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岗向导是猫猫妻 第8章

作者:双面煎大鳕鱼 标签: 星际 强强 打脸 玄幻灵异

  小型飞行舰在空中旋了个急弯,犹如离弦之箭,朝着城外飞去。

  黑暗哨兵组织的窝点是什么样的?是重兵把守,严密防范,还是藏匿地下,气氛冰冷,自带尸体焚化炉?

  结果都不是。

  被推搡着下舰,薛放饶有兴趣地打量附近。建筑物密集而高耸,直指天空的三根粗壮烟囱如死去的巨人,灰暗不堪,静静凝视着遥远璀璨的城市中心。

  上世纪大工业时代曾经辉煌运作的发电站,废弃后,成了野猫和无家可归动物们的栖息处。

  地上建筑复杂,地下有完备的铁路网,最重要的是,这片区域除了流浪汉和嗑毒者,没人会靠近。

  只有一个缺点:方圆二十公里内连家便利店也没有。

  “呜~好饿啊,我们还没吃晚饭。”

  “领袖会做饭给我们吃吗?”

  “都说啦,出来就不能叫他‘领袖’了。”

  队伍中有年纪小的开始嘀嘀咕咕。

  拉开隐蔽处的卷闸门,不同于外表老旧,里边从墙面包边到装修设备,都是敞亮的。

  进门自带全身光感扫描,看似老式生锈的卷闸门,门后全是最新代高精尖的密锁。一眼望去,各类昂贵稀有武器堆得满满当当,随便拿出一件都够黑市疯抢。有很多被拆开,看得出来是摔坏了,像垃圾一样随便丢在角落里堆成山。

  薛教授捂心口,脆弱幼小的自尊心受到了成吨打击。

  ——怎么连“猫”都比他有钱这么多!?亏他还想赚钱劝猫从良。别人扶贫他还差不多,太伤自尊了!

  “他包里有东西。”赞卡观看扫描成像后,一把拽了薛教授手里的公文包,交给缪寻。

  薛放还在计算自己领多少年工资才能买得起全屋的东西,“猫”的手正探进他的破皮包。

  薛放不经意往那边一看,瞳孔骤缩,惨叫:“啊啊啊啊啊啊!!!!”

  因为被堵着嘴,所以听起来是“呜呜呜呜呜——”

  不行啊!那个里面,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里面有小咪的内——

  真的不能怪他,上次在酒吧一别,他装进去就忘记拿出来了……

  缪寻摸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低头瞟一眼,扯了下嘴角,示意赞卡拔掉薛放的口塞。

  薛教授急急咽了口唾沫,开始出声:“我是正经人!不是你想的那样!”

  终端屏幕投射出两个字:“哪样?”

  薛教授吞吞吐吐:“呃……就……上次我们俩……在那里……那个东西……”

  这要怎么当众解释嘛!难道要说你们的领袖出任务跳艳舞,“不小心”把贴身衣物留在他这里?

  围观群众看了看他,又转过去看缪寻,再联想到前面语焉不详的“那一幕”,顿时眼睛都直了。

  不会吧……

  缪寻面无表情,把破皮包翻过来,哗啦啦全倒在桌上。其中有个东西是“哐当”一声砸下来的。众人定睛一瞧,好像……是个罐头?

  “呼……”薛教授长吁一口气。还好还好,是他记错了,那块小布料应该早被他拿出去了。

  赞卡紧皱眉头,护着哨兵们往后退两步,严阵以待:“可能是炸弹!”

  良好市民薛先生:“不是哦,只是普通的饱满多汁又好吃的肉罐头,我特制的【肉满多大咪罐】。”

  胖嘟嘟“橘猫”小姑娘使劲嗅了嗅,摸摸鼻头,“嘿,好像真的耶。”

  赞卡的独眼里依旧充满怀疑:“谁会把罐头带在身上?”

  薛教授义正言辞:“爱猫人士不论表面多光鲜,公文包里一定要装着罐头,以彰显身份,这难道不是全人类的伟大共识吗?”

第9章 你想睡我?

  缪寻干脆利落撬开罐头,小刀在里面搅了搅,拔出来,舔过刀面的肉汁,浅浅尝一口,确定如男人形容的一样是味道还不错的食物,对赞卡唇语:“拿去给饿的人吃。”

  赞卡接过来:“谁要吃?”

  “橘猫”热烈举手:“我要,我我我我!”

  薛教授气呼呼看着,生平头一次觉得“橘猫”这种生物一点都不可爱了。

  明明是给小咪准备的罐头,他潜心熬煮的“咪罐”,用来换摸猫肚皮的!

  赞卡带着其他人进走廊内的房间休息,听谈话,每个人在这里都有独立的小房间。唯独“猎豹”坐到了门口的单人弹簧床上,这里,是他睡觉的地方。

  因为大家都默认,不论谁攻进来,缪寻都要做第一道挡门关,给其他人制造机会从地下逃跑。

  缪寻完全不避讳男人的视线,脱下武装背心,防弹衣,最后是军绿色的贴身弹力衫,只留贴身裤子,动作没有一点滞涩,直到他转过身,被薛放看到满背血迹斑斑,触目惊心。

  薛放先是吃惊,接着是不忍心:“你是哨兵,放着伤口不处理,感官放大十倍,不会痛吗?”

  其实应该问,你怎么还没痛晕过去,更合适。

  在薛放看来,哨兵这种生物,维护起来非常麻烦。

  说弱吧,平时战斗能力确实突出,联邦和帝国正规军尖峰部队清一色的高级哨兵,算是星际战力天花板。说强吧,由于五感太过灵敏,时不时就会虚弱,狂化,非得向导像老妈子一样跟在身边,修补和安抚他们。

  没有配对向导的哨兵就更惨了。苦兮兮吃着人工向导素,精神屏障破了还得往上打报告,排队拿号等公共向导医生修。

  公用免费的,哪有私人的好?不考虑哨兵精神压强,个体差异,给每个人补的一模一样,大多数还水平稀疏,上战场被敌方轰两下就破个大洞,一点也不扛打。

  按理说,“猫”这种高强度厮杀的顶级杀手,一定要有向导在侧。否则一旦受伤,不仅比常人超出十倍的痛感会逼疯他们,无人修复的屏障,也会让他们处于脆弱状态,加剧损耗。

  所以薛教授疑惑了,“猫”看起来好像独来独往,没有向导,整天受伤是怎么撑下来的?

  缪寻抓起干净毛巾,回过头,似笑非笑朝他做了个鬼脸,探出的粉粉舌苔上,钉着一颗融化大半的白色强力止痛药。

  之所以说是“钉”,是因为这种特殊药物用硬糖做托底,药卡在上面,像一发小弹药塞进空气钉枪,直接打在患者舌苔上,稳稳勾住肉,以防乱动时滚进喉咙,卡住气管。

  钩子是糖做的,被唾液渐渐融化时,流进嗓子里甜甜的,有一点安抚的心理作用。

  薛放曾经在白塔哨兵精神治疗所见过这种“残忍”的特效药。

  它只会给屏障彻底碎裂,遭受巨大创伤,感官神游,精神恍惚且无法接受向导治疗的“废”哨兵使用。

  说白了,就是精神病人死前的甜蜜安慰剂。

  ——甜甜的精神鸦片。

  薛放思考的间隙,没发现“猫”悄无声息靠近,抓住他的手,抖出手铐,利落锁在床边。

  薛教授“啊”了声,晃了晃手铐,目光投向行军小床,满怀期待:“难道是要我陪睡?”

  可以让猫睡在他怀里撸一夜吗?

  “你想睡我?”猫没有用终端打字,而是凑近过来,气息混乱,撩起他的上衣,用指头在他腹部写写画画。

  指腹擦过的地方仿佛被火舌燎过,又热又烫,薛教授下意识答:“谁不想呢?”

  有谁不喜欢猫呢。

  感官神游让缪寻恍惚了一下,他无意识放松身体,以为面前是个热乎的柱子,贴上去用脸颊蹭了蹭人类的脖子,薛放身上的淡淡向导素比止痛药更舒适。

  “嗯……”咸的,很像烘烤的盐,会舒服。

  猫耳朵从发间弹出来,尾巴尖最柔软的那撮黑毛毛擦着薛放小腿,好像在黏糊撒娇。薛教授看着在他颈窝蹭来蹭去,时不时抖一抖的厚毛耳朵,内心哭泣:手被锁住了摸不到啊!

  “唔?”缪寻在神游中一抬头,恰好把耳朵送进了薛教授张开的唇边。

  “嗷呜!”一口含住。

  猫耳朵尖还没反应过来,在他齿间抖了抖,像被突如其来的湿热吓到了,一下子朝后缩起来,可软绒绒的内耳道已经湿了一半,毛毛倒在一边,全是人类的味道。

  作为动物,“猫”是没有羞耻心的。

  早已习惯人类各种各样的注视,不论裸露身体还是皮肤接触,都可以接受。

  唯独一项不行——

  缪寻慢慢摸向自己头顶,毛耳朵湿漉漉,热乎乎,可怜兮兮倒在头顶,被吸得立都立不起来,痒痒扫过手心。

  那个人类,又啃了他的耳朵!

  要马上洗干净。

  他一下子清醒过来,放开薛放,冲向外面的淋浴头。

  水流喷洒而下,冲刷身躯,搁置太久已经变黑的污血融进水中,又从发炎的伤口渗出更新鲜的,碰一碰,扯起撕裂般的痛,这股钻心的疼,会带给他些许现实感。

  被啃了耳朵,却还活着。

  缪寻低垂脑袋,灰黑色短发湿淋淋贴在额头,说不清是平淡还是失落。

  “把淋浴架在外面很不明智,天上到处都是监控卫星。”薛放很快追出来。

  缪寻甚至没有抬头作出一点反应。

  “是不是很奇怪我怎么解开手铐的?”没人应答,薛放就自己得意解释,“电子密码锁都有恢复出厂设置,随便试几个初始码就开了。”

  或许是耳边水声太大,啃嗡嗡作响,缪寻逐渐听不真切他的声音。

  薛放环视周围,这是个两边开放的车棚,中间一面墙原本该是洗车的地方,被改造成简易淋浴头。

  “猎豹”站在空地旁,无遮无拦,随意冲洗着身躯。他的舒展和散懒,与周围钢筋水泥围造成的环境格格不入,让薛放脑中浮现出一副野生大猫闯入废弃工厂,在废水池边伸展饮水的奇妙画面。

  无知,无畏,张扬而……野性。

  薛放不由自主屏住呼吸,心跳加速。

  一只受伤的大猫,皮毛华丽,身形瘦美,刚从一群掠食者中惨烈获胜而来,透支太多体力,很疲惫,但不曾放松警惕,如果谁敢上前一步,毫无疑问会被他撕开喉咙。

  他揭开染血的绷带,看到伤口崩裂,十分平静,甚至觉得无趣,因为他足够成熟老练,即使很年轻,也早就习惯了丛林法则,刀尖舔血。

  伤口是这一次胜利活下来的证明,否则只会是腐坏尸体上的一坨烂肉,至于溅的是他人的血,还是自己的,于他而言都没有区别。

  现在,他拽下搭在铁水管的绷带,关上水流,拿起毛巾,只想安静地擦干身体。

  安静地耷拉着飞机耳,回去休息。

  安静地走过去……

  “喂。”薛放结束幻想,情不自禁在他路过时抓住他的手腕。

  相信大家小时候都有被教育过,不要随便摸受伤的小动物,会咬人,得去医院打针的!

  薛放:偏不听,还想继续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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