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易修罗
“不必了吧殿下,这是医生制服,我又用不着。”
“我用得着,我不想在用的时候还带着帕特的信息素在上面。”
凌熠笑容凝固。
“殿下,车里还有外人在呢。”
奥瑟盯着他,只有嘴唇动了动:“出去。”
车门被一阵风拉开又一阵风关上,硕大一个活人瞬间蒸发。
密闭的车厢里再一次只剩下他们两个,凌熠像送上门的猎物,奥瑟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他的自投罗网。
他俯身逼近,把二人之间原本就不存在的距离进一步缩短。
“‘延迟满足的快感’、‘多一点耐心’,”奥瑟一字一字重复凌熠的话,“这些都是谁说的?”
“……是我说的。”凌熠无法否认。
“但凡你履行承诺跟你承认错误的态度一样好,也不用像现在这样费尽心思讨好我。”
“我没有想要毁约,”凌熠努力咽下喉咙的不适,“我溜出来也不是为了逃跑。”
“不是逃跑,难不成真是来接我回去?”奥瑟揶揄挖苦。
扑面而来的信息素压得凌熠喘不过气。
“我刚刚得到一些消息,我养父可能有危险……
“不,是我确定他有危险,劫刑车的司机是我养父朋友,他说他去了首相府。
“养父一定是以为我死了,才会不顾一切去找卢乎伦报仇,我不能让他以身犯险。”
凌熠有些急迫,他很怕养父因冲动酿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殿下答应过会照顾我的家人。”
“我的承诺还有前半句,你听漏了吗?”
“我养父现在很危险,等手术完成,他可能已经遭遇不测!”
奥瑟慢条斯理地陈述:“我这人向来很公正,得到多少,就给予多少。凌熠,你交的定金已经透支了。”
“……”
奥瑟的目的不言而喻,凌熠按耐下本能的恐惧,主动伸出手臂,勾住对方脖颈。
顶级ALPHA信息素顺着凌熠精神力的缝隙入侵到五脏六腑,圈住对方的手臂肉眼可见在发抖。
凌熠闭上双眼,喉结因紧张吞咽而滚动。
一番心理建设,他终于下定决心,视死如归地朝着预想的方向亲上去。
一秒、两秒、三秒……
有生以来第一次体验到什么叫度秒如年。
奥瑟的嘴唇是软是硬,亦或是冷是热,他统统不知道,感知是麻木的。
直到过去三年那么久,凌熠才离开对方的唇,在黑暗中一点点退回原位。
车内无声无息,一切仿若静止。
如果不是信息素的浓度一再升高,高到令人恐怖的程度,凌熠都要怀疑对方是否陷入沉睡。
良久,凌熠才克服巨大的精神压力,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
眼前的人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若隐若现的舌尖缓缓舔过上牙床。
这是他亲自为奥瑟演示过的,ALPHA捕猎前的本能反应。
当初他在奥瑟的威慑下,仍然笃定他对ALPHA没兴趣,只是口头吓唬自己,凭借的就是他没有出现狩猎反应。
然而现在不一样了!
当一个ALPHA身体苏醒时,就会像这样启动最原始的凶器。
被滋润过的犬齿,能更精准犀利地刺穿OMEGA的腺体,完全将猎物占为己有。
如果另一方是跟ALPHA情投意合的OMEGA,见到这个动作,就该主动露出脖颈以示臣服。
但如果不是,那就只能自求多福。
凌熠惊恐地松开手臂,想要后退,可哪里还有路可退。
他原本就被逼入到后座的死角,身后是柔软椅背与金属车身组成的夹角。
奥瑟再度开口时,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就像被唤醒的熟睡了三十载的雄狮。
“你说的很对,确实用不着人教。”
第8章
前所未有的恐惧笼罩着凌熠,程度不亚于冰冷的手术刀轻轻划过皮肤造成的威胁。
没有任何一个ALPHA能接受被同性咬破腺体,注入不属于自己的信息素。
他们的信息素天生用于侵略与掠夺,对于另一个征服者只有竞争与排斥。
凌熠被囚禁在逼仄的角落,徒劳地伸手抵住奥瑟胸膛。
他清楚地知道二人之间的实力差距,结果如何取决于对方想不想,而不是自己抵不抵抗。
“殿下请您冷静,您喜欢的是OMEGA,不是跟您一样的ALPHA!”
感觉对方压过来的力量更强,凌熠拼死阻挡。
“您要不是执着于OMEGA,也不会花大价钱让帕特研究改造手术。您等了这么多年,更不在乎多等这么几天。”
奥瑟紧紧盯住他,毫不掩饰眼中赤裸裸的欲望。
沉睡三十年的雄狮一旦苏醒,可没那么好哄睡。
凌熠为自保慌不择言:“殿下,我身上穿的是帕特的衣服,您不是说介意其他ALPHA的信息素吗?
“您现在咬我就约等于标记帕特,您真的下得了口吗?”
奥瑟一言不发,代替回答的是右手用力一扯,帕特制服的扣子当场滚落两颗。
凌熠呼吸停滞,奥瑟绝非先前游刃有余地调戏,他这次是真的志在必得!
就在此刻,车厢外响起规律又急迫的敲门声,凌熠发誓这是此生听过最美妙的声音。
“殿下,有人敲门!”
奥瑟纹丝不动,敲门的人却完全不识时务,持续敲个不停,大有不开门不罢休的趋势。
凌熠紧紧抓住这根救命稻草,尽可能使用不刺激奥瑟的平和语气:“殿下,外面的人好像有急事。”
奥瑟维持先前的姿势不进也不退,二人僵持着对峙着。
对于凌熠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般漫长,奥瑟才终于在频繁的敲门声中慢慢退后。
凌熠依然大气不敢喘,生怕这口气喘得猛了,再一次激起奥瑟的兽欲。
奥瑟冷着张脸下车,反手将车门阖上大半,只留了道缝隙。
唐德无瑕顾忌顶头上司的脸色,硬着头皮上前汇报:
“殿下,首相回去的路上遭到暗杀。”
“死了没?”
“挡枪的侍卫当场死亡,他本人只受了轻伤。”
“哼,”奥瑟冷笑,“祸害活千年。”
唐德进一步压低声音汇报:“袭击者被当场逮捕,但没有被送去警局,而是被押往首相府。”
“名字。”
“席恩,是凌熠的养父。”
奥瑟身后的车门“唰”地被拉开,“你说是谁?”
唐德见到凌熠大吃一惊:“你怎么会在这里?”
奥瑟面无表情:“用两条腿走来的,连个人都看不住。你这个月薪水没了,帕特也一样。”
唐德还停留在凌熠出逃的冲击中,连被扣薪都显得不值一提。
明明各重要通道他都有派精锐把守,虽然目的是防止别有用心的人进入,但怎么也不该放任一个活人大摇大摆地走出来。
如果凌熠此刻不是跟殿下在一起,他失去的恐怕就不仅仅是薪水而是……
凌熠从车上跳下来,再也顾不上别的,紧紧抓住奥瑟手臂。
“殿下,我养父有危险!”
奥瑟语气冰冷:“我的确承诺过你。”
“那现在——“
“但我救不了找死的人。”
凌熠在原地怔愣了三秒,突然松开奥瑟,以谁也无法预料的速度跳上鹰腾驾驶座,车门被重重甩上。
唐德脱口而出:“凌熠!”
鹰腾的后轮逆时针高速转动,当着二人的面曲线倒退,车身堪堪擦奥瑟而过,唐德警觉地将人向后拉开。
“殿下当心!”
高速停转的轮胎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发动机的轰鸣来自被瞬间踩到底的油门,一阵风卷起二人衣摆和发梢,睁眼鹰腾已在数十米开外。
直线猛冲一段距离,凭借惯性在转角漂移了大半圈后,车头对准出口,呼啸驶出地下停车场,留下的人眼中只有流线产生的残影。
唐德不敢回头看奥瑟的脸色,当即拉出耳边对讲麦:“拦截一辆黑色鹰腾,车牌号AOS,从皇家医院地下停车场驶向首相府,立即封锁所有路线,不得让目标车辆接近首相府!”
他此刻才胆战心惊地偷瞄一眼奥瑟,视线所及是他前所未见的怒气。
就连上次易感期无药可医,奥瑟盛怒砸烂皇家议会厅也不见得有这般生气,地下停车场的气压比雷暴雨来临前还低。
唐德紧张地吞咽一口唾沫,谨慎对着麦克风补充:“务必保证驾驶司机存活……不对,是毫发无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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