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宫槐知玉
尸体在家里放上半天,味道早就腌入家具,就算现在尸体已经不再,味道依然相当浓郁。
一群人径直向着三楼而去。
三楼的门关着,但没锁。
屋里简单装修过,看样子原本应该是准备给三个孩子结婚之后住的,但三人没一个愿意回来屋子也就空置。
反锁上门,一群人快速在屋里走动一圈后,选择了远离楼下徐叔房间左侧的一间卧室,全部进入其中。
屋内放着几个蛇皮袋,里面装着一些穿不了的旧衣服,他们把袋子平放,然后坐在上面。
坐下,李季夏立刻长长吐出一口气。
时牧看向白海。
才刚坐下的白海只得起身向着李季夏靠近,要替他检查伤口。
再次解开纱布,表面的伤依旧并未裂开,但伤口下面却明显青紫一片,再加上脚踝早就肿了起来,看着颇有些吓人。
“里面裂了。”白海试着按了按,换来李季夏一阵皱眉。
说着,白海从背包中拿出消炎和止痛药,再给李季夏打了一针。
替李季夏检查完,白海索性又替言吾和安安三人里受伤那人做了检查。
言吾一直是白海和余深在轮流背着跑,并无问题,安安的三人里那人却伤得挺重。
她侧腰上有一道不规则的血口,看着像是被树枝刮出来的。
大半夜以极快速度在树林中奔跑本来就很危险。
白海替她消毒包扎,然后打了一针。
002.
白海折腾完时,李季夏身体里的药药效上来,脚上的伤口疼痛减缓几分,那让他有了力气去看时牧。
时牧正看着他的脚,嘴上没说什么,眉头却一直皱着。
李季夏蓦地就想起之前时牧手上的伤口好不容易结痂又裂得血淋淋时他的感觉,那时候他特别希望受伤的是自己。
“不痛。”李季夏轻声道。
时牧抬眸。
村子里只两条主路有路灯,再加上今夜月色稀薄,屋内一片漆黑。
时牧背对窗口而坐,一双眼散发着清冷的光,随着他抬眸的动作,那光泛起波澜。
时牧很快又垂眸,他不信。
“唔咕……”抱着膝盖坐在一旁的小黑往李季夏身边挪了挪,要挨着李季夏。
他喜欢李季夏。
李季夏摸摸他的脑袋。
被摸摸头,小黑一双在黑暗中发着光的眼舒服得半眯,像只猫。
李季夏看向时牧,正想问问时牧想不想摸摸看,小黑也算他半个儿子,窗户的方向就传来一声微不可察的动静。
屋内原本正放松的一群人,神经瞬间紧绷。
所有人都朝着窗口看去。
“咔……”什么东西正沿着墙壁往上爬来,声音越来越近。
“咔……”玻璃被碰触,紧接着半颗头缓缓探出。
没了眼镜,李季夏第一眼还没认出那人来,直到对上对方那双满是怨毒的眼。
眼镜男死得相当凄惨,四肢怪异地扭到一旁,身上更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
他明显把自己的死归罪于李季夏他们,特别是李季夏和冲他开枪的时牧。
“让他进来。”李季夏道,“别把窗户弄坏了。”
更靠近窗边的李希回头看了眼,硬着头皮开窗。
没想到他们会主动开窗,已经完全被怒气和怨恨控制的眼镜男毫不迟疑地就向着窗户里爬来。
李季夏后退。
屋里其他人也都跟着后退。
眼镜男完全进入屋内后,李季夏淡淡开口,“停下。”
正向着李季夏一点一点逼近的眼镜男动作停顿,他眼中有惊讶一闪而过。
他立刻奋力挣扎,但整个人都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控制,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无法挣脱。
李季夏轻轻拍拍旁边小黑的胳膊。
小黑上前,他抓起眼镜男就咬了上去。
李季夏的控制最多也只能持续三秒钟,但已经足够。
眼镜男还活着的时候他控制不了他,死了之后倒是好处理多了。
感觉着身体被撕裂吞噬,死亡的恐惧再次袭来,眼镜男拼尽全力挣扎,但那点力道对于小黑来说毫无意义。
地面很快满地血肉。
几人一直站在旁边等待,直到小黑吃得只剩骨头。
他们并未继续留在那房间,关好门窗后换去了隔壁屋。
重新落座,一群人紧绷的神经也再次放松。
已经是三点多,再有一个多小时天就该亮了。
一群人耐心等待。
天边亮起时,所有人都吐出一口气。
“你们睡吧,我看着。”言吾道。
闻言,李季夏几人直接改坐为躺闭上眼。
睡意袭来,屋里安静。
李季夏是被饿醒的。
他们上一次吃饭还是昨天早上,昨天下午又在山里连跑带走了四个小时,昨夜也就是肾上腺素飙升顾不上才没觉得。
现在危险过去,饥饿感立刻铺天盖地袭来。
李季夏醒来时,时牧几人正陆陆续续醒来。
他们也都是被饿醒的。
“要不去下面看看?”李希摸着肚子提议。
“徐叔天亮没多久就回来了,尸体好像也被带回来了,我听见他在跟人说话。”言吾道。
“还是去看看吧。”时牧起身。
他们还有一个白天一个晚上要熬,虽然就这么点时间也不至于饿死,但就这么饿着万一夜里有情况也麻烦。
李希和易文玉跟着起身。
李季夏没动,一夜过去他两只脚已经肿得像是馒头,就不去添乱了。
时牧几人小心翼翼地开门,出去后,尽可能轻地向着门口而去。
白海替安安队里受伤那人打了一针后,拿着新的针剂走向李季夏。
李季夏乖乖配合。
他倒不怎么担心时牧那边,几人都不是新人。
几分钟后,门口传来动静。
时牧几人回来,手里却空着。
关上门,易文玉压低声音解释道:“徐叔在一楼,二楼我们看过了,没有吃的。警察已经发现尸体不见,这会儿正到处走访。”
徐叔这里弄不到吃的,他们又不能出去,只能先饿着。
无人有异议,一群人各自找了地方坐下。
一觉醒来又已经是下午,距离天黑只有两个多小时。
有了躲藏的地方,熬过今夜副本就会结束,一群人并不焦虑,反倒希望时间能再快些。
言吾躺下,要趁着天还没黑补个觉。
越是着急时间反倒走得越慢,饥饿感也随之越发强烈,临近六点时,时牧几人没忍住又下了一趟楼。
这一次运气不错,徐叔好像是又去村委会那边找白鹭了不在家,时牧几人弄来了一些红枣、笋干之类的干货。
徐叔年纪大了,不怎么去街上,家里也没什么零食。
李季夏一群人倒也不挑,能不饿肚子就行。
他们把所有东西都吃完时,天色也已完全暗下来。
村子里先是一片锅碗瓢盆的声音,紧接着是饭香。
饭香后,村里逐渐安静。
世界彻底安静时,屋内的空气也随之变得冰冷,李季夏几人对视一眼,打起精神。
他们只是更警惕几分,安安三人却随着天黑回忆起昨夜的事,脸色一个比一个惨白。
这种情况再多安慰的话也苍白无力,李季夏几人索性什么都没说,只分别注意着门和窗。
十点半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他们楼下跑过。
入“夜”之后的村里除了他们就没有其他人,不用去看一群人也大概猜到是个什么情况。
“好像是……”安安三人里一人不安地开口。
李季夏一群人都看去。
那人欲言又止,终究什么都没说。
该说的李季夏他们早就已经说了,结界的重要性更是再三强调,也算仁至义尽,更何况现在这种情况他们也不可能开门让那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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