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猫今天又想出了什么养我的办法? 第37章

作者:浩然天风 标签: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甜文 萌宠 玄幻灵异

说着,他拿眼角斜了肩上的猫一下。

天窍淡定舔爪,丝毫不慌,见他看过来还贴上去蹭蹭,一声“喵呜”百转千回,叫得王萱和临卿和牙都要黏掉了。

没有猫的人就看不得这画面。

王萱清清嗓子,压着向上抽动的嘴角:“跳窗……跳窗好啊,说明身体好。那既然有客人,观哥你就快下去吧,我也该回家吃早饭……哦不,吃午饭了。”

说完,王萱冲临卿和比了个握拳手势,一溜烟跑下了楼梯。

临卿和大抵是精神错乱了,点头附和道:“身体好,嗯,身体好,身体好才遭得住晓你这体格子……不是!诶!诶我没这意思!……哎哟!”

胡言乱语的佞臣临大人被观陛下追着一路踹下了楼梯。

楼下客厅,司巍藿三人跟假期被迫补课的小学生般排排坐在长沙发上,人手一杯快乐水,背脊挺直,如坐针毡。

好容易等到观昏晓下来,三人正要张嘴,结果瞥见他肩膀上的猫,刚涌到口边的话又齐齐咽了回去。

得,谜底就在谜面上,这还问个屁。

把欠揍的碎嘴子表哥发配去热饭,观昏晓给自己也倒了杯可乐,坐到他们对面:“三位找我什么事?若是找你们老大,喏,就在这里。”

说着,他顺手拍拍天窍的脑壳,拍完才觉出不妥当之处——他是不是应该在这人的队友面前,给他留点面子?

观昏晓心思细,架不住天窍乐意,还主动蹭了蹭他的掌心,毫无气势可言。

但它表现得越可爱,对面三人就越汗流浃背,有一种屠龙刀悬在头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来的绝望感。

三人疯狂交换眼神,最终被推出去的是凌洛。

他掩嘴咳嗽一声,字斟句酌地道:“是局长让我们来的,一则给二位先生拜年,二则是提醒你们尽快开始计划,局里那几幅画快要困不住怨妖了。”

闻言,观昏晓倏然坐直身:“你们还能坚持多长时间?”

凌洛答道:“按照怨妖最近失控的频率来看,最少两个月,最多不会超过三个月。也就是说,在五月底之前,观先生至少要拿出一幅符合要求的画,才能起码做到延长压制它的时间这件事。”

紧迫感攥住观昏晓的心脏,他点点头:“我明白了,我会尽快跟你们老大学习作画的。”

“跟我们老大学……噫!——”

司巍藿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林摹丑踩在他脚上的厚底靴生生碾了回去。

林摹丑露出阳光男大式灿烂笑容:“好的,我们相信你一定能做到,也相信老大绝对能将你教好。”

司巍藿痛苦地低头:“相信相信!我可太相信了!”

见状,观昏晓回头看了天窍一眼,它无辜地睁大眼睛,歪歪头,满脸写着“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呀”这几个字。

他低笑,弹天窍猫耳朵:“又作妖。”

正事说完,司巍藿三人捂着心跳过速的小心脏溜出门外,与观昏晓和天窍挥手道别。

司巍藿扬声说道:“观哥,答应你的海鲜大餐马上奉上!我让人买了一点新鲜的食材,就几只帝王蟹、澳龙、牡丹虾和一些贝类鲍鱼蛏子生蚝,都是冷链直接空运过来的新鲜食材,生食熟吃都随你,一会儿记得签收!”

观昏晓愣了愣,摆手道:“破费了,其实不用……”

“观哥你就收着吧,实在吃不完就拿来喂猫。”林摹丑笑出一口白牙,“昨晚你做的那顿‘猫粮’特别好吃,我们……的猫可期待再品尝一次了!”

司巍藿和凌洛用力点头,表示赞同。

观昏晓:“……”

为了口吃的,你们真是能屈能伸啊!

不大一会儿功夫,司巍藿的海鲜便由专人专车送到观家。

十二个小型冰柜在观昏晓身前一字排开,依次打开,冷白的霜气封冻着六只市价四五百一斤的帝王蟹、二十只四位数起步的大澳龙、个大品相好的生蚝、扇贝、黑金鲍鱼各两箱,以及其他林林总总各色海鲜两大箱,散发着海的味道和金钱的芬芳。

观昏晓人都傻了,就连天窍也没想到司巍藿说的“一点”会是这个阵仗。

什么家庭拿它们喂猫啊?喂的是法老王的猫吗?

临卿和热个饭的功夫,出来就感觉时代变了。

他看着那十二个冰柜喃喃道:“表弟,这是连先生的下属送给你的?”

“……嗯。”

“晓啊,你没跟我说他拿的是龙王归来的剧本啊!”

观昏晓:“……”

天窍:“……”

那我们也不知道啊!

第39章 天凉了

观昏晓将冰柜挪进厨房,处理并烹制完部分海鲜之后,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忙活半晌,终于到了“丰收”的时候,观昏晓却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再动,勉力支撑到打包好给土豪哥们“喂猫”的那份,他懒散地耷下手臂,看着满桌的甲壳类贝类美食望洋兴叹,无从下手。

连青酌见状,轻笑一声,慢条斯理地挽起衣袖,将帝王蟹的蟹钳与蟹腿一一扯下,排在他面前,不紧不慢地剥起壳来。

彼时,临卿和早已自觉地拿着自己那份溜到隔壁,与王萱分享美食和八卦去了。

院子里只剩他们两人,连青酌便也不再维持猫身,变回人形贴着观昏晓而坐,剥壳也剥得优雅利落,仿佛在做调香弄琴之类的风雅之事。

观昏晓看了片刻,感觉干坐着不好,才勉强动动尊手,调了两盘蘸碟——一盘酸辣口,一盘甜辣口,散发着冲鼻冲眼的刺激香味,令人舌根发酸,不由自主地分泌唾液。

连青酌剥出一块完整的钳子肉,将壳搁置一旁,雪白的蒸蟹肉掰开,分别放入两个料碟滚了一圈,拿筷子夹起其中一块递到观昏晓嘴边。

“我自己来……”

观昏晓伸手欲接,却被他躲过,一双狐狸目笑得弯起:“你不是手酸么?壳是我剥的,自然也要由我决定它的去向。”

喂饭就喂饭,寻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

观昏晓觑他一眼,美食在前,索性不反抗了,大爷似的朝椅背上一靠,张嘴道:“喂吧,我比较喜欢酸辣碟。”

连青酌眼底笑意更深,放下手里这块蟹肉,夹起另一块喂到他嘴里。

筷子蹭过观昏晓的嘴角留下一点汤汁,没等他反应过来,连青酌便迅速伸指抹掉,还放到唇边抿了抿,被辣得轻轻“嘶”一声。

观昏晓一时不知该作何表情,心里的指针在几个特定选项上来回跳跃,最终定格于哭笑不得。

“不能吃辣就别老想着调……戏弄我,看,翻车了吧?”

他转转手腕,舒展酸痛的指节,而后另调了一盘酸甜不辣的蘸料。

“喏,这是你的。自己吃,不用瞎忙活。”

说着,观昏晓抽走连青酌手中的筷子,将另一块蟹肉也送进口中。

连青酌盯着那盘蘸料看了半晌,专注得仿佛在看什么金山银山。

观昏晓拎起两只皮皮虾正要剥,见他这副模样,不禁懒散一笑:“怎么,你要把它供起来啊?”

“这是你送我的第二件礼物……第一件是你小时候喂我的烤麻雀。”连青酌伸手敲敲料碟边缘,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雀跃,“供起来不至于,冻起来收藏倒不为过。”

说完,他似乎觉得这个想法,正要将之变为现实,但下一秒,料碟便被两根骨节修长的手指拈走,放到另外两碟中间。

观昏晓无奈道:“别装可怜,这算什么礼物?再闹我就轰人了。”

连青酌掩唇轻笑:“好,好,不闹了。观先生做饭辛苦,想吃什么同我说,我给你剥。”

观昏晓睨他,皮皮虾在指尖晃了两晃。

连青酌心领神会地接过,三两下便把虾壳连着虾头一并剥了下来,紧实白软的虾肉落入盘中,在酸辣口味的蘸料里交叠,很快就染上诱人的酱红色泽。

观昏晓一面吃,一面看他动作。

连青酌是妖,出生于没有手机电脑、娱乐方式匮乏的时代,耳濡目染,养成了认真细致的行事习惯,每每全心投入某件事,就是全神贯注,仔细万分,哪怕再小的事,也要做到尽善尽美。

譬如剥虾剥蟹,他总会想办法在保证壳肉完整的前提下分离二者,肉整齐地叠在一边,壳整齐地放在另一边,举止间自有节奏和韵律感,让人不知不觉便沉浸其中,被他的一举一动牵动心神。

冷静如观昏晓,看得久了也不免晃一下神,随即暗笑自己莫名其妙,人家不过是剥个虾壳,居然也能令自己看得入神,果然只要动心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但现在还太早了,再沉淀沉淀,沉淀沉淀。

别开眼,观昏晓试图仔细品尝盘中这昂贵的海鲜,好转移注意力。

可蟹腿肉刚入口,他就冷不防听见连青酌问道:“局长给的期限比较紧,不如我今日就开始教你画画?”

“唔?”观昏晓停下咀嚼,两颊微微鼓起,有些懵地眨眼,声音含糊:“需要这么急吗?”

连青酌被他可爱到了,奈何碍于手上腥味不能碰他,遗憾地道:“不是着急,而是时机正好。你的画缺少明确清晰的骨架,面前正好有现成的教具,不用可惜了。”

观昏晓咽下蟹肉:“教具?”

连青酌举起刚剥下的龙虾壳,眼睛微微弯起:“把它们拼回原样,然后画局部图、内部图、整体图。画完这些壳,你基本就能画出一幅有骨架、有结构的画了。”

观昏晓有绘画基础,且颇有天赋,普通的绘画教授方法对他并不适用。

连青酌的绘画技巧可谓炉火纯青,已经到了由技入境的程度,自然懂得因材施教的道理。通过他一幅涂鸦摸清他的水平后,当时就构思好了一套教习之法,练习绘制结构就是第一步。

对他而言,绘画总共可分为三步——塑骨、铸形、造魂。

按常理来说,造魂是最难的一步,技巧越强,造魂难度就越高,这也是普通画手和顶级画家的分水岭。

偏偏观昏晓的画自然成魂,却缺少了塑骨、铸形两步,再加上他的画魂是以克制镇压妖邪的气机为主,透过那凌乱潦草的画面呈现出来后,当然愈发显得惊悚恐怖。

连青酌要做的就是保留这份气机,然后帮助他绘制出正常的、足以与气机契合嵌套的画面。

只要做到这一点的话,两三个月足矣。

观昏晓的舌头顶了顶右腮,感觉这蟹肉紧实得有点塞牙:“所以你把壳剥得那么完整,就是为了让我将它们拼回去,再画出来?”

“是啊,现阶段再没有比它们更合适的教具了。”

连青酌微笑着点头,抬手一招,掌心顿时多了一沓画纸,桌旁也现出盛满墨的砚台和一架各色型号的紫毫笔。

“我先教你工笔,练习塑骨,这是最佳画法。”他放下宣纸,掬来一捧清水洗去手上腥味,戳了戳观昏晓的面颊,“等你吃完,我们便开始。”

“……”

太窒息了,有一种假期被抓去上补习班的绝望感。

“是这样吗?”

“握笔姿……算了,你怎么方便怎么来。手臂放松,笔触太僵了,墨会晕开。”

“这样?”

“进步这么快,小时候练过?”