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山石土
程局长老师的描述很形象，他就好像是一只恶鬼，生前被碎尸的人留下的恶鬼。
“我……我不记得了。”小兔子停止了挣扎，很是沮丧地说。
“不记得？”这年头阴魂还会失忆吗？
“她精神体，不全，记忆和智力都不全了。”
那重叠了许多人声音的解释道。
顾竹峰听得直皱眉：“你能挑一个代表说话吗？”
小和说话虽然自带混音，但是也没混音到这种程度，各种音调各种语速各种奇怪的口音重叠在一起。
真称不上好听。
虚影：“……”
“不能。”
顾竹峰竟然听出了几分低落。
“你虽然融合，但是没有主意识？”顾竹峰一挑眉，又将小兔子举了起来，“而你虽然精神体受损但是能独立生存。”
加上小和。
他们三个还真是各有各的生存方式啊。
听到自己智力受损，小兔子气得直蹬腿，可是又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小宋也说她很多年都没有长大。
她蔫蔫地耷拉下脑袋。
“你知不知道你弄坏了我的手机？”顾竹峰突然看向虚影说道。
虚影波动了几下。
声音缥缈地回答：“知道。”
“弄坏了东西，要赔钱的你知道吧？”顾竹峰继续说道。
小灰见大王这幅大灰狼哄骗小朋友的模样，就知道自己又要有新同事了。
“知道。”
顾竹峰把小兔子又提到面前：“就是你这个战友，毁了我山上的网络，我属下的智脑还炸了，嗯，还有我们的手机和平板，你说怎么办吧？”
能做慈善小兔子的经济状况应该比较好。
“我替他还钱，我私房钱很多的！”小兔子来了精神，她拍着自己的胸膛保证道。
“不用了，我有钱！”
虚影插嘴道。
顾竹峰眨眨眼：“你靠着卖掌上电视机挣的钱？”
虚影又开始蠕动：“你知道？”
果然是这样！
坏事和好事都是虚影干的，只不过他没有主意识，是彻彻底底地各种性格的完全融合，很多时候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
这天雷把有罪孽的部分劈没了。
对他来说也算是件好事。
“赔钱就不用了，你们就留在山上认我当大王，成为我的属下抵债就行。”顾竹峰看看小兔子又看看那道虚影。
小兔子有点懵逼。
“啊？”
话题转变得这么快吗？她一个扭头过去，她不想要给自己认老大啊。
“哦，对了，我刚才没说吗？你们还有个朋友在我的地盘，没法挪动。”
“还有人活着？！！”虚影身影颤抖地问。
小兔子也转过了身体，不再用小短尾巴对着顾竹峰，她用那两个玻璃眼珠子一个劲地看顾竹峰。
顾竹峰露出了个非常非常非常‘和善’的微笑。
“你们的计划成功了。他是个精神体集合体，融合得非常成功，有清晰的主意识，学会了本地的语言，可以清晰地跟外界交流，甚至刚才他还能分辨出有两个主体在跟他的精神体共鸣……”
顾竹峰仔细地解释着小和的情况。
小灰用翅膀挠挠头，大王什么时候这么细心了，还体贴地解释？
虚影的身体似乎都凝实了一些，他的身体各个部位开始疯狂蠕动。
“真的吗？成功了！上将我们成功了！”
小兔子的双腿耷拉了下来，整只兔子似乎陷入了沉思。
就在刚才小兔子似乎想到了什么。
有什么残缺的记忆隐隐约约地在她眼前浮现。
裂缝、崩解的飞船、众人的尖叫声、唯一的救生舱……
“大王，他在哪儿？”虚影急切地问，顺便认了顾竹峰当大王。
小兔子似乎被身边虚影的声音惊醒，她喊道：“大王，我也去，我也要见他！”
“好啊，他有手机，咱们可以立马联系上他。”
虚影和小兔子都激动起来。
顾竹峰脸上和善的笑容更深了。
“哦，我想起来他的手机也被你炸了，现在没法立刻联系上。”
虚影＆小兔子：“！！！”
第81章
小灰：大王您这是还惦记着炸手机之仇吧。
不愧是大王,有仇当场就报了。
完全不会给它过夜的机会！
“那，不是我想干的。”虚影低声嘟囔。
“我有时候控制不住转变成那些星盗的性格，他们都不太讲礼貌。”
虚影尽量详细地解释道：“靠信仰增长实力杀人和用BB机诈骗那几次,就是身体的指挥权被阴暗面争夺过去了。”
“我知道,疯了的时候干的事，我也难辞其咎，后来我挣了钱，尽量偷偷补偿他们了。”
说着说着竟然还有几分委屈。
他现在的性格很不稳定，哪怕过去了三十多年,很多时候他也控制不了自己。
“诈骗那事也是你干的？你这些年办了不少事吧？”看来这案子还不止两件，顾竹峰无语。
“嗯,我有意识的时候已经跟环境中的信号相融合,一开始我更想做坏事，性格像是个海盗,后来时间久了，网络兴起，我学会了这个世界的语言，身体和意识也加强了一些,就能勉强控制阴暗的想法。”
“我正常的时候根本不会去公共网络范围内,我不看别人隐私的，我给自己建了个网络安全屋平时就待在里面。”
顾竹峰听着，心想这小和的同族本事够吓人的。
你这辩解的模样，颇有几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啊。
把手机格式化已经不足以达到‘要留清白在人间’的地步了。
真可怕！！！
顾竹峰板着一张脸，默默离着虚影远了点。
“多少钱我赔给大王,你别生气了。”小兔子挥舞着她的短胳膊说。
顾竹峰气早消了,他甩了甩小兔子：“人家把自己的情况交代差不多了，你还没说,你为什么离不开这外壳。”
小兔子伸出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不知道，我没法附在人身上，但是所有的毛绒玩具我都能附身。”
“很神奇对吧？”
小兔子一叉腰说道：“小宋说她刚认识我的时候，我还只能说两句话，她才三岁就认识我，现在我都能把她的腿踹断了。”
虚影＆顾竹峰：“……”
你的语气怎么听起来还挺骄傲？
嗯，他已经看出来这小兔子智商和情商都不怎么高了。
顾竹峰突然对那位小宋女士有了点敬佩。
跟这样的小兔子结伴生活这么久，还没气得把她掐死，这位姑娘挺优秀啊。
非常适合做他的属下！
“你不担心她？”顾竹峰还是得问一句，他的属下可以傻，但是待在他山上的人不能又蠢又坏。
“我不想要她跟我上来，刚才这里看起来好危险啊，不打断她的腿她肯定要上来，下车的时候她记得背包了，有手机，她能叫救护车。”小兔子逻辑还算清晰地说。
顾竹峰点点头，看来不算太笨，他刚才确实透过神识看到了山脚下的小姑娘哭着打电话叫救护车。
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涕泗横流，本来被打雷吸引过来的人，不少都被哭声吸引过去帮忙了，小姑娘哭得那么伤心，也不知道是因为疼的，还是以为小兔子回不去了才哭。
人家俩发小那么默契，倒是自己想多了。
顾竹峰继续问自己好奇的事。
“你……跟她从小就认识？”顾竹峰问道，他突然想到了一种妖修炼成人的方法，那就是得到人的认同！祈封的妖怪只要能够找到愿意叫他们是人的机缘，就能脱去野兽的外壳得到人形。
“她是不是从小就认同你的存在，认同你是一个套着毛绒玩具外壳的人？”顾竹峰想到哪里就问哪里。
小兔子将军根本不敢不回答。
再说这个也没什么不好回答的。
“是啊！”
顾竹峰嘴角勾起了个微笑，那他大概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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