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凛春风
“祝你生日快乐——”
“……”
四个人围着凌然,开始给他唱生日快乐歌,凌然一直笑眯眯的,脑袋上被扣上了寿星公的帽子,脸上也被抹了奶油,像只花了脸的小花猫。
唱完后,秦诚月才把蛋糕捧到了他面前来:“先许愿,再吹蜡烛。”
凌然双手合十,乖乖巧巧的许了愿,然后脸颊一鼓,一口气把两根蜡烛吹灭了。
四人为他欢呼起来,秦诚月道:“凌然宝宝,我现在正式宣布你已经二十周岁了,到了法定结婚年龄了,你以后就是个大人喽。”
小峰很是惊讶:“你,你才刚满二十,那你几岁上的大学啊?”
秦诚月勾着凌然脖子:“我们小然学习一直很好,跳级了懂不懂?”
凌然捏了捏秦诚月胳膊,让他低调一点,不要老是在外人面前夸自己。
但秦诚月一般是忍不住的,他炫耀凌然的成绩就像在炫耀自己一样,凌然在他这里就没有什么拿不出手的方面。
“长得好看吧,成绩还好,成绩好吧,年龄还小,年龄小吧,工作起来还很周到,”秦诚月遗憾道,“宝贝,你到底有什么缺点啊,我要是alpha就好了,我一定娶你当老婆。”
哦,有缺点的。
唯一的缺点就是已经有老公了。
秦诚月打不过不说,还得卑微尊敬着。
“这蛋糕可是我跑了半个城市才给你买到的,中间是葡萄果酱,特别好吃,你必须都吃完。”秦诚月道。
凌然塞了一大口奶油蛋糕,赞扬道:“真的好好吃哦。”
秦诚月:“我们是专门在公司给你过生日的,知道你晚上肯定没空吧,江总是不是早就给你安排好浪漫大餐了?”
怕凌然会担心暴露,秦诚月安慰他道:“你不用在他们几个面前见外啦,他们三个也都知道,不用瞒着。”
“他出差啦,”凌然诚恳的说道,“而且,我没有告诉他今天是我生日……”
秦诚月很是惊讶:“江总不知道你的生日?不可能,你说破天我也不会信的,你们肯定是有别的安排想要瞒着我。”
凌然说道:“他真的不知道的,公司的事情很忙,我不想打扰他,而且只是一个生日而已嘛,有你们陪我就好啦。”
秦诚月还是不肯相信:“他怎么能不知道呢?他不是一直很关心你吗,关心你的话会不肯花心思问问你的生日在哪天?或者赵助理也不知道提醒提醒?”
凌然放下手里的蛋糕,擦了擦嘴巴:“最近事情真的很多的……”
秦诚月怒气冲冲的打断他:“这也不是理由,你别给他找借口了,我看他就是对你还不够好,还居然专门挑选在今天出差,简直过分!”
其余三人听见他们开始在背后议论江总的私事,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继续听,不知不觉间偷偷溜了出去。
凌然好脾气的拉了拉秦诚月的手:“诚月,你生气了吗?”
秦诚月无奈至极:“该生气的是你好不好,又不是我的生日被人忘了,我生什么气啊。”
凌然善解人意道:“我没关系的。”
秦诚月不知道是想明白了什么,问道:“小然,你不会是爱上了吧?”
凌然也有些怔住,又听见秦诚月问道:“江总不在,你就没觉得心里有点点失落,或者难过?”
凌然低下头:“有一点吧……”
以前在家里的时候他也不怎么过生日的。
可能是这段时间真的快被惯坏了,他其实很想让江先生不要出差了,快点回来陪自己过生日。
但是他不能这么做,江先生每天处理工作上的事情已经很忙很累了,他不想再添麻烦。
秦诚月却看着他道:“你怎么能算是麻烦呢。”
凌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之前觉得自己是个麻烦,但是现在开始慢慢觉得自己也是有价值的。
应该,不再是麻烦了吧。
凌然一整天的心情还是很不错,虽然因为江之屿不在会有失落难过,可他还有诚月,还有他的组员,还有公司里的其他同事们。
他被一种温暖的爱意包裹着,在一天天长出新的骨血。
如果下班后没接到那通电话的话。
因为是个没有备注的号码打来的,凌然没有多加疑心便接通了。
“小然,是我,”那边的声音听起来疲惫沧桑,“我是爸爸。”
以为已经长好了的地方,其实不过是暂时止住了血。
听到这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凌然还是不自觉绷直后背,精神高度紧张。
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联系,偏偏挑在他生日的这天打来电话。
凌然没有说话,呼吸声轻轻浅浅。
那边的凌父用一种从来没有对凌然用过的友善语气,说道:“小然啊,今天是你生日,爸爸妈妈和你姐姐在外面定了个餐厅,咱们一家人很久不见了,一起吃顿饭吧,就当是给你庆祝生日了。”
凌然下意识抗拒:“不用了,我不想去。”
凌父那边顿了下,似乎没想到凌然会这样冷漠无情的拒绝,他说道:“你要是不想自己来的话,我们也可以去你公司接你,你现在在江舟混的倒是不错,经常上电视是吧,那江氏的员工是不是全都认识你?”
听见他这么说,凌然后脊有点发凉,喉咙口也紧缩了下:“不可以,你们不要过来。”
他并不想让自己的家人出现在公司,他们过来的话恐怕又会不知道闹出来什么样的动静,凌溯都能追到秦诚月家里去,他不敢保证家里其他人会不会有怎样丧心病狂的举动。
深深吸了口气,凌然说道:“地址在哪里,我现在就过去。”
第70章
董晖最后的消息断在澳洲, 江之屿借着谈生意亲自飞过来一趟。
他一边派了人在澳洲继续搜寻,一边让商烨通过官方牵线搭桥。
回国之前手下人说在维多利亚州发现了目标,江之屿恰好住在悉尼达令港。
被抓到的人不是董晖, 是个染着一头黄毛的alpha。
他像是怕极了, 被压着带到达令港长湾码头的时候, 腿软的站不住,一头跪磕在码头边停靠的一艘奢华游艇前。
再抬起头来, 便看见那晚出现在掌上明珠的鬼魅般的人物。
江之屿站在游艇甲板上,垂着眼眸睨过来,眼神不像在看活物。
好像有了点印象。
黄毛想爬起身,却被身旁的打手用力在胸口踹了脚, 一口血当即喷出来, 他的肋骨应该是被踹断了, 倒在地上哀嚎几声。
黄毛不是个骨头硬的,江之屿不动声色, 那个打手便又上前补了两脚, 这下肋骨是彻彻底底断了。
“别打了别打了, 我说!你们问什么我都说!我知道的全都可以告诉你们!!求求你们别打了!”
江之屿挥了下手, 那个打手暂时停了下来,用一口澳洲口音的英语问了话。
黄毛一时间没听懂, 还没来得及回答,便见那个打手凶神恶煞的又冲过来踢他, 他发出凄厉惨叫声,喊道:“江总, 江总!您饶我一命, 我可以告诉您董晖的下落!”
江之屿敛了眸色:“说。”
黄毛在江之屿这吃过亏,知道他狠起来是真能把自己在这个异国他乡活活打死, 不假思索的就把自己的旧主卖了。
“董晖跑出国的时候其实谁都没带,但是我帮他订的机票,所以我知道他来了悉尼,我就也偷偷给自己订了一张跟来了,”黄毛艰难吐出口中的血,“到了悉尼之后我也一直在找他,我只知道他一直在维多利亚州活动,但是他具体在哪里我是真的不知道……”
他说一半留一半,以为能瞒得过去,谁料甲板上的人忽然走下了游艇,最后在他面前停下。
黄毛感受到来自头顶强悍迫人的威压,他喉间的鲜血涌动的更加明显,听见那道冷沉的嗓音在头顶宣判:
“把他剁碎了,扔海里喂鱼。”
虽然也是用英语说的,但黄毛这次听懂了。
他脸色骤然变得煞白,扑着上前去抓江之屿的裤腿,却被打手从后面拖了过去,一旁还停了艘有些简陋的渔船,上面摆着各式各样长短不一的刀具,是用来剐生鱼片的。
黄毛彻底被吓破了胆,在刀具还没落到他身上的时候,就闭着眼睛一股脑全部交代了出来。
“江总,江总我还有话要说!”
“虽然董晖的具体行踪我不知道,但他一直和国内有联系,他在出国之前还让他的副手去跟踪了一个Omega,好像是他的什么仇人,而且他当时说的是他不要那个Omega的命,他要的是……”
江之屿猝然转身回来,一把掐住了黄毛的脖子,指尖不可遏制的缓缓收紧,一双狭冷的眸中藏匿着赫然暴动的怒火。
黄毛虽然也是个alpha,却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来自于顶级enigma恐怖骇人的可怕气息,比上次在会所时感受到的更甚。
他被掐得喘不上气,像条被仍在岸上胡乱扑腾的死鱼。
江之屿脸色冷得可怖,掌下能感受到正在挣扎跳动的大动脉,他内心深处有不可抵抗的气血在沸腾叫嚣,被狠狠压制下去后,一字一句的问道:“他要什么?”
黄毛面色痛苦扭曲,只能用气音断断续续的回答道:“他,他要的是,是人……他早就看上那个Omega了……要把他调教成,招牌……”
会所的招牌,用来拉拢权势的床上玩物,可以肆意任人亵玩的乖巧Omega。
此外黄毛还透露了一个重要消息:“还有就是,董晖,他好像已经……回国了……”
有温热的血溅到了手背上,江之屿脸色沉寂收回手。
黄毛说的话也不是没可能,不然他的人在澳洲找了这么长时间不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国内案情已经推进到了一定进展,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董晖已经跑出了国,他如果换个身份现在回国倒是可以混淆视听。
但也不排除这是董晖特意吩咐了黄毛这样说,好用来迷惑他的视线。
达令港的夜风裹挟着淡淡潮湿腥味,十月份的澳洲才刚刚迎来初夏。
江之屿让人收拾了码头,接起来一个来自国内的电话。
*
凌然没打算告诉赵钦自己晚上要出去干嘛,他只说了要出去吃顿饭,没说跟谁吃。
他跟家里的事情搞得一团糟,也是该找个合适的机会当面跟他们说清楚了。
赵钦脑子活泛,说什么也要开车送他去。
凌然拗不过,还是乖乖坐上了车。
餐厅在距离中心城区有些远的地方,赵钦一边开车还一边在心里默默犯嘀咕,这是吃饭还是绑架,怎么选了这么个偏的地方。
幸好他提前跟江总报备过了。
餐厅是建在一座半山腰的,唯一的好处是清净,工作日的晚上也没什么人来往。
正好凌然本来也不想让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