协,你让他杀啊,他还真敢杀人不成,他就是吓唬吓唬你们,想让你们害怕,然后退却!”
青父一巴掌狠狠扇在青萍脸上,用了十成力,把青萍直接扇个踉跄嘴角淌出血。
“那是你亲弟弟,你这个恶毒的玩意,那会儿你阿娘生下来我怎么
没捏死你。当初因为五文钱你就能害死你哥哥,现在又要来害你弟弟!”
青萍神情已经有些疯癫,她神经质的嚷道:“他不过一个双儿,嫁给长服哥只能耽误长服哥的前途,我是小娘子,只有我能配得上长服哥。明明他都已经不能嫁给长服哥了,却还要来害我,现在我落得这个下场,全都是他害得,我要他把属于我的一切赔给我!”
青萍拔下头上的木簪子就刺向青禾,葵武扔了青贯回身一脚踢在青萍胳膊上,只听咔嚓声响,青萍拿木簪子的那只手不自然垂下来。
“你敢害我哥夫!”门口传来一声暴喝,正是葵晓花。
原来今天摊子上生意特别好,早上带去的肉馅都卖光了,她回来是让哥夫再拌一些拿走的。没想到竟然看到这一幕,登时就怒了。
葵晓花撸着袖子就冲上来,二话不说就开打。葵晓花本就生得比一般女子高壮,近日在葵家吃得又好,便更壮实了。在加上小时候和男孩女孩各种打遍无敌手,别说青萍现在还残了一条胳膊,就是两条胳膊都是好的,她也打不过晓花,被晓花摁在地上差点没打死。
等被青禾拉开的时候,青萍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瘫在地上。葵晓花想让青家人把她弄走,结果竟发现青家人不知道何时溜了个干净,根本不管青萍的死活。
想来应该是发现自己儿子没死,怕他们解决完青萍再打他们儿子,就偷着溜了。
“大郎,把人扛回青家吧。”青禾态度冷淡,对青萍的态度比一个陌生人还不如。
“不用,我来。”葵晓花蹲下,轻轻松松就扛起了青萍,飞一样出了葵家。
青禾看得有点傻,眨巴两下眼睛,“小妹这样,真的能嫁出去吗?”
“能。”葵武也有那么点不准定,声音发飘道:“不行就去乡下给她买个汉子,大不了咱们出钱!”
青家因为青贯受了伤,青父青母一心都扑倒儿子身上,又是请郎中,又是请大神的,谁也没管青萍。
青萍因自身没有银钱,青父青母又不肯给,这伤就一直拖着。葵晓花打出来的还好,都是皮外伤,养养不上药也能好,就是遭点罪。但被葵武踹折的那条胳膊最后却因为拖的时间长了,即使后来正了骨,还是做了毛病。外表倒是看不出来,但是不能干重活,精细活也干不了,特别是拿针的时候手抖。
青萍为此哭了好几场,可她却不敢去葵家找青禾的麻烦。她有点被葵晓花打怕了,主要是葵晓花这小娘子不按理出牌。明明架都打过了也就算了,可葵晓花却不是,她是那种一有机会就过来找她麻烦的人,狗皮膏药似得。
要是撞上她出来,冲上来就甩几个巴掌,然后不等青萍反应过来就跑。可就算青萍反应过来她也不敢追,追上去她也打
不过啊。要是她不出屋,不要以为就完了,葵晓花就会站在门口骂,翻来覆去的骂她当初怎么为了五文钱就害人,又骂她害了大哥不算小弟死活也不管。
总之就是各种闹腾。闹得青家父母恨不能捏死青萍,怪她当初惹这么个狗皮膏药干啥。
这次青萍又再此被葵晓花堵住,青萍双手死死捂住脸,她害怕道:“葵晓花,你疯了,你这么找我麻烦就不怕邻居胡乱编排你,你不想找婆家了。”
“你管我找不找婆家,反正你是别想找婆家了。”葵晓花刚抬手,青萍就哭着嚷道:“别打我,只要你以后都别来找我了,我就告诉你这次是谁撺掇我们过去找事的。”
葵晓花微眯着眼睛,“不是你?”
“当然不是。”青萍飞快否认,“这次和上次青,大哥回门,都是同一个人来家里挑拨的,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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