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如何饲养超乖物种 第66章

作者:清风不解其意 标签: 灵异神怪 甜文 萌宠 马甲文 治愈 玄幻灵异

谭乌还在阵阵头痛,忍不住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缓解,这才强撑着朝距离鸣谷最近的白采看去。

白采完全不受影响,只是被狂风吹得头发有些凌乱,但是他的眼眸亮得惊人,定定地望着混沌地里面。

接着,所有人的视线也都不知不觉顺着他看去。

只见混沌地中,一道熟悉的身影缓缓走出来,原本暗黑的鸣谷之眼此时正被他握在手中,随意的抛出去,它便在地面弹跳几下滚到了不知名的角落,震荡开一层金色浮光。

就像是无数次执行任务那样,谢坠凌的气质冷冽,即便是踩着尸山血海,也如同山巅不容接近的严寒积雪。

谭乌等人心头猛跳了下,竟是有些不敢靠近。

唯独等待很久的白采瞬间冲过去,砸进他的怀里紧紧缠着他,脑袋埋进他颈窝,眼泪不知道为何猝然就滚落下来,“谢坠凌!”

颈窝湿热滚烫,谢坠凌的心脏也跟着轻轻一颤,同样紧紧将他抱着,低头亲吻他的头发。

藤兰的枝条从脚底下无止尽地弥漫开来,柔韧漂亮几乎要铺满整个混沌地,偶尔有几朵花偷偷地绽放开来,馥郁的香气随着风吹拂而来。

白采仰起头,亮晶晶红通通的眼眸跟谢坠凌对视,不需要任何言语,却能感受到彼此震响的心跳。

片刻后,他们交换了个缱绻滚烫的深吻。

第76章 战后

三个月后。

谭乌重新回到混沌地的进口处,倒是能够看得清楚里面的景色,所有的雾气都已经消散,旷野安宁平静,一眼能够看到天边的日出。

但是她沿着周围来来回回,走了好几次,都没能找到真正的进口到底在哪儿,伸出手去只能够摸到一层无形的壁垒。

“奇怪。”谭乌回头道:“所以现在是不要我们进去的意思吗?”

“没得到许可是不可以的吧。”陪她来的申燃道:“而且还不知道鸣谷目前放在哪儿了呢。”

倒也是。

三个月前在混沌地的一场惊天大变,局长赵常威死了,监察队跟特管局的诸多成员更是死伤惨重,精神力反制实在是太过强大,当年的仇真是全都报完一个都没落下。

谢坠凌跟白采走了,但是人类这边麻烦多的是,组织一盘散沙,这几个月谭乌忙得脑壳都要炸了。

先是特管局的局长跟战斗部长全部身死,高层又混乱那该听谁的?最后还是只有谭乌站出去想尽办法主持大局,肃清内部,稳定基础搞定外交……几次三番她都累得差点吐血。

好就好在,谭乌也不是没干过这种顶包的事情,她还是情报部门组长的时候干的就是部长的活,现在变成部长了还要干局长的活,愤怒在她的内心滋长,她恨恨地想自己迟早要拿下部长的位置!到时候让其他部长干活!

就在这时,背后有声音传来,“鸣谷应该也在这里。”

两人同时回头去看,发现是罗单铭到了。

作为监察队的重点人物,最近罗单铭也没有闲着,具体做的事其实跟谭乌差不多,而且还要更简单,因为监察队的人际关系没有特管局那么复杂,在赵常威死后,监察队的高层畏惧谢坠凌的复仇,根本就不敢再在这个位置待着,最后只能全权交给罗单铭。

这也是为什么,这几个月监察队跟特管局建交这么顺利,现在两个组织倒是友好合作了,再也没有之前那样相互防备的竞争关系。

罗单铭收到谭乌的邀请,过来跟他们一起看混沌地的情况。

混沌地自从那天爆发过异样后,就跟以前变得完全不同了,里面的污染还有浑浊都被鸣谷吃掉、消化,又被谢坠凌压着鸣谷的肚子里面爆开,混沌地变得干净如初。

鸣谷因此也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彻底受到谢坠凌的掌控,随后又被扔到了进口附近,在这里形成了人类与妖物新的地界。

“在哪儿?”谭乌问道。

她力量没有那么强,感受不到,只见罗单铭抬手动用异能,在无形的边界上划出一道口子。

鸣谷还是鸣谷,谭乌抚摸的时候没有产生太强的异样,但是当罗单铭尝试强行破开的时候,空气中顿时睁开一只漆黑的眼睛,黑雾流淌而出,将它的异能全都吞噬进去,最后什么都没有剩下。

谭乌跟金随见状,总算是松了口气。

挺好,总算是不用为混沌地担心了。

从此妖物跟人类隔绝,也算是有好处,至少不用常年打来打去,整个组织都能够好好放假休息,而且彼此受伤都少。

“倒是最近没有看到谢队跟白采呢……”谭乌朝着混沌地里面看去,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他俩现在是在混沌地,还是回家了呢。”

“不知道。”申燃老实交代。

“你是情报部长都不知道。”罗单铭淡淡笑起来,“我就更不知道了。”

说话间,几人便已经准备离开了。

只要地界稳定,其他的都不是问题,至于谢坠凌跟白采,他俩想去哪里,现在都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挠他们了。

……

……

白采懵逼的看着自己的巢穴。

原本他的巢穴非常宽阔,即便自己的藤条全部铺开也不会觉得拥挤,要走很远很远才会触碰到岩壁,天光就这样肆无忌惮地从头顶倾泻下来,漂亮又温暖。

但是鸣谷来过以后,巢穴被毁,虽然吞噬掉了那些异能者留下来的污染,但是也吞噬掉了些白采原本囤积在这里的东西。

比如很粗很粗的古树树干,还有自己掉落的花瓣扑成的窝,更多的……白采忘记了,但是他在这里独自生活那么久,存了那么多那么多,就算没用也都是些珍贵的回忆,结果就这样全都毁了。

但是事已至此,白采也没办法强迫鸣谷还回来,只能重新搭建自己的窝,好在谢坠凌会陪着他,所以整个过程其实也很快乐。

慢慢地,这里又变成白采喜欢的样子,窝是用自己的藤条盘根错觉垫的底,上面是厚厚的软软的花瓣与叶子,这种东西沾满了他的妖气,比任何床垫都还要舒服,躺上去感觉又厚实又安心。

唯独今天,白采才从窝里面爬出来,突然察觉到不对劲。

窝里面、窝的边缘堆满了簌簌掉落的花瓣。

他心里猛地惊了下,还以为是自己出什么问题了,摸着自己的心脏,依旧坚实有力,力量也都好好的没有乱蹿,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花瓣落下来呢?

“谢坠凌!”白采急切回头。

正好谢坠凌从外面回来,他直接冲过去砸进对方怀里面,,委屈咬着他的下巴,“我好像出问题了,我怎么会掉花瓣啊……”

“别急。”谢坠凌揉搓他的脑袋,“我看看。”

他抱着白采回到巢穴的窝边,果然看到到处落满了白白的花瓣,里面间或有些蓝蓝紫紫的,应该是清晨才掉落没有多久,还有馥郁的香气扑鼻而来。

谢坠凌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应该是之前发情期没掉完的。”

白采懵逼地仰起脑袋,压根没听明白。

发情期结束都有好几个月了,他知道那时候自己的花朵从盛转衰,恹恹的落在枝条上,本以为那样就是正常的,结果居然到现在还会掉吗?居然还没有掉完?

忽然有微风浮动,将这些花瓣卷起来。

吹拂过他们身边的时候,谢坠凌伸手拈住一片,微微愣住。

“怎么……”白采觉得奇怪,跟着看过去竟也不由得怔神。

那片花瓣的颜色,跟其他所有的都不相同,如同夕阳般晕染开来,在谢坠凌的指腹间竟是有些微微发烫……从来只有脱骨花会有这样惊心动魄的色泽,那意味着沾染了白采的心头血。

发情期的时候,他确实是把自己身体里面的力量换过一遍,不但分枝全部收回来,还把谢坠凌的精神力跟自己交融在一起,难道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又多出一片脱骨花吗?

“我知道了。”白采也明白过来,试探着道:“是因为我们力量交融而且变得强大,所以这次花凋零的时间才会慢很多?脱骨花也会现在才掉。”

“嗯。”谢坠凌点头,“看起来是这样。”

他的视线依旧落在花瓣上,指腹不敢用力,却又忍不住想要摩挲,最终用精神力将它轻柔地收起来,放回到了那个水晶盒子中,让它与其他的脱骨花瓣待在一起。

白采看着他动作,也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睫毛乱颤,偷偷别过脸蛋。

谢坠凌看到他这幅模样就笑起来,“怎么了?你又在想什么?”

接触这么长时间,他的每个小动作都被谢坠凌烂熟于心,但白采总是克制不住自己,闻言猛地顿住,知道自己的心思败露,忍不住抿了抿唇。

没办法,他只能别回头迅速地咬了下谢坠凌的鼻尖,鼓起勇气道:“我是看到你把我送你的东西都贴身带着……”

“不应该贴身带着吗?”谢坠凌轻轻的道:“这东西很重要啊。”

“我就是觉得很高兴啊。”白采眼底的水光晃荡,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灼热烧着,“但是又总觉得还不够,谢坠凌,你知道我这是怎么了吗?”

谢坠凌稍稍俯身,将自己的额头紧贴着他的,彼此的体温与心跳好像也都紧密连接在了一起,这几个月他们都在这里,这样亲密无间不被人侵扰,每天都在拥抱亲吻彼此,却好像还觉得不够。

谢坠凌当然知道这是怎么了,因为他也是这样。

即便伤口已经愈合,可几年的分离依旧让他们感觉到在一起究竟有多么的不易,所以心里面总有一团火无法发泄出来,像是能够燎原的星星点点,却又时时刻刻准备着猝然烧得猛烈。

就这样无声地相拥着,终于白采汹涌的情绪好像好些了,轻轻地动了动,用自己的脸颊去蹭谢坠凌。

“谢坠凌。”他小小声吐息在谢坠凌耳边,“你知道不知道通常这种情况下,妖物会怎样做?”

“会咬吗?”谢坠凌的眸色微动。

他是想起来之前白采不会表达的时候,就总是用这样的方式来宣泄情绪,那是一种浓烈得无法化开的喜欢,是妖物最原始最粗野的表达。

但现在白采与人类接触得多,被谢坠凌教会了到底什么是喜欢是爱,突然便没有了从前那样的急躁,他想,既然都把谢坠凌留在了这里,那或许也可以用他更熟悉的方式再次表达。

“不是。”白采的脸蛋靠得越来越近,睫毛扫到谢坠凌的,从这个角度几乎能看到对方眼底自己的倒影。

但是他实在是太认真太专注,让谢坠凌的心跳都漏掉半拍,竟都没有注意到他别的动作,好像所有的情绪都只被他此时的话语所牵引着。

“别的妖物我不知道,但是如果是我自己的话,我会想尽办法把我觉得最好的东西给你。”

才听到这里时,谢坠凌没由来呼吸灼热几分,在开口回答前却被白采抢了先,强行遏住他的话头,“……可是我也不知道我有什么好的,我身上最强大的就是这份力量,但是早就已经给你啦,而且大多数时候都是你给力量给我比较多。”

“所以我好好回想了下,看你喜欢什么,这也很为难,因为你好像只喜欢我,别的东西都不喜欢,那我还能够有什么最好的东西能给你呢?”

忽然间,谢坠凌觉得手腕有触感传来,是藤蔓不自觉轻轻缠绕上来。

谢坠凌原本以为,这只是白采情绪起伏太大没控制住本体而已,谁知当细细的藤蔓摩挲感越来越强烈,他低头去看,猛然瞳仁扩大。

在自己的无名指上,竟是被藤蔓尖尖的枝条绕出一个圈来。

当其他藤蔓缓慢地往回收,余下的便只有这个柔韧藤条组成的圈……更或者说是戒指。

“那就只有这个了。”白采浑身都紧绷着,完全没有他看起来的那么游刃有余,但是语气灼热又固执,仿佛必须要将自己真正的情绪传达给他,“他们都说,这是永恒的象征。”

“我会永远跟你在一起,谢坠凌。”

第77章 藤枝戒指

混沌地里的天气似乎比外面严寒些。

现在已经接近开春,却还有雪花从头顶飘落下来,谢坠凌跟白采窝在巢穴里面,安静地抱着彼此谁都没有说话。

白采的心脏咚咚打鼓,忍不住抬眼去看谢坠凌,却发现他只是把自己望着。

从刚刚自己送戒指开始,他好像就再也没有说过什么,谢坠凌的情绪一直都表达得不够多,但是白采觉得自己是能看出来的,只要盯着他的眼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