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火绛木
此时的海边,几名犯人在海水中扑腾,拼命挣扎着爬上了岸,全身湿漉漉的在黄沙中滚了一圈,筋疲力尽的喘着气。
“呃啊啊啊啊!救我!咕、救…”落在后方的男人在深海中起起伏伏,双手竭力举起,却只抓了一团空气。
三只脊背隆起荆棘的水生异兽围着他转着圈,露在水面上的双眼透出残忍的光。
“哗啦!”
一只异兽潜进水底,咬着男人的小腿将他彻底拖了下去,没多久,海面上浮起一层淡红色的血迹。
岸上的犯人们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嘴唇泛白,牙齿止不住的打颤。
一名B区的男人全身打了个寒战,额头泌出汗水,和海水混在一起,湿发一缕一缕的黏在额头上,双眼不安的睁着。
“怎么回事?这个季节不是青舌海兽的活跃时期才对……”
明秋阳抓着衣角当成毛巾拧,“哗啦啦”拧下一大股海水,面无表情的说:“今年比以往热,提前发-情了吧。”
那人的身体恐怕要被三只青舌海兽分别送给不同的求偶对象。
“如果真的是这样就遭了,接下来几天附近恐怕会出现更多异兽。”
说话的男人咧开唇、撸起袖子,狠狠的一拳砸在了身旁惴惴不安的犯人脸上。
“砰!”
犯人应声倒地,男人的拳跟了上来,血痕黏腻腻的附着在指节处。
“别、别打了!老大、放过我、啊!”那人痛的蜷缩成了烧熟的虾子,却被拽着衣领扯了起来。
“砰砰!!”
接连几拳下去,犯人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所有人冷眼看着这一幕,动手男人手腕上也有一个火焰形状的纹身,他是克里斯曼的心腹。
犯人像个死狗一样被拖到了海边,血腥味很快吸引了大批的肉食性鱼类。
青舌海兽体型庞大,轻易不会靠近海滩。
“呃呃——”
数十条鱼咬住了犯人裸露的手臂,尖锐的锯齿割开了皮肉,痛得无以复加。
“你还算有点用嘛。”
男人笑了声,单手拽住鱼身,一条条扔进了属于自己的箱子里,数够了三十条,他扔开奄奄一息的犯人,转身走向远处的两名狱警。
“长官,我可以去食堂了吗?”
狱警见怪不怪的接过箱子,提醒道:“洗干净再去,别把食堂踩得全是水。”
男人没回话,双手插兜径直离开了。
“救我、好痛…”那名犯人歪着脑袋,气若游丝的喊道。
明秋阳想了想,将半个身子没在海面下的犯人拖了上来,接着指了指死死咬住男人的小腿不放、不停的摇摆尾巴的小鱼问:“你的鱼我可以拿吗?”
犯人艰难的点了点头。
明秋阳也不客气,一次性全薅干净了,犯人见状立刻拉住了他的裤脚,恳求道:“明哥,能不能给我留几只?”
没有完成劳动任务的人将会被取消一整天的进食资格。
明秋阳垂下眼,从箱子里提溜出了一条相对来说大一些的鱼,埋进男人脸侧的沙子里,道:“医务室有吃的。”
一条鱼加一瓶牛奶,虽然不足以饱腹,但至少不会太饿。
待明秋阳走后,其他犯人也围了过来,他们不敢挖明秋阳留下的鱼,只抓住了犯人的双臂。
“三、二、一、扔!”
水花四溅,男人的叫声又一次响了起来。
矿区
蔺言和杰森先去吃早饭了,牧闻手也不痛了腰也不弯了,双手背在身后,绕着劳作的犯人们来回走了两圈:“动作太慢了,会不会挖啊,啊?眼里有没有活?没吃饭吗一个个提不起劲儿一样!”
“就是没吃啊,”刚才撞了牧闻一下的男人停下动作,抓了抓脸问:“我看新长官挺好骗的,不像你昨晚说的那样,牧闻,你是不是对霍华德撒谎了?”
牧闻扯了扯嘴角,讥嘲道:“我骗霍华德他难道会给我发钱吗?”
牧闻是纯粹的暴力犯,诈-骗嘎腰子是明秋阳的业务。
虽然他的业务技能完全点偏了。
抹了把额头的汗,那名A区犯人突然话锋一转,问道:“程北是不是去海边捕鱼了?”
“嗯,是去了。”
犯人咋了咋舌蹲下身,一边干活一边猜测道:“以程北的性子,说不定已经完成工作去食堂了,要是正好遇上…”
程北一旦对蔺言动手,可不是去审讯室挨两下电棍能解决的。
“遇上就遇上呗,”牧闻无所谓的笑了笑:“程北这些年小黑屋难道少进了吗?”
另一名A区犯人握着锤子的手一顿,抬起眼道:“新长官的后腰好像别枪了。”
食堂一楼
程北拿着叉子在一盘淋了沙拉酱的生菜里来回拨弄,烦躁的几乎要用叉子将碗底刺穿。
坐在他对面的犯人叹了口气,“别戳了,快吃吧。”
“吃什么吃,”程北冷笑:“我是羊吗?天天啃草就能活。”
“这么多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对面的犯人小声嘟囔道:“严安有多黑心你又不是不知道。”
犯人吃得不好,狱警吃得也就那样,唯一的好处就是量大管饱。
程北要是愿意,可以拿十碗生菜回来啃。
“呲——”
玻璃门被推开,杰森和蔺言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二楼寥寥几名狱警对他们招了招手:“杰森,实习生,快上来,今天早饭有鸡蛋吃。”
【蔺言:我感觉我不是来实习的,是来参加变形计的。】
【夏娃:想多了,变形计好歹给片酬。】
“……”
蔺言缓缓呼出一口气,要不是他的分都在夏娃手里,他绝对不会再理夏娃。
绝对!
正想着,又有几名狱警走了进来,瞥了眼角落里的程北,他们走向杰森和蔺言,轻声道:“B区又死了一个。”
蔺言一愣,“怎么死的?”
“捕鱼的时候被异兽袭击了,我已经上报监狱长,你们最近小心点,没事不要去海边。”
那人说完,示意蔺言看角落,“那边那个,程北,霍华德的心腹,离他也远点。”
城北?
徐公?
蔺言好奇的视线不带任何隐藏,扫描仪一样将男人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这种骨头都被扒出来的感觉让程北戳生菜的手定在了半空。
对面的犯人起哄道:“喂,新来的长官在看你呢!”
程北斜了他一眼,翘着二郎腿,将叉子往桌面上一扔,不客气的问:“看什么看?”
蔺言也没生气,笑着说:“看你好不好看。”
杰森隐晦的瞪了眼程北,一只手拦在他身前,“蔺言,我们先上去吃早饭吧。”
程北却笑起来:“急什么啊,长官,你不是好奇吗?靠近点看。”
蜷起的五指缓缓握紧桌上金属叉子,男人漆黑的眸中晃出一丝不怀好意。
蔺言生得干净,白皙的颈像是映出月光的玻璃,一条细细的链子压在锁骨处,延伸进布料下方。
把牧闻折腾了一顿的就是他吗?
程北心下微嘲,只要一瞬间,他就能捅穿蔺言的脖子。
反正没什么东西吃,不如找点乐子。
第7章
蔺言被杰森拦着,周围几名狱警不悦的皱起了眉,其中一人甩了甩别在腰侧的电棍,警告道:“安分点,程北。”
“长官,我可什么都没做呢。”程北耸了耸肩,锐利的眸子隔空落在蔺言脸上,缓缓扯开一个笑容。
男人狭长的双眼眯起后更加显得细窄,唇角的肌肉弧度并不流畅,像是刻意拼贴上去的人像画,漆黑的瞳孔中透露出令人骨髓生寒的恶意。
曾有人称光是看到程北的笑容都会连续做上几天的噩梦,生怕哪天就再也醒不来了。
但是,他们离得有点远了。
在蔺言的视角里,他只能看到程北正在冲着他笑,更多的面部情绪他也解读不出来。
隔着杰森举起的手臂,蔺言压了压帽檐,也笑了起来,澄澈的湖面漾开了涟漪。
程北眸色一暗,捏着叉子的手指微微用力,笑容更加扩大了几分,连几名狱警都感到不寒而栗。
小样儿,这还吓不到你?
【蔺言:他人好像还挺友善的。】
【夏娃:实习结束后我会记得给你申请防诈课程的,一共十二节,上完给你算十分。】
【蔺言:啊?】
天上掉馅饼了,能吃吗?
夏娃给的,应该能吃,但是夏娃让他上防诈课,现在会不是在试探他?
不吃又舍不得这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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