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顾之君
苏棠抵挡不住睡意,眼皮已经开始一下一下地耷拉下来,头也跟着一点一点的,像在钓鱼一样,特别可爱。
苏棠说:“都你决定吧。”
司徒锦说:“我选的棠棠不喜欢怎么办?”
苏棠想都不想就说:“不会,你喜欢,我就喜欢。”
司徒锦温柔地摸着他的头发,说:“不,是反过来,你喜欢我就喜欢。”
苏棠歪了歪头,一手握拳,然后在另一只手的掌心上轻轻一砸,一脸恍然道:“那我们喜欢的东西都一样,真好~”
司徒锦点头,嗯了一声,然后就亲了他的额头一下。
苏棠也笨拙地回亲了一下,然后就缩在司徒锦的怀里,闭上眼睛,安静地睡着了。
很快的,呼吸就变得轻缓绵长,睡得很沉。
司徒锦搂着他的腰,下巴搭在他头顶,小心翼翼地蹭着,声音极轻地说:“棠棠,就算忘记我,也还是喜欢我的吧。”
就这么依偎在一起,苏棠是睡着了的,但司徒锦一丝睡意都没有,就这么看着怀里的人,像是一眨眼,就怕他会消失不见一样。
过了不知多久,苏棠才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睡够了。
他一睁眼,看到了司徒锦的俊脸,想都不想,仰头就凑上去,啾了一口。
司徒锦感觉到唇上的柔软,仿佛泛着一丝丝的甜意,轻轻地抿了抿唇,品尝味道,然后捏住了苏棠的下巴,盯着他说:“知道我是谁吗?”
苏棠眨巴了一下眼睛,有些迟钝,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司徒锦微微加大力道,轻咬了一下他的唇,又问:“我是谁?”
苏棠猛地一下推开他,不客气说:“小疯狗!”
司徒锦愣了一下,随即笑开,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说:“没错,我就是疯狗。”
然后又摸着苏棠的脸,“我是司徒锦,别忘了。”
苏棠有些不满,似乎不高兴自己被小瞧了,“我记忆力很好,永远都不会忘!”
司徒锦笑说:“那要说到做到。”
苏棠哼唧一声。
等终于起床,苏棠穿衣服系带子什么的,慢吞吞的,动作有些生涩,结果都把自己给搞烦了。司徒锦想帮他,他一下拍开了司徒锦的手,就是要自己来。
这时,侍从已经布好了午膳。
司徒锦就牵着苏棠走过去,还打算像之前一样喂苏棠吃,但苏棠自己就先一屁股在他旁边坐下了,拿起了筷子,自己夹菜吃。
司徒锦想喂他吃,他还发脾气。司徒锦被拍了两下之后,只好放弃,有点没想到棠棠中了秘术之后,孩子气起来,是这个样子。
吃完饭之后不久,裁缝就过来,给苏棠和司徒锦量体裁衣。这婚期实在太近了,但身为一城之主,也不可能寒酸,几十个裁缝女连夜赶工也要缝制出婚服。
量数据的时候,苏棠还算乖,但等裁缝离开之后,他看到司徒锦在写请帖,就也跑过去凑热闹,表面说是帮忙,实际就是捣乱。
他拿了一支狼毫,在白纸上胡乱涂鸦,画得乱七八糟,还凑上前,兴致勃勃地在司徒锦写到一半的请贴上乱画。
那请帖就这么废了,得重新写过。
司徒锦也不生气,就把那张纸给苏棠画着玩,自己又重新拿了一张,开始写过。
但苏棠看了看自己的,又看看他的,似乎别人碗里的才香,再次在司徒锦写着的纸上搞破坏,简直就是讨打的熊孩子。
司徒锦很耐心,给了他,又继续写新的。
接连几次下来,司徒锦写请帖的进展为零,婚期将近,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不能任由苏棠胡来。所以,司徒锦就把人按在怀里,一手抓住他的两只手腕,又夹住了他的腿,让他没办法乱动。
苏棠挣扎,司徒锦也能毫不动摇,继续写请帖。
苏棠扭来扭去也没用,眼里闪过了一丝狡黠,就贴过去,用自己毛绒绒的脑瓜,故意去蹭司徒锦的脖子,想让他痒得受不了,放开自己。
司徒锦确实痒了,但他忍得住,依旧捉着人不放,认真地写着请帖。
苏棠蹭了半天没用,有点生气了,两颊微微鼓起,变成了一张包子脸。
他瞪着司徒锦的脖子,突然就一时冲动,像啃鸭脖子一样,气势汹汹地咬了上去,嗷呜一下,尖尖的小虎牙用力,竟然就这么咬破了皮肤,鲜血流了出来,沾到了苏棠的唇,让他的唇色变得更加艳丽,透着一丝妖异。
苏棠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
司徒锦感觉到脖子突然一下刺疼,然后又有种微妙的酥麻感蔓延开来。他转头就朝苏棠看过去。
结果没想到,苏棠深深拧眉,一脸痛苦的样子。
司徒锦立刻就慌了,下意识松开了手,转而搂着他,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苏棠用力捂住头,感觉自己的脑袋一下涌进了很多的东西,又涨又难受,像是被锤子用力砸了一下,就要裂开了似的。
司徒锦难得露出了惶恐慌乱的表情,那苍白的脸色,像是比苏棠还要痛苦一样,十分焦急又小心翼翼地抱起苏棠,打算把他送去大夫那里。
刚冲出房间,苏棠那种头痛欲裂的感受又慢慢淡了下去,同时,脑海里的画面也越来越清晰。
苏棠眸光微闪,燃起两簇小火苗,显然已经知道司徒锦对自己做了什么。不过,他并不打算让司徒锦那么早知道。
苏棠抬头看向司徒锦,笑眯眯说:“我好像不痛了。”
司徒锦连忙低头看他,发现他刚才青白的唇色果然缓和了不少,只是留下了因为疼痛咬住嘴唇的齿痕。
司徒锦轻轻地碰了一下他的唇,说:“真的没事吗?不用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