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岗向导是猫猫妻 第70章

作者:双面煎大鳕鱼 标签: 星际 强强 打脸 玄幻灵异

  他的耳朵毛湿了又干,干了又湿,被弄到肿起来,碰一碰都细细的疼。

  每次他想拒绝,狡诈的向导就以“这是补之前欠下的作业,学费还没正式开始支付”来掩盖罪行。

  到了第四天,他好像巴普洛夫的“猫”,只是听到那家伙皮鞋跟打在地上的声音,就机警地跳起来,变成飞机耳。

  不过这次,薛放稍微收敛了些,因为他是来谈正事的。

  “缪寻,你暂时还是待在这里,比较安全。玥萨出事后他的爪牙正在搜寻你,想抓你去作证。”

  缪寻下意识环视周围,虽然监牢不大,但比在组织里被关小黑屋的地方敞亮许多。

  “也没什么不好。”他干巴巴地说。

  “我想提前和你说一声,过两天可能会有变数。”薛放尽量用温和的语气告诉他。

  “那天我用大范围精神攻击杀了4个哨兵,重伤98个,已经构成严重故意伤人。本来我和容免想以特别防卫,精神障碍者限制刑事责任能力来免除刑罚。毕竟你在离婚时,提交的申请就是我精神力枯竭,不稳定,失去常态,存在突然暴走伤人的可能。”

  缪寻:“那现在呢?”

  “现在,他们要求我再做一次精神力稳定测试,为期七天,再过两天就会平衡数值得出最终结果。”

  缪寻趴在了玻璃上,焦急问:“那你怎么办?!”

  薛放唇边噙笑,神态安然:“玥萨栽了个跟头,正在面临弹劾,恼羞成怒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不用担心,见招拆招就好。”

  他在缪寻面前话说得轻巧,实际已经到了局势不可逆转的地步。

  玥萨确实蒙受巨大损失,停职15天接受调查,支持率被薛放暗中推举的老议员一路追上。

  但薛放即将被以故意伤害罪起诉,几乎也是板上钉钉的事。

  在容家吃饭时,薛放随口问了容免:“姑姑,您觉得我这次能判多少年?”

  容免表情冷漠,慢条斯理放下筷子,“三十年起步。”

  “啊,三十年啊,”薛放托着腮,想象了下,“出来我就六十岁了,半个小老头,说不定因为嘴巴太坏在里面被打断了腿,出来还得扶着拐杖。”

  容免铁面无私,“说这些给我听也没用。你做下事情之前,就该考虑清楚怎么承担后果。”

  薛放笑了笑,压低声音问:“您年底是不是要和姑父扯证?”

  “喀”,破天荒的,铁娘子手里那柄同样铁硬的筷子,掉在盘子上。

  薛放一脸洞悉地站起来,“既然您已经做好了决定,我就安心了。”

  接下来的一天半时间里,薛放在和时间赛跑。他没有再去探访缪寻,而是待在家里,一天写了十多封邮件,直接间接联系了上百人。

  敲完最后一封邮件,以“祝好”两个字结尾,他筋疲力尽地躺下,连轴转的用脑强度让他的左右脑半球要分离了一样,炸裂似的刺痛。

  可惜,还没休息几分钟,异能者司法警察就上门了。

  薛放一看时间,豁,早上九点整,一分不多一秒不少,绝对是早就迫不及待蹲在门口,只等时间一到就闯进来拿人。

  联邦机关系统的效率要是都这么高,也不至于烂成现在这个样子。

  薛放在内心腹诽,整整衣襟,十分配合地戴上手铐。

  “等等,把他的终端和其他设备都搜走。”

  薛放没想到他们无赖得这么正大光明,平淡道:“警察先生,还没判决,你们现阶段还没有权限带走我的私人用品。”

  他挑衅地晃了晃手铐,“连这个也是我给面子才戴的。”

  “闭嘴!你滥杀无辜哨兵已经是事实!不要逼我们采取强制措施。”警察队伍亮出了手枪。

  忽然,一道铿锵的女声穿破凝重的空气,到达庭院中央,“薛放。”

  众人同时回头看去,容免带着大秘书走过来,目光对准薛放,似是警告:“你已经犯下过错,好好上庭走法律程序,我会时刻监督你。”

  前半句好像在警示侄子,怎么后半句听起来像威胁警察?

  大法官一到,总得卖她三分面子。警察头头挥挥手,把薛放的镣铐解开,终端光脑悉数放回去。

  薛放登上飞舰之前,回头微笑,无声和容免与陈秘书说了声:再见。

  …………

  庭审全程不允许观众,过程走马观花,比打了鸡血还快,正常要分三次走完的审问流程,三个小时就搞定了。

  开到后面,薛放累得眼皮直打架,不管正反方律师怎么来回唇枪舌剑,他就闭着眼睛,靠在正中央台子,小憩一会。

  法官发现他在睡觉,顿时怒不可遏,又给他判了个蔑视法庭的罪名。

  薛放不痛不痒,揉揉眼睛,扫视一圈:“你们弄完了吗?什么时候放饭?”

  看吵架看得他都饿了。

  他那个临时凑数找来的菜鸟律师叹气摇头,把材料一甩,说声“我不干了!”,就直接走了。

  薛放耸耸肩,“你们还有其他问题吗?”

  法官是玥萨派系的人,早就忍不下去他这幅作风,迫不及待一锤定音,“一审判决,被告人薛放故意杀人罪,情节恶劣,社会影响广泛,判处有期徒刑三十年七个月,并处罚金10亿星际币。”

  薛放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走之前笑着补了一句,“哦对了,我会上诉的。”

  法官不予理会,看他找的那个刚出学校没几年的菜鸟律师,就知道薛放多半是找人疏通不成,已经放弃抵抗。

  这次,薛放被押上了装甲车,要被送入临时看守所。

  按照联邦法律,踏进看守所采取血样的那一刻,就是判决生效,真正成为联邦罪犯的时刻。

  薛放的脖子,双手和脚踝都戴上了限制器,防止他使用精神力攻击同行警察。

  后脑靠在车辆厚重冰冷的铁厢上,薛放放松身体,休息了一会,忽然睁开眼问:“请问现在几点了?”

  哨兵警察们被交待过,一个个面对他都紧张而戒备,“我们不会回答你任何问题,老实点。”

  薛放勾起唇,“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们。是下午五点十四分吗?”

  他一报时间,就有人不自觉瞄了眼终端,脸上闪过一丝讶异。

  薛放观察到,心里就有数了。他猜的时间,差不离。

  现在,他需要保存精力,好好应对接下来一系列事情。

  做点什么事保持清醒呢……

  薛放决定从字典的第一个单词开始默背,abandon……

  ————————————

  空防军监牢里,缪寻枯坐着,一小片阳光从窗口投照在他脚边,他把脚趾伸过去,在哨兵的感知里,温度的落差感很烫,他猛得缩回来,又觉得无所事事。

  没过一会,外面来了人。

  可惜不是他等那个人,而是一个意料之外的哨兵。

  “邹赤。”他走到门边,懒懒靠在墙上,双手抱臂瞧着对方,“你怎么进来的?”

  邹赤一脸惶恐,“你还说,深更半夜一群人破门而入把我拽出被窝,蒙着眼睛送到这边,塞了一辆车给我让我来给你带消息。你到底怎么和那些人勾结上的?”

  缪寻不明所以,打字问:“那群人?长什么样子?”

  “里面有个头头,看着年纪挺大,挺斯文的,都叫他陈大秘书。”

  缪寻恍然大悟,“是姑父啊。”

  “……???”邹赤消化了下信息,换上一副正经面孔,“喂,小子,你那个名义上的前妻今天被押审,你……呃,姑父,让我告诉你,顺便放你出来。”

  果然,薛放被抓了。

  缪寻面上没有什么反应,等邹赤输了密码,他就赤着脚,穿着浅蓝条纹囚衣,坦然走出来。

  “车钥匙给我。”缪寻对邹赤打字,同时伸出手掌。

  邹赤愣了下,掏出来给他。缪寻目不斜视往前走,经过那个大胡子看守时,停下来勾起嘴角,笑得妖艳。

  大胡子心神荡漾,不禁挑起眉毛,“怎么,小子爱上我不想走了?”

  缪寻抿着唇,天真地弯起眼睛笑了笑,下一秒,捏起拳头重重打飞大胡子,撞上天花板,又噗通飞砸在地上。

  ——先来点小热身。

  他稍微满意,拽过邹赤的外套,慢条斯理擦擦手。

  邹赤:“?我外套三天没洗了。”

  “…………”缪寻只好在出监狱路途上加了项去洗手间疯狂洗手。

  陈秘书送的车,外表看似普通,经验老道的缪寻随便敲敲门板,听到那声嗡嗡的闷响,就知道里面绝对加了超过3厘米的防弹合金。

  这个被彻底改装过的大铁疙瘩后备箱,简直是个小型武器库。

  缪寻换好战术套装,用带子束紧,紧身衣恰如其分地勾勒出他那被薛放反复念叨着“太瘦了太瘦了”的腰身,在腰间小包里依次塞满沉甸甸的弹药,手握粒子枪冷硬的手柄,一种久违的兴奋回到身体里。

  ——掌控感。

  邹赤负责开车,他坐副驾驶。

  “审讯结束了,他们正在转移薛放,我们从哪里抄过去?”

  缪寻点开虚拟电子地图,双指放大,点了点右上角的一片海湾。

  邹赤迅速查找,“港湾大桥前?那边今天禁行。”说归说,他一个甩尾,转道朝缪寻所指方向开去。

  缪寻亮出屏幕:“刚让你找的东西,找到了吗?”

  邹赤分出一只手,从座位底下拖出一个大长盒子,丢给他。

  打开盒子,指腹缓缓抚过,漆黑泛着金属光的长管大枪,反器材狙击炮,配备齐全,一枪就能撕裂半条街——缪寻的最爱。

  “只有三发弹药,小心点别出岔子。”邹赤随口提醒。

  缪寻装好枪头塞进弹药,心血来潮地咧开嘴唇,枪口搭上窗户,动作畅意迅速,朝正在经过的悠长海岸线“砰!砰!”连放两枪,震得空气扭曲。

  车厢中弥漫着硝烟的涩味。

  “操,你疯了吗!”邹赤实在没法理解,“大马路上浪费两枪,最后一颗打不中怎么办?”

  “没有怎么办。”缪寻把长腿搭在车台上,“我只用一颗。”

  他一向只给自己留一次机会。输了,他就痛痛快快死,赢了,他就快快乐乐杀人。不留余地。

  目前为止,他还没输过。

  邹赤小声咒骂着,从兜里掏出个小盒子,丢给他:“马上要开到目的地,先吃两片,稳定精神。”

  缪寻捏起来,眯起眼睛,盒子上写着:人工特效向导素,三分钟起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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