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寂烟雨
出来的时候，周晏注意到墙角边那个陶缸里的菜开花了，不由多问了一句：“这是什么菜？好像没见过？”
卿孟祝：“团芸薹，也叫灯芯草芸薹，跟芥菜有点像的一种菜，我们种来打算改良土壤。”
周晏：“好吃吗？”
卿孟祝：“这种菜一般不用来吃，它里面可能会富集很多重金属，吃了对人没什么好处。”
周晏一听不是好吃的，立刻就没兴趣了：“你们今年的项目还挺多。”
卿孟祝笑眯眯：“是啊，反正人那么多，多管齐下嘛。”
周晏回去之后，卿孟祝过去墙角边多看了团芸薹几眼。
地球上就有类似的灯芯草芸薹，他们之前专门买了灯芯草芸薹的种子，对外说只说这是灯芯草芸薹，要真有人问起，大不了推说变异了。
现在团芸薹开花了，看起来还真挺像灯芯草芸薹。
不过，这种植物太冷门了，直到现在也没多少人问起过，更没谁发现有什么不对。
卿孟祝掏出商城助手扫描，这棵团芸薹的品质只有“良品-”，算是他们这阵子种的品质最差的作物，没有之一。
他们公司种的作物品质都不至于只有“良品-”。
卿孟祝看着扫描结果并没有失望，反而心里还挺高兴。
这棵团芸薹的品质不行，正说明它富集的有毒有害物质比较多，对土壤的改良作用也比较大。
等它结出种子了，他们就要进行二轮种植，然后看能不能在今年内就得到可以改良土壤的蔬菜。
正好它的生命力比较顽强，哪怕天气冷也可以种植，等冬天地里的菜收了之后，就可以种一批团芸薹用来改良土壤。
前提是他们前几轮种团芸薹的过程比较顺利，能够得到足够的种子冬天种到蔬菜地里。
明春晰回来的时候，看卿孟祝拿着棉签给团芸薹授粉。
明春晰问：“它不是虫媒花吗？”
卿孟祝：“是虫媒花，不过我们也没看见有多少虫子给它授粉了，还是人工授一遍比较放心。”
明春晰去洗手：“要帮忙吗？”
卿孟祝：“不用，很快就弄好了，你洗手摆个饭就可以准备吃了。周哥除了给我们送了炸小鱼之外，还给我们带了别的菜，今天没做菜。”
明春晰：“好。”
明春晰很快就摆好了饭。
卿孟祝给团芸薹授完粉后，从饭桌经过要去洗手——天气热了，他们习惯在院子里吃饭。院子里有花有云有风，在院子里吃比较舒服。
明春晰忽然抓住他的手：“什么味道？”
卿孟祝没回过神：“什么‘什么味道’？”
明春晰抓着他的手腕放到鼻子底下轻嗅：“你的手闻起来有股金属的味道，好像不完全像金属的味道，也有点像汽车尾气的味道？”
这么玄乎？
卿孟祝忍不住将手放到鼻子底下也闻了闻，然后他就闻到了一股难闻的化工原料味：“不会吧，还真是？”
明春晰：“刚刚给花授粉的时候沾到的？”
所以，是团芸薹的花味道很奇怪？
第178章 我知道要怎么让它结籽了
卿孟祝蹲在团芸薹面前，仔细嗅闻团芸薹的味道。
闻过之后，卿孟祝抬眼对旁边的明春晰说道：“花里面的金属味最重。”
明春晰点头：“我闻起来也觉得花里面的金属味最重，可能金属富集到花朵里了。”
卿孟祝有点担心：“不知道这样还能不能结出种子？”
明春晰：“应该没问题，我们种这棵团芸薹也是用种子种的。”
卿孟祝看着它：“希望如此。”
话是这么说，卿孟祝却有点不安。
他也不知道这份不安是从哪里来的，只是直觉上感觉不太对。
明春晰看他这样，有点后悔提醒他花朵的味道不对，现在提醒了，他连饭也吃不好了。
卿孟祝察觉到明春晰眼中闪过的懊恼，转而安慰道：“没事，就一株小小的团芸薹，过几天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明春晰点头：“先吃饭。”
卿孟祝站起来：“我再去洗一次手，总觉得我手上有味道。”
那股金属和汽车尾气混合起来的味道实在太难闻了，哪怕卿孟祝之前洗过一次手，现在也还是有心理阴影，总觉得手上有味道残留。
于是，卿孟祝跑进浴室拿洗手液又仔仔细细地洗了一次手，确定手上没有其他味道才出来吃晚饭。
周晏炸的小鱼很好吃，酥香鲜脆，外面的椒盐味道也很好。
卿孟祝一尝就知道是自家的干辣椒，只有他家的辣椒才有这种鲜亮的香辣味。
他眯着眼睛想，幸好已经缓过来了，要不然面对这么美味的炸小鱼都吃不下，就太亏了。
马上要进入六月，最近几天都在下雨。
对于他们来说，下雨其实是一件好事。
下雨有助于驱赶害虫，同时能减少浇水的工作量。
天气暖，又下雨，地里的蔬菜瓜果长得飞快，各种茄子、辣椒、番茄、豇豆、黄瓜、丝瓜等都结满了。
卿孟祝他们对蔬菜管理得很好，蔬菜的产量远超预计。
最近两周给会员们配送蔬菜的时候，他们已经尽量优中选优，却还是留下了大量的蔬菜。
他们拿了一部分蔬菜去喂鸭和鹅，剩下的一部分蔬菜实在消耗不了，只好一边在网店中上架，一边找代工厂，将蔬菜做成各种菜干、冻干和腌菜。
尤其豇豆，他们一箱箱地把豇豆拿去腌制，做成酸豆角，要不然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消耗才能消耗得了。
他们网店现在的蔬菜多，生意很不错，尽管价格比同类蔬菜要高两到三倍，销量还是排在同类店铺的前排。
很多顾客在买蔬菜的时候也会问他们有没有笋或酸笋卖。
之前范东华拍酸笋榛鸡汤的时候，视频小火了一把，把他们的酸笋和榛鸡也带火了。
可惜除了他们农庄，别的地方也吃不到这道菜。
很多顾客看着眼馋，就想问问他们的网店，说价格贵一点也可以。
网店不卖这个，并且未来也没有上架的打算，客服人员只能遗憾地婉拒。
卿孟祝自家田里的蔬菜长得很好，公司田里的蔬菜也长得很好，同时网店和农庄的生意都很好。
这个月他没少赚。
按理来说，卿孟祝没什么不满意的，可他看着院子里那棵半死不活的团芸薹，还是觉得很糟心。
他不祥的预感成真了，团芸薹花朵的金属味变得浓厚以来，渐渐就长得不好了。
现在叶子已经开始凋萎，花朵也软趴趴的，莫名其妙就掉了，看起来一点都没有结种子的打算。
卿孟祝心里拔凉，问明春晰：“这棵团芸薹该不会真的种着种着就死了吧？”
明春晰：“应该没有这么快，它的叶子和茎都绿着，还能挺一段时间。”
卿孟祝看着团芸薹：“挺一段时间之后还是会死，它的状态实在太差了，昨天那个好不容易结出来的小种荚也掉了。”
明春晰也没什么办法：“泥土里面的有害物质应该少了。”
这倒是，卿孟祝看着陶缸里的泥土：“现在这些土壤应该算优质土壤，里面的有害物质基本清除干净了，理化性质和肥力都很不错。”
说到这里，卿孟祝叹了一声：“团芸薹真厉害，仅仅一棵团芸薹，就能将土壤改良到这个地步。”
明春晰：“不然我们再买一批种子？团芸薹的种子虽然贵，但我们现在不至于买不起了。”
卿孟祝摇头：“要是一直在星际商城买种子，我们还不如直接买地力恢复剂，相比之下地力恢复剂反而更便宜一点。”
这话也是，明春晰不再多劝，拉他起来：“我们再观察一下，说不定过一段时间它自己就会结籽。”
卿孟祝虽然感觉这个可能性很小，但此时也没有扫兴：“但愿吧。”
卿孟祝这几天心情不太好，身边的人都感觉到了。
赵和曦背着明春晰，悄悄问他：“你这几天怎么了？跟春晰吵架了？”
卿孟祝：“没有。”
赵和曦：“没吵架你这个表情？我还以为你们吵架了呢，这几天大气都不敢出。”
卿孟祝怕他乱猜，直接说道：“是我们院子里的那棵团芸薹，种着种着快死了。”
赵和曦惊奇：“你也有种死菜的时候？”
卿孟祝忍不住反驳：“不是菜。”
赵和曦：“就是芥菜嘛，不能因为它不能吃，你们就直接给它改个名。”
行吧，叫芥菜也行，反正芥菜也是芸薹属的。
卿孟祝懒得争辩，挥挥手：“你忙吧，过两天我就好了。”
赵和曦：“真不至于，就一颗芥菜，你重新种新的不就完了。要是没有地方，我让冯姨从公司的地里给你挪一块出来。”
卿孟祝：“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自己缓缓。”
说着，卿孟祝还是忍不住解释了一句：“那个是变异的菜，对污染物，尤其重金属污染物有一定的吸附作用，种死了，意味着我们没办法顺利得到它的种子，也没办法大规模推广。”
赵和曦的神色变得严肃了些：“我记得这种菜跟芥菜一样，是会另外抽菜薹出来开花结籽对吧？”
卿孟祝：“对，它的花已经开了，现在的问题是，花一开就凋落，压根来不及结籽。”
赵和曦：“是因为它富集的污染物太多，一结籽就流产吗？”
流产？卿孟祝猛地抬头看赵和曦：“你说得有道理。”
赵和曦被看得毛毛的：“是，是吗？”
卿孟祝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对！应该就是污染物太多，导致它结不成籽，我想个办法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