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萌神大白
“很要好,否则我也不会去关注这件事,更不可能知道那么多隐情。”
宿舍到了,两人沉默地上楼,湛兮落后一步,简绍钧看不清表情地在开门,一边动作一边说:“其实那个女孩最初的打算是和闺蜜报考我们学校,只是分数不够,她退而求次地选择了隔壁学校。”
湛兮若有所思,能为了在同一个城市上学,选择隔壁那所学费高昂的学校,看来是真的很亲密的关系了。
※※※
冰冷而生硬的床板,死死地硌脊梁,手脚被死死地绑在床头和床脚。
偏僻的村庄,寂静无声的深夜,窗外吹来凉风,也让那床上挣扎不休的人倏地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王建仁还在奋力地挣扎不休,可是没有用,他全身的力气都挣扎不过这特意准备的手铐,他想要喊人救命,可是脏兮兮的毛巾死死地堵住了他的嘴,他的嘴大张到整个下颚都失去了感觉,更别说用力用舌头顶出这毛巾了。
他还在挣扎,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王建仁怕了,他是真的怕了。
“吱呀”老旧的木门发出了被推开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深夜,宛如奏响了催命的号角。
“唔!!唔!”王建仁瞳孔都惊恐到放大了不少,他浑身都是汗,冷风一吹,整个人冷到骨头缝里都似乎塞了冰块一般。
由于他的挣扎不休,他手脚都出现了可怖的勒痕,触目惊心。
然后,王建仁就眼睁睁地看着那人,那个和自己有着一模一样的脸的人,握着一把刀,狞笑着,缓缓靠近。
那样的脚步声,就像是蛇类爬行动物在凹凸不平的水泥地上滑过一样,令人惊悚。
“阿行,你为什么不答应我呢?”‘王建仁’玩弄着手中的刀。
王建仁其实不应该害怕也不应该紧张的,他知道现在的场景是发生过的事情,对面这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拿着刀在狞笑的人,就是他自己。
他知道自己现在要做什么,要用残酷的手段让祁慎行也感染上艾滋病。
王建仁觉得自己不应该害怕的,甚至无需有什么反应,挣扎更不需要了,因为他本来就是一个艾滋病患者啊。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被拖入这恐怖的梦魇之中后,王建仁就觉得自己的情绪和动作都完全不受控了。
在这一刻,他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就是王建仁,他好像完完全全地代入了祁慎行的角色,变成了祁慎行。
因此,他愤怒至极,他惊恐万分,他毛骨悚然,他绝望欲死……这些令人难受到恨不得立马自杀的情绪,都是祁慎行的,可是这样可怖的情绪,却一股脑地塞给了陷入梦魇的王建仁。
因此,王建仁看着‘王建仁’拿刀靠近的时候,就仿佛看到了恶魔在靠近。
他疯狂地挣扎,他含泪的眼睛里甚至露出了一些卑微的祈求,他惊恐到了极点,他觉得这颗跳动的心脏几乎不是自己的了,可是不论他如何挣扎,如何绝望,如何用眼神哀求,‘王建仁’依然狠狠地捅了他一刀……
“啊!!!”就那么一刻,王建仁觉得世界末日也不为过了。
※※※
王建仁被捅了一刀,痛到昏死过去。
等到他恢复意识,惊恐万分地睁开眼,发现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冰冷而生硬的床板,死死地硌脊梁,手脚被死死地绑在床头和床脚。
偏僻的村庄,寂静无声的深夜,窗外吹来凉风……
恶魔在缓缓靠近,又一次露出了他非人的狞笑,抬起了手中的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是一场无尽的梦魇,梦里的一切如此真实,那令人痛哭流涕的属于祁慎行的情绪和痛苦,那利刃扎入身体的剧痛,那即将被感染的绝望……
一个晚上,王建仁能重复几十次这个梦境,被梦里的自己,捅了一刀又一刀。
他疯了,他真的要疯了。
好不容易天光涂白,他挣脱出梦魇,整个人却也失去了所有的精气神,萎靡到了极点。
“我错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求求你,放我过吧,放过我!!”他躺在特殊监狱的床上,整个人都是濒死一般的萎靡。
他仿佛是最惨的人了,可是那可怜的哀求的神情忽然消失,王建仁又神色扭曲了起来,他咒骂着:“祁慎行!祁慎行!你个贱-人,等我出去一定要你不得好死!!!”
嘴里念念有词,哀求着原谅,威胁着出去要杀人,疯疯癫癫。
和约定一样,王建仁表现出了疯疯癫癫的模样,可是保外就医好不容易开启了程序,他刚一步踏出这个监狱的门,就感觉脑子里传来了非人的尖锐的鸣叫。
这一声声催命一样的鸣叫让他痛苦到当即昏厥了过去,等王建仁在制定医院中醒过来的时候,他开始疯狂地吐血,医生怎么检查都检查不出问题。
王建仁只感觉心底里隐隐约约有一个意识,不能离开监狱,不能离开监狱,不能离开!!!
他感觉自己几乎要把内脏都吐出来了,浑身痛苦好恨不得立即死去,因而也疯狂地大喊大叫着要回监狱。
他回去了,果然,那吐血的症状就消失了,脑海中催促的鸣叫也消失了……
※※※
王建仁这些日子的生不如死,都有438给湛兮直播状况,湛兮乐得看戏。
唯一让湛兮不解的是,王建仁都这幅没几天好活的样子了,他父母竟然也没怎么去看他。
“没什么好看的,”438冷淡地说,“这两个人虽然结婚了,其实都是各玩各的,各自有情人,王建仁只是他们给两家的一个交代而已,和一个工具也差不多。”
与其说他们纵容宠溺王建仁,不如说他们根本懒得教育他。
与其说王建仁是他们的孩子,不如说王建仁是他们应付家里的工具。
而这些日子的动作,也不是真心要捞这个儿子出来,他们只不过是碍于两家,最终还是要做出一副尽职尽责地捞人的姿态。现在看着事情闹大了真的捞不出来了,也就做最后的挣扎,试试保外就医,实在不行,他们也不会再费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