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倚骄
大概是他的表情管理失控,善善也察觉到了什么,眼中的笑意渐渐没了,他咬了咬嘴唇,小声问:
“伶俜不高兴吗?”
宋伶俜条件反射地扬起一抹笑容:“嗯?没有呀。”
说完他就恨不得甩自己一巴掌。
果然善善一下子又活泼了起来:“那伶俜快过来睡呀。”
宋伶俜:“……”
你杀了我吧。
他简直忧郁成了一朵蘑菇,特别是当他终于彻底冷静下来,准备好好跟善善谈一谈后,他却发现,自己并没有过硬的理由,让善善别喜欢他。
他说起来是善善的家长,可事实上他和善善并没有血缘关系,两人也不在一个户口本上,善善更是连声“爹”都没叫过,这种情况,就算是在自我阉/割十分严重的晋江市,都不能说,善善不能喜欢他。
那他凭什么让人家别喜欢他,当初可是他自己亲口说的“喜欢谁都行”。
大人怎么能食言而肥呢!
宋伶俜:突然哽住。
他观察了一下善善的表情,心里又升起了一点微弱的希望:他发现善善好像并不在意他没有回应他。
也就是说,至少今天他可以不用被迫直面这件事情。
好了那就这样吧。
成功把自己绕进了死胡同的宋伶俜冷静地决定先做一只鸵鸟,假装今晚无事发生。
当然,和善善睡一张床这种事是绝对不能再发生了!
谁知道过去四年善善抱着他睡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一些有的没的啊!
宋·鸵鸟·伶俜深呼吸,然后微笑着对善善说:
“善善,我忽然想起今天还有账本没看完,我去看看,你先睡吧晚安!”
说完,他抓起一边的外衣,拔腿就跑!
片刻后,宋伶俜出现在了一间客房里。
说起来也是巧,前不久宋老伯有个朋友过来住过一阵子,这间客房才打扫过,可以让他先凑合一下。
不然他今晚还真得睡书房。
他心累地关好门,脱下外衣,正要上床睡觉,忽听敲门声响起。
随之而来的是善善悦耳的声音:“伶俜?你在里面吗?”
宋伶俜身体一僵,很想假装自己不在,然而灯还亮着,他要是不回答,善善很可能会直接进来。
他只好垂头丧气地说:“我在,怎么了?”
善善困惑地说:“伶俜不是说要看账本吗?来这里干什么呀?”
宋伶俜:“……”
当然是为了不和你睡一个被窝啊宝贝:)
说实话是不可能说的,一想到说实话可能要面临的后果宋伶俜就觉得头大,他只能深吸一口气,左看右看,终于在床底下看到了一本似乎是上个客人不小心落下的书,他忙捡起来,走过去开门,微笑道:
“我过来拿个东西,善善怎么不睡觉?”
善善眼睛亮晶晶的:“我想陪着伶俜。”
宋伶俜:“……”
宋伶俜痛苦地想我不需要你陪我只想静静,但是他妈的,他看着善善的眼睛,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
他只能委婉地以关心之名,让善善自己去睡,可当善善表示自己精力充沛一点不累不需要睡的时候,他就没辙了。
于是他就真的去了书房看账本。
看啊看啊,中途好几次宋伶俜都觉得自己要熬不住了,想着善善该困了吧,一回头就见人家还精神奕奕,还眼睛弯弯地对他笑。
——必然无法哄他先去睡。
他只能继续看。
如此捱到了后半夜,宋伶俜不知道第几次地想,这么晚了,善善总该困了吧,一抬头,善善总算没有盯着他了。
嗯,他在看一本书,津津有味的。
宋伶俜一时好奇:“善善,你在看什么?”
善善冲他扬了扬手里的书:“是伶俜刚刚带过来的。”
不幸看清了书上内容的宋伶俜:“???”
宋伶俜瞳孔地震!
爹!你交的什么不正经的朋友!为什么会有人在别人家里看春!宫!图!!
还他妈是两个男人的??!
善善还在天真无邪地问他:“伶俜,他们在做什么呀?为什么都不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