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枕云音
“关上窗户。”傅云霄又说了一遍。
他的声音不重，反而带着点哄人的意味，“乖。”
楚茸“哦”了一声，听傅云霄话，把脑袋缩了回去。
但关窗户的时候，又顿了一下，悄悄拉开了点缝。
楚茸开始期待傅云霄翻墙。
他在房间里等了一个小时。
从一开始的盯着窗户看变成了画画的途中偶尔抬眼去看窗户。
但直到十一点，窗外也没有动静。
楚茸有点困了，打了个哈欠，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脱衣服进浴室洗澡。
也不知道首领什么时候才来，楚茸洗澡的时候也困困的，在浴室里面磨蹭了很久，门外却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小龙的眼眸一下子就亮了，胡乱地擦了擦身体，套上睡衣就打开了门。
“首领！”过于兴奋的小龙一下子扎进傅云霄的怀里，“我——”
“声音小点。”傅云霄的手忽然捂住了楚茸的嘴。
小龙呆了一下，然后特别主动地跳到了傅云霄的身上，小声地附在他耳边说，“我等了你很久了哎！”
“抱歉。”傅云霄表情都没变，转身就带着楚茸往床上走，“我在等他们熄灯。”
傅云霄说完，把楚茸放在了床上。
小龙刚洗完澡，头发都是牛奶味的。
被放在床上后，也没有着急进被窝，反而还掀开了一角，冲傅云霄拍了拍。
明明每天晚上都会在一起睡，但楚茸今天就是特别的兴奋，“你睡在这里。”
“等会，我去洗个脸。”
傅云霄刚翻窗进来，头发都淋湿了，打了声招呼后便进了浴室。
出来时，楚茸已经躺下了。
傅云霄脱下外衣，一进去，楚茸就拱着拱着来到了他的怀里，像个小暖炉一样，浑身烫呼呼的。
“还不困吗？”傅云霄看了眼时间，倾身过去将灯关了，“都快十二点了。”
“困。”小龙立马打了个哈欠，“但我在等你。”
傅云霄：“……”
傅云霄没说话，但把楚茸捞在了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
但小龙就算困了，还是忍不住想要和傅云霄说话。
“首领。”楚茸找了个的姿势，脑袋枕在傅云霄的手臂上，闭着眼睛问道：“你回家是不是不太自在啊？”
“有点。”傅云霄的声音没什么情绪，“你呢？”
“我也有点。”楚茸好奇地睁开了眼睛，“为什么啊？”
“可能是军人家庭规矩多吧，很多事情都不让做。”傅云霄回想了一下，不甚在意地说：“我常年在外地，回家时间也少，和他们也不太亲近。”
楚茸听得懵懵懂懂，但却捕捉到了里面的关键词，“在外地？哪里啊？”
“驻扎地，其他星球，基地。”傅云霄的声音平缓，捏了捏楚茸细软的发丝，“过不了多久又要走了。”
“那你会带上我吗？”楚茸又换了个姿势，把额头抵在了傅云霄的胸口。
虽然在问，但楚茸一点也不担心傅云霄会把他一个人留下。
他安心地听着耳边的心跳声，小小地打了个哈欠。
傅云霄轻轻地“嗯”了一声。
楚茸又低低说了几句话，傅云霄偶尔应着，没过多久，怀里开始安静下来，只时不时会出现几声楚茸的呓语。
类似于‘下雪’、‘炮仗’、‘揍狼王’之类的词。
傅云霄笑了笑，垂下眼睫。
楚茸的手正攥着他的衣服，睡得正香。
翌日。
傅云霄早上六点就醒了。
被楚茸枕了一晚上的手臂有点发麻，他小幅度地往回抽，但楚茸一个转身，又压了过来。
“几点了啊。”楚茸睡得迷迷糊糊，什么都不知道，但还是下意识地靠着傅云。
“才六点，继续睡。”傅云霄把小龙的手放下来，“我过去了。”
“啊？”楚茸清醒了。
他睁开眼，先是看了一眼傅云霄，然后目光被窗外吸引了，伸手一指，“外面下雪了诶。”
傅云霄“嗯”了一身，把外衣穿上，打开了窗户，“昨晚下了一点，早上又停了。”
一股冷风灌了进来，楚茸被吹得闭上了眼。
“晚点再出来。”傅云霄又叮嘱了一声。
“嗯嗯。”楚茸点点脑袋，还煞有其事地朝傅云霄挥挥手，“等会我们去堆雪人。”
傅云霄点了点头。
他身手敏捷，而且十七八岁的时候这种事没少干。
昨晚翻了一次，找回了感觉，今天都能单手了。
只见他刚把手撑在窗台上，帮楚茸把窗户关紧，刚准备翻过去——
视线一扫，傅云霄动作滞住。
几秒后，若无其事地先喊了声，“妈。”
傅母：“……”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傅母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崩坏。
昨晚下了点小雪，傅母出来看看她养的那些花怎么样，结果倒好，刚好撞见傅云霄的偷.情现场。
“都行。”傅云霄笑了笑，并不尴尬。
他毫不费力地就到了自己的窗台，又补了一句，“您高兴就好。”
“哎，我那烟斗去哪了？”傅云霄的话音刚落，屋内忽然响起了傅元帅的声音。
“快进去。”傅母责备地看了傅云霄一眼，又转身把想要出来的傅元帅给推了回去，不耐烦地说道：“找什么烟斗找，明天全给你扔了，还有你那堆破烂报纸。”
莫名其妙被骂的傅元帅：？
-
房子的隔音非常好，窗户一关，屋外的动静楚茸是一句也没有听见。
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又拿出画板。
低头画一会，又抬起脑袋去看时间，磨磨蹭蹭到八点，终于到了小龙的‘起床时间。’
他欢呼了一声，快速地穿好衣服，跑去隔壁敲傅云霄的门，“首领！起床了！堆雪人！”
傅云霄回去又睡了个回笼觉，听到楚茸敲门的声音，简单洗漱了一下，就被楚茸拉着下楼了。
“这么小的雪怎么堆？”走到院子里，傅云霄帮楚茸戴好耳罩。
昨天晚上的雪并不大，别说堆雪人了，捏个雪球都得到处找雪。
但楚茸一点也不慌，东跑西跑地找了好多雪过来，拿在手心上捏，不一样，两个圆头圆脑的雪娃娃被他捏了出来放在傅云霄家的铁门上。
小龙嚣张地露出小尖牙，问道：“我厉害吧。”
“厉害。”傅云霄忍不住笑道：“全家的雪都在你手上了吧？”
楚茸哼哼唧唧了两声，又跑去收集雪了。
傅云霄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问道：“森林里不下雪吗？”
“会啊。”楚茸找到了昨天他们开来的悬浮车，兴奋地眼眸一亮，把上面的雪刮了下来，“但是森林里的雪很厚很厚，根本没有办法出去，只能待在山洞里面烤火，这里就不一样了。”
楚茸说：“有衣服，不冷。哎对了，”
说到一半，楚茸忽然好奇地问道：“会发热的鞋子和衣服呢？”
“那是军部特制的。”
楚茸一路上跑来跑去的，给他戴好的耳罩又歪了，傅云霄伸手帮他扶正。
楚茸“哦”了一声，又问：“什么时候放炮竹啊？”
昨天没有玩到，楚茸一直惦记到现在。
“晚上就可以了。”傅云霄笑道：“很想玩？”
楚茸连忙点头。
傅云霄：“那就玩点不用在晚上玩的。”
傅云霄家有守岁的传统，为了避免楚茸觉得无聊，在来的路上，又给他买了很多种类的炮竹，包括那种摔炮和划炮，还有冲天炮，一股脑装了满满一袋。
“把它扔出去就可以了吗？”楚茸手上拿着一个摔炮，好奇地问道。
“嗯。”傅云霄说：“摔在地上，别离得太近了。”
楚茸皱了皱鼻子，将信将疑地，把往地上一丢。
什么动静都没有。
傅云霄轻笑出声。
“我教你。”傅云霄往前走了一步，握住了楚茸的手，稍微用了点力，把炮竹往地上一摔——
‘啪——！’
一声巨响传来，小龙呆愣在原地！
“被吓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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